李錦鴻先動筷子,李文傑他們也只有跟着拿起筷子來。
在桌上,放着兩瓶二十年的茅臺,那壯漢打開一瓶,給李錦鴻他們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
至於李文傑,則是在他的拒絕下,換成了一杯葡萄汁。
“張總,孫總,來,我敬你們一個,呵呵,我這人喜歡交朋友,今天你們來,我這裡可是蓬蓽生輝啊,還有小本家,你就隨意咯。”酒斟滿,李錦鴻放下筷子,舉起酒杯。
他都舉杯了,張華華和孫鼎民也只有跟着舉杯。
李文傑則是將他的葡萄汁也舉了起來:“李總,你還是叫我李文傑或者小杰吧,呵呵。”
他們倆都姓李,屬於本家是不假,但總是小本家小本家的叫,聽着怪彆扭的,感覺就像叫“小資本家”似的。
“哈哈,好,那我就叫你小杰吧,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來,那我們就先走一個。”李錦鴻對於李文傑讓他修改稱呼,並沒有感到不悅,反而繼續笑盈盈的。
一杯酒下肚,似乎那種疏離感淡了不少。
那壯漢則是繼續斟酒。
“你們不要拘束,就當自己家裡一樣,來,常常這個,我請客吃飯,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玩意。”李錦鴻客氣的指着那兩道大菜招呼道。
“這可是大補,尤其是野生的,想要吃到,並不是那麼容易。”張華華夾了一塊放在面前的小碟子裡。
張華華認識並不意外,作爲塔山縣的首富,他應該是品嚐過的,只不過也不經常吃罷了。
“張總看來還是喜歡的,你以後要是想吃,就來我這裡,呵呵。這玩意的滋補,遠勝於鮑魚,燕窩和魚刺,各種氨基酸很豐富,有補齊,養血,益智,滋補和強壯的功效,經常吃的話,可以提高造血和免疫功能,延緩衰老,還能預防心血管疾病,貧血和惡性腫瘤,七八年前,醫生就建議我多吃,要不然,我現在身體也不會這個樣子。”李錦鴻笑着做了一番科普。
下手的李文傑則聽得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這傢伙看起來氣血旺盛,神清氣爽,一點不像個上了年紀的。
既然有這麼多好處,那老子得多吃點,今天不吃,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品嚐得到呢。
於是,李文傑就不講什麼客氣,其他菜餚統統避開,專挑那兩道菜下手。
不但吃肉,他還用碗喝湯。
果然是肉質細膩,湯汁鮮美,入口即化,回味無窮。
感覺市面上的那些魚與之相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
尤其是那個用魚皮燉鍋的湯,喝起來有一種黏着的質感,但是又十分順滑和清香爽口。
李文傑在大快朵頤的時候,張華華他們又整了幾杯酒下肚。
這喝酒嘛,人家李錦鴻作爲主家已經敬了,那作爲客人,張華華和孫鼎民自然也要回敬。
看着李文傑只顧着吃,所以,舉杯的時候,就沒有再搭理他。
這喝酒的和喝飲料的,不管在哪個場合,總是有點不搭界。
當然,這也就是李文傑年紀小,要是他在大幾歲,恐怕李錦鴻不要求他喝,估計張華華與孫鼎民大概率也不會放過他。
“張總,這次競爭,我真的是沒想到我會輸給你們,呵呵,自然了,我也服氣,誰叫你們弄出了外資那一招呢,你們是不是有人知道市裡面對外資引入有考覈指標,求財若渴?”幾杯酒下肚,場面有些融洽了,有些話就可以聊一聊。
張華華與孫鼎民對視一眼,對李錦鴻的話有些膩歪,隨即他們又看了看繼續狼吞虎嚥的李文傑。
你丫的,真是說謊話臉不會紅。
還特碼什麼你服氣,你要是真的服氣,又幹嘛耍陰招,背地裡捅我們一下。
至於知道什麼外資進入的考覈指標,那更是無稽之談,他們兩個壓根不知道。
如果要說知道的話,也就是李文傑這傢伙了。
可是他就像是餓死鬼投胎,幾天沒吃飯似的,一個人埋頭苦幹,根本不管別人說什麼。
“李總,我們也是僥倖而已,不過呢,就我所知,你一直將重心放在三堂和大龍那邊,並且重點搞的是鉛鋅礦,怎麼要那麼費力的買地呢?難道上面還能允許你在川信開發區裡面建提煉廠?”張華華作爲公司的老總一把手,在孫鼎民和李文傑不發聲的情況下,他只有出面應對。
鉛鋅礦的提煉污染是很大的,不只是水,還有大氣。
要是在川信開發區搞那麼一個提煉廠,估計市中心的青山坡很快就會顏色盡失,別說老百姓會反彈,恐怕長期生活在市區的領導們也會受不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錦鴻實業只能在距離市區幾十公里遠並且被多重大山阻擋的大龍和三堂發展。
“呵呵,張總可真會開玩笑,川信開發區建提煉廠,光水這一項,我就死定了。”李錦鴻笑着道。
“那你要那塊地是幹嘛用呢?”張華華追問道。
“張總,你之前是做煤礦的,那你買那塊地又是幹嗎用呢?”李錦鴻沒有回答張華華的話,而是反問道。
“我已經不做煤礦了,風險太高,怕出事,所以,買那塊地,打算......搞一個紙品加工廠或者鞋廠。”張華華一支手搭在產桌上,看着那些菜抿了抿嘴後道。
“哈哈哈,紙品加工廠,鞋廠,張總,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吧?你那麼精明,我們這邊適合開紙廠嗎?適合開鞋廠嗎?難道你打算生產解放鞋?”李錦鴻大笑着揶揄道。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孫鼎民接話過去問道。
“這算是考我嗎?先說紙廠,那好歹也在喝邊吧,而且,咱們這個地方也沒那麼多樹木或者竹子作爲原料。至於鞋廠,一百多畝的鞋廠,那得多大,一年得生產多少鞋子?我只知道沿海的鞋廠多,我們省內,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大的鞋廠,難不成用汽車運橡膠進來?”李錦鴻拿起酒瓶,親自給張華華和孫鼎民斟酒,並淡淡的道。
“這個......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孫鼎民有些語塞,可還是強撐。
“李總,我說的是紙品廠,並不是紙廠,我們並不一定要自己生產紙張,可以從外面買紙進來,然後加工包裝出售。”張華華建孫鼎民詞窮,於是就抓住李錦鴻的一個破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