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長嗎,我是劉長河啊,你現在怎麼樣了,還安全嗎?”手機裡面劉長河的聲音十分焦急,畢竟如果中央派過來調研的副司長在他的地盤出事的話,他頭上的烏紗帽,不說全掉也要掉一半的。
“恩現在很安全,恩看到警車了,這下可以
說真的安全了。”張巖道,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張巖才感覺到剛纔是多麼的危險,如果不是屋子特別黑,如果對方在往屋子裡面看一眼,也許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可怕的死亡。
這種恐懼很快變成了一種憤怒,是誰給這些人這麼大的權力,讓他們可以
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張巖看着常馨,問道:“城管猛於虎?”
常馨也是臉色慘白“城管猛於虎。”今天的太陽不大,牛寶紅也就十分愜意的蹲在馬路牙子上等活,只不過以往哪個老在身邊的老李沒了,多少有點冷清。不過老李死的也不算虧本了,政府賠了三十多萬,老婆孩子都包了,估計老李在地獄裡面。都會偷着笑吧。
而且這一段時間,不知道爲啥,城管系統開始嚴打。不是嚴打別人,而是嚴打城管自己,這次規模真大。光是牛寶紅知道的,就有三十多個城管被關進派出所,而且判刑的判刑,勞改地勞改,聽說還有幾個是因爲推搡老李致死,而被重判的。
這麼一打擊之後,城管隊伍立馬純潔了不少,見到小商小販之後,也只是微笑。甚至還會幫着擡車之類的。要知道以前,不說沒收工具罰款五百,那都是天大地好事了。如今這日子過得。好比神仙一樣,處處透着不真實。
遠處的走過來一個年輕人,牛寶紅也沒着急攬生意,反正這麼好的天氣,是不可能賺不到錢地是不是?牛寶紅決定放自己半天假,然後下午再去做活。一想到這裡,牛寶紅就躺在車底下。\\\\\\拿一份報紙蓋住了臉。
“牛大哥。怎麼今天這麼悠閒呢?”臉上的報紙被人揭了下來,牛寶紅有些惱怒的看着來人。突然吃緊的說道:“你是大兄弟。”
那個人笑了一笑,拿出一份報紙:“牛大哥。我看到一個消息,想想可能對你有用,你先看一下吧。”這個人長的特別精神,正是險死還生的張巖,考察了一下之後,張巖發現f新現在的情況真是非常糟糕,所以很快就寫出了調研報告,發到了上面。
現在的發改委東北改革司,基本上就是張巖一人說的算,司長就等着養老退休,而副司長趙雲影,則因爲其它問題被調離東北改革司,這一人事調動讓東北改革司地人知道了張巖的分量,所以雖然程淼還沒有退,可是司裡的工作彙報順序,已經是先張巖後程淼了。
所以調研報告打上去沒呆多久,批准了,再加上全都是子弟兵地四大廠協助,張巖的第一炮就在f新打響了,張巖遞給牛寶紅的這份報紙上刊登的就是張巖的改革新舉措!
牛寶紅有點狐疑的看着張巖,不過張巖臉上的笑容給了他信心,牛寶紅一字一句地念了起來:“建立海外煤礦勘探公司,現招收員工如下……。”牛寶紅越念聲音越大,人也有了活力,一直念道第二張,牛寶紅突然停住了,話音嘶啞:“分揀員三百五十名,這個是真地嗎?”
張巖笑道:“牛哥,你要怎麼謝我?”
牛寶紅大叫一聲,跳起來朝外面飛跑,張巖就喊道:“牛哥,你的車!”
牛寶紅地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我去應試,有了工作,誰還要那輛破車啊?”
張巖看了看天空,笑着說道:“別說今天還真的是一個好天氣!”
等到張巖回到京城,已經是九月份地事情了,在f新實施的振興計劃,進展的十分順利,甚至可以
說,是過於順利了,作爲資源型城市的f新,在資源耗盡之際,本身是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這個命運的,雖然在這之前,f新已經向國家輸送了原煤6.5億噸,運煤的車皮足以繞地球4圈半。
可是隻有輸出,沒有安排足夠的反哺,到了本世紀初,隨着一個個礦井被挖光拉淨。留給這個城市的,是坑窪的道路、撕裂的地殼、沉降的大地和數十萬下崗失業者。
如果讓這些人去做小買賣,那麼f新多出來的幾十萬小商人只能是廢物,試想讓一個半輩子跟煤打交道的人去,這裡面的艱辛又怎麼能用一句“大不了從頭再來”概括呢,幾十年的心血付之流水,還能有少年時的那種精氣神嗎?
所以,f新雖然屢次想要大破不振的局面。\\\\\\都是以失敗告終,就是沒有抓住這個點,而張巖地做法就是。拋棄以前那種南方經濟至上論,而是根據f新的實際情況,抓住煤礦產業工人多的特點。走出去挖掘新地煤礦。
雖然東北的煤礦已經沒有多少潛力,可是在東北以北的地方,卻又一塊巨大地藏寶盆,在那裡是無窮無盡的寶藏,那就是俄羅斯的東西伯利亞,東西伯利亞煤礦多數爲露天礦,煤炭成本低廉,只不過東西伯利亞人數稀少,尤其在張巖實施的那次搶掠之後。東西伯利亞失去了最後一批工業,成爲東北工業的供血站,殘酷的自然條件和距離。讓東西伯利亞的人口不足一百萬,這比起歷史上的的情況,顯然是更糟糕了。
所以,雖然廉價地煤炭埋在露天,可是由於人數太少,尤其是熟練的煤礦職工太少,俄羅斯並沒有足夠的能力與財力挖掘這些財富。而對於這些煤礦來說。每一個礦工地價值都要算成雙倍的。
而f新的這些煤礦員工就從拉車買菜的負擔。一下子變成了寶貴的煤礦工人。曾幾何時,作爲亞洲第一大的海州露天煤礦的員工。是那麼地意氣風發,想象一下。開採場東西長4公里,南北寬2公里,垂直深度爲193米,年產煤500萬噸,礦區內有各種大型機械設備3300多臺。當這些機械一起轟鳴地時候氣勢該是多麼恢宏壯觀呢。
可是在減員增效之後,這些員工經歷了下崗的煉獄,昔日地豪情已經被下崗的窘困消磨地一乾二淨,憑藉着自己的血肉打滾了四年,看着聲明一點點的消磨掉,對未來已經不再報以希望。
而就在絕望之中憋了四年之後,突然間碰到了這樣一個機會,f新的工人們,再一次的沸騰起來。走出國門去,開發東西伯利亞,哪裡有無數的黑金等待我們去發掘,再次創業的時候到了。深秋十月,剛剛做完述職報告的李孟見到了張巖,距離上次見面已經將近五年,當初的小師弟已經成爲可以
與自己比肩的人物,李孟不禁心中感嘆,拍了拍張巖的肩膀:“師弟,你做的不真不錯,現在f新市已經開始擺脫財政吃飯的窘境,你這一手玩的可真是精彩啊!”
張巖看了看李孟:“李師兄,你可別誇我,萬一誇的我找不到北,那就麻煩了,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f新的工人多,那就是給他們找活唄,看來看去就是老毛子那邊錢多人傻,不宰他宰誰啊,師兄你沒看到邊疆區州長那個樣子,好像是狗熊看到了蜂蜜,就怕我們不籤合同呢。”
李孟點頭說道:“也是,我聽師傅說,當年你沒少做坑害老毛子的事情,要不然邊疆區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地步。”
師兄弟兩個正聊得高興,就聽李孟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孟就掏出來一看,吃了一驚,急忙接了起來:“您好!”
手機那頭的聲音很沉穩,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你和張巖在一起吧,馬上到辦公廳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