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總,在這裡。”劉峰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馬萬全,顧不得體面大叫了一聲,顧不得大部分人側目,這是他現在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了,只要馬萬全表現出一點鄙視或者輕視的神情,就能說明張巖不過是個充場面的傢伙,謝文娟如果認識到這一點的話,最後還會回到自己身邊的。
馬萬全聽見劉峰的叫聲,習慣性的朝這邊看了看,臉上帶着一絲矜持。作爲正榮集團的分省經理,一個省天然的商業領袖,這點矜持是必要而且必須的。可是很快的,馬萬全就楞住了,那點矜持就像陽光下的雪花一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揉了揉眼睛之後,馬萬全伸出了手十分熱情的跑了過來。
看來還是自己父親的招牌起了作用,劉峰也十分熱情的伸出雙手,想要給馬萬全一個熱烈的握手,可是馬萬全並沒有注意劉峰的動作,甚至在經過劉峰身邊的時候可以躲開了他,快步走到劉峰身後,伸出手想要跟另外一個男子握手。
“張總,您怎麼有時間過來。”
“你認錯了,我是姓張,可不是什麼張總。”張巖眨了眨眼睛,希望馬萬全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不過這種表現並不足以讓馬萬全改口:“你怎麼不是張總,前幾屆年會我都見到你了,當時你坐在主席臺上,跟大家說大家忙了一年都挺辛苦的,所以今天就不要開會了,大家有啥想吃的想玩的儘管說,一定滿足大家的要求,至於要求加工資股份的,吃完了還沒有倒下的就成。”
“你確認,那個人也許只是跟我長得像,不是我本人,我比他可帥多了!“張巖既希望於馬萬全的靈光一現。^^
“不可能。張總的風采舉世無雙,我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馬萬全一幅十分確信地樣子,這下張巖也沒轍了。
靠!這個馬萬全的腦袋是不知豬腦子,自己的暗示都這麼明顯了,還是一個勁的說自己是老總。自己當初是怎麼把這傢伙提拔到省經理的?恩好像不是自己提請地,而是分區老總想自己申請的,自己當初沒仔細看就簽了字,現在看麻煩大了。
“你來做什麼來了,我這邊還有點私事……。”張巖委婉的暗示馬萬全,希望馬萬全可以知趣離開。馬萬全臉色尷尬,不過還是硬撐着不走。殷勤的問道:“張總,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呢?我能不能幫點忙?”
劉峰在一旁已經看的呆住了,忍不住用手擦了擦眼睛,是這世界太瘋狂,還是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子,怎麼突然間變成了超級富豪,銀行信貸部主任、超級連鎖店地省級經理都要卑躬屈膝,這個張巖到底什麼來頭!
要說劉一飆騙他的可能性就只有千分之幾,馬萬全騙他的可能性只會低不會高,再看馬萬全的態度。好像是下屬見上司的樣子,而且是見很高級的那種上司的樣子,劉峰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張巖竟然是正榮集團的副總級別的,這下子劉峰地心思全沒了,有時候差不多的情況下,做事情都有勁頭,可要是差的太多,誰都打不起勁地。
想到這裡劉峰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這無關勝負只是一個簡單的面子問題,總不能輸給誰都不知道吧!“張巖,你到底是誰啊?”
張巖露出六顆牙,笑道:“我是正榮集團的老闆::”然後滿意的看着劉峰倒吸一口冷氣,接着說道:“劉兄,其實我跟謝小姐並沒有什麼關係,我有老婆孩子。日子過得很不錯。暫時沒有找情人地想法。就算有,謝小姐也不會同意的。所以你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不過現在的社會講究的是自由戀愛,我想謝小姐反感的並不是你這個人,而是強行撮合這種事情,如果劉兄可以拋開架子,認真地追求謝小姐地話,那無論成敗,我覺得劉兄都是一個可交的朋友,劉兄以爲如何碰到張巖這樣地人,劉峰又能如何!
半夜裡張巖悄悄地走進自己的院子,那條特意從西藏買來的藏獒只是歪了歪頭,隨即把大眼睛轉到其他地方了,嘴巴里面發出不滿的低吼。都說藏獒有靈性,張巖養的這只不但有靈性還有惰性,屬於那種狗裡面當官的,不過很快的它的不滿就被一根香腸撲滅了。
“搞定了一個,現在豬肉香腸很貴的,早知道那時候不去弄藏獒了,找一條黑背也不錯,至少不會這麼能吃。”張巖拍了拍藏獒的腦袋,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然後摸黑朝裡面走,按照張巖的經驗,向前四步之後就會碰到按鈕,最左邊的那個就是大廳的燈,到時候按一下看清地形,在一步步的摸進臥室,動作要輕柔千萬不要吵醒老婆孩子。
剛走到第三步,張巖就撞進了一個頭軟的懷抱,一陣清香飄了過來,張岩心裡一顫,糟了這下國軍是中了埋伏了
第二天一早,張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神情還是有些恍惚,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實在是…….不說,堅決的不說,怎麼問也不說。把這些甜蜜的記憶沉入記憶之海,張巖開始處理縣裡的事情。
雖然由於張巖的堅持,開發商這種全國普遍開花的東西沒有在秋風縣流行,可是在這一年的gd指標中,秋風縣的指標並不比其他的縣差相反的,秋風縣一年的gd增長了15%,幾乎是鄰縣的兩倍,這讓於榮光縣長樂得何不攏嘴。
只是在張巖看來,這兒實在沒有什麼好驚訝的,當年的日本就是憑藉這種看起來緩慢的辦法,飛速的趕超了法德兩國,成爲世界第二大經濟強國的。日本人的做法就是藏富於民,同樣的,中國只有藏富於民才能保持中國經濟與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日本國民收入倍增計劃(19611970)使得日本國民生產總值和國民收入的實際年平均增長率達到11.6和11.5,超過計劃規定的目標;實施計劃的第七年,便實現了國民收入增長1倍。
人均國民收入按市場價格計算,從1960年的395美元,增加到1970年的1592美元;10年間實際工資平均增長83。1970年該計劃完成之時,日本的國民生產總值已先後超過法國和德國,僅次於美國躍居世界第二位。
而現在中國走的道路,雖然不能說不好,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卻是一種很難自我糾正的經濟形態,國家將大批的財富傾斜到某些部門或者集團內部,然後任憑這種人爲形成的鴻溝越拉越大,卻無意制止,甚至推波助瀾,讓剝削越來越嚴重,失去了基本的公平正義,這無疑是極其危險的。
一個不講究公平正義、資本剝削無度的經濟和社會,最終必然陷入週期性的經濟危機,直至最後的滅亡。這句話是馬克思的著名論斷,不要以爲馬克思的觀點過時了,馬克思這個論斷是完全正確的,一個不講究分配公平的社會,最終必然導致持續消費能力的萎縮,同時生產卻在無限擴張,這就形成馬克思所謂的生產相對過剩,生產相對過剩就導致經濟危機:大量的產品賣不出去,工廠一批一批倒閉。
反觀目前的西方發達國家,已經很長一段歷史時期沒再爆發經濟危機了,是馬克思錯了嗎?不是,是這些國家變了,他們用公平正義的分配解決了馬克思指出的矛盾,以張巖看來,這些資本主義國家已經社會主義化了。經過了兩次世界大戰,又經過了幾十年的反覆探索之後,西方國家部分的赤化了。
現代西方發達國家工人具有強大的力量與資本抗衡,他們有強勢工會,有政府的最低工資法撐腰,有法律賦予和保障的罷工等權利,工人對爭取工資的力量如此巨大以至於導致了經濟學中說的“工資剛性”----工資只能升不能降。
而現在中國的問題在於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實行以經濟建設爲中心,但是,部分地方政府官員把這一條執行成了一切以資本爲中心,全心全意爲資本服務,極端情況下,導致官僚資本的再生。
在市場和經濟活動中,工人相對於工廠主是天然的弱勢者,只要政府不以強勢幫助工人,工人就如同任由宰割的羔羊,資本剝削就會毫無節制,這就如同馬克思所生活的那個時代那樣,工人的處境到了悲慘的地步。由於工人與資本家的力量懸殊,所以即便政府對資本和勞工採取中立態度,其實也是對資本剝削的放縱和鼓勵,更不用說政府協助資本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