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笑着搖頭:“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時間很快的,舅舅你不用擔心我。回家之後好好休息一下,就當是給自己放了個假。”
李德明雖然精神還算好,不過這麼多天被關押着,也是身心俱疲,更是知道安逸一向都有主意,也就不再堅持,拿着護照辦好通關手續過關。安逸來之前已經和蘇睿交待好,沙二萬會等在黑河口岸接舅舅去雲睿酒樓,所以舅舅的事情不需要再擔心。
既然現在舅舅已經回國,安逸也就能夠放下最大的負擔,這樣就儘可以施展手段參與這場羅斯國的盛宴了。
安逸也沒有在口岸這邊多做停留,打車回到符市,沒有回友誼賓館而是又來到娜塔莎酒吧。
胖老闆弗拉基米爾看到安逸走進來,只能一個勁地搖頭,卻又不能多說什麼。安逸雖然就是爲美食而來,可是付的錢卻足夠吃一頓最好的大餐,老闆自然也樂意提供這項賺錢的服務。
不過今天安逸要求有些多,不但要求有餡餅,還要老闆準備好烤雞等等美食,還說一會兒會有客人來,希望老闆準備得精心一些。
反正只要有錢,一切都沒問題,老闆點頭答應,趁着現在還沒有多少客人上門,立刻就忙活起來。
安逸這次請的客人就是魯夫,等老闆把飯菜都準備好端上桌的時候,魯夫也趕過來的。
“安逸,你是不是相通了?我們合作絕對沒問題的。”魯夫看起來挺心急,還沒坐穩就問安逸。
“魯夫,你也不用着急,我們得從長計議。這種事情風險可是太大了,不好好思量清楚,容易出大事兒。”安逸卻沉穩得很,示意魯夫吃東西,具體事情待會兒再說。
魯夫也是餓了,並且弗拉基米爾的美食的確有一套,吃了第一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別的心思,只低着頭一個勁猛吃,有空就對老闆的手藝誇獎一番。
“魯夫,有件事情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安逸已經吃好了,擦着手上的油漬,笑呵呵地問魯夫道:“我的舅舅叫李德明,前些天正巧被謝爾蓋旅長給扣押了,原因就是因爲你剛纔所提出來的辦法……”
魯夫一聽也不吃了,眉頭皺起來,看着安逸說道:“你的舅舅被謝爾蓋扣押了?就是因爲走私?這件事情我不知道,還需要再瞭解一下。”
安逸點頭:“沒錯,就是因爲這個……所以,你的建議需要很有可操作性,可是我需要更多的保證……畢竟安全問題最重要。”
魯夫臉色越發嚴肅起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去仔細瞭解一下,這件事情我會有一個結果給你的。”
“你也沒必要太緊張,我也不想有太多的麻煩。其實今天罰金我已經交了,我舅舅也放出來回國了。不過考慮到我們之間的友誼,所以還是想告訴你一聲。”
“居然會有這種速與,我叔叔估計也並不清楚,這已經超出謝爾蓋的職權範圍,這是很危險的。”魯夫嚴肅地說道。
安逸點頭,也承認他說得對。魯夫是想借助軍隊中的關係進行走私,這和軍隊直接插手走私,甚至找藉口扣押商人然後收取罰金,性質完全不一樣。而且謝爾蓋做爲他叔叔手下的旅長,在這種事情上面做欺瞞,簡直就和背叛是一樣的性質。
魯夫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對安逸再次強調:“這件事情我現在就去問,最多明天這個時間,肯定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
安逸看着魯夫匆匆離去,眉頭緊皺,又想了想起身和老闆結賬,也走出了酒吧,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友誼賓館,沒有進門反而走到路對面的一家賓館又訂好一個房間,坐到新訂的房間窗戶邊上,正好能夠看到對面友誼賓館的大門。
第二天安逸也沒有出門,一直都待在房間裡面,心裡都有幾分忐忑,仔細思忖着昨天和魯夫談話的內容,甚至都有好幾次都想出門直接離開羅斯國。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直到下午四點多,安逸躺在房間牀上,耳邊突然聽到外面大街,傳來陣陣急促的剎車聲音。
他當時就是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幾個大步來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把窗簾拉開一道縫往外面看。
就在對面友誼賓館的門前,現在已經停滿灰黃色的軍車,將近有一百多持槍荷彈的羅斯國士兵,隨着陣陣命令聲,紛紛跳下軍車,迅速地排列成隊。然後在帶頭軍官簡單幾句指令,就把整個賓館包圍得水泄不通。
緊接着這些士兵又衝入賓館裡面,隨即就傳來陣陣叫喊和訓斥的聲音。整個大街上面也有些亂套了,走過路過的羅斯國羣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想要湊近點看熱鬧,直接就被士兵們給趕開,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友誼賓館。
“要壞事!”看到眼前這種景象,安逸頭皮都有些發炸。只看那些軍車上在面的標記就能夠明白,這些士兵就是混成旅的士兵。甚至就那個發佈命令的軍官,安逸似乎也在軍營裡面見過。
難道魯夫真的把自己給出賣了?就知道這些羅斯國老毛子靠不住。安逸想到這裡,輕手輕腳地想要離開窗口。心裡還在慶幸昨天沒有回友誼賓館去住,不然現在恐怕已經被士兵給抓到了吧?
“咦,這是怎麼回事兒?”安逸離開窗戶之前最後又看了一眼,不過眼前的景象又讓他停下腳步。
就在友誼賓館門又開過來兩輛軍用轎車,應該是羅斯國產的軍用嘎斯轎車,黑漆錚亮的車身,一路走過士兵都在舉手敬禮,明顯這是有大人物來了。
這兩輛軍用轎車停下之後,魯夫從車內鑽出來,接着在他身後又出來兩位羅斯國的軍官。
安逸仔細一看這兩位軍官的肩章,一個是少將,一個是上校,都是羅斯國的高級軍官。隨着兩位軍官一下車,立刻就圍上來好幾個校尉級別的軍官,紛紛敬禮大聲說着話,大意就是沒有找到目標,建議立刻展開搜索。
這些人在說話,安逸也在觀察着情況。明顯少將軍官是軍銜最高的軍官,而且也和魯夫的關係最親近,就象現在魯夫也正在他的耳邊說着話。
接下來就是少將軍官開始訓斥那個上校,聲色俱厲顯得很憤怒,聲音也是不小,咆哮着很有威勢。那個上校軍官就象是一個小學生一般,頭都不敢擡,其他校尉軍官也是一樣。
看到這裡安逸也差不多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兒,特別是聽到那個少將大聲說道:“謝爾蓋,這件事情你必須要有一個解釋,現在你已經被停職了。如果找不到安逸,你將會上軍事法庭。”
到此已經全部明瞭,這個少將應該就是魯夫的叔叔米爾哈伊,看年紀應該在四十七八歲左右,長相也和魯夫差不多,如此應該可以確定。
安逸又想了想轉身走出房間,心裡還在念叨着,事情成敗就在此一舉,如果判斷沒有出現失誤的話,羅斯國的大業就此算是正式展開。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開槍了!”安逸剛剛走出賓館門口,就被一名羅斯國士兵發現,端起AK衝鋒槍大聲喝道。安逸一聽急忙舉起雙手,示意手裡沒有武器。
魯夫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頭一看,驚喜地對正在發火的米哈伊爾說了一聲,轉身跑了過來,看着安逸還抱怨:“你不是住在友誼賓館嗎?沒找到你,還以爲你被謝爾蓋扣押起來了哪。”
安逸笑了笑沒有說話,魯夫着急地伸手拉他往前走:“來吧,見見我的叔叔米哈伊爾,你的事情我都說了,叔叔很震驚也很生氣,帶人直接就趕過來了。我估計啊,謝爾蓋恐怕要倒黴了。”
米哈伊爾穿着羅斯國的戎裝身姿筆挺,個子和魯夫差不多高,年紀雖然也是不小,可是身體一看就很壯實。眼神更是明亮,隨便一掃就如同刀割般銳利,緊緊盯着安逸,就象是一隻看到獵物的北極熊般,給人的壓力非常的大。
可是他的這種氣勢對安逸無效,面對着米哈伊爾的有意試探,安逸還是保持着淡然的笑容,伸手過去和他相握,嘴裡也在客氣地恭維米哈伊爾將軍的威勢驚人。
米哈伊爾也對安逸的表現十分滿意,嚴肅的臉上顯現出笑容,對於安逸在羅斯國的遭遇表示歉意,強調一定會有交待。不過事情在大街上面自然不方便談,所以請安逸到混成旅的駐地再說。
安逸看了看垂頭喪氣站在一邊的混成旅旅長謝爾蓋,點頭答應。於是坐上米哈伊爾的專車一起去混成旅的駐地。
上次來混成旅的軍營,安逸還是被羅斯國士兵訓斥的待遇,可是這次卻是被當做上賓,一路士兵敬禮着進入軍營裡面。不但如此,就在半路上,混成旅的旅長謝爾蓋已經開口表示歉意,並且還表示收到的二十萬盧布肯定會退還。
安逸當時也是表示接受謝爾蓋的歉意,卻根本沒接退錢這個話題,就當是沒有聽到。
這筆錢現在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也不能說是小錢,那麼羅斯國這些人既然二十萬盧布都不放在眼裡,自然所圖更大。
就在混成旅的營部會議室,一行人紛紛落座。而那個犯錯的旅長謝爾蓋卻只敢站在米哈伊爾的身後,讓他坐都不坐,直到米哈伊爾憤怒地訓斥他一番,最後說這次先記下以觀後效,才讓謝爾蓋鬆了口氣坐下。
米哈伊爾嘆口氣說道:“謝爾蓋的問題,我會有一個交待,其實他也是爲部隊着想……安逸你的二十萬盧布,我會安排立刻退還。”
安逸笑着擺手說道:“米哈伊爾將軍說得嚴重了,我舅舅觸犯法律得到懲罰也是應該的,如果這筆錢能幫上部隊,就不必歸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