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許一諾躺在宿舍。安好和顧雙雙坐在她對面的牀上說話。
“安好,我真的很難過。我沒想到跟我一起長大的一諾竟然會因爲我而變成了這樣。我當初是想報考軍醫大,她說希望跟我一起來。我很高興的答應了,還說會很期待未來的日子。結果”
安好拉着顧雙雙的手安慰她:“這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不用爲此自責,你沒有逼着她跟你來。如果你想要幫她,就幫她樹立自信心吧!我覺得她太自卑了!只有自信起來,她一樣可以很出色!”
聽着安好的話,許一諾終於忍不住了,她從牀上跳起來,指着安好的鼻子吼道:“你自信!就你自信!你是太陽花!我就是棵小雜草!我就是自卑跟你有什麼關係!安好,你不要覺得比我優越,你就可以這樣評價我,給我下定論!”
“一諾!你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啊!你就是自卑!安好說的一點都沒錯,你要克服這個問題,才能夠樹立”
“你,閉嘴!”許一諾衝着顧雙雙嘶吼一聲,“你這個叛徒沒資格教訓我!”
說完,她打開櫥子把自己的衣服隨意的塞了進去,背上就往外跑去。
“許一諾,你要去哪裡?”看她失去了理智一般,安好擔心她出什麼問題。於是連忙上去攔她。
“滾開!”她將安好推向了一邊,自己揹着書包離開了。
許一諾請假了,請了三天假。
她沒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小旅館,關上門窗與世隔絕般的過了三天。
週末的晚上,她獨自一個人徘徊在校門外,看着學校教室裡通明的燈火。
她進了校門,來到了解剖樓附近的冬青花壇邊坐了下來,她看着那亮燈的教室,心裡像刀割的一樣難受。
校園裡很安靜,忽然傳來了一陣嘔吐的聲音,和幾聲瑣碎的人聲。
“怎麼樣?吐完後有沒有舒服一些?”
“嗯。好多了。但是,還是有些噁心嘔”
這聲音聽起來很耳熟,許一諾站起身來,眯着眼睛朝黑暗中望去,只見在解剖樓的拐角處,安好冒着腰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而站在安好身旁的竟然是言野言老師。
什麼嘔吐?噁心的?
一瞬間,許一諾感覺自己的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她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努力的要聽一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站在安好身後的言野,看她吐得胃酸都出來了,想要動手幫她順順背,卻被安好攔住了:“言老師,謝謝你!不過你不用管我了,快去上課吧。大家都在等你。”
言野看着安好滿臉的戒備,嘴角微微的動了動:“怎麼?你害怕你家秦儉看到了?”
“讓人誤會總是不好的。”
“好。我以後會注意。”言野距離她遠了些,然後聲音平靜的給她解釋,“剛纔我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學生和病人,其他的雜念我並沒有。”
“我知道的。”安好皺着眉頭,痛苦的捂着肚子說道,“所謂人言可畏,言老師,我想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