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他們上了飛機後,陸紅軍就打了電話給陸家傑。
陸家傑有事,下午纔過來。在知道陸紅軍出事他就趕回來了,只是陸家馨說了沒還清債之前不會見他,所以這段時間沒露面。
陸紅軍看到他就問了:“家傑,弄一個人去港城要多少錢?”
陸家傑搖頭表示不清楚:“三叔,你想送誰去港城?”
肯定不是三叔自己了,家馨在港城,只要辦個探親證就可以過去。也是家馨對三叔還有怨,不然三叔想去港城定居也就她一句話的事。他已經從老耿那兒知道了家馨在港城是怎樣的存在。
“黃小玉不是做夢都想去港城嗎?送她去。”
陸家傑有些懵了,說道:“你花錢送黃小玉去港城?三叔,黃小玉將你害成你這樣,你還要讓她得償所願,你病糊塗了?”
被說病糊塗的陸紅軍,嫌棄地看了陸家傑一眼:“人人都說港城好,覺得那兒是天堂削尖腦袋想去,可那兒真的是天堂嗎?”
他沒去過港城,但卻從山子那兒知道港城有繁華奢靡一擲千金的地方,也有很多吃飯都成問題的窮人。其實不僅港城,世界上許多國家都有富人跟窮人,內地也一樣。
陸家傑在莫斯科呆過,更差點在外蒙丟了命。人在異鄉,沒有靠山命如草芥:“三叔,你讓她偷渡去港城,然後呢?”
陸紅軍冷哼一聲說道:“就她眼高手低的德性,到了港城,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她都會跌落深淵。”
陸家傑點頭應下了。
陸紅軍問道:“像你們這種邊境貿易,應該很賺吧?”
陸家傑表示還可以。經過這麼多的事,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大嘴巴了,曾經的教訓太慘痛了。
陸紅軍說道:“你早點將家馨的錢還了,這樣她就會見你了。論做生意,她是其中的翹楚,隨便跟她取點經就夠你用了。”
陸家傑搖搖頭,表示凡事還是得靠自己,他有些羞愧地說道:“以前我遇見事就找你或者大哥解決,還可以說年輕不懂事。現在還想着指望家馨,那我這麼多年真是白活了。”
說完,他看向陸紅軍說道:“三叔,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不過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什麼都指望你們跟家馨。”
陸紅軍沉默了下說道:“你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再娶過一個了,總將兩個孩子丟給你大哥跟大嫂也不是長久之計。”
陸家傑也沒想過打一輩子光棍:“等我還完債再說。”
他到現在已經賺了三十多萬,而且邊境生意比以前更好了,再有一年應該可以還清了。
因爲兩個兒子先後出事,唐素芬最近是忙得焦頭爛額。
黃建設的腳,醫生說會落下些後遺症,古董香爐一家找到了證據報案要求追究他的責任。不過黃建設被打斷了腿,若他去告,對方也要坐牢,所以律師希望庭外和解。經過一個多月的拉鋸戰,最後黃建設給了香爐古董一家兩萬塊錢,剩下的抵他的醫藥費。
至於黃建業,手術很成功但他媳婦卻不願過要離婚,見他不同意就自己回孃家了。唐素芬既要給在醫院的大兒子送飯,又要伺候在家養傷的小兒子,還得照顧兩個孫子,累出了不少的白頭髮。
等到大兒子跟香爐古董一家和解,小兒子夫妻也和好,唐素芬這才驚覺好久沒見到女兒。去工廠找人,廠子說半個月前黃小玉就辭職了,還說自己要去賺大錢。
女兒不見,唐素芬第一反應就是被陸家人害的。她知道陸紅軍住在什剎海,跑去要人,門衛報警將她帶去派出所。
唐素芬跟公安說女兒已經被陸家人給害的,要他們償命。此時陸紅軍已經可以下牀了,神志也完全恢復了。
派出所民警上門問話,陸紅軍說唐素芬血口噴人:“我先前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出院也一直在養病。我是跟黃小玉有些恩怨,但我自己就只剩半條命,哪還有功夫去想這些。再者殺人犯法,違法犯罪的事我可不敢幹。”
一個大活人消失了,派出所肯定也要調查的。結果找到黃小玉的同事跟朋友一問,發現她是跟着一個羊城來的老闆走的。其中一個女同事還說,黃小玉說這個老闆有親戚在港城,承諾會送她去港城。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跟陸家人沒關係。
唐素芬不信這個說法,女兒就算要跟着這個羊城來的老闆走也會告訴自己,所以認定是陸家人設下的圈套,女兒肯定已經被害了。只是她拿不出證據來,派出所也不可能因爲她幾句話去抓人。
看她胡攪蠻纏,派出所說再鬧就將她拘留。唐素芬擔心被拘留,只能回去了。
陸紅軍打電話問陸家傑:“黃小玉送去港城沒有?”
陸家傑心裡暗歎一聲,說道:“沒有。三叔,想讓她遭到報應不一定要送去港城的。”
他是真覺得陸紅軍病糊塗了,去港城是黃小玉的願望。不管將來如何,但花一大筆錢幫她完成願望這不是傻是什麼?報復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沒必要拘泥於一種。
陸紅軍問道:“那你將她送去哪兒?”
陸家傑說道:“三叔,我只是找朋友將那個姓田的男人介紹給黃小玉認識,之後的就沒再管了。”
真出事,別說他了,就是介紹他們認識的朋友也不會有事。都是成年人了,交朋友自己把握。
“也就是說,你現在也不知道黃小玉在哪裡?”
陸家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去了羊城,至於現在具體在哪裡不清楚,但肯定不會過得好,那個姓田的是撈偏門的。”
不知道黃小玉在哪裡,也不可能去打聽,自生自滅吧!爲了去港城害得他們陸家大震盪,這也是她要付出的代價。
陸紅軍很欣慰,說道:“家傑,你已經能獨擋一面了,以後我不用再擔心你了。”
陸家傑聽得心裡發酸。雖然三叔有許多毛病,但對他真沒的說,比自己爹孃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