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氏部族、犁氏部族和洛氏部族都派來使者,通知我們一支人數多達五萬的部隊正來勢洶洶的向我們襲來。這三個部族急着把自己族內的情況通知我們,是希望我軍早作準備,以免我軍迅速敗亡,顯然是不看好我軍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羅團長,不知道你對接下來的戰鬥有什麼見解。”
在羅凱的封閉式馬車內,心血**的羅凱突然向羅震寰問道。
羅凱的近衛軍和羅震寰率領的一團已經匯合在了三號區域,也就是南臺海佔領區的西北部,是以兩人能夠聚在一起商量對敵之策。
“喀氏部族、犁氏部族和洛氏部族是希望戰爭進入膠着狀態,以便從中謀利。可是他們卻是不知,恰恰相反,他們的情報使得勝利的天平完全傾斜。根據他們的情報,因爲隊伍過於龐大,糧食本就短缺的山地人無法一次令五萬人的補給到位,使得山地人不得不分成三隊出發。這就給了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來之前就猜測過羅凱會考驗自己,羅震寰早就在心中打好腹稿,是以連考慮的時間都省了,張口答道。
“不錯,面對人數衆多的山地人,分而噬之,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所以我們要以強擊弱,主動出擊。羅團長,從今天起你就是近衛團副團長,你原來的職務將另外有人接替,現在你可以去準備隨身物品隨我出征了。
羅震寰這幾個月來一直是羅凱重點關注的青年將領,也是羅凱心中近衛團團長的最佳人選,要不是這第一戰關係太大,羅凱甚至有可能放權給其指揮。先前讓羅震寰自領一軍就是想讓其鍛鍊一番,爲今後統領近衛團積累經驗。
等到羅震寰離開,羅凱又把注意力投向木桌上的圖紙。就像後來羅震寰回憶:他每天工作二十個小時,就像一隻上足發條的鐘轉個不停。事實就是如此,重生之後,有太多的事情等着羅凱去幹。
九月四號,在貝氏一族的統治區域,一望無際的不達平原之上,圍繞着一處高地,一條條蜿蜒裂縫清晰可見,裂縫之中成百上千的人正在忙碌着。
猙獰的鐵絲網被架設在陣地的最外圍,它們將用致命的倒刺和破傷風桿菌給任何試圖跨越他們的人類帶來麻煩。
十米多寬的隔離溝在逐步加深,在被敵人的屍體填滿之前,幾乎無法被跨越。
四個土壘已經基本完工,彈藥被整箱整箱的堆入其中,裡面的機槍手和供彈手躍躍欲試,他們的目標是把身後整堆的子彈全部傾倒在敵人的身上。
四個土壘的防護範圍之內,一門75毫米野戰炮時刻準備着,在其後面,成箱的炮彈擺放得整整齊齊,每過幾天就會有數箱炮彈從軍工廠被送往這裡。
羅凱的近衛團裝備精良,畢竟只有一千多人,面對有可能的數萬山地人的猛攻,防禦工事是必須的。而就在離近衛團防禦工事不到八公里的地方,是山地十二部族之一的貝氏部族的聚集地。貝氏部族是山地十二部族中排名第六的中大型部落,有四萬人山地人被困在這裡,他們之中的青壯年幾乎死傷殆盡,剩下的老弱婦孺縮在山寨之中,靜等着救援。
羅凱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引誘山地人的大部隊在自己指定的地點進行決戰,以求用最小的代價殲滅敵方主力,而誘餌就是貝氏部族的四萬人口。
其實就算沒有誘餌,山地人也會找上羅凱,因爲山地人用上了計謀,他們有絕對的信心獲得勝利。
戰場之上的狀況瞬息萬變,令羅凱沒有想到的是,九月五號,由自己率領的近衛團和山地人進行了一場出乎雙方意料的激戰。
東光升朝陽,逸景何晃晃,旭日照萬方。
戰鬥是在佛曉時分展開的……
當密集的隊伍隨着旭日東昇的紅光出現在遠方,當嗚嗚的號角聲吹響了戰爭的前奏,羅凱知道一場惡戰不可避免,自己面對的不是預想中的一萬人,而是整整三萬多人。
任誰也沒有想到,炎氏部落的族長會導演一出暗渡陳倉的把戲,把中軍變作先鋒,先鋒換作中軍,瞞過了所有魑魅魍魎。
“山地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羅凱心中自問一句,臉上鎮定自若。
作爲主心骨的指揮官任何時候都要蛋定,因爲自信和恐慌是會傳染的。而且,就算是面對三萬山地人的衝鋒,羅凱依舊自信優勢在自己一方。
羅凱不慌不忙的命令炮兵開火,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無需藏拙。
轟隆一聲,75毫米口徑野戰炮發出怒吼,炮彈呼嘯着鑽入山地人密集的隊伍之中。被羅凱加厚彈殼的特殊炮彈裂散開來,密集的刻槽使得炮彈產生更多數量的亞音速破片,鋒利的破片肆虐在以落點爲圓心半徑三十米之內的空間之中,帶起一片刀刃風暴。
山地人沒有想到對方能夠在這麼遠得距離之外發動攻擊,是以絲毫沒有作出準備。實際上,面對這種未知的武器,山地人也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爆炸範圍內的所有山地人都密集的直直的站立着,使得炸彈破片的破壞力沒有絲毫的讓費。
山地人前進的步伐在炮彈落地的時候頓了頓,他們紛紛把驚駭的目光投向還沒散去的煙塵之中,那裡有二十多名山地人或死或傷的躺在泥土之中。
炮彈落地爆炸之後,彈片是以開花方向由地面向空中四散,也就是說在彈坑附近的物體越高就越容易受到彈片傷害。所以在炮彈來襲之時,只要不被直接命中,趴下之後基本沒有生命危險,安然無恙的會佔絕大多數。可惜從來不知炮彈是何物的山地人不知道這些道理,炮彈來襲他們依舊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使得本來殺傷四、五人都夠嗆的75毫米口徑野戰炮能夠造成二十多人的戰鬥減員。
呼嘯聲再起,炮彈不會因爲山地人的停頓而停頓,它我行我素,不知憐憫,在山地人的隊伍中再次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又是二十人的傷亡!
二十多人的傷亡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說多是因爲這個傷亡數字極大的打擊了山地人的士氣,讓其意識到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了自己的上空,使得他們時刻考慮着下一個倒在地上的會不會是自己。說少是因爲對於三萬多人的隊伍來說這個傷亡數字根本不算什麼。
一門野戰炮殺傷力雖然有限,但是卻能給敵人帶來恐慌給己方帶來信心。而這,正是羅凱所希望的。
火炮聲在持續,炮彈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山地人的隊列當中,每一發炮彈的落地都會使得山地人的士氣低落一分,同時相反的使得羅凱率領的近衛團士氣高漲一分。
被炸懵的山地人就像迷途的羔羊,他們不知道呼嘯而來的是不是月神的懲罰,他們不知道現在到底該幹些什麼。
衝鋒嗎?現在?天啊,這裡距離敵人至少有四公里。山地人從來沒有進行過這樣長距離的衝鋒。
保持現有的行進速度?天啊,以這種速度前進在到達敵人本陣之前要死多少人,我可不想這樣毫無道理的死去。
終於,在山地人最迷茫的時候。一道身影挺身而出。
炎隆揮舞着手中的權杖,大聲的發號施令。
命令迅速起效,整整一萬山地人從大隊中分離,向着南臺海軍的陣地衝來。
被防禦工事層層包圍的高地之上。
放下望遠鏡,羅凱沉思片刻,自語道:“這點人怎夠檢驗我們構築數天的防禦工事,既然不想動,我就讓大炮轟得你們動。
“命令炮兵繼續轟擊敵後方主陣。”
向傳令兵發佈完命令,羅凱不再言語,只是出神的注視着漸漸靠攏的山地人,那裡屠殺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