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斬號上,屍山血海,人間地獄。
羅凱睜大眼睛注視着前方不遠之處魔鬼般的身影。
身披黑底血紅披風,一身紅紋黑色皮甲,肩部配有亮銀肩甲,紅與黑的搭配,血腥與殺戮。
長劍一震,鮮血滴落,刃不沾血。天殺盜首領自手下反水之後,隻字未說,悶聲殺人。
海盜間的戰鬥已經進入尾聲,當義斬號靠過來之後,天殺盜的失敗就已經成爲定局。天殺盜衆倖存者大多都已經投降,認船不認人,爲了不永遠的安眠在冰冷寂寞的海底,他們搖身一變成爲了義斬幫的先鋒,行起了反戈之事。
但是,無論是反水的天殺盜還是義斬幫的衆人都大大低估了天殺盜首領的實力,僅僅一把長劍,就能仗劍於百人之中。義斬號上人如潮水,但是卻偏偏奈何不了一塊頑石。
黑色面具額間的紅寶石中,義斬幫幫主許翼的面容清晰可見。天殺盜首領正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的走過去,殺人如走路。
一步殺一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一股殺氣直衝霄漢,這一刻天殺盜首領的威勢無可匹敵懾人心魄。
“見鬼,天殺老兒用得是什麼劍法,怎生這般強大。”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許翼右眼狂跳,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天殺盜首領的目光凝視下破天荒的緊張起來。
不過這個緊張不安馬上就被壓了下來,因爲許翼身旁,人才濟濟。
兩位心腹大將徐得彪和李得魁均是手提鋼刀,一左一右如兩尊門神一般震懾宵小。
這徐得彪原姓徐,長得彪悍,所以被義斬幫的衆人稱之爲徐得彪,他是剛剛從沉沒的許義號那邊游過來的。而李得魁呢同樣是原姓李生得魁梧,所以被義斬幫的衆人稱之爲李得魁。
再旁邊,就是持有鐵錘和狼牙棒這兩件重兵器的豆芽和旁苒了。
這兩人行事隨性不尊號令所以均未得到重用。不過在衣食住行方面許翼卻是不敢對他們有絲毫怠慢,工作輕鬆又能吃好喝好就是兩人一直留在義斬幫的原因。
四位**戰力非凡,均有萬夫不當之勇,不過在面對漸行漸近的天殺盜首領之時,四人握着兵器的手心無一不被汗水所打溼。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紅與黑的存在,血腥之殺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不敬蒼生不敬鬼神,殺道意境,劍術宗師!
面對一位主殺伐的劍術宗師,多達兩船的小嘍囉在人數上似乎還稍嫌不夠,鮮血在義斬號上蔓延,天殺盜首領黑色面具上的紅寶石在鮮血的映襯下更加的腥紅妖豔。
寶劍揮舞,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羅凱通過接板悄悄的登上義斬號,這裡和義斬幫幫主許翼所處的位置相反,顯然是極其安全的。
不過羅凱這廝膽子可不止於此,嘴角微抽,躊躇片刻,羅凱貓起腰踮着腳小心翼翼的跟在天殺盜首領身後。
“哇,祭出火槍了。”
正全神貫注盯着天殺盜首領後背以防其突然轉身殺個回馬槍的羅凱冷不丁的超前瞟了一眼,只見義斬幫幫主許翼身後突然出現了八位火槍手。
驚呼一聲,羅凱連忙側身就近躲在一根粗壯的桅杆之後,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
“後膛針刺發火步槍,果然和他們的炮一樣古董。”
點了點頭,羅凱落出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義斬號作爲大型船,長度也就六十來米的樣子,羅凱離許翼的距離還不到二十米,伸出腦袋還是可以辨別出那些火槍的觸發方式的。
後膛針刺發火步槍是用紙殼定裝槍彈的,後膛裝填。威力在二、三十米的距離內殺個把人是綽綽有餘的,不過裝彈速度絕對夠嗆,面對天殺盜首領這樣的劍術宗師,想要發出第二發子彈有點懸。
在義斬幫的人祭出火槍之後,天殺盜首領也不敢再像先前一般閒庭信步殺人如走路。黑底血紅披風一蕩,天殺盜首領靜定動迅,流行輕快若流星。
腳似風火手似車,天殺盜首領空出的手捏住一位小嘍囉的脖頸把其提了起來,另一手反握劍柄捅在又一小嘍囉腹部把其打昏,然後一手一個把兩人拼成一副大肉盾,頂着火槍的射擊扶搖而上。
“擦,這也行!”
羅凱張大嘴巴驚道。
“呯,呯,呯”,槍聲不停,不斷的有子彈擊中兩具肉盾,但是老式的後膛針刺發火步槍的射擊根本無法穿透阻礙,命中的三發子彈全都留在了兩具屍體之中。
“嘖嘖,穿透力不行阿,要是面對三八式步槍這一招就不行了。”羅凱搖着頭嘴裡嘖嘖有聲,海盜的武器太落後了,使得冷兵器都能在熱兵器前耀武揚威起來。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拋開兩具冰涼的屍體,天殺盜首領手臂一挽,刀花璀璨如夏花,長劍化作滿圓,圓潤無極的直直斬向義斬幫幫主許翼頭頂。
“豎子耳敢!”徐得彪爆喝一聲,如晴天霹靂,一招力劈華山,刀借聲勢,驚鬼泣神。
“好機會!”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小縫,旁邊的胖子豆芽一躍三尺高,輕盈靈敏哪像胖子的噸位,自上而下藉着自身的可怕體重和鐵錘的重量,簡直是一錘驚天地。
又是驚鬼泣神又是驚天動地,徐得彪和豆芽的兩招可以說是相得益彰,威力倍增。
不過天殺盜首領偏偏是個不敬鬼神不敬天地的人。面對兩大絕世殺招,天殺盜首領無悲無喜無畏無懼,頗有它強由它強,清風拂山崗,它橫由它橫,明月照大江的氣勢。
無論多麼默契的配合都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風毫無破綻,在天殺盜首領眼中,兩人配合中出現的極微小的破綻被無限的放大。眼中精光爆閃,刀光劍影耀人眼,一連兩劍快如閃電,
天殺盜首領連出兩招以攻對攻。
如羚羊掛角秒不可尋,又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一柄利刃竟然被打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風格。
頑皮的長劍如同一條毒蛇一般以一個極其陰險刁鑽的角度貼着徐得彪的大刀遊走而過,如毒蛇吐信後發先至,長劍在其左胸前一點即收。
然後,本來詭異的劍勢一變,如土之厚實,如山之沉凝,轟的一聲就把個大鐵錘彈了回去砸在豆芽的大肚子上,可怕的勁力讓其肉山般的軀體推金山倒玉柱般坐了飛機。
“哇。”豆芽剛一落地就張嘴不停的吐出海量鮮血,當真是吐血三升,這是肺腑被勁力所傷的表象。
“可……可惡……沒想到……我會……就這樣……”
豆芽顫抖着從懷裡掏出自己最喜歡在別人面前展示的心愛懷錶,時間定格在這一瞬間。
直到豆芽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徐得彪冰涼的屍體才慢慢倒下,天殺盜首領那如同毒蛇吐信的一劍恰到好處的刺穿了他的心臟,當真是沒有多讓費一點力氣、多讓費一點時間。
遠處的羅凱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只覺得遍體生寒。
“單,單手,僅僅單手,可怕的劍術!這樣的人如果隱藏在人羣之中行刺道之事,簡直是無往而不利,不知道厲擎蒼那廝能不能擋得住他的刺殺。”
羅凱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真正體會到什麼叫近在咫尺人盡敵國。
“不過,這黑衣人贏得好像也並不輕鬆呢。”
呢喃一聲,目光落在天殺盜首領被黑衣覆蓋着的顫抖手臂,羅凱知道先前的小嘍囉和現在掛掉的兩員猛將並沒有白白犧牲。瞬間的完美擊殺所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的多,黑衣人的劍已經從左手交到了右手。
“殺!”
迎頭痛擊,絕不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李得魁大喝一聲,踏出一步,腳如點鼓震九天,一刀橫掃千軍如卷席,欲要將天殺盜首領腰斬。
另一邊的旁苒不甘示弱,趁病要命,大手一揮,狼牙棒被其舞得虎虎生風,一招泰山壓頂重若千鈞,猶如山崩。
面對兩人的兇猛攻勢,天殺盜首領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古井無波的樣子,雖然有面具阻擋但周圍之人都能確確實實的感到這股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意境。
長劍上下翻飛,劍花連成一片,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一時之間李得魁和旁苒都無法奈何的了天殺盜首領。
當然,反過來還有另外一個說法,那就是天殺盜首領醉翁之意不在,在乎山水之間也。
一劍霜寒十四州!刀光劍影灼人眼!天殺盜首領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壓倒性的力量。
劍如龍蛇遊走,鋒利的長劍貼着李得魁的肩膀滑過,帶起一點血花。寶劍特有的霜寒之氣幾乎是在瞬間凍的李得魁一激靈,面對接下來有可能的死亡之吻,李得魁選擇了退卻。
而另一邊,劍花漸欲迷人眼,旁苒卻是被寶劍反射的光芒晃花了眼。
“機會來了。”心中默唸,天殺盜首領眼中精光爆閃,腳下龍蛇遊走,直直電射向義斬幫幫主許翼。
“不好!”
李得魁目眥欲裂,知道自己被天殺盜首領給擺了一道,在別人眼中自己算個蝦米。
如野牛狂奔犀牛狂暴,李得魁提着大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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