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憑你是我救的
陽光明媚,金色的光線透過紗簾的縫隙間射了進來。
夏顏萱臉蛋蹭了蹭透着陽光味道的被子,那溫暖的感覺讓她覺得像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一般。
她緩緩的睜開雙眸,迷濛的眼環視了一下陌生的環境,白色的天花板,明黃色的紗簾,高大的檀木書架,裡面排放着很多的書籍。桌上一隻水晶花瓶中,插着幾株盛開的百合,空氣中能聞到百合淡淡的清芬。
“醒了!”一個冰冷淡漠的聲音傳來。
夏顏萱撐起自己無力的身子,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他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那周身散發的氣勢卻教人不敢忽略。
是他?那個雨中的男人,沒想到他竟然會救自己。
“我睡了多久?”她看向他冰冷的眼,四目相對,同樣的無情。
“一夜。”昨夜她因爲額角的傷口發炎,和在雨中受涼的關係高燒不斷,一夜都處於昏迷狀態。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了,這倒真的讓他出乎意料。
他不知道昨夜他爲什麼會突然破例把她帶回來,依照他的個性,當時他會直接把昏迷中的她扔在一旁,她的生死又與自己何干?但是當她昏迷的時候,他卻鬼使神差的橫抱起她,在小李不敢置信的眼光下,把她抱回車裡。
“離開!”墨痕冰冷的說道。昨夜就當自己突然抽風吧,他的情緒容不得任何人來左右。即使她剛剛經歷生死醒過來,與自己又有何關係?
夏顏萱嘴角微微勾起,這個男人真是惜字如金。
她坐起身,走下牀,看向墨痕,說了聲“謝謝!”這個男人雖然無情,卻也救了她一次。
提起一旁的行李箱,轉身向門走去。她必須讓自己儘快的適應這個身體,讓自己強大起來。她要回到他的身邊,查出那個要殺他的幕後黑手,而她現在的身份是最好的掩護。
墨痕站起來,朝夏顏萱走來,他居高臨下的打量着她,他改變主意了,她的傲氣,她倔強的眼神讓他刺眼。讓他有種想要摧毀它的衝動。
他微微一笑,但笑容極冷,“留下。”
夏顏萱對於他改變主意,她有些詫異。淡漠的眼看向他,“憑什麼?”他以爲他是誰,憑什麼對她呼來喚去。
墨痕展開一絲玩味,慢慢的逼近她,直到她無路可退。
他把她圈在手臂和牆之間,擡起修長如鋼琴家般的手指勾起夏顏萱還有些微腫,略顯瘦弱的臉頰,與她四目相對。
“憑什麼?憑你的命是我救的,憑這裡是我的地盤。從現在開始,你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決定!除非你能勝過我,走出這幢別墅,不然休想離開。”昨夜他帶她回來的時候,已經把她所有的一切都調查的清楚了。
資料中她虐待下人,喜愛名牌…更甚者情人不斷。唯一不解的是,三年前齊家一向以精明著稱的老爺子,爲什麼要逼着自己的孫子娶身爲孤兒,一無是處的她?這裡面到底暗藏着什麼樣的秘密?
“呵呵呵…”夏顏萱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充斥了整個房間,許久她收斂笑容。
雙眸寒光一閃,迅雷不及掩耳的出手攻向他,速度之快,爆發力之猛,恍若獵殺獵物的花豹。
墨痕速度更快的扣住她的手,脣似笑非笑地勾起,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始終盯着她不放,就像一隻危險的猛虎,深藏不露、狀似慵懶的氣度下,隨時都能一躍而起咬斷獵物頸子。
一招,她已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既然如此她何必自討沒趣,好好養身體纔是硬道理。反正她想要離開這裡,誰也攔不住她。
“好!我留下。”她懶洋洋的甩開他的手,轉身走向牀,蓋上被子繼續睡覺。
墨痕微微一怔,那對幽邃的黑瞳掠過一絲笑意。
終於睡夠了的夏顏萱,睜開清亮的雙眸,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頓覺神清氣爽。
她看了一下窗外,太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在屋裡留下點點溫暖的光芒。
她低頭看到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微微一笑,起身拿起乾淨的衣服向浴室走去。
可媲美小型游泳池的浴缸瀰漫起蒸騰的霧氣,夏顏萱緩緩浸入熱水中,享受着熱水溫暖。
她慵懶的躺在浴缸中,閉上眼,在熱水的蒸薰下,隱隱約約泛着誘人的粉色。
“妖怪,妖怪,你這個妖怪。大家用石頭砸死她。”一聲聲還帶着奶聲奶氣卻惡毒的話語,那是她記憶深處的聲音。
小小的她滿是傷,卻倔強的站着,眼中滿是淡漠,任無數小石子不斷的砸向她。她不哭,連痛呼也沒有一聲,只是靜靜的站着,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是孤兒,沒人愛,沒人疼。開始她也曾哭過,可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
因爲她的那雙眸子與別的孩子不同,是綠色的。
雖然別的國家的人也有綠色的眸子,但是她的那雙綠眸卻與他們不同,是那種純粹的碧綠色,如嗜血的野獸一般,特別是在晚上更是如貓眼一般透着妖異的綠光,讓人感到驚恐。
沒有人知道,她的那雙眼睛,可以透過任何物體表面,看到裡面的本體。還可以通靈,看到鬼魂。
滿身的傷口,紅色的血,了無聲息的滴落在地面。
這時周圍的喧譁突然靜止,一隻白皙的大手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慢慢擡起頭,只見一張好看俊秀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一雙看似墨黑色的明眸晶瑩澄澈,那張性感且泛着玫瑰色澤的菱形脣瓣漾着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願意跟我走嗎?”輕柔的聲音如清泉一般,讓人禁不住陶醉。
在她小小的心靈拂過一絲溫暖,她看着他的眼睛,沒有看到嘲笑和驚懼,有的只是真誠和暖意。
她小手微微的動了一下,有絲猶豫的看着他,在他鼓勵的目光下,緩緩的擡起自己的手。
他牢牢的握住,俊秀的臉上笑容更深了,“跟我回家。”
“家?”一個她渴望了許久的名詞,也許只有在夢中才有它的存在。
“是的,我們的家。”少年輕笑着點頭道。
“好!”她輕聲應着。從此她的生命中多了一個他。
她的黑眸中滿含着柔情和思念,默默的看向遠方。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