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斷了,還可以接假肢,可十幾位兄弟的命都沒了,難道就這樣算了嗎?河越幫好歹是西河鎮最大幫派,難道就任由四方會的人欺負嗎?”
“是啊,幫主,此事絕不能如此草草了結,否則我河越幫如何服衆?又如何在西河鎮立足?”一位河越幫頭目看着阮雄,滿臉氣憤的應和道。
“我也沒說此事便就此了結,但四方會做的是傭兵和軍火生意,人數雖不多,但裝備好,火力比我們還強三分,若我們兩個幫會火拼,那豈不是讓兩河幫撿了大便宜?也許火拼之時,便是我河越幫覆滅之日,我認爲還是先查清那小子與四方會的關係再做決定。”一名戴着黑框眼鏡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沉聲道。
“嗯,我覺得濤哥的辦法穩妥,步步爲營,穩紮穩打,現在西河鎮正處多事之秋,我河越幫要保全自身利益絕不能因爲個人榮辱而莽撞行事!”一戴着苗人頭巾的漢子也出言應和道。
“烏巖,你是說我假公濟私嗎?”阮虎勃然大怒,猛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一拍桌子大罵道:“你們華夏人就是跟我越人不同心,想必你現在正幸災樂禍吧!”
一直沉默不言的阮雄見弟弟挑開幫內派系間的爭鬥,瞪了眼弟弟,怒罵道:“阿虎,烏巖和薛濤也是爲河越幫的未來着想,你這話說得太過分,給我坐下!”說着他目光從衆位頭目身上一一掠過,笑道:“各位所言都不無道理,着實讓我難以抉擇!”
別看阮雄慈眉善目,爲人和氣,卻是個地道的狠厲角色,想當年河越幫內部分裂,他帶着七個人便將有四十六人保護的幫主剛波給親手宰了,如今雖然年近半百,沒有當年的衝勁,但他在幫中卻有絕對的話語權,沒人敢質疑他的話。衆頭目聽得他發言,紛紛應和道:“我們都聽從幫主的安排!”
阮雄笑着點了點頭,又道:“前不久,兩河幫在西河鎮的主事雷恩找過我,有意與河越幫聯手將四方會逐出西河鎮,可我擔心這是兩河幫驅狼逐虎之計,一直沒有答應。如今發生這檔子事,河越幫與四方會的臉皮已撕破,我將此事說給兄弟們參詳參詳,幫我拿個主意。”
“兩河幫要對付四方會嗎?看來我們的壓力輕鬆了許多。”
“是啊,兩河幫和四方會所做的買賣差不多,利益上有衝突。兩河幫對四方會出手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如此之快!”
“與兩河幫合作是不是與虎謀皮?我看還是得小心謹慎爲上!”
……
一時間,議事廳內十幾名頭目,彼此交頭接耳,發表着自己的意見,阮虎見大哥將此事說出來,知道大哥已動了滅四方會的心,心中暗自得意,不由瞥了眼薛濤。
“幫主,兩河幫與我們聯手許諾了多少好處?還有給予我們多大的支援?畢竟我河越幫雖人人有槍,但AK步槍、微衝等強火力武器的持有比例還不足五成,遠不如裝備精良的四方會,若是靠人多取勝,就算我們滅了四方會,自身實力怕是得
損失過半。”薛濤也沉着臉,沉吟了半晌,詢問道。
“兩河幫承諾給我們三十支AK步槍,二十條微衝,兩支七毫米機槍,兩支火箭筒,百顆手雷,以及配套子彈炮彈若干!若是我們對四方會開戰,兩河幫還會派遣三十到五十名精銳傭兵助戰,驅除四方會後,四方會在西河鎮的利益,我們兩幫平分。”阮雄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凝重,顯然他心中還未下定決心與兩河幫合作,畢竟兩河幫實在太強,若沒有了三足鼎立之勢,三個河越幫都不夠兩河幫滅的。
“這批武器足以裝備六十名精銳幫衆,再加上幫中的武器儲存,應該能裝備一百五十名強火力幫衆,若再有兩河幫的精銳傭兵相助,要覆滅四方會不難,只是兩河幫真信得過嗎?他們會不會在滅掉四方會後,又對我河越幫動手?”薛濤略作遲疑,又道。
“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問題,畢竟兩河幫實在太強,我河越幫絕不是對手!”
“大哥,我個人覺得應該不會,因爲河越幫與兩河幫並沒有大的利益衝突,兩河幫有必要滅掉我河越幫嗎?”阮虎見大哥猶豫不決,又站起來發表言論。
“此言差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薛濤苦笑着,搖了搖頭,唏噓道:“沒有四方會的牽制,兩河幫完全可能對我們動手,獨霸西河鎮,進而搶佔附近諸國的傭兵、軍火、毒品等交易,河越幫的命運得操控在自己手中才正理!”
“薛濤,你他媽是存心與我過不去是嗎?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嘣了你!”阮虎本就與薛濤不和,如今見薛濤處處與他作對,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作勢就要拔槍斃了薛濤。
我阮雄英明一世,怎麼有個如此不知進退的弟弟?阮雄反手給了阮虎一巴掌,怒瞪了眼還欲逞威的阮虎,責罵道:“阿虎,給我老實點,我還沒死,輪不到你在這裡逞能!”說完他將目光投向議事廳內的衆位頭目,沉聲道:“與兩河幫合作,關係着河越幫的命運和未來。諸位還有何高見?”
衆頭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異口同聲道:“我們皆聽從幫主的決議!”
平時我乾綱獨斷,這些人都養成聽命的習慣,也就薛濤有時能提些有見解性的主意,看來是得準備培養接班人了。阮雄暗自吁了口氣,沉吟道:“此事幹系重大,我也不敢乾綱獨斷,這樣我們投票決定,贊成與兩河幫合作的請舉手!”
衆頭目,彼此對視,覺得即能挽回河越幫的顏面,又能擴充河越幫的實力,還能討好未來的幫主。最後也紛紛表態,在場除卻阮雄,共十七名大小頭目,有十一人舉手表示贊成。
“這可都是你們自個決定的,若是兩河幫真的過河拆橋,你們可也別怨恨我!”阮雄皺了皺眉頭,點頭道。
“自己做的決定就得自己承擔結果,我們絕不會怨恨幫主!”衆舉手頭目齊聲應答道。
“好,我馬上便聯繫雷恩,讓他將武器裝備運過來。如今四方會近半精銳都在外執行任務,他們的營地雖堅固,
但不過百餘人,精銳也就三四十人,宜早不宜遲,趁着他們人手空虛,今晚我們便動手!”阮雄是個殺伐果斷的人,既然決定了,就立即得執行,當即下令道:“阿虎,你去挑選一百二十名擅長槍法的幫衆,準備今晚的行動!”
“大哥,你放心,今晚我定殺得四方會雞犬不留!”阮虎站了起來,左手將胸膛拍得“轟轟”作響,大笑道。
但願如此吧!阮雄心中總感覺有些不踏實,又道:“雖說我們與兩河幫合作,但也不得不防備他們。薛濤,今晚你加派人手防備我們駐地,以備不測!”
薛濤心中雖不願意,但還是站起身,應答道:“幫主放心,我定嚴密佈防,決不讓外人踏進駐地一步!”
“河越幫的命運如何?就看衆位今晚的表現。趁着離天黑還有兩三個小時,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不準找女人,務必保證精神和體力的充足!”
“是”衆頭目齊聲應答,一時間議事廳內殺氣騰騰。
……
月黑風高殺人夜,漆黑的天幕像擇人而食的巨獸將整個大地都吞入腹中,肅殺之氣瀰漫着整個西河鎮,居民們似乎也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早早的藏入自己的房子,熄了燈。
四方會駐地大廳,仇淵與十五名玄陰宮弟子個個身穿龍骨甲,左腰彆着全長一米三的新式苗刀,右腿皮囊中插着短刀,右肩掛着德國Mp7衝鋒槍,攜帶五支彈夾,兩百發子彈,還有六顆手雷。
“今天傍晚,兩河幫有輛卡車開入河越幫駐地,若我沒猜錯,卡車裡裝的應該是武器彈藥,換句話說河越幫已與兩河幫聯手,隨時可能對我們動手。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今天我們的目標便是拔掉河越幫,震懾兩河幫。”仇淵銳利的雙目從十五名弟子身上掠過,沉聲道:“少宮主給的獎賞你們都已拿到,士爲知己者死,少宮主體諒我們修煉艱難,我們也要少宮主解憂纔是!”
說着,他目光轉向一位年約三十的白臉男子,吩咐道:“洛成,你帶四名弟子留下守衛駐地,其餘十名弟子隨我殺進河越幫,摘下阮氏兄弟的人頭。我已向少宮主保證,明日清晨定獻上阮氏兄弟的頭顱,你們能做到嗎?”
“堂主放心,我們定不負衆望!”衆弟子紛紛擡頭望着那並不算高大的身體,齊聲道。
“好,榮譽不是施捨之物,得靠自己爭取,今晚便是見證我玄陰宮血刃堂榮譽的時刻!”說着仇淵帶上了夜叉惡鬼面甲,近乎怒吼道:“兄弟們,少宮主有命抗者俱碎,凡有抵抗者一律殺無赦!”
“吼”十名玄陰宮弟子怒吼着,紛紛帶上面甲,拔出腰間的苗刀,緊隨着仇淵出了大廳,與四方會三十名身穿防彈背心的精銳槍手乘車離開駐地,其中還包括四名狙擊手。
幾乎同時,一百二十名手持AK步槍或微衝的河越幫幫衆與三十名近乎全副米式陸軍裝備的傭兵也紛紛登上車子,緩緩離開河越幫駐地!整個西河鎮都殺氣騰騰,大戰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