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季看着眼前的男人,這一刻的周煜真的是很不一樣。沒有平常的吊兒郎當,也沒有精明強勢。此刻的周煜就像一個溫和的長者悉心的開導他。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從這個人的嘴裡說出來就格外的——動聽。
鍾季在周煜懷裡淺淺的笑了,那宛如夏花一樣的笑顏讓周煜呆了呆,美人啊。
我們的美人在某人化身爲狼撲上來之前率先站起來:“我去看看許成功審的怎麼樣了。”說完便施施然的離開,徒留周大科長在那邊丟臉的擦口水。不過,總算是笑了。
鍾季走到審訊室外邊,那裡站着王浩然劉博他們,看見鍾季過來都禮貌的點點頭。鍾季這個人和他們頭兒不一樣,那時時刻刻透露出來的良好的教養讓他們不敢在他面前像在周煜面前一樣肆無忌憚的玩笑什麼的。
鍾煜拿起一個耳麥放到耳朵邊邊聽邊問:“怎麼樣了。”
王浩然笑着說:“全撂了。”
鍾季點頭繼續聽,審訊室裡邊許成功慘白着一張臉述說着他的喪心病狂。
“我20年前從我父親那裡接手承德中學,父親一直比較喜歡塵柏,我以爲他最看好的是塵柏,沒想到他最後把學校交給我。我、我很高興。但是幾天之後塵柏就來找我,他、他告訴我這個學校是他給我的,他既然能給我也就能收回去。
我問他想怎麼樣?他說要我每年殺一個學生。我覺得他是神經病?我怎麼能殺人呢!我就沒理他。但是三天後我們學生失蹤了一名初二年級的男生,我很着急就報警了。但是警察查來查去最後查到我頭上。可是我真的沒殺那個孩子。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許塵柏搞的鬼,我去找他。他還是那個要求,要是我不答應,他就讓我變成殺人犯。
我,我不想變成殺人犯。我沒有殺人爲什麼要去坐牢甚至是槍斃。我沒辦法,就、就答應他了。從那年開始每年殺一個學生給他。”
高衍陰着臉問:“那個密室是你建的?”
許成功搖頭:“不是,不是我弄得。我也是又一次偶然發現的。”
“他爲什麼讓你殺人?”
“我不知道,他不跟我說。我只需要在他說的時間殺掉一個學生從校長室的密道扔下去就可以了。”
“你們是怎麼聯繫的?”
“都是他聯繫我,我找不到他。”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事實?”高衍問。
許成功張張嘴,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是啊,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麼多年就是一個噩夢他怎麼證明給別人看。
第二天,鍾季訂了早晨第一班飛機回S市。早晨6點鐘,周煜就在廚房裡準備早餐。鍾季還在睡,在周煜的牀上睡。昨天的案子弄到挺晚的。兩個人下班回來在周煜家吃了晚飯,周煜便軟磨硬泡非要鍾季留下。現在兩個人已經是戀愛關係,鍾季被他磨的沒轍了只好留下。
不過鍾季這也不是第一次在周煜家裡睡覺了。以前沒有那層關係的時候他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現在兩個人確定關係了他倒是覺得不好意思了。
鍾季六點半才醒,但是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廚房裡的飯菜香味給勾醒了的。雖說周煜是個男人,但是那做飯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鍾季吃過多少人做的飯,都沒有周煜做那股味道。
鍾季醒來後坐在牀上愣了半分鐘神,牀下面的地毯上小白也剛剛醒過來。顯然也是被那股香味叫醒的。兩個人大眼對小眼的看了半分鐘開始起來收拾。
鍾季去衛生間洗漱,周煜在這邊給她準備了一套洗漱用具,不管是牙膏還是須後水都是他喜歡的牌子。對於這一點鐘季覺得很溫暖,周煜那個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最是個會心疼人的。
等一大一小收拾好坐到餐桌邊周煜那邊的周也出過了。粥,幾樣小菜,幾碟精緻的小籠包。看起來就像是高檔飯店裡的特色早餐一樣。但是這都是周煜親手做的。包子餡是昨兒晚上就準備好的,小菜是今天早晨現炒的,粥是早晨現煮的。
鍾季接過周煜遞過來的粥喝了一口,軟糯香滑。這樣的早餐很對鍾季的胃口。吃着早餐的鐘季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這種生活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和一個男人談戀愛,家裡有一隻神獸做寵物。
鍾季吃完早餐後,周煜推他去收拾東西。自己在廚房裡收拾餐具。平時的時候一般都是誰有空誰收拾,但是今天鍾季要趕飛機,就讓周煜去弄了。他回到家裡拿出那個小木盒子,這次回家其實就這一件事,把盒子裡的東西交到爺爺手上。他見到東西的時候就和爺爺通過氣了,老人要他這邊的事情結束都把那個東西送回本家。鍾季知道這個東西不能在他身邊長留。這個木盒子到底能剋制它多久他心裡也沒底。
收拾好東西鍾季到周煜家,他等着周煜去送他上飛機。進門時周煜剛從廚房裡出來,看見鍾季東西都那好了後轉身進了書房,沒過幾分鐘從廚房裡拿出一個抱着布的長條形東西。周煜把這東西遞給鍾季。
鍾季接過東西解開外邊裹着的布發現是那把純鈞。他吃驚的說:“怎麼在你這裡?”
周煜笑笑說:“這東西本來就來路不正,人湖北博物館裡的那把古劍本來就是真的。這把劍我讓鑑實科的人拿過去給專家鑑定了,鑑定結果是見贗品。”
鍾季皺着眉頭拿起那把劍仔細的看看,然後眉頭舒展開了說:“不可能,這就是那把純鈞。”
周煜笑:“我知道,你能看出這是真品是因爲你看得到這劍身上的靈力,但是專家有看不到。歷史上關於純鈞劍的記載大多都帶着神話色彩,所以就算把真劍送到他們面前他們也認不出來。”
鍾季有點猶豫的說:“就算被認定成贗品,你就可以這麼那回家了?”
周煜搖頭:“當然不行了,這是鄭局特批的。我知道你身上的那東西邪氣太重,你帶着純鈞劍還能剋制一下。”
鍾季看着手裡的古劍心裡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周煜把一切都想到了。鍾季擡起頭對着周煜笑了一下,然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輕輕印上一個吻。
周煜驚呆了,每次吃點小豆腐不是他搞突襲就是死磨硬泡,鍾季哪次主動過的。等周煜反應過來時鐘季已經放開手往下走了。
周煜開着車完機場走,這個時間還早。路上上班的車還沒到高峰期。所以他不擔心堵車。鍾季坐在旁邊拄着下巴不知道想什麼呢,周煜時不時的瞟過去兩眼,最胡還是忍不住問:“想什麼呢?”
鍾季轉頭看他一眼,想了想說:“我在想我做事太莽撞了。”
周煜莫名其妙,這又是怎麼了:“嗯?”
鍾季嘆口氣說:“孫冉……”
周煜瞭然,鍾季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苛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但是孫冉這件事上週煜還真的不覺得鍾季哪裡做錯了。他說:“阿季,孫冉是死的很冤枉。可是你別忘了,她還是害死三個女學生的兇手。不管什麼原因,她都是有罪的。你讓她魂飛魄散是規則之內的事情。你們天師 怎麼處理傷人性命的兇靈的?”
鍾季頓頓:“魂飛魄散。”
周煜笑着說:“對啊。凡是變成兇靈的都是死的有隱情的。難不成你每除一個兇靈都要自責半天。再說就算你對孫冉網開一面送她回地府,她的下場會比魂飛魄散好嗎?”
鍾季點頭,心頭的最後一點陰鬱也因爲周煜的話而煙消雲散了。別說,看着周煜這個人大大啦啦的,但是做起人思想工作來還真有兩下子。
到機場後周煜把車停好,他先把那把古劍用仿古藝術品的名目託用了,然後陪鍾季去安檢。
鍾季馬上就要走了,所說S市離這邊不過三個小時的飛機,雖說鍾季最遲兩週就會回來。但是人還沒走,周煜就有點捨不得了。這可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追到的美人。鍾季一邊往前走一邊心裡偷笑。這個時候的周煜就像個孩子,臉上就寫着“我不樂意”四個大字。
鍾季心裡偷偷嘆口氣,用自己垂在周煜左手邊的右手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便放開了。周煜眼神一臉,轉過臉看着鍾季傻笑。兩個人正在這邊“深情凝視”呢。那邊一聲“鍾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
周煜和鍾季回頭看,20米開外的地方一個身穿銀色西服的男人笑着往這邊走來。周煜皺着眉頭問鍾季:“這是誰啊?”鍾季說:“張嶽奇。”
男人走到鍾季旁邊說:“我剛纔還以爲看錯了,還真是你啊。”
鍾季笑着說:“張少怎麼也在鐘山?”
張嶽奇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周煜一番才說:“別叫我張少,顯得生分。咱們那麼多年的師兄弟,你就想以前一樣叫我嶽奇哥吧。”
周煜眉毛狠狠一跳,心想:我擦,還嶽奇哥,連老子的人你也敢動心思,活膩味了吧?
鍾季笑笑說:“小時候是不懂事,現在哪能還那麼叫呢。”
張嶽奇又往鍾季身邊走了兩步說:“好吧,但是可別叫張少了。”
鍾季從善入流的點頭:“張先生。”
看着兩個人一起過安檢的背影,周煜的心裡火燒火燎的。他媽的,這媳婦才追來沒兩天就讓人惦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