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季迷迷糊糊的端起粥碗一邊喝一邊說:“那怎麼成,我還沒請假呢?再說我用什麼藉口請假啊,難不成照實說嗎?那也太丟人了。”
周煜氣的牙癢癢,他幾乎咬牙切齒的說:“我就是你的直屬領導,我都準你假了你還打算向誰請?”
鍾季的動作一頓,半餉說:“哦,是啊。”說完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煜看着睡着的人真是又心疼又生氣,最近幾天他們幾乎沒有好好休息一晚,都在晝伏夜出跟夜貓子似得。自己還好,身體底子好熬幾天也沒事,但是鍾季這個小身板真的是經不起折騰啊。周煜將趴在桌子上的人攔腰抱起來放到自己臥室的牀上,又把鍾季的衣服脫得只剩一個小褲褲塞進被子裡。看着睡得毫無防備的鐘季周煜深深嘆口氣俯下身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解決掉早餐周煜出門上班去了,雖然他很想抱着光溜溜的美人睡覺,但是總不能科長和顧問一起翹班吧?最終還是良心打敗了色心出門了。
周煜剛到特調科就得到好消息,純鈞劍有下落了。
周煜拿着高衍交上來的照片看了足足五分鐘還是沒看出什麼。老實講,這種古劍長的其實都差不多。最起碼,根據鍾季說的純鈞劍和湖北博物館裡的越王勾踐劍長的就差不多。
“這把劍現在在哪?”周煜點了支菸含在嘴裡含糊的問。
高衍說:“在‘延古軒’孫淳手裡。”
周煜聽到這個名字眼睛眯了眯。提到延古軒的孫淳就不得不說道說道。孫淳此人在鐘山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
孫淳,男,三十歲上下,是鐘山市南城古董街“延古軒”老闆。此人從五年前出現在鐘山市,短短五年已經有好幾起涉黑案件都和他有着曖昧的關係。周煜以前在刑警大隊辦的好幾起案件都查到這個人身上,但是每次一查到這個人頭上上邊都會有人施壓不讓他們繼續往下查。雖然最後那些案件的兇手都不是此人,但是還是讓周煜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周煜曾今私下查過這個孫淳的背景,結果查到的結果更讓他吃驚。往前查他的資料只能查到五年前,再往前就是一片空白,好像這個人是憑空蹦出來的一樣。往後查,此人上和鐘山市的是領導關係密切下和鐘山市那些黑道人物有來往。可以這麼說,士農工商軍沒有他搭不上線的。
周煜也和這個人直接打過交道,感覺真是,世故圓滑,滴水不漏。簡直就是個三倍六十度無死角的石頭,絲毫找不到突破口。
高衍接着說:“我們查到孫淳的這把劍是一個月前從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賣家手裡買過來的。現在他放出消息要出手。”
周煜勾起脣角笑,這個孫淳果然是個人精,短短一個月就看出來這把古劍是個燙手的山芋了:“他打算什麼時候出手?”
“週六晚上,孫淳發了帖子邀請有興趣的人去他家參見週末聚會。”高衍說。
周煜將煙夾到右手手指上,左手食指輕輕敲打着桌面:“那就是明晚?你們這兩天盯緊他但是不要打草驚蛇。還有你幫我搞兩張邀請涵沒問題吧?”
高衍搖頭笑:“沒問題。”
周煜點頭,他又想起來來的時候好像沒見到趙格非啊,他順口就問了一句:“今天怎麼沒看到格非?”
高衍擡頭看了周煜一眼說:“哦,上午馬彬打來電話說他在承德中學發現了什麼,格非就去了。”
周煜臉色一瞬間變了,厲聲問:“她什麼時候走的?”
高衍一看周煜這表情就意識到出事了,他看了一眼手錶肯定的說:“兩個小時前。”
現在是十點半,兩個小時前就是八點半。周煜把手裡的煙摁滅在菸灰缸裡嘴裡罵了句shit!拿起外套就往外走。現在是白天,希望他還來得及。
高衍一看周煜那樣子猶豫了一下跟着追了出來。周煜回頭看見跟在身後的高衍猶豫了一下說:“帶着槍。”
高衍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去槍械處領了配槍跟着周煜出了警局。
兩個小時以前。
趙格非接到馬彬的電話說他現在承德中學,並且有了發現,趙格非心裡就沉了一下。她立刻下樓開車往哪裡趕。承德中學的案子從一開始就出處透着不同尋常,所以除了案發時她去學校查看案發現場外她儘量避免到校園裡去。這個校園裡隱藏着一股很強烈而陰暗的力量。她的預感告訴她不想死的話就躲遠一點。但是現在她必須去。
將車子停到承德中學校門外,趙格非往校園裡看。在普通人眼裡安詳平和的校園在趙格非眼裡卻處處透着黑色的死氣。這座學校現在真的不適合人待。在校門口的傳達室裡做了一下登記走進校園。
馬彬正站在辦公樓下等她,看見趙個非來了急忙走過去,臉上帶着興奮,他說:“格非,好消息,我有新發現了。”
趙格非對他的興奮熟視無睹,他一把抓住馬彬的胳膊神情嚴肅的說:“走。”說着就拉着馬彬轉身往外走。
馬彬走了兩步站住疑惑的說:“格非你怎麼了,我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你現在要我回去?”
趙格非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只好說:“有線索我們可以回去告訴周隊讓他來查,這邊的事情你應付不來。”
馬彬臉色暗下來說:“可是我們不能事事依賴周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接手的案子都不是可以用常理來解釋的,會很危險。但是這不是藉口,我們不能因爲這個就不查案。周隊也是普通人,我們不能把所有危險的事情都推給他。格非你回去通知周隊,我留在這邊。”說着他就轉身往回走。
趙格非看着往回走的馬彬跺跺腳跟了上去。馬彬看着跟上來的趙格非露出笑容。趙格非看見他的表情無奈,但是她表情一換無比嚴肅的說:“一會兒要是有什麼……我讓你走的時候你要立刻走,知道嗎?”
馬彬立刻反駁:“那怎麼行,你是女人,應該是我讓你走的時候你立刻走。”
趙格非聽完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你只要記得在我讓你走的時候你不走就是在拖累我就行了。”
馬彬撇撇嘴,心想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口氣這麼大了。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就知道趙格非這麼說絕不是吹牛。
在學校行政樓的地下室,馬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和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袍裡的人鬥在一起,雖然只是普通的肉搏,但是還是讓躲在暗處的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他們不是人吧?一定不是。
那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胸口處插着一把匕首,紅色的血液順着匕首的手柄處滴落,但是那個人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招招都往那個黑袍的要害處的招呼。而那個黑袍似乎沒受什麼明顯的傷,但是他的動作明顯的開始遲緩下來。
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都停住動作,黑袍擡起他剛纔紮了對面男人一刀的手,本來蒼白的手掌上出現一大片黑色的斑紋,他身上的戾氣一瞬間暴漲:“你用了屍毒?”
西裝男因爲失血過多本來蒼白的臉色更是白的不想活人:“我不是您的對手,但是這樣東西我必須要得到。”他說的是左手上的一張紙。
黑袍男緩緩吐出兩個字:“找死!”
西裝男艱難的笑笑說:“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找死,但是哪怕是死我也要試一試。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不會影響你,這樣東西就當是我問你借的。等事情成了之後我一定會還給你。”
黑袍男問:“這就是你借的方式?”
西服男自嘲的笑笑說:“我只是一個凡人,不用這個方法您會借給我嗎?您身上的毒並不是很嚴重,我只求拿到東西離開這裡。”
黑袍男明顯感到中屍毒的那隻手掌開始疼痛難忍,他現在繼續一個安靜的地方祛毒。但是那東西?黑袍男看了對面男人一眼往後退了一步。
西裝男看看他明白他是在放他走,說:“謝了。”說完他轉身離開。
馬彬剛想鬆口氣卻感到身邊的趙格非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轉頭看趙格非,發現趙格非臉色用難看都不能形容了。趙格非拽着他小心的往後退,但是還沒退兩步趙格非就停住腳步並且直起身子來。
馬彬擡頭一看,剛纔還在房間裡的黑袍男此時此刻正站在他們面前。趙格非深吸一口氣把馬彬往後拉了一把壓底聲音說:“去找鍾季。”
馬彬剛想反駁,卻看見不遠處的黑袍男慢慢拿下頭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張帶着金屬面具的臉來,雖然肯不見表情,但是此時此刻他發誓他看見男人眼裡閃着嗜血的光芒。
黑袍男微笑着說:“在這裡居然有這種東西!我的運氣還真不錯。”
趙格非臉色一變將馬彬往外一推從身上掏出兩隻金黃色的雙戟對着黑袍男就衝過去。相對於一臉視死如歸表情的趙格非那黑袍男就顯的輕鬆多了,甚至,他嘴角還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