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季哭笑不得,說:“你看,這裡有一個凹槽,棺蓋裡面應該是有些文字的,但是隻有用血我們才能看見棺蓋上寫的是什麼?”
周煜眉‘毛’一皺,罵道:“靠,要不要這麼變態。要很多血嗎?”
鍾季搖搖頭:“應該不用,一點信息而已又不是人祭。”
周煜‘抽’掉鍾季手裡的匕首挽起自己左臂的袖子。
“喂,你幹什麼?”鍾季拉住他的手臂問。
周煜回頭看他一眼:“放血啊。”
鍾季又想槍他手裡的匕首,周煜笑嘻嘻的躲開說:“一點血而已,有什麼好搶的。在這種地方誰知道還有什麼邪‘門’的事情,你要保存體力保護我。”
鍾季知道周煜說的是事實,但是……他默默鬆開手。
周煜走到棺蓋的凹槽處用匕首割破胳膊讓傷口上的血緩緩流到凹槽裡。果然,凹槽裡有一個細細的孔,血液順着小孔流到下邊的細管裡,再順着細管往下流,大約一分鐘左右鍾季立刻替周煜按住傷口。
他打開周煜背上的旅行包從裡面翻出一卷繃帶把他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周煜看看那個包,這個包是鍾季今晚出來的時候背的,下車時周煜順手就提過來自己背上了。沒想到這個包里居然還有繃帶這樣的東西。周煜神‘色’古怪的看着鍾季。
鍾季默默包紮好傷口說:“放心,我沒有那麼神。這些東西只不過是我們下墓要用的必須品罷了。”
周煜收回目光轉向棺蓋上兩排紅‘色’的字。
“水斷龍舟鋒天下之利;劈‘陰’刺邪貴三界之尊。”
周煜撇撇嘴:“口氣夠大的呀!”
鍾季看着那兩行字的說:“要是它的話,的確受得起這兩句話。”
周煜好奇:“誰呀?”
“純鈞。”
周煜說:“純鈞?純鈞寶劍?”
鍾季點頭說:“是。傳說純鈞是‘春’秋時期的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的寶劍,被稱爲王者之劍。《越絕書?外傳記寶劍》中有關於純鈞的記載:‘……揚其華,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此所謂純鉤耶。’
《淮南子》中也有記載:‘山崩而落洛之水涸,歐治子而淳鈞之劍成。’這些記載無一不體現出純鈞的特別和尊貴。所以說純鈞是王者之劍。而這裡是劍冢。”
說實話鍾季那一對古文引述周煜一句也沒聽懂,但是王者之劍這幾個字他還是明白的。周煜看着空空如也的水晶棺問:“那純鈞劍呢?”
鍾季皺着眉‘毛’:“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承德中學這個納福大陣需要一樣至陽的東西鎮着陣眼嗎?這樣東西恐怕就是純鈞。”
周煜恍然大悟:“你是說原來純鈞劍在時這裡‘陰’氣不會有這麼盛,現在純鈞劍不在了,陣裡的‘陰’氣鎮不住了所以纔會招來怨靈帶來死亡?”
鍾季點頭。
周煜想了一會說:“既然這個墓是個劍冢,那許央生的屍體在哪呢?”
鍾季看着水晶棺冷冷的說:“這個就要問許塵柏了,是吧,許先生。”
水晶棺左邊的牆面忽然向兩邊分開,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
“鍾季?S市鍾家?”黑斗篷底下傳出來聲音。
鍾季挑挑眉,不語。
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又往前走了幾步,擡起頭仔細看着鍾季。
周煜和鍾季現在纔看見這個人的臉,兩個人不由的都吸了一口氣。那個男人的臉上帶着一個黑‘色’的面具,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但是他的瞳孔卻是詭異的紅‘色’。
周煜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覺問:“你是許塵柏?”
男人笑笑,並沒有回答周煜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鍾季。
周煜警惕的向左半步將鍾季半這在身後。
黑衣人笑笑一會目光答道:“是,也不是。”
周煜皺眉,這是什麼意思?鍾季從周煜身後走出來臉‘色’難看的說:“身體是,靈魂不是。許央生你真是喪心病狂,虎毒還不食子,你居然走舍自己的兒子。”
許塵柏,不,是許央生面對鍾季的質問並沒有什麼反應。“塵柏命數已到,我只是合理利用而已。”
“他要是死了,他的身體還能用嗎?許央生,你這是在自我安慰麼?”
許央生沉默了,他的確是在許塵柏沒死的時候就奪舍了。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就是自己不奪舍沉柏也活不了多久。
他說:“鍾季,聽說你出生時天降祥瑞天生就帶着靈力。現在看來這些傳聞倒是真的。”
鍾季眼睛一眯,他仔細看了看許央生,片刻後驚訝道:“你不是許央生,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今天來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周煜問:“什麼事?”
許央生轉頭看向周煜,那目光似懷念又帶着難以忽略的鄙夷:“承德中學的事不是你們能管的,別不知深淺。”
鍾季發現許央生看向周煜的目光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如果我偏要管呢?”
許央生憐憫的看着他說:“就算你天賦異稟,驚動了它也只能落下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我只是可憐你罷了,別不知好歹。”
“你!”鍾季差點就衝出去,幸虧周煜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別過去,他在‘激’你呢。”
鍾季‘胸’膛快速的起伏着,他自認爲自己從小修身養‘性’,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是很想衝上去……
許央生搖搖頭緩緩的說:“到底是年輕啊。”
周煜不屑的說:“別把自己裝的這麼高尚,就你還可憐鍾季?連人都不算的東西,你也配?”
許央生一瞬間就沉默了,那漫天的殺意幾乎控制不住的散發出來。
周煜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就等着他發起攻擊。但是他並沒有行動只是慢慢收回了四溢的殺氣。
許央生饒有興趣的看着周煜說:“我是個什麼動西?沒錯,我早已不算是人了。但是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周煜一陣‘迷’茫,他知道許央生這番話並不是信口開河惡意侮辱。許央生的語氣自始至終淡淡的,就像再敘述一件事情一樣,毫無感情。
周煜轉頭看鐘季,鍾季只是死死盯着許央生。
許央生憐憫的看了他們一眼又對鍾季說:“你覺得你護的住他嗎?”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純鈞呢?”鍾季從身上捏出一張符來問。
許央生雙手‘交’我用着長輩的語氣說:“年輕人就是沒耐‘性’。罷了,純鈞劍去履行他的使命去了。”
周煜皺眉:“使命?什麼意思?”
許央生不再回答,他開始慢慢往後退身子又隱進黑暗中。周煜轉頭問鍾季:“他走了?”
鍾季的神‘色’卻並沒有放鬆,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說:“他是走了,但是別的東西並沒走。”
就像印證鍾季的話似得,從四周的牆壁裡鑽出來一些怪物。周煜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饒是他做刑警多年看過無數奇形怪狀血腥殘忍的屍體,看到這些怪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毛’骨悚然。
着些怪物長着牛的身子,人的臉和馬的腳。那怪物開口一叫居然是嬰兒啼哭般細細尖尖的聲音。
周煜頭皮發麻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操’,着他媽的都是什麼東西?”
那怪物一共出來四隻,將鍾季和周煜圍在中間。鍾季轉過身和周煜背靠背站在一起說:“是猰貐(yayu)。這東西吃人。”
鍾季的話音剛落對面的一隻就撲了上來,鍾季連忙將手裡的符人出去順便唸了一個雷咒的咒語。那符剛捱到猰貐身上就爆炸了,只是煙散盡猰貐並沒有被殺死,反而‘激’怒了它。
猰貐怒吼一聲四隻同時往中間撲,周煜鍾季‘交’錯開從拐角滾出去。周煜擡手就對着那怪物開了機槍,但是子彈就像打到石頭裡只發出“乒乒”聲,那怪物卻毫髮無傷。
周煜這麼連續躲了三四次,每次都是險險避開,但是身上已經開始掛彩了。那怪物半天倒是一點也不累,但是周煜已經氣喘吁吁。他看那邊的鐘季,也已經是渾身狼狽了。
“怎麼辦,這東西打不死啊。”
鍾季一邊應付眼前的兩隻一邊說:“我也不知道,它是神子,一般的辦法奈何不了它。”
要是引天雷的話也劈的死它,但是現在他們兩個人是在地下。天雷即使劈死了猰貐,他們也就別想着活着出去了。
鍾季又一次避開猰貐的攻擊,但是沒防備它的尾巴狠狠‘抽’在胳膊上,頓時胳膊被‘抽’中的地方一條兩指寬的紅檁子明晃晃的腫起來。鍾季捂着胳膊回退靠在身後的牆上,眼睛掃了一下正好看見對面牆上剛纔扎進去的箭。箭?對呀,箭!
鍾季衝着周煜大喊:“箭,拔掉牆上的箭可以殺死它。”
周煜聽見聲音邊躲邊往箭那邊走,好不容易走到箭旁邊擡手一把,箭‘插’的死死的卻是拔不下來。
死了死了,周煜的心都有點涼了。鍾季也發現他那邊不對勁又開口提示:“念着九字真言往下拔。”
周煜深吸一口氣,握住箭聲念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出!”隨即使勁一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