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攤牌
秦莞走近仔細觀察了一番，附在蕭玥珈的耳邊，“還沒醉，但是確實有點過量了。”
吳楚之察覺到秦莞的到來，朝她招了招手，“正好，老孫說起孩子上幼兒園的問題，你來聽聽。”
‘帶頭大哥’孫正保見兩位未來董事長夫人過來了，頓時結巴了起來。
秦莞溫和的笑着，“孫大哥，沒事的，您就當在家裡嘮家常，儘管說說。”
說罷，她讓姜素素將已經有點迷糊的吳楚之帶回主桌，拉着蕭玥珈坐了下來，
“正好啊，老吳和我倆說起，想在集團裡搞自己的幼兒園和小學……”
蕭玥珈聞言一怔，不過被秦莞在桌下捏了捏手，頓時反應過來，微笑着點頭看着衆人。
衆人一聽，均是喜上眉梢。
老孫拍了怕自己的大腿，“太好了！董事長，好人吶！眼瞅着家裡的娃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我們兩口子都在廠裡面上班，把娃子放在老家讓爹媽帶也覺得娃可憐，爹媽也是辛苦，又受不了好的教育。
而工廠旁邊也沒有幼兒園和小學，我們戶口也不在這裡……
楊詡看了看錶，晚上八點四十五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就撤了吧。
酒確實醒了，他用紙巾擦着額頭和後背的汗水，滿臉的苦笑，“只能見招拆招了。”
雖然倒下了，但員工們對於吳楚之的酒量、酒德、酒品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個是背後的邏輯是情懷，另一個是賺錢。
女帝狀態的莞莞，他也害怕啊！
不過霎時間她自己便笑了起來，望着秦莞，“那就把初中一起辦了唄，慢慢來的事兒。”
她不好意思說，難道你在蜀大讀的是如何毆打飛行器的專業？
吳楚之想了想還想說什麼時，卻被人見縫插針的打斷了，員工們開始排着隊向他敬酒。
過來人！
真是過來人的好辦法！
面對五女可能的聯盟，心有定計的吳楚之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
幾女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員工們也加入其中討論着。
他也並沒有真的就此隨意，這讓敬酒者心裡熨帖地暖暖的。
其實本質還是，講情懷的程天喬，並不尊重遊戲，講賺錢的丁三石，很尊重遊戲。
程天喬還是要做華國的迪斯尼。
葉小米聞言挑了挑眉頭，“嗯……他之前確實說過這方面的想法，錦城那邊他是要求幼兒園和小學同時具備，初中緩上幾年。
網遊是，網難泡泡是（還有幾個人記得這款產品）、網難商城是、網難微博是、易信是、乃至曾經大紅大紫的網難嚴選、考拉海購，都是如此。
秦莞五人俱是“嗯”了一聲，這讓房間了的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
“程哥，自研遊戲風險太大，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吳楚之定定的看着程天喬，緩緩的開了口。
“我想想。”
咬牙喝完最後一杯酒後，他一屁股癱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葉小米卻明白了過來，噗嗤一笑，咬了咬嘴脣，當着她們的面，妖里妖氣的做了幾個動作。
要想避過今晚的柴刀場，自己把自己灌醉是一個好方法。
抱着滿滿誠意在解決員工後顧之憂的秦莞，此時在員工心裡的威望最高。
丁三石則正相反，每一步選擇都是從現實的市場需求出發，目的只有一個，讓網難活下去。
她知道，秦莞確實是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的。
再加上主桌上面的推杯換盞，合起來150杯是有的。
外來的和尚不搶方丈的廟，能借運幾年已經不錯了。
不過錦城總部的建設需要至少兩年的時間，鵬城這邊可以先把幼兒園搞起來做試點。”
程天喬皺着眉頭思索着，半響欣然的點了點頭，“也是這個道理，沒必要去花前期的冤枉錢。”
情懷不值錢，但程天喬有錢玩情懷。
所以，程天喬在神話上面的成功從本質上來說，只是一個精明商人看準了商機，進行了瘋狂的賭博，開創了很多運營手段，所以成功。
“小吳，你說我們要不要搞自研遊戲？”見桌上沒了人，程天喬開了口。
不過見着敬酒的人太多，導致小吳總都開始有點搖搖晃晃了，後面的員工都體貼的以桌爲單位，一齊敬酒。
剛剛酒會、正餐這樣的氣氛，其實楚天舒非常的不習慣。
站起身的吳楚之是酒到杯乾，哪怕別人說“吳總，您隨意就好！”
但是程天喬和丁三石則用事實將這句話進行了徹底的打臉。
就好那一口午餐肉？
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自家侄兒這感情上的破事太多，讓他覺得有點愧對從小看着長大的秦莞。
吳楚之連幹三杯表示着謝意。
這個問題困擾他有一段時間了，見着新羅方面光是賣版權就收入不菲，這讓他有點心裡不平衡起來。
遊戲的研發，意味着大量的投入，一旦失敗，損失以幾千萬計算。
有經驗的吳青海找來兩個垃圾筒，一左一右的放在牀邊，“楚楚待會可能會吐，你……們到時候扶着點。”
“莞莞……”王冰冰面紅耳赤的想張口說什麼，卻被秦莞打斷了。
吳楚之沒有急着回答，程天喬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抽了一口。
秦莞很認真的聽起了老孫他們一幫人的絮叨，嘴角掛起了笑意。
從幼兒園算起，三年才輪的上小學，上了小學，6年之後纔是初中，留給她們的時間很充裕。
感情是有先來後到的，何況我和他之間並沒有出現感情破裂的情況。”
楊詡聞言挑了挑眉頭，並不說話，朝着他的身邊左右看了看，做了一個動作。
他要了一桌火鍋，老兄弟們熱熱鬧鬧的團在一起，這纔是他希望的日子。
望着房間裡面五個不同的女孩，吳青海也很無奈。
蕭玥珈聽了就想頂嘴駁斥，不過望着一臉平靜的秦莞，她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秦莞琢磨着，一個員工，如果他的孩子，從有幼兒園讀到小學畢業，基本是九年的時間。
同樣是做遊戲的，程天喬和丁三石不一樣。
大家有點犯愁了。
王冰冰和姜素素紅着臉笑得不行，表示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說罷指了指那邊的幾女的融洽勁兒。
程天喬也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可以輕鬆決定的事情。
程天喬只是把遊戲當做賺錢的工具而已。
“他沒那麼快有動靜的，要醒也是凌晨的事了。都坐吧，我們說說話。”
……
哦，貌似只有豬肉不是。
因爲他和程天喬是同類人，他也是用遊戲賺來的錢去玩情懷。
返回來的姜素素，則在一邊用筆記本，記錄着員工對於幼兒園的期望。
要是咱公司能解決這問題，我老孫一定在家裡給吳董事長立長生牌位！”
對於從學生時代就是優秀學生幹部、畢業後成爲國企幹部、上市後成爲某協委員的程天喬來說，這不是他想要的名聲。
五人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俱是無處安放，只好都望着牀上昏睡着的吳楚之不作聲。
但當網遊真的成爲產業的時候，也就成了衆矢之的。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十二桌人，算上之前他主動敬酒的，前前後後加起來，他和每個人喝了一個遍。
王冰冰想去找楚天舒，被秦莞拉住了，“小舅年齡也大了。”
他說：“我的性格就是不喜歡做別人做過的事，哪怕可以賺錢，我也覺得索然無味。現在回頭看，不創新，毋寧死。”
秦莞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開了口，“對於你們出現在這裡，我感到非常的憤怒。
反正屋子裡都是他的女人，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害臊的。
所以，他用遊戲賺來的錢去玩自己的情懷。
聞訊慌忙趕來的秦莞等人，見着癱睡在椅子上的吳楚之時，則頓時傻了眼。
想到這裡，吳楚之還是決定，相逢一場，能規勸就規勸，勸不動的活該。
她知道，如果不說出來，這關過不了。
秦莞見狀頓時赧然起來，望着葉小米的眼裡滿是歉意，“小米姐，對不起……可……”
只不過就是辛苦一下胃而已，不過相比起晚上可能的五女刁難，這簡直不值一提。
秦莞紅着臉，一臉怪異的望着葉小米和蕭玥珈，“那你們怎麼知道的？小米，我希望你說實話。”
能走到高位的，誰又不是心志堅毅之輩，別人的意見能參考的參考，其他的也就笑笑罷了。
幾女俱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秦莞心裡有些難受起來，滿腦子全是吳楚之和她們滾牀單的樣子，妒火中燒的問着蕭玥珈和葉小米，
“說吧，你們能堅持多久？”
本來有點迷糊吳楚之擡頭望着他手指的方向，頓時酒都被嚇醒了，背上全是冷汗。
楚楚，到底，你還是對我撒了謊……
不過葉小米和蕭玥珈慢慢羞紅起來的臉，卻讓秦莞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丁三石的另一個與程天喬相反的地方，就是幾乎從來不談戰略，而是隻談產品。除了立家之本的郵箱業務，網難到今天無論成功還是失敗的產品，都有一個共同點：幾乎都是跟在別人後面。
鄭寶永也有此意，點了點頭，大家起身端起了杯中酒，說着祝福的話。
所以無論現在關係多麼的好，吳楚之幾年後就退出勝達的心是不會變的。
王冰冰和姜素素在一邊聽的羞紅了臉，小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合適。
“我想，你們現在應該都知道，爲什麼我會容忍和其他女生一起分享他的原因了吧？”
吳楚之坐了回來，和主桌上的賓客們扯起了閒篇。
他出去後，房間裡更寂靜無聲了，五人都沒有什麼話說。
他轉過頭來看着楊詡，“老楊，你經驗多，教教我！”
趁着洛芊芊不在，程天喬的言語野了不少，一臉的壞笑，“小吳，今晚我們這一走，我估計你日子不好過啊。”
葉小米、姜素素、王冰冰擠着坐在中間的大沙發上，大氣都不敢出。
更重要的是，程天喬的初心不是遊戲，而是他念茲在茲的娛樂帝國。
如果公司真能解決這樣的問題，那這個員工就算是爲了孩子，也不會輕易的跳槽的。
“如果要辦小學的話，我們還得把初中一起辦了才行，否則孩子的學籍很難解決。”蕭玥珈皺起眉頭。
葉小米揉着衣角，斯斯艾艾的，“不知道，我和他還沒有那一步。”
王冰冰直接被略過了，她是早就知情的。
都不需要她說什麼，自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出來，幫着她們把吳楚之扶回了房間，輕輕的放在了牀上。
以後還不跪完這屋跪那屋的？
這樣態度的程天喬，吳楚之對此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吳楚之這副喝起酒來沒有架子，豪爽耿直的性格給員工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蕭玥珈撇了撇嘴，坐在了秦莞對面的另一個單人沙發上。
秦莞點了點頭，越想越來勁兒，揮手將葉小米仨女都招了過來，又請過來了洛芊芊，“我打算在鵬城和錦城……”
吳楚之無恥的成功將自己放翻了。
吳楚之瞳孔一縮，會心一笑。
她是想知道，吳楚之所說的那種意義上的女人，目前只有她一個的說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神話之後，講情懷的程天喬做一個失敗一個，講賺錢的丁三石則是每隔幾年就會推出一個爆款。
我們不走，小吳的員工也不敢過來敬酒。”
坐在牀頭的秦莞嘆了一口氣，起了身，將房門關上了。
當他看不起遊戲時，他就不可能做好遊戲。
他歉意的望了望程天喬，程天喬表示不介意，抱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
蕭玥珈則羞怒交加，頂着秦莞的目光，“你別看着我，我們也沒有過，我不知道！”
秦莞一邊說着一邊仔細打量着幾女的反應。
電子鴉片、不義之財，是當時媒體貼給新首富程天喬的標籤。
轉身回來，她坐在了靠窗邊的單人沙發上，看了看手機的時間，九點半而已，
雖然單個項目看起來，買比做貴，但是從整體上看，我們規避了失敗的風險。”
能夠從這個方面着手幫助到他，穩定員工的軍心，這應該也算不錯吧。
這個怎麼辦啊？
也許豬肉纔是他的情懷？
做自研遊戲這種事，還是交給丁三石靠譜。
這特喵的要是聯盟起來，有他的好果子吃？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楚天舒也躲了出去，拉着唐國正等一干老戰友到隔壁去開了一桌。
吳楚之的意識開始有點模糊起來，不過依然是豪爽的喝着。
吳楚之端在酒杯灌了自己一口，在心裡暗忖着，怎麼才能打消掉程天喬這念頭。
當然，也不排除今天喝了蜂蜜牛奶的加持。
他也沒有多呆，自己在這裡呆久了更尷尬。
而且，今天他還作死的惹了莞莞。
幾女嘗試着去扶這已經癱軟如泥的吳楚之，卻尷尬的發現完全扶不動。
3斤白酒，這完全超過了吳楚之2斤的酒量。
蕭玥珈的臉也紅得見不得人，雙手手背貼着散着熱，聲如蚊吶，“我和他也是這樣的……”
九年義務教育下，學籍的連續是必須考慮的問題，否則好心辦壞事，將來會出大問題的。
這就是楊詡給他出的主意。
不是逞強，而是……
他是知道的，程天喬此後幾年就沒有搞成功過一款遊戲。
端着酒杯和賓客們扯着閒篇。
一般來說，如果公司的核心決策層對於所從事的事業缺乏情懷，公司走下坡路也勢在必然。
酒品如人品，跟着這樣豪爽的老闆，日子一定更有奔頭吧！
藉着慶功聚會的籍口，最是合理不過。
不等程天喬迴應什麼，他繼續的說了起來，“我們可以買，讓別人替我們開發。
這幾女的關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了？
而且這架勢，是圍繞着秦莞和蕭玥珈兩個基本點展開工作！
姜素素疑惑的眼神，也讓秦莞將她排除在外。
程天喬是不用走的，因爲從持股比例上而言，其實現在勝達算是果核的控股子公司。
反正也只是閒扯，吳楚之的看法對他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在勝達上市前，當很多勝達新員工都不知道網遊是什麼的時候，程天喬就提出了‘網遊產業’的概念，戰略認知自始至終地甩別人幾條街。
葉小米聞言一怔，有點生氣了，眼裡起了霧氣，“秦莞，我們真沒有過！我對他說過，我要給我父親守孝一年。”
這個問題的核心本質在於，程天喬壓根兒就看不起遊戲。
葉小米一臉害羞的把臉藏進旁邊姜素素的懷裡，“就是那樣，每次他都要折騰很久，所以我知道的。”
昨天在歡樂谷的仨女柴刀，他都覺得受不了，何況今天的五女？
所以，2005年，勝達拿出了領先了至少兩個時代的‘家庭娛樂帝國’計劃，正式推出勝達盒子。
勝達這頭奶牛，禁不起兩個人的燒錢。
秦莞臉上發着燒，心裡不覺好過了許多。
“你們呢？”秦莞轉頭問着王冰冰和姜素素。
王冰冰立刻端正坐好，一本正經的做出舉手發誓的樣子，“只接過吻，莞莞，我是被強吻的！”
秦莞冷笑了一聲，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懶得戳穿你，畢竟是發小，給你留點面子，楚楚對你還需要強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