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一樣的人間
關佳佳用商量買水的藉口,把吳思明拉到了一邊商量。
不犯軸的情況下,趙豐年情商還是在線的。
見狀,他很自覺的起身走開,順帶着把坐在地上磨磨蹭蹭的柳斜陽也給拉走。
柳斜陽走到十米開外,望着笑眼盈盈的蕭玥珈,心裡暗歎一口氣。
秦小莞,不是我不幫你啊,主要是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它經不起揍啊。
他轉過了身,眼不見心不煩。
蕭玥珈沒有坐下來,吳楚之只好站了起來。
畢竟是軍訓,該注意的地方還是需要注意,他保持着標準的社交距離。
“老吳,今晚跑哪兒去看辦公地點?”到了跟前,蕭玥珈又害起羞來。
過來了什麼也不說,她心裡又不甘心,只好隨便扯了個話題。
第三,你的核心團隊太年輕了,幾乎全部是在讀大學生,年輕意味着容易犯錯。
“謝謝老闆!”逆光中的蕭玥珈,桃花眼裡明眸善睞。
現在的狀況,有點莫名的尷尬。
吳楚之雖不想被雄小鴿投資,但也不想被他莫名看輕,大家喝喝茶做做朋友不挺好的?
而且脫離了情感去做那些事,對他而言,沒什麼樂趣。
避免不了的,她也沒那麼作,不要讓她知道就是了。
雄小鴿放下手裡的茶杯,擡腕看了看錶後,微笑的看着吳楚之。
“老闆,你亂不亂來可和我沒什麼關係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那是你女朋友該管的事。”
只有錢給夠,沒什麼不可能的事。
雄小鴿有點臉紅,繼續尬聊着,“你現在的商業模式,確實是不具備任何的投資價值。
二樓上的各個包廂,是專門爲四九城裡有面兒有身份的人準備的。
不過,他心裡又暗自高興起來,這不正是說明自己慧眼獨具嗎?
但……下面該怎麼說?
他本來想着通過不停的貶低吳楚之所做一切,使得他心煩氣躁起來,然後再慈祥的開始安慰勸解,重塑信心,最後攜手展望未來。
甚至小姑父說過,有些人爲了保證談判的機密,不被錄音,把談判的地點包在洗浴中心,兩人什麼都不穿就在澡堂子裡談。
我一點都不感興趣,和IDG看重的互聯網、高新技術基本完全沾不上邊。
雄小鴿的投資邏輯在於人,在看準的行業裡投資看準的人,或者是投資看準的人輔導他進入正確的行業。
不過,這話語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掛斷電話,吳楚之轉過了頭,眼裡滿是疑惑,“雄總,您這是……單純請我喝酒?”
“小吳?畢竟我年長,這樣稱呼沒問題吧?”吳楚之連忙表示不介意,雄叔您請講。
蕭玥珈也沒興趣多問,畢竟出生在一個高門大戶家裡,對於一些事是有所耳聞的。
這樣的切口,秦莞也會,主要是擔心綁架的事情發生,畢竟這個年代並不是十年後那麼太平。
雄小鴿啞然失笑,“哈哈哈!那酒先不開了!我也輕鬆點。我們喝點茶,談完後喝點香檳。”
美女很美,他卻並不想多看一眼,因爲髒。
如果是吳楚之現在自個兒來這裡,也就只配待在專爲暴發戶準備的樓下包廂裡,樓上他是沒資格的
這樣讓我們怎麼教你們啊!
吳楚之笑了,雄小鴿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相信沒人能夠拒絕這樣的好事。
第二,標的公司自身有沒有很深的護城河,也就是我前面說的不可替代性;
第三,團隊或者創始人具不具備成事的能力。”
而且,我仔細研究過你公司的股權結構,我不得不感嘆,有些人真的是天生做資本的,而你就是。
所謂的粉紅軍團,01年聊個天起步價500到一千不等,帶出去起步價13500元,不是什麼人都消費的起。
要問樓上樓下有什麼差別?
大概就是人羣的不同吧,暴發戶來這兒玩,生怕別人不知道。
向雄小鴿告了個罪,吳楚之接了起來,先開了口,“小舅,吃飯了嗎?”
吳楚之很坦然的回視着他,“雄總,就喝喝酒,咱們說說話吧。那些女孩子都是些可憐人,我們就不必糟踐了。”
行走江湖,穩定當頭。
至於傳說中的樓中樓,他就不得而知了,那是另外一個世界,前世也沒有資格踏足。
雄小鴿大了他二十來歲,吳楚之自然不介意。
她叫裴蘇蘇,幾年後名噪一時的PASSION人間四魁之一。
其實也不少,不過裴蘇蘇肯定不在其中。
踏進這裡,他就是個演員。
“吃好了!楚楚,剛剛IDG的人送來了企鵝股權轉讓協議的簽字用印版……”
雄小鴿有點無奈,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穩嗎?
你們這樣做,對中老年人尊敬嗎?
吳楚之在桌上輕點兩下,遙謝着裴蘇蘇的斟茶,“雄總,我可以先聽聽原因嗎?
您應該研究過我的公司,我找不到理由來接受您的投資,公司並不缺錢。”
他堅信吳楚之值得這瓶香檳,在他看來,此子的天賦前所未有,而且如此年輕。
吳楚之沒敢說,雄小鴿約他的地點在PASSION人間,那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場所。
他渣,但從不肯亂來。
雄小鴿很熱情的握着手,拍着吳楚之的肩膀,“吳總真是年少有爲啊,年紀輕輕就創下這麼大的家業。
“晚上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梨湯。”他說完就有點後悔,他對她的抵抗力越來越弱。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失了手。
說到這裡,雄小鴿特意的頓了頓,看了吳楚之一眼,才繼續說到,“我們做投資的,判斷標的是否值得投資,主要看三點。
最多抄抄手冊,每個寢室寫幾篇通信稿什麼的。
雄小鴿說對個人進行投資,吳楚之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雄小鴿的核心投資邏輯就是投人。
PASSION人間是一個夜總會,自然大廳、吧檯、卡座也是有的,不過都是提供給一些普通找樂子的男人。
剛剛教官明確了,校園裡軍訓,晚上是沒有訓練的。
大臉,圓脖,一個憨厚的胖子。
雄小鴿笑了笑,沒說什麼,揮了揮手讓領班退了出去,只留下裴蘇蘇斟酒端茶。
現在這個憨厚的胖子正從沙發上掙扎着起身,向吳楚之伸出了手,“吳總?”
也不能說是完全的面無表情,吳楚之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
這可不是修仙世界,等級森嚴,難以破壁。
喝點小酒,聊聊天,看看美女,作爲普通人下班後來這裡的公共空間放鬆放鬆,其實也不錯。
雄小鴿抿了一口茶,開了口,“小吳,坦率的說,你的商業模式中硬件這塊。
他今天特意要了一瓶唐培裡儂的勝利號角,準備用這瓶單價3000美元的香檳來慶祝這次合作。
雄小鴿“哈哈哈!當然不是!吳總,我的誠意你看見了吧!
今天約你過來,其實是想談談投資的事情。”
所以,你的個人能力,是我們的投資基礎所在。爲此我們IDG願意以4000萬美元換取你持股公司的20%股份。”
雄小鴿是好人嗎?
媒體報道上是,但現實中誰也不敢保證表裡是否如一。
吳楚之也笑咧咧的彎腰回道,“雄總,您的經歷纔是真正的傳奇!您可是我的偶像啊!”
寶貴的精力和體力,是要用在愛的人身上。
拋開他在VC/PE上面的成就,單單是多年堅持慈善的行爲,就值得吳楚之主動伸出雙手。
但是你這個人,打造商業模式的能力,值得我們IDG投資。
試探的沒完沒了,讓他有點無奈。
雄小鴿很有面兒,所以PASSION人間的二樓爲吳楚之打開了。
“吳總,這個時間點,我相信楚總已經收到協議了,你可以打電話問問。”
非飯點問吃飯,這是舅甥倆的安全切口,以防萬一。
嗯……這樣說估計會被打死。
雄小鴿已經在準備讓裴蘇蘇開香檳了。
你的股權結構,爲你以後的資本之路掃清了絕大部分的障礙,最關鍵的是,給投資者節約了大量的時間。
他心裡冷笑着,看來雄小鴿是所圖不小啊,怕不是看上了自己公司吧。
而你做的軟件在我看來,有一定技術含量,但不具備很高的價值和不可替代性。
所以雄小鴿的話只是試探而已,通過觀察自己在這樣聲色犬馬場合下的反應,來判斷他吳楚之的品行。
楚天舒的話讓吳楚之知道,現在小舅是安全的。
雖然有幾大俱樂部的存在,讓PASSION人間不敢說是四九城第一銷金窟,但要說是第一歡場,卻是實至名歸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吳楚之的表情,本想欣賞一下年輕氣盛的不忿,沒想到吳楚之穩如老狗一般面無表情的喝着茶。
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吳楚之,“是我們之間的投資。我是想投資你的公司,準確的說,我是想投資你這個人。”
一直到22歲時恢復高考他才進了大學,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從此開始書寫自己的傳奇人生。
“今晚你在寢室裡休息吧,我出去辦點兒其他的事兒。”
所以其實你的公司,在我眼裡並不存在任何投資的價值。”
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吳楚之主動說了出來,“晚上和別人約了談事,你去不方便。”
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
有身份的人來這裡,生怕別人知道。
因爲雄小鴿值得他尊敬。
吳楚之有點詫異,現在的裴蘇蘇還是跪牌嗎?
跪牌只是服務生而已,並不涉及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蕭玥珈那帶着一絲小傲嬌的神態,讓吳楚之的荷爾蒙有點飛揚。
曾經有人這麼形容過她,“見到她,你纔會明白,爲什麼有些女人會被稱作‘狐狸精’!”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這點把握吳楚之還是有的,他始終認爲有些東西是要和愛連在一起才行。
蕭玥珈理解的點了點頭,她曾聽她媽說過,商業場上面有些談判非常保密,是不能有雙方其他人在場的。
吳楚之:???您老是從哪裡看出來我灰心了?
“酒杯一端,ZC放開”,是這個年代的通病。
4000萬美元,20%的股份,投後估值2億美元……
一個始終堅持着真金白銀做慈善的人,是說不出這些話的。
……
到夜總會喝茶的,少,但不是沒有。
他想起來了,這句話貌似前不久,他曾對程天喬說過。
“雄總您好!”吳楚之緊走兩步,雙手接過,緊緊地握了起來。
所以他也沒嘴賤的來句,外面髒,要不……
雄小鴿輕輕一咳嗽,強行的尬聊着,“不過你也不要灰心,我看好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公司。”
重劍無鋒,樸實無華的一招‘先抑後揚’,使得他在對付年輕人時無往不利。
吳楚之晃了晃神,跟着眼前這個幾年後陪聊費1萬打底的美女走到了包廂門口。
裴蘇蘇也清純的笑了笑,膝行向前,而後進門後關上了門。
話音剛落,吳楚之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一看屏幕,正是楚天舒的來電。
金蝶如是,企鵝如是,三陸零如是,白渡如是,搜狐、攜程、噹噹、3721通通如此……
他想了想,壓低了聲音繼續解釋了幾句,“是投資界的一個老前輩,他約我見一面,雙方都不帶人。”
到PASSION人間二樓喝茶的,卻不少,很是常見,因爲這裡更多的是談事。
所以吳楚之也沒有拒絕這個地點,皇城下,人人混的就是一個面子,他沒辦法做到獨善其身。
這話沒毛病,雄小鴿出身在一個普通軍人家庭裡,16歲就進了軋鋼廠做工人。
吳楚之摸了摸鼻子,蕭玥珈身上香香的,剛剛被一堆男人的汗臭攻擊過的鼻子,有點飢渴難耐。
不過他也沒有多在意,既然已經是跪牌,那麼離坐牌、躺牌也不遠了。
對於雄小鴿這個人的品行,吳楚之是心知肚明的,雄小鴿又不是被CY羣衆舉報的某蠻子。
第一,標的公司所處的行業有沒有遠大的前景;
於是,雄小鴿繼續吐槽着,“你看,第一,你的商業模式是建立在網吧這種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的行業上;
這個行業現在看似火爆,但不出10年,隨着華國家庭的計算機普及率不斷提升,必定會快速的消亡。
他當然不介意,他壓根兒就不想要雄小鴿的投資。
雄小鴿感覺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養氣的功夫,比他這個四十來歲的中老年還強上幾分。
這裡的升級很輕鬆,一刀999級很正常,說不定幾分鐘後就變躺牌了。
吳楚之靦腆的笑了笑,走了進去。
所以一樓大廳這些公共地方,大多是過過眼癮,敢看不敢動的普通人。
他頓了頓,雙手一攤,“小吳,我這麼說,你不介意吧?”
裴蘇蘇見狀,連忙端過茶盤,泡起了功夫茶,手藝很是嫺熟。
十幾年後的一次訪談裡他曾坦陳過,在投資上,他最大的優點在於愛琢磨人,愛試探人。
“你少喝點酒,身體是自己的。外面髒……”溫柔的提醒讓吳楚之有點愧疚,她沒說完的話,他也明白。
“找有身份的人辦事,不去PASSION人間就沒有面子。”這個潛規則在四九城生意圈裡人盡皆知。
“客隨主便,不過酒這玩意兒,喝多了傷身,況且我還在長身體呢。”吳楚之笑的很是純潔。
事情談完,纔是美酒與美女助興的娛樂時間。
旁邊的領班很有眼色的開始詢問着是否進行安排,雄小鴿揶揄的看着吳楚之,
“吳總,這裡很安全的。和你一樣的大學生也不少,吳總有興趣嚐嚐學姐的風情不?”
被譽爲“華國引入高科技產業風險基金的第一人”的雄小鴿,其實長相很普通。
蕭玥珈想問什麼事,卻又有點怯意,擔心會讓吳楚之覺得沒有空間感。
到了門口,裴蘇蘇並沒有走進去,而是跪了下來,而後纔打開了門,對着他做出請進的手勢。
或許你不知道,現在國內有好幾家公司都在着手研發這方面的軟件。”
受得住PASSION人間裡金錢誘惑的女人多嗎?
見商業吹捧吳楚之玩的很熟練,雄小鴿沒有意外,憨厚的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還在廠子裡做電工呢!”
他們不用來對你的股權結構和公司業務進行梳理、分離,你的架構從一開始就符合着上市的規範。
管他是真是假,至少重生前還沒什麼負面新聞,這就足夠了。
第二,你的公司技術上面又都是第三方集成,基礎都是別人公司的開源軟件協議,根本不具備護城河可言。
吳楚之聳了聳肩,“不介意,雄叔您繼續說。”
手指點着桌上的酒,雄小鴿玩味的開了口,“吳總,我身體不好,酒我就自作主張了,我們就喝點紅酒助助興。”
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公司利潤4000萬,證明了他的商業運營天賦;
果斷出手企鵝股權以及自身本身的股權結構,證明了他的資本天賦;
可以說一夜暴富卻又耐下心思去象牙塔讀書,證明了他的格局遠大;
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穩如老狗般的表現,證明了他的沉穩性格。
……
雄小鴿認爲,只要選對了賽道,吳楚之就一定會是那匹最快的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