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爆炸

121、爆炸

馮禕凡的手被紮實的綁在椅背上,雙手麻木忍着痛,使勁地努力磨繩子。她再接再厲,不知道過了多久,繩子總算被磨破了些。糙面極大的繩子磨破了她細嫩的手腕,赫然的血痕顯目的暴露在視線下。

她從未有過的認真,咬着下嘴脣拼盡了力氣,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

馮禕凡進了夢寐以求的洗手間裡,舒舒服服的解決了三急,後開始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讓人心生畏懼的地方。

最出乎意料的是,這通往樓上的門並沒有鎖。

她想,或許是餘靖川覺得她並沒有能力擺脫那張讓人噁心的椅子吧?

馮禕凡在一樓的大廳走了幾圈,除了大門緊閉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偌大的一樓空無一物,任是馮禕凡有心,也找不到半點利器可以來砸開這扇大門。

所以,她只能是往上走。

讓她沒想到的是,二樓的情況和一樓相差無幾,唯一多的不過是一張三人座的沙發,和一套放映電影用的投影儀機器。

天漸漸暗了下來,馮禕凡也是第一次來,生分得找不到燈的開關。只能靠着肉眼,搜索着眼前能看到的所有物。

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小腳丫,漸漸的,已經讓涼意蔓向全身,整座房子似乎是空無一人,大腦裡緊繃的那根神經,沒有一刻鬆懈過。隨着時間一長,馮禕凡心裡的幾絲喪氣的恐懼,開始浮上心頭,即將佔據她心裡僅剩的冷靜。

二樓,馮禕凡已經檢查了一遍,均是毫無發現。她站在通往三樓的樓梯口,猶豫着要不要再往上走,最後還是咬着下嘴脣,硬着頭皮往上。

三樓。

全層的窗戶均被厚重的窗簾蓋妥,密合得透不出半點光,寬敞樓層埋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那種滲人的未知,是比下兩層給予的恐懼要來得更加密集。

馮禕凡慌了,自暴自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沒來得及喘口氣,那黑暗中似乎有椅子被推開的聲音,吱吱聲讓人耳膜作痛。

然後,沉重又快捷的腳步聲,漸漸放大。

她當即醒悟過來,腳步快又猛的往下跑。

馮禕凡赤腳走在地板上,加上她體重偏輕,所以只要她步伐快,趕在對方下來之前找個大點的建築物躲起來,至少也能拖延一段時間。這種情況,對於曾經在學校拿過三千米長跑冠軍的馮禕凡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她一邊往下最底層跑,一邊聽着風聲和腳步聲,判斷對方的身份。

對方身高一米八左右,體重不超130公斤,步伐輕穩快捷,空氣裡沒有急速運動的呼吸急促,是個訓練有素、正值壯年的男人。

馮禕凡利用自身優勢,迅速的跑下一樓。一樓相較於樓上兩層,能躲避的地方相對較多。她躲在了最接近大門邊的柱子後面,小心謹慎的在觀察了自己的影子有沒有暴露後,迅速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

對方大概是在她深呼吸完後下來的。

沉而穩的步伐,像是在馮禕凡耳邊放大了好幾倍。

下一秒對方開口:“馮禕凡,不要和我玩無謂的遊戲。”

這聲音……是餘靖川?!

在還沒有確定餘靖川究竟是敵是友前,馮禕凡決定以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應對,她緊咬着下脣,不讓震驚和質疑的聲音溢出半點。

“我不會傷害你的,在他還沒有出現之前。這點你可以放心。”

“你現在要做的是除了配合我演完這齣戲,別無其他的選擇。”

“馮禕凡,我說最後一次。要麼你配合,我保證你的安全。否則我數到五,五之後會發生什麼,不能怪我。”

腳板的寒意透心涼,來不及馮禕凡思考,餘靖川已經開始數數。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這寬闊的地方迴盪着,像是魔音一樣在馮禕凡的耳邊徘徊了一遍又一遍。

在他數到四的時候,馮禕凡收起了亂七八糟的想法,冷靜的開口:“餘靖川,你爲什麼要當警察呢?”

“心之所向,沒有爲什麼。”

“那你告訴我,正義是什麼?公平又是什麼?”

早在馮禕凡開口,餘靖川已經小心褪去了自己的鞋襪,步伐儘量的放輕,矯健的步伐穩如山,回答完馮禕凡的話後,開始一步步的向她靠近。等她重新開口詢問的時候,餘靖川已經到了她的身後。

一手距離,一步之遙。

興許是馮禕凡等久了他沒回答,咬牙壯着膽子從柱子後出來。卻在下一秒看見了足足高她小半個腦袋的餘靖川,一身陰冷危險的氣息,條件反射的讓馮禕凡就想逃。

論力氣,女人自古輸男人。

馮禕凡在餘靖川面前,就像大人和小孩一樣。她被扛上了肩頭,餘靖川任由她動手動腳,連哭帶咬,陰着臉,一鼓作氣把她重新綁牢在地下室那張讓人噁心的椅子上。

這一次,馮禕凡已經清楚了。餘靖川是不會放她走的,連帶着可能會加強警惕,所以,她沒機會了。

心如死灰般的看着他。

“正義是什麼?公平對你來說又是什麼呢?”

餘靖川看她,鷹眼略過她帶着血痕的手腕,嚴肅道:“正義,是以自身性命爲旁騖,以他人性命安全爲己任。而公平,呵,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她沉默。

走前,餘靖川認真而鄭重的和她對視着,囑咐:“馮禕凡,等我回來。”

馮禕凡才不看他,眼巴巴的看着豬排咽口水。餘靖川也不難爲她,一勺豬排一勺飯的伺候着這位姑奶奶。

飯飽喝足後,馮禕凡又被關在了別墅的地下室裡。餘靖川已經離開,沒多久她三急得膀胱痛。

起先她是大聲的喊,後來嗓子都喊啞了也沒人來,心心盼盼了快一個小時,實在是忍無可忍,彆着腳半彎着腰的站起來,四處尋思着有沒有鋒利的牆角。歷經千辛萬苦,馮禕凡才到達牆角,開始了自己艱辛的磨繩子大業。

下午四點多五點的光陰,郊外一幢荒廢的三層別墅,誰也聽不到馮禕凡的呼救,也沒人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