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
湛藍如洗，白雲悠閒。
五月的陽光並不炎熱，後院春暖花開，微風拂過，樹影婆娑，散開絲絲清涼和花香，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赫然呈現在眼前。
悠閒的天氣，悠閒的心，美好的一天從日上三竿開始。
韋恩穿着一條褲衩站在臥室窗邊，低頭看到了騎士老師瓦爾基里，鎧甲大姐姐倚靠大樹等待學員薇莉，手中拿着一朵黃色小花，似是在嗅着春日的芬芳。
練劍時間，學員未至，還在睡懶覺。
瓦爾基里大概明白了什麼，沒有像往常一樣去臥室把薇莉從被窩裡拖出來，察覺到視線關注，微微昂首朝韋恩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韋恩在這道視線中察覺了兩分無奈，三分不爽，以及九十五分的嫌棄。
“應該是錯覺……”
韋恩暗暗點頭，8月20號那天的初戀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不可能因爲有了薇莉就忘了他，更不會抱怨他把薇莉帶壞了。
沒錯，就是這樣。
韋恩揮揮手和瓦爾基里打了聲招呼，後者沒有搭理，側首看向了花園深處。
那裡，有一隻黑貓。
韋恩思維散開，傳音告訴瓦爾基里，黑貓名爲莫妮卡，新寵物，以前住在蘭道莊園，以後會住在韋恩宅。
瓦爾基里點點頭，避開韋恩的視線，拿着手中的小黃花，試圖逗弄黑貓。
沒過一會兒工夫，成功擼到了莫妮卡。
“孽緣啊！”
韋恩唏噓一聲。
太陽女神的騎士團奉命屠龍，在龍之國度和西佐恩進行了一些掏心掏肺的互動，太陽騎士團死傷慘重，西佐恩當場見到了死亡，不想死，奉上忠誠，變成了死亡女神的從神。
莫妮卡≈死亡女神。
瓦爾基里擼的不是貓，是殺身仇敵的大領導。
爲了讓這份孽緣更加深重，韋恩思維傳音，說莫妮卡還缺一個鏟屎官，如果瓦爾基里不介意，以後就麻煩她了。
瓦爾基里並不介意，比起貓頭鷹，她更喜歡貓。
“有趣！”
韋恩嘴角勾起，轉頭看向趴在牀上的三隻金毛腦袋，如果這是他的後宮，很快樂，如果這是克莉絲的後宮……
貌似更快樂了！
……
餐廳，管家弗拉準備好了早餐，比平時多了一份。
昨晚韋恩動靜很小，悄悄進門，主打一個人贓並獲。弗拉並不清楚老爺偷偷摸摸連夜回家，參考克莉絲突然變化的作息，推測老爺已經回來了。
這個就叫專業！
韋恩享用管家精心準備的早餐，糾結着要不要來一次搬家，把韋恩宅整個搬到蘭道莊園。
以前住外面是因爲身上秘密和翅膀太多，被希菲看到了，影響他在老師心目中好學生的完美形象。
現在老師變成親媽，秘密和翅膀什麼，親媽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放在奧斯頓身上的那些規矩，在韋恩這裡統統網開一面，雙標非常徹底，這邊還沒上房，那邊梯子就架好了。
不過，韋恩很喜歡現在的韋恩宅，他是個念舊的人，住習慣了就不想挪窩。
可不挪窩，答應弗拉的三十年泰姆河西該咋辦？
就很糾結！
“老爺，有一位名叫朱諾的女士這兩天一直在聯繫您，她不清楚您在哪，致電韋恩宅，希望您收到消息後儘快和她聯繫，她在倫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和您面談。”弗拉說道。
“朱諾……”
韋恩摸了摸下巴，朱諾沒有大事不會主動找他，連續幾通電話，事情八成和他有關。
鏡頭一轉，商業街韋恩偵探社。
韋恩在辦公室坐了五分鐘，偶遇了路過然後進來看看的朱諾。
“運氣真好，一下就被我逮到你了。”
朱諾直呼好運，爲女人的第六感瘋狂點贊，她今天有種強烈的預感，肯定會見到韋恩，決定來偵探社看看。
果然中了！
運氣這麼好，待會兒就去買彩票！
“嗯，那你可真是棒棒的。”
韋恩邀請朱諾入座，雙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笑道：“什麼時候回的倫丹，這麼着急找我幹什麼？”
“出大事了，我和那三個轉生天使一起回來的。”
朱諾瞪大眼睛：“我知道你知道，但我還是要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領頭的轉生天使是烏爾，四大天使長之一，這個消息勁不勁爆？”
“多新鮮，我早就知道了。”
韋恩微微皺眉，想到赫休諾曾說過的話，思維感應，讓莫娜趕緊來偵探社上班。
烏爾帶着倆小弟來倫丹，肯定不是爲了搞團建，八成是收到了魔鬼的情報。
倫丹隱藏着一隻魔鬼，因爲這位魔鬼的陰險操作，才導致赫休諾覺醒失敗，一敗再敗，連純潔都栽了進去。
尚未覺醒之前，莫娜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修女，不會因爲上輩子牛叉，這輩子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赫休諾信誓旦旦表示，她在即將覺醒的時候被魔鬼發現，魔鬼使用地獄封印將她鎮壓，能做到這一點的魔鬼不多，絕對是七大魔王的級別。
首先排除嫉妒之主，小丑絕對不是嫌疑人，剩下的六大魔王都有可能。
按赫休諾的意思，隱藏在倫丹的魔鬼非常強大，而且降臨了很長一段時間，是否還在倫丹暫時無法確定，以防萬一她纔沒有返回教皇國。
後有莫娜拆臺，魔鬼只是一方面，赫休諾不願去教皇國，是因爲擔心社死不敢見同事。
總之，倫丹曾經存在一個實力強大的魔王，隱忍極深，韋恩推測烏爾此來是爲了消滅這位魔鬼。
挺好的，有朱諾當臥底，又能躲在後面撿人頭了。
“冒昧問一句，閣下在天堂叫什麼名字？”
朱諾一臉好奇，她知道韋恩在天堂有一腚地位，可具體是誰，韋恩一直不說，她詢問烏爾，後者一臉便秘之色，說韋恩屁都不是。
這些謎語人，真是太可恨了！
朱諾不是笨蛋，參照烏爾嫌棄的態度，以及赫雅恭敬的表現，猜測韋恩在天堂的地位極高，有且極有可能和烏爾同級。
兩位大天使長降臨人間，代表的意義何等可怕，朱諾深知自己看到了真相，但她不敢相信，希望韋恩實話實說讓她死了這條心。
“我在天堂沒有名字，純血人類。”韋恩如實道。
騙人！
朱諾翻翻白眼，很早之前她就看出來了，韋恩壓根不是人類。
人都算不上，只能說比較擬人。
“不說就不說，搞得你不說，我就猜不到一樣。”
朱諾白了韋恩一眼，壓低聲音道：“烏爾在針對你，她把我和愛德華從帕里斯帶回倫丹，是爲了幫助聖喬治的血脈奪回王室失去的權力，再度執掌溫莎。”
“聖喬治之血的源頭是天堂副君彌卡爾，烏爾和彌卡爾穿一條褲子，和伱的關係不咋地，你小心點，倫丹又要變天了。”
“嘶嘶嘶———”
韋恩倒吸一口涼氣，這些轉生天使太無聊了，降臨了不去找聖子，非要把天堂的恩怨帶至人間，這，這分明就是蟲豸行爲。
倫丹這破地方有什麼好，爲什麼這麼吸引蟲豸？
啥，蟲豸和蟲豸總是腥腥相吸，那沒問題了。
“看不出來，你家血脈還挺高貴。”
“心動了吧，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朱諾認真道：“只要咱倆結合，烏爾找不到鬧事的理由，這次的危機很容易就對付過去了。”
“我覺得不行，我在天堂很有地位，你是彌卡爾的血脈後裔，門不當戶不對，你高攀不起的。”韋恩搖了搖頭。
“我又不用你負責，我就要個孩子，對蘭道家族是好事，你不吃虧還血賺。”
朱諾瞪大眼睛，懷孕的又不是韋恩，他有什麼好怕的。
“不能這麼說，站在我的立場上，我和你結合，等於認了彌卡爾當祖先，這是萬萬不能的。”
韋恩搖了搖頭，沒等朱諾反駁，好奇道：“有烏爾支持，溫莎家族背後還有天國副君，兩位大天使長撐腰，你不惦記着取回王室的榮耀，反倒來告密，這也太忠誠了。”
“哪有那麼容易的……”
朱諾嘆了口氣：“乍一看，我的行爲背叛了血脈，背叛了王室，甚至背叛了自己，實際上，我是在保護家族。烏爾的支持另有目的，天國的血脈源頭也不在乎我們，這兩位太遙遠了，比起他們，你更值得信任。”
“蘭道家族奪走了這個國家，女王還淪爲了我父親的玩物，你和愛德華被掃地出門，這也值得信任？”
“我活得好好的，愛德華也是，母親依舊是女王，大家都得到了體面，不是嗎？”
朱諾微微搖頭：“至於我母親現在的境遇，分明是和奧斯頓舊情復燃，一個寡婦，一個色鬼，簡直是天打雷劈的一對。”
“住口，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女王！”
韋恩眉開眼笑，不枉他想盡辦法往奧斯頓身上潑髒水，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成了。
“你還笑，烏爾已經見到我母親了！”
“那又怎樣，他的計劃簡單粗暴，無非是隨便找個理由用拳頭解決問題，沒什麼好擔心的。”
韋恩聳聳肩，烏爾固然是個蟲豸，但基本的榮辱道德和是非觀還是有的，辦事必須要佔理，必須要光明正大，和這種人做敵人，比和魔鬼做敵人強上一萬倍。
“我就知道，你一點不怕他，你……也是大天使長吧？”朱諾問道。
“不清楚，其實我失憶了。”
信你纔怪！
朱諾眯着眼睛，一副我已經看穿真相的模樣：“你既不是烏爾，也不可能是彌卡爾，私生活令人羨慕，呸，讓人不齒，不會是代表純潔的赫休諾，說吧，你就是大天使長拉爾！”
大天使長，求帶！
朱諾將抱大腿寫在臉上，韋恩望之一樂：“你擁有聖喬治的血脈，找我做什麼，去找先祖彌卡爾呀，他纔是你的靠山。”
“算了吧，教皇國這些年從未給過溫莎好臉色，先祖如果在意人間的後裔，會有這些破事？”朱諾嗤笑一聲。
天使淨是些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的貨色！
不止彌卡爾，其他天使也是，溫莎家族、波旁家族、羅曼諾夫家族等，曾經佔領整個神選大陸的王室或皇室家族都有天堂的血脈。
可結果呢？
要麼上斷頭臺，要麼流亡在外。
溫莎家族混得稍好一些，也沒逃過教皇國的打壓。
要知道，教皇國可是自己人，但凡上面說句‘給我一個面子’，教皇國就不敢亂來了。
朱諾大倒苦水，吧啦吧啦說了好一會兒，見韋恩沒什麼反應，無語道：“我這麼漂亮，還有一個同樣漂亮的未婚夫，還是戰敗的公主，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換別人，我和阿莉薩孩子都生下來了。”
“我們蘭道家族始終尊重王室！”
“奧斯頓就沒尊重！”
“我竟無法反駁……”
韋恩嘆了口氣，蘭道家族出了這麼一個敗類，他看在眼裡卻毫無辦法，着實羞愧萬分。
“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愛德華對奪回王室的權力並不熱衷，被烏爾架回了倫丹，至於我母親……她或許會有一些期待。”朱諾說道。
韋恩點點頭，猜到了女王的表現，佯裝無可奈何，一臉不情不願，實則對烏爾寄予了極高的期待。
當了半輩子女王，冷不丁成了一個傀儡，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但女王也不是蠢貨，知道失敗是什麼下場，以前白金漢宮+本地法餐，以後地下室+小米粥，還不如繼續當傀儡呢！
烏爾利用女王，女王也在利用烏爾，能成固然是好，不能成，她也是被逼無奈。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給你一個準信，衝突僅限於我和烏爾，不會牽扯到溫莎家族。”韋恩笑着說道。
“你能這麼想，那再好不過。”
朱諾連連點頭，她說什麼來着，韋恩雖然不講理，但他很講理，阿莉薩還不信，非說是偏見。
“那什麼，馬上到中午了，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情報，請我吃個飯不過分吧？”朱諾眨着眼睛。
“你不是一心上天堂嗎，怎麼還惦記着我的身子？”韋恩奇了。
“你是大天使長，不上你，我怎麼上天堂，不上你，我上了天堂還怎麼進步？”朱諾反問道。
還真是！
韋恩拍了拍腦袋，差點忘了自己是大天使長的設定。
“哼，無恥之徒！”
辦公室門推開，行走的色慾臉上掛着寒霜，雙目冷漠凝視朱諾，讓後者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咕嘟！”x2
咦，怎麼是兩聲？
朱諾回頭看向韋恩，後者不慌不忙道：“一聲唾沫只能代表你畏懼她，饞她身子的那聲沒有表達出來，我幫你配音，兩種想法都有了。”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朱諾唯唯諾諾站起身，能說會道的小嘴在赫雅面前變得不善言辭。
行走的色慾固然身段下流，是標準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啥也不用做，站在那就令人浮想聯翩，但氣質方面，她真的很有威嚴，脾氣火爆還較真，朱諾挺怕她的。
“韋恩，就這樣，我先走了。”
朱諾灰溜溜繞過赫雅，臨走前還禮貌把房門帶上了。
“赫雅，讓你去教皇國，你怎麼回來了？”韋恩擡了擡手，讓赫雅坐下來說話。
赫雅坐在辦公桌前，沒有看到討厭的小碧池，臉色好轉不少。
她立下隔音結界，皺眉道：“大天使長，您和修女糾纏不清也就算了，剛剛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赫雅第二次在韋恩身邊看到朱諾，對其十分不喜，接着道：“她刻意接近沒安好心，想玷污您的純潔，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彌卡爾大天使長給她的任務。”
你想多了，彌卡爾沒這麼無聊，天國的副君也拉不下這張臉。
“言之有理，彌卡爾壞事做盡，他真幹得出來，我以後會和朱諾保持距離，絕不會讓她玷污我的純潔。”韋恩嚴肅臉點頭。
見領導聽勸，赫雅面露笑容，而後臉色一沉：“大天使長，我從教皇國帶回一條非常重要的情報，最後兩位轉生天使失蹤，我經過調查，他們在失蹤前接到了烏爾大天使長的命令。”
“嗯，我知道，他們都在倫丹。”
韋恩暗暗點頭，最後兩位轉生天使也來了，這兩位他都熟，阿奇博爾德和克爾，不知道這兩個傢伙覺醒了沒有。
尤其是克爾，韋恩很好奇，這貨在天堂究竟是誰？受了多大委屈，轉生成人才扭曲成了這副模樣？
這麼多黑歷史，八成是沒覺醒，覺醒也會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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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長，您都知道了？”
赫雅驚訝出聲，猛地想到了什麼，起身道：“您在倫丹見過他們了？”
起身加彎腰，撞倒了辦公桌上的筆筒。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赫雅扶起筆筒，將辦公工具物歸原位。
韋恩瞄了一眼，感覺有些迷糊，解釋道：“朱諾是我安排在轉生天使那邊的臥底，情報來自她，你把這個設定漏了，下次對她客氣點，怎麼說她也是功臣。”
“即便如此，她也不該打您的主意！”赫雅堅持道。
“坐下說，晃眼睛。”
韋恩揮了揮手，講述朱諾送來的情報，好奇道：“按你的說法，最後兩位轉生天使已經到倫丹了，怎麼你纔來？”
“我把教皇揍了一頓，耽誤了一點時間。”
“……”
韋恩沉默了。
說來慚愧，他其實很喜歡教黃的，老傢伙會來事，一些騷操作也都很合他心意。
比如那條變身十字架項鍊、比如強賣強送的賣身契、比如不喜歡小男孩喜歡修女……
想到這，韋恩握拳輕咳一聲：“以後別揍教黃，就你這樣的，打他等於在獎勵他，老傢伙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赫雅不明所以，無法將捱揍和獎勵畫等號，冷哼道：“那混蛋將不要臉的修女送到您身邊，害您尚未覺醒就失去了純潔，打他是應該的，要不是擔心你的身份暴露，我早就說出真相讓他自殺謝罪了。”
自殺無法上天堂，你這是要他下地獄啊！
韋恩心下吐槽，教黃能有什麼壞心思，綁架轉生天使的孩子，無非是鞏固天父教廷在人間的統治地位。
教黃要是知道轉生天使裡有大天使長赫休諾，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亂來，歸根結底，還是天堂那邊沒有打聲招呼，端着個架子就很傲慢。
當然了，教黃也不是一點錯誤都沒有。
天父教廷的制式修女戰鬥服就出自教黃之手，明明包得嚴嚴實實，卻給人一種相當色氣的感覺，讓異教徒忍不住想要投身聖光麾下。
這是不對的，該被嚴肅批判的！
但話又說回來，教黃以權謀私搞顏色，小懲則已，罪不至死，下地獄就更誇張了。
教黃若是下了地獄，憑藉他的功勳威望，七大魔王見了都要恭恭敬敬，直呼臥底人間辛苦了。
應該罰他在人間當一輩子教黃。
“大天使長，教皇把你害得這麼慘，你爲什麼還要笑？”赫雅糾結死了。
感覺大天使長樂在其中，人間走了一遭，染上諸多惡習，再也回不去了。
“真正的勇士敢於面對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我笑，是因爲我純潔，懂了嗎？”
“不懂。”
“以你的悟性，我很難和你解釋清楚。”
韋恩帶過這一話題，指尖輕擊桌面道：“七位轉生天使全部抵達倫丹，我這邊除了你再無人可用，感覺完全打不過的樣子。”
赫雅緊皺眉頭，對此憂心忡忡。
人間的權勢不重要，溫莎誰說了算也不重要，赫雅深知，兩位大天使長的博弈另有所指，只看眼下的局勢，韋恩處於絕對下風。
“屬下無能，無法爲您帶來勝利。”赫雅自責道。
“和你無關，而且情況也沒那麼糟糕，七位轉生天使齊聚，機會難得，我或許能利用這個機會把倫丹的魔王挖出來。”韋恩微微一笑。
“魔鬼？”
“是的，我之所以遲遲沒有甦醒，還性情大變，源於我體內的地獄封印……”韋恩講明前因後果，把莫娜/赫休諾換成他，全部告訴了赫雅。
赫雅一聽就怒了，拍着桌子站起身，又把筆筒帶倒了。
這次彈得很遠，一桌子鉛筆丁零當啷，還有幾支滾到了辦公桌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韋恩無語看着收拾桌子的赫雅，一次是不小心，兩次……
恕他被赫雅的身段帶歪，忍不住浮想聯翩，總覺得這個劇情在哪看過。
是了，換成打翻的水杯，簡直一模一樣。
赫雅撿完桌上的鉛筆，繞到辦公桌後，俯身彎腰撿起韋恩腳邊的鉛筆，白色修女服一瞬緊繃，腰臀曲線一覽無餘。
韋恩拖着椅子後退兩步，發現赫雅臉色微紅，分明是故意不小心的。
“赫雅，你在幹什麼？”
“撿筆。”
你那是撿鉛筆嘛，分明是饞大天使長的身子，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韋恩翻了翻白眼，他也饞大天使長的身子，嚴格意義上，他和赫雅是同類。
區別是，他饞到了，赫雅沒饞到，還饞錯了。
韋恩知道自己不是赫休諾，對送上門的色慾選擇了拒絕，靜靜等待赫雅撿完鉛筆，就當一切沒發生。
赫雅心有不甘，心直口快，說道：“大天使長，魔鬼的事情暫且不說，只能延緩，無法徹底解決您和烏爾大天使長之間的矛盾，二對五，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你能讓莫娜秘書變強，肯定也能讓我變強，我希望自己能爲您取得勝利和榮耀。”
忠誠！
赫雅越是這麼說，韋恩越對她敬而遠之，再次跳過話題：“關於魔鬼，魔王害我失去了純潔，你這麼忠誠，應該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纔對。”
“我打不過他，需要力量！”赫雅理直氣壯。
“……”
好有道理！
韋恩翻了翻白眼：“剛剛你還說朱諾沒安好心，讓我保持純潔，怎麼到你這就變了？”
“我是爲了擊敗魔鬼，爲了勝利和榮耀！”
感覺韋恩態度放緩，赫雅更來勁了：“而且我和她不一樣，我是轉生天使，我比她，比不要臉的秘書都要純潔，不會污染您高貴的軀體。”
確實，是我污染你！
韋恩正吐槽，辦公室的門啪一下就被推開了。
莫娜黑着臉走進屋，看氣質，切換至赫休諾代打。
“芙蕾，你不純潔！你的思想太骯髒了！”
赫休諾面露鄙夷，以前沒發現，現在才品出幾分味道，這個小妹居心叵測，一直饞她身子。
“哼！”
對韋恩，赫雅唯唯諾諾，對秘書，赫雅重拳出擊，冷笑道：“少在這假裝正義，說話前照照鏡子，你纔是這間屋子裡最不純潔，最骯髒的！”
韋恩：(一`)
妙啊，感覺又要打起來了。
加油，赫雅，我在精神上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