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怪物。
是帶來災旱和不幸的妖魔。
所有的人都怕我。
哪怕是無所不能的神明,都畏懼我的存在。
但沒關係,我並不喜歡作惡,所以我來到了天涯海角,遠離世界,尋求自我封印的方法。
但我很困。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想睡覺。
可能是壓制力量導致自己太累了吧?
所以我來到了這個無人之地之後,好好的睡了一覺。
然而當我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場景!
屬於人類的國家,正在被我破壞。
我青色的裙襬,染上了血紅的顏色。
我雙手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的鮮血。
我想說話,但我的口中,傳來的是一陣陣,野獸般的咆哮聲。
周圍都是各種悽慘的求救聲,以及孩兒的鳴啼聲。
那些人類奮起反抗,不斷的用各種方式攻擊我,驅趕我。
但我不爲所動。
因爲他們的攻擊,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可我看着腳下的屍山血海,以及周圍一片片,因爲乾涸而龜裂的大地。
我終於清醒了過來!
我發瘋一般的,逃離這裡。
我不知道我要去到什麼地方。
我只知道,我不能給人類添亂,不能再給崑崙添亂!
然而我很累。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睏意再次襲來。
我抵擋不住睏意,最終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人攻擊我,驅逐我。
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我完全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又一具乾屍組成的屍山!
腳下更是一片暗紅色的大地!
這是鮮血凝之後的模樣!
粘稠!
腥臭!
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一個生命!
各種令人做嘔的氣味,傳入我的鼻尖,但我不爲所動,彷彿是在享受,彷彿是在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回過神來,沒有害怕,沒有震驚,只是習慣性的繼續逃跑。
我不知道我跑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我逃跑了多少次。
但我身上的青衫長裙,卻不知不覺,染上了一層有一層的紅色。
我不知道我沉睡了多少次,又醒來多少次。
我只知道,當我最後見到那個,手持一個怪異竹筒男人的時候。
我的全身,已經變成了一片血紅。
我沒有和他動手,因爲我不是他的對手。
他說,要給世界上所有的異獸,安個家。
我感覺有點可笑,但他卻說,目標已經完成一半。
並且他看我可憐,也給了我一個住處,帶我來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山海之地。
這裡遠離人間,遠離崑崙,遠離任何的生命。
更主要的是,一直困擾我的睏意,也因爲這裡寧靜的氣息,從而消失不見。
我很高興,也很感激,我從來沒有如此的激動過。
但我還是不敢睡覺,我怕我還會失去理智。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個聲音,穿透了時間,穿透了空間,正在呼喊着我的名字。
這個聲音非常溫柔,但是溫柔之中,還有一絲焦急……
我想起來了!
我被一個名叫莫離的人類,召喚到鬥技場,爲了人類不被滅絕而戰鬥!
我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這一次,我決不能繼續犯錯!
……
“莫……離?”
女魃歪着頭,聲音微不可查的喊了一下,莫離的名字。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猩紅的指甲已經消失。
但她的雙手,還緊緊攥着屬於波塞冬的兩條手臂。
不過這兩個手臂,已經變得如同枯木一樣,沒法用了。
除此之外,在她的腳底,還有一個斷裂的海神三叉戟!
“女魃,清醒一點,現在沒必要繼續戰鬥了。
你做的很好,這一場戰鬥,是我們人類贏了。
不要讓暴虐的意志,佔據你的身體,你是女魃,不是旱魃!
沒有任何的東西,是可以取代你自身意志的!”
女魃雙眼被一片血霧籠罩,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但她知道,這個人一定很溫柔……
女魃張了張嘴,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然後昏倒在了莫離的身上。
莫離手中的崑崙令,釋放着柔和的光芒,不斷沖刷着女魃體內的暴虐之力。
哪怕是那帶來災旱的力量,也被崑崙令完全壓制!
不過女魃會突然倒下,甚至直接倒在了莫離的身上。
這是所有人沒想到的。
就連斷了兩條手臂,身體變得如同乾屍一般,但卻沒有死亡的波塞冬,都睜大了雙眼,感到不可思議。
時間倒退一分鐘。
當時女魃忽然變身,將旱魃的力量完全爆發!
波塞冬雖然啓動了神權,但他卻沒想到,女魃的二段變身,竟然恐怖如斯!
她首先一把扯斷了波塞冬的左手臂,然後又折斷了海神三叉戟,最終還將波塞冬的右臂扯斷!
僅僅一個照面,波塞冬就被秒殺!
這還是在他動用了神權的情況下,被旱魃秒殺了!
要不是莫離手持崑崙令及時趕到,別說一分鐘,波塞冬能堅持三十秒,都算不錯了!
然而莫離一登場,便用崑崙令的力量,壓制了女魃。
僅僅一分鐘左右,女魃雖然還有點不清醒,但卻恢復了部分理智。
然後她就倒在了莫離的身上,引來了人神共憤。
畢竟女魃這麼漂亮,現在卻便宜了莫離,不論是人還是神,都會有些嫉妒和羨慕的。
只是目前來說,能承受女魃的力量,而不受影響的人,僅有莫離一個。
其他的人若是現在靠近女魃,下場不會比斷了雙手的波塞冬,好到哪去。
“呼,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吧!”
釋迦牟尼從看臺上跳了下來。
他叼着棒棒糖,面不改色的走到波塞冬身旁。
波塞冬張嘴想要說話,但下一秒鐘,釋迦牟尼一個迴旋踢,直接將他踢出了場外!
強大的力量,讓他噴出一口鮮血。
波塞冬狠狠的盯着釋迦牟尼,最終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佛祖?釋迦牟尼?”
“呦吼,不愧是崑崙找的代理人,我這幅模樣,都能認出我來,眼光不錯啊。”
釋迦牟尼挑了挑眉,擺出一副放浪不羈的模樣,看上去有點拽。
莫離沒有說什麼,只是扛着女魃,緩步離開。
“喂,這就走了,難道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釋迦牟尼沒想到莫離這麼幹脆,開口挽留。
但是莫離卻搖了搖頭,一句話便讓釋迦摩尼的棒棒糖,掉在地上。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