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這個蠢貨在說你們空軍司令嗎？他有權利槍斃你們空軍司令？”
“哈哈，李先生說笑了。”
“這個可不是笑話，周司令掌握國家飛機最多，僅僅5日出戰一次，打落4架敵機，老子到現在幾乎天天出戰，擊毀敵機超過70架了。由此足以證明這個蠢貨說的是真的，不是笑話，周司令的確該死了。殷中尉電報軍統，張少將舉報空軍周司令‘掌握國家的飛機，卻不思爲黨國出力，就是大罪’！”
“是！”殷中尉直接起草電報。
“你這是誣陷，我沒有說過周司令！”
“句句都是，說的每一句都和周司令行爲一致啊。讓軍統轉空軍周司令看看，他多麼不得人心啊！”
殷中尉把電報給自己看，自己直接簽字，說道：“發！”
沈醉急了：“等等，別發！”
“你要親自舉報？我會監督你的，你敢不報，我和戴先生講你截留情報。”
“張少將，這件事情是你錯了，道歉好嗎？”
張少將梗着脖子就是不低頭！看着他那個樣子，自己也覺得好笑，想在自己面前以權勢壓人？官還小了一點。
想了想他氣勢已經被打下去了，還是緩和一下好了。問到：“張少將，在日本留學過？”
“你要幹什麼？”張少將反而警覺了。
“連貴黨領袖都曾經在日本留學，有什麼奇怪的嗎？”
“在日本學習一年軍事，父親去世回國守孝，再也沒有機會留學了。”
“我可以肯定，張少將是不懂空軍作戰的。爲了幫助前線將士，我已經竭盡全力了。沒有實力取得戰場制空權，連周司令也是徒喚呵呵啊！”
“我是不懂，很多懂的一樣說你是不顧大局，見死不救！”
“不懂就別說，懂的這麼說就是別有用心了。沈醉給他說一說，我懶得教育他！如果你罔顧事實，任由國民黨軍隊內部對我誹謗，你直接把殷中尉帶回去好了！我幫你們，你們卻看我笑話，甚至落井下石，天下有這樣的事情？基地你們繼續圍困好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李先生，是戰況緊急，沒有時間處理這些事情，有些人誤會，別放在心上。”
“你不願說就算了。張少將，告訴你一個實際情況。現在我支援你們作戰的油料和彈藥，是我和蘇聯人合作換來的，現在也差不多了。
沈醉他們控制了所有油料和材料，從去年開始就沒有一兩鋼鐵和汽油進我的基地。前幾天有人提醒我，沒有田豐之才，卻惹來田豐之禍，你來了很好，就是明證了。
估計我說沒有彈藥沒有人去理會，不出動飛機助戰卻可以誇誇其談。如此，在你們衆口一詞把送上軍事法庭的時候，大概就是我基地被大規模進攻的時候。”
“李先生多慮了。”沈醉急忙勸解。
“正式通知兩位，從現在起，不再有基地飛機助戰了，我需要留一點油料和炸彈，準備給風陵渡的弟兄炸一條回來的路。李明釣，通知李達則加強防備，對於任何有敵意的可以先敵開槍。通知馮司令，偵察機嚴密監視風陵渡情況，決定不能讓鬼子從浮橋過河。警戒所有靠近基地的飛機，有些人打鬼子沒有本事，對付自己人卻有的是能耐。你們回去吧！殷中尉也回去吧，這裡危險。”
沈醉愣了。張少將說道：“李先生無論如何，看着前線將士的面子上，不要這樣！前線情況萬分危急！部分指揮部被鬼子破壞，而且進攻突然，戰士缺少準備，特別是永濟一線損失巨大！”
自己皺着眉頭，眼睛死死盯着沈醉，一言不發！
沈醉在我注視下，猶豫半天說了一句：“該我辦的，我全辦到了！你不用怎麼看着我！”
“沈醉，我給你們的情報，即便你們確認的時候，你們仍然可以從容準備。浮橋搭建的時間足夠你們安排援助或者撤退。即使如此，我還專門轟炸了運城和太原鬼子機場，給你們提醒。怎麼會有沒有準備一說？張少將，即便開戰到現在，你們支援北岸的彈藥夠他們一個人分半顆嗎，糧食夠他們一個人半頓嗎？開戰前，你有沒有去前線視察一下？有沒有接到他們缺衣少彈、缺糧少水的情報？
永濟工事在第四集團軍防守的時候，我專門派來300工兵修築了三個多月，怎麼會損失巨大？沈醉我專門電報要求注意鬼子偷襲我軍各級指揮部，你通知了嗎？那裡日本特務幾乎遍地，你們軍統抓住了幾個？說說看？
張少將如果你是參謀部的情報參謀，自己去軍事法庭領罪去吧，如果你不去，我就廣播給你們一戰區所有官兵知道，我看看一個戰區的官兵有沒有能力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李先生，你不能這麼做！”沈醉忙道。
“打成這個樣子，還跑到這裡向我問罪？我爲什麼不能？你帶着這個蠢貨走吧，李明釣送客，不走就攆出去！”
起身不理沈醉喊叫，帶着達利婭出門而去。
李明釣報告說，那個張少將走了，沈醉帶着幾個手下和殷中尉在基地門口不走。自己覺得這樣影響不好，讓李明釣把人帶進來。
在接待室，自己問：“你不走，是想和我說什麼嗎？”
“李先生，我們是朋友，你這樣，他們會找到藉口對付你的。”
“就差就地槍斃了，還要藉口？”
“你說的，那是個蠢貨，話都不會說。”
“沈醉，你啊！哈哈，沒有那麼簡單的。那個傢伙是來致我死地的。”
“怎麼會？”
“沈醉，你以爲空地配合是什麼？回去問問周司令。高空轟炸，風把炸彈吹到哪裡都搞不清楚，落到自己軍隊的陣地，這個把柄就沒跑了。而且他們現在就開始爲失敗找藉口了，推諉責任的水平真高。
回去請戴先生給那個總長帶個話，如果敢誣陷我或對風陵渡的英雄下手，我就不客氣了。說我是共產黨算什麼，我比共產黨還共產黨，直接，告訴他我直接轟炸他在重慶的老窩，敢對英雄下手，我把他貴州的老家炸平再說。”
“李先生，這個話我不敢帶啊！”
“空口無憑是嗎？我給你寫個書面的，李明釣給我紙筆。”
“不用，我會實報上峰的。”
“你不走是有任務吧，說吧，能夠辦到的，我會努力。也說一說實際情況，讓我有個心裡有數。”
“李先生，現在東起王屋山到平陸的黃河渡口已經被鬼子佔領了。”
“等等，我們去指揮部再說。”
到了指揮部，按照沈醉的介紹，情況的確不妙。到昨天晚上日軍已經佔領黃河岸邊的垣曲縣城，截斷了與黃河南岸的聯繫。日軍實現了中間突破計劃，中國軍隊被分割成兩半。指揮部判斷日軍會封鎖黃河一線，阻斷北岸部隊退路。而且，現在軍級以上的電臺基本聯絡不上，各師基本處在各自爲戰的狀態。
這個情況讓馮司令倒吸一口冷氣！也出乎自己意外，自己預警時間如此充足，情況怎麼會這麼快惡化至此？等於自己的行爲沒有絲毫作用。
自己直接問道：“你們要求是什麼？”
沈醉馬上回答：“一個是出動飛機助戰，一個是在80軍過河之後，舟橋往下游，過茅津渡尋找合適地方再搭建浮橋。”
馮司令直接問：“你們預選的地點在何處？”
沈醉尷尬說道：“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