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菲弗爾先生您最近工作一定太累了，記混了。”
“對，累了就失眠，難免記混了；再想想。想好了，下次我帶你跳傘。”弗雷德也不客氣。
笑眯眯的老傢伙，對我倆的攻擊直接免疫，這是以前攻擊頻率太高的後遺症了。
夫人接口道：“你倆看的文學什麼書名啊？”
“弗雷德，那天我們看的書叫什麼名來着？”先把球踢出去再說。
“嗯……。”看哪個傢伙，哼哼唧唧、眼睛軲轆着忽然看我笑了，知道準沒有好話，果然來了。
“書名好像叫《看你怎麼把謊言繼續下去》，方物對吧？”刀捅得穩準狠！該輪到我眼睛軲轆了。
“對……，嗯，對！是這個書名，弗雷德對一些書的評價不高。準備自己寫一本，起的書名就是《看你怎麼把謊言繼續下去》，只是後來我們放棄了。”
“文學家，這個志向很好啊，怎麼放棄了？”管家這活墊的及時，給個讚賞眼神先！
“因爲弗雷德有更大的志向，前幾天向我和高野正雄說，要做個成功的企業家和偉大的音樂家，實現父母對他的期望。”報復正當其時，不比穩準狠差！
“好啊，弗雷德，長大了！你比你哥姐他們都聰明，你的志向一定會成功。來諸位，爲弗雷德的志向乾杯。”老傢伙陰險！看着弗雷德掉坑了，不但不伸手，連梯子都抗走，是鐵定不讓他出來了。第一回合，基本完美。
“方物，聽說你最近一直在鼓勵他參加全國射擊比賽？”
好嘛，一句話就成了我的責任了，還好沒有用“蠱惑”這個詞。
“施密特先生，您知道完成大志向，身體纔是第一本錢！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志向只是一個夢幻而已。即便走在完成志向的路上，運動和鍛鍊身體不僅僅是保障身體健康的有力措施，也是人生的良好習慣。”給施密特一點消化時間，說起來弗雷德還真沒有惡習。
看到施密特先生點頭，接着說：“我們幾個以前鍛鍊身體的同學裡，雖然我比弗雷德聰明一點，也得承認鍛鍊成果最好的是弗雷德，是吧弗雷德？”
“是我比你聰明一點！”弗雷德點頭道。點頭就好，你後面就不會輕易反駁！
“委託弗雷德代表我們參加全國射擊比賽，我們覺得射擊比賽是很好的檢驗方式。”
“趴在那裡，打幾槍又不消耗什麼體力，怎麼能驗證鍛鍊成果？打羽毛球不是也可以嗎？”管家又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菲弗爾先生，您可以問問施密特先生，他大型商業談判的時候，先生還是坐在那裡所消耗的體力會不會比一次羽毛球比賽大？精神壓力比身體壓力消耗更大。”看到施密特先生點頭，接着說：“那可是集中了全國的精英，比就要和高手比！機會難得。比賽就是競爭，商業也競爭，大志向就是準備大競爭。射擊能同時檢驗抗精神壓力比身體壓力的好方式”
“很好，理由很強大！”
聽到施密特先生的贊同，覺得第二回合又贏了！
施密特又問道：“你和弗雷德覺得有多大把握取得好名次？”
“首先是弗雷德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弗雷德，這個你說說！”聽聽，這纔是送分題！
“我們去過了軍人射擊俱樂部，也是全國賽場。400碼我打了39環，用帶4倍瞄準鏡的步槍500和600碼成績不錯，800碼只有14環，1000碼只中一槍。教官認爲成績很好，射擊有天賦，希望我參加比賽。方物說，如果有一支好槍，基本有把握拿到名次。”
“哈哈，人永遠的第一位的，好槍也是工具。我的信心主要來着弗雷德對自己的自信。”看着弗雷德得意起來，接着說：“對這場比賽，我有一點猜測和想法，還請施密特先生幫着判斷一下。”不能老是被動，得拋出一些話題。
“哦，說說看！”施密特先生點頭道。
“比賽設置了1000碼靶位，我和弗雷德玩過各種步槍，毛瑟步槍已經是最好的步槍之一了，但是打1000碼的目標還是不行，它做不到遠距離精確射擊，爲什麼？懂槍械的工程師能說明白。”看到一直不說話的格羅斯，拋個他可能插話的話題。
“加上比賽自備槍械這個要求，感覺組織者不僅在選人，可能也要選槍！遠距離精確射擊步槍，軍隊和民間都有需求，而且還沒有引起槍械製造商的重視，我覺得是個不錯的商機。”
看沒人接話，繼續說：“比賽應該有強烈的軍隊背景，這應該是公開的秘密，會逐漸清楚。說明軍隊認爲戰場有1000碼的目標需要用步槍打擊。”
“從凡爾賽條約簽訂以後，德國對涉及軍備的事都比較謹慎，但是這次一個射擊性質的全國比賽卻放在軍人俱樂部舉行，這是發出一個強烈的信號。”
看看他們臉色嚴謹起來，繼續說道：“想想，日耳曼民族是什麼民族？我認識的日耳曼民族是充滿自豪的民族，它可以接受失敗，絕不可能接受低頭！想想現在的總理是什麼樣的人？那是一個高傲的人，一個充滿民族自豪感的人！德國要重整軍備再鑄輝煌了，施密特先生軍工企業的春天來了！”政治正確在任何時代都適用，把問題上升到政治高度，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們。
餐廳一下子安靜了。
好一會，管家出聲：“方物，沒想到你的商業嗅覺這麼好！”
“天賦，菲弗爾先生，這是天賦！”只提商業不提政治，管家厲害。必須趁機大吹大擂，“這是家傳，我從小就和爺爺到處商業會談，爺爺一直都誇我天賦好來着！平常沒有時間展露而已。”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先生，您覺得能夠做出遠距離精確射擊步槍嗎？”這個格羅斯終於開口了。
“哦，格羅斯先生是很有能力的槍械工程師。”施密特先生介紹道。
“格羅斯先生，有想法，沒把握，需要驗證才知道。”
“李先生，在德國有懂槍械的工程師成千上萬的，都懂得研究一支新槍很難啊，我只是想說要充分估計困難。”
心裡嘆了口氣，怎麼會不知道！前世很多道理看着淺顯，如窗戶紙一捅就破！捅破卻需要成千上萬的人幾代的積累。明白你的問題所在就好辦了！
“格羅斯先生，應該記得馬克沁的故事。德國，如先生所言，加工的精密程度足夠，工程師水平足夠，也許是沒有人提要求，不是工程師研究的主目標；也許解決辦法不在工程師的認知範圍。”
“我掌握的辦法，也不是工程師想出來的，是一個射擊高手的辦法，他曾是我爺爺的保鏢，別說懂機械加工，連字都不認識。”
格羅斯又問：“射擊高手也是成千上萬，想到你的辦法的也不會僅僅一個吧，爲什麼沒有什麼人聽說過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