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李赫特的吃驚
ICTP國際理論物理中心，位於意大利的得裡雅斯特。
得裡雅斯特是意大利最富裕的地區之一，同時也是歐洲地區十分繁榮的港口城市。
當李牧乘坐在飛機上，從上空俯瞰這座城市的時候，也能夠感受到這個港口城市的氣息。
很快，飛機降落在了弗留利-威尼斯朱利亞機場，隨後，他便和安德魯·懷爾斯一同下了飛機。
本次ICTP會議將於得裡雅斯特會議中心舉行，所以他們下榻的酒店，也就在會議中心附近的喬伊斯酒店。
坐着車抵達了喬伊斯酒店，剛下車之後，恰恰也有一輛車到了這裡，隨後從車上就下來了一個老人。
這個老人下了車後，就朝李牧他們兩人打了聲招呼：“嘿，李牧，安德魯！”
兩人一愣回過頭看去，便都是一陣驚訝。
“邱教授！”
這個老人正是邱成桐。
邱成桐笑着向他們走來：“真是挺巧的，居然能在這裡見面。”
安德魯笑着問道：“你也是來參加後天的會議的？”
“當然，來這裡的人不都是爲了參加這個會議嗎？”邱成桐說道：“當然最主要的，我是爲了陪我的學生過來。”
他轉過身向後面剛剛下車的一個年輕人招了招手：“徐子洋，來。”
那個年輕人正要從後備箱取行李，聽到導師的招呼後，便迅速走了過來，“教授，什麼事？”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安德魯·懷爾斯，費馬大定理的證明者。”
徐子洋頓時就驚訝了起來，轉頭看向了安德魯·懷爾斯，這位的大名在數學界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立馬尊敬地喊道：“懷爾斯教授，很高興見到您！”
安德魯·懷爾斯笑着朝他點點頭：“你好，我聽說過伱的名字，你之前在《數學年刊》發的那篇論文，我記得是關於閉合流形中的最小超曲面吧？很不錯，繼續努力。”
“謝謝懷爾斯教授！”
徐子洋連連點頭，然後餘光也注意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想了想，估計也是懷爾斯的學生吧。
誒……好像也是華人？
等等……怎麼有點眼熟？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後就瞪大眼睛驚呼道：“我靠，牧神！”
旁邊的邱成桐這個時候也笑道：“這位就是李牧了，你不是說他是你的偶像嗎？現在算是見到真人了。”
徐子洋已經十分激動了，上去就和李牧握起了手。
“牧神，我終於見到你了！”
然後就是各種崇拜的話，儼然一種追星成功的表現。
到最後甚至還讓李牧給他簽了個名在筆記本上面。
李牧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就這樣，一陣寒暄過後，他們便一同進入了酒店。
“你是說，你的學生有可能拿到這一屆的拉馬努金獎，所以纔過來的？”
前往酒店房間的路途上，懷爾斯問向邱成桐。
邱成桐點頭：“是的，當然也不僅只有這一部分原因，我也算得上是一名理論物理學家嘛，來參加這樣的會議也算正常。”
說着他又遺憾地搖了搖頭：“就是可惜，狄拉克獎章和我是沒有什麼關係了。”
懷爾斯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
ICTP狄拉克獎章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不頒發給菲爾茲獎、諾貝爾獎、沃爾夫獎得主。
而邱成桐開始涉足理論物理學的時候，已經是他拿過菲爾茲獎和沃爾夫獎之後的事情了，所以他自然也就沒有了機會。
不然的話，以邱成桐在理論物理學上的成果，早就足以拿到這個獎了。
“不過，今年能夠得到狄拉克獎章的人中最沒有爭議的，大概也只有李牧了。”
邱成桐轉過頭看向他旁邊的李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所發現的維度力，對於整個理論物理學界來說，就像是一個核彈一樣，我想，我大概已經可以提前恭喜你了。”
李牧擺了擺手：“這件事情還不確定呢。”
邱成桐笑了笑：“要是不頒發給你，那就是ICTP有問題咯。”
“還有拉馬努金獎，你也在候選人名單中啊，小徐，你可是有一個十分強勁的對手啊。”
徐子洋連連擺手道：“我可不敢和牧神搶，牧神比我有資格多了。”
邱成桐失笑地指了指他，最後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確實，李牧比誰都有資格拿到這個獎項。
這都不能說徐子洋沒出息，反而要誇一句有自知之明。
就這樣，他們一邊聊着，也各自到了酒店樓層，便結束了討論。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着8月8日會議的正式開始了。
不過，在8月6日當晚，李牧提交給arxiv的那兩篇論文，也正式地公佈了出去。
正常來說，在arxiv上面所提交的論文，一般都是要經過網站的審覈，大概就類似於查重一樣，預印本網站雖然不是正式的期刊，但是對於重複率也是有要求的，至少在網站審覈的過程中，不能出現明顯的抄襲現象，而這樣的審覈，一般都會需要一天以上。
當然這種審覈針對的是那些普通作者，而像李牧這樣的就不一樣了，作爲在學界享有名聲的學者，他們在arxiv之類的預印本網站上發表論文的時候，都能夠很快通過。
所以，李牧中午提交的論文，幾個小時後便通過了。
……
牛津大學，墨頓學院。
盧卡斯·李赫特的辦公室中。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過李赫特仍然沒有離開辦公室，依然在研究着哥德巴赫猜想。
雖然對於他來說研究哥德巴赫猜想，只是興趣使然，算不上什麼必須得做到的事情。
不過就像是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中所說的，當一個人所有基本的需求都不再缺少的時候，也就是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以及尊重需要都得到了滿足之後，實現自我就成爲了最後的需求。
所以對李赫特來說，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自我的實現。
但想要做到這一步實在有點困難。
“難道真的在數論領域方面上，是做不到的嗎？”
將草稿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面，李赫特嘆了一口氣。
經過了這麼久的研究，始終沒有一個進展，也讓他有一些煩悶。
自從和李牧結束合作後，已經快三個月了，這讓他也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李牧和他說的話。
“要從代數幾何的角度出發……”
默唸了一句，李赫特的心中開始動搖了起來。
或許他也應該放棄自己的堅持了？
“就是不知道李牧研究到哪裡了，他距離成功還有多少距離。”
“算了，先去看看別人的研究進展如何吧。”
拍了拍腦袋，他打算去拓展一下自己的思維，便打開了電腦，熟練地登上了arxiv。
忽然他就注意到，網站通知自己所關注的作者發表了論文。
看了一眼，“嗯？居然是李牧發的論文？”
這麼久以來，學術界基本都形成了一個共同的認識，那就是李牧平時不會隨便發論文，但是一旦發出來後，對於學術界來說必然都會帶來十分重大的影響。
要麼是突破性的，要麼就是顛覆性的。
那麼這一次李牧發表的又會是什麼？
難道是……
懷揣着期待，以及些許的猶豫，李赫特點了進去。
然後他就呆住了。
李牧新發表了兩篇論文，而其中一篇論文的標題，就令他感到了難以相信。
《篩法及圓法的K-模形式以及哥德巴赫猜想》。
“哥德……巴赫……猜想！”
“他真的做到了嗎……？！”
他幾乎是擦了擦眼睛，然後又重新看了一遍這個標題。
這時候前面半部分的內容也終於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等！篩法及圓法的K-模形式！這好像就是他當初說過的方法，他成功了？”
“還有另外一篇論文，《K-模下橢圓曲線的自洽性質》？橢圓曲線？”
李赫特的心中頓時就是一驚。
此時他意識到了，這篇論文才是關鍵。
他連忙將兩篇論文都下載了下來，然後首先看起了橢圓曲線的那篇論文。
兩篇論文加起來150多頁，而這篇論文是最長的，足有100多頁，是另外一篇論文的將近兩倍。
而接下來，摘要部分就令他心中一震。
“利用L-函數下的橢圓曲線，使得其能在K-模形式下完美結合？！偶買噶的！”
僅僅只是這個摘要，他就能夠看出這個論文的重要性。
哪怕他對代數幾何的研究並不如數論的那麼深刻，但是他同樣清楚朗蘭茲綱領的目的。
而這個摘要部分所揭示的成果，對於朗蘭茲綱領來說，顯然極爲重要！
他抱着震驚的想法看了下去。
就這樣，他心中越來越吃驚了起來，同時，整個人也都完全沉入到了這篇論文之中。
忘記了時間的過去。
……
第二天，早上。
當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伊莎·格羅夫納走了進來。
看到辦公室裡面好像沒有人，她便嘿一笑，“看來今天我是第一個到的。”
但是走近一瞧，她忽然就發現教授的辦公桌上居然趴着一個人，再仔細一看，哇塞，那不就是教授嗎？！
她頓時大驚出色，還以爲出什麼事情了呢，連忙跑了過去，喊道：“教授！教授醒一醒！”
結果走近之後，聽見了李赫特打呼的聲音，她才放下了心。
不然的話，她都要以爲發生意外了呢。
再看了一眼，顯示器也還亮着的，上面顯示的是一篇長達100多頁的論文，而此時正停留在70多頁的地方。
“教授，這是昨晚上一直在這裡看論文，看睡着了嗎？”
她不由如此猜想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赫特的身體忽然動了動，大概是也因爲伊莎剛纔連喊了幾聲，要醒來了。
見到這，伊莎又喊了幾句，李赫特很快便坐了起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後從旁邊的桌面上拿起了眼鏡，戴上後，看向伊莎：“唔，是……伊莎啊？現在幾點了？應該很晚了吧？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嗎？”
伊莎哭笑不得：“教授，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8月7日的早上八點！您昨晚一直睡在辦公室裡面的。”
李赫特頓時就愣住了。
居然已經過去一晚上了嗎？
他竟然完全都沒有意識到！
“您昨天晚上是在看什麼論文嗎？居然讓您看了那麼久。”
伊莎這個時候又指了指顯示器上面的內容，好奇地問道。
“論文？”李赫特頓時反應了過來，立馬就重新看向了顯示器：“對！論文！我還沒有看完呢！”
他昨天看到了深夜，結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現在一看顯示器，自己居然纔看到70多頁！
不行，他今天必須得看完！
而見到教授這種樣子，伊莎更加好奇了，再度問道：“這篇論文是什麼呀？你不打算再好好休息一下了嗎？”
“不能休息，這篇論文實在太重要了。”李赫特搖了搖頭，回想起他已經看過的七十多頁內容，然後就驚歎地說道：“這篇論文對於數學界來說絕對有着十分重要的意義！”
“李牧，還是那個李牧啊。”
伊莎頓時一愣：“您的意思是說這篇論文是李牧寫的？”
“是的。”
李赫特點了點頭，隨後又苦笑道：“大概，他真的已經把哥德巴赫猜想給解決了吧，他當初的方向是正確的。”
“什麼？！”
伊莎的眼睛頓時就睜大了，李牧，已經把哥德巴赫猜想給解決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