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粒子物理界震動，對標準模型的質疑？
隨着會議結束，整個高能物理研究所，便直接進入到了忙碌之中。
在李牧給出的第一個例子示範下，所內的所有研究員們，一改之前那種如同無頭蒼蠅般的尋找方式，立即就有了經驗和指示。
開始在這龐大的數據中，尋找起了他們想要的那些東西。
就這樣，在大約一個多月的時間中，他們對十多萬組對撞數據進行了分析和研究，最終篩選出來了127個Zcs（3985）的信號事例。
在全局意義上，該信號顯著性達到了5.3個標準偏差。
127個樣本數量，已然足以證明，這就是他們想要尋找的那個新粒子！
在全所所有研究員激動的心情下，他們將全部的分析過程，以及實驗數據都經過了縝密的整理和統計，最終形成論文，發佈在了預印本網站arxiv上面。
顯然，任何新粒子的發現，對於物理學來說都是一次重大突破。
所以，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整個物理學界，尤其是高能物理學界，便因爲華國高能物理研究所的這個巨大成果而震動了起來。
自從含有奇異夸克的隱粲四夸克候選態Zcs在各種理論模型被預言了出來之後，高能物理學界一直在嘗試着尋找這種粒子。
至於爲什麼已經預言的出來，還仍然要尋找呢？
還是相同的原因，物理終究是一個實驗科學，即使它仍然崇尚，並且重視邏輯推理所得到的結論。
尤其是對於粒子物理學來說。
在粒子物理學中被預言的粒子並不僅僅只有Zcs（3985）這一種奇特強子，甚至其在這些被預言的粒子中還不算最出名的，就目前來說，被物理學家們所預言，但是還沒有被發現的著名粒子，要屬超對稱粒子、磁單極子，以及反物質粒子這三種。
而那些曾經被預言，已經在實驗中被證實的粒子，最著名就當屬希格斯粒子——那個被戲稱爲“上帝”粒子，因爲其賦予了其他粒子以質量。
沒錯，人類所痛恨的體重問題， 就是這個粒子所帶來的。
而最開始，希格斯粒子的存在性就是在希格斯對標準模型的推導中，所預言出來的。
在那之後，粒子物理學家們便如發瘋了一般致力於尋找到這個粒子，至於瘋狂到了什麼程度呢？
修建在歐洲核子研究中心總部裡面那座強子對撞機LHC，就是這次瘋狂中的傑作。
LHC最初設計的目的，便是驗證希格斯粒子的存在，於是就這樣修建了14年，總成本高達九十億歐元，這可是2000年左右的九十億歐元。
而這還僅僅只是造價，在之後的每年中，他們仍然需要花費1.2億歐元來對強子對撞機進行維護。
這就是粒子物理學家們爲了這顆上帝粒子的瘋狂。
所以，上帝粒子也被物理學家們又稱爲“該死的粒子”。
不過無論如何，對於這些粒子物理學家們來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爲任何基本粒子的構成，都代表着宇宙的真理，世界的真相。
也是物理學家們所追求的東西。
因此，Zcs（3985）的發現也是同樣的道理。
因爲它同樣也是這個宇宙的基本構成。
……
CERN總部外面的，一處草坪上，正有一場採訪進行着。
來自bcc的記者手中拿着話筒，尊敬地問向眼前的老人：“希格斯博士，您好，很榮幸能夠採訪到您，請問您對華國高能物理研究所發現的四夸克奇特強子有什麼看法嗎？”
希格斯博士，是的，這位老人就是那位預言了希格斯粒子存在的彼得·希格斯。
其今年已經91歲高齡，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對物理學研究的熱情。
所以他仍然堅守在強子對撞機的第一線，甚至偶爾有了興趣，還會來接受一下采訪。
只不過對於記者的問題，這位年邁的物理學家首先就進行了嚴謹的指正。
“不是四夸克奇特強子，而是質量約爲39.8億電子伏特的含奇異夸克的隱粲四夸克候選態奇特強子。”
記者一愣，隨後便歉意的說道：“哦，抱歉，是我的失誤，您知道的，這一長串的單詞，實在有些太難記了。”
希格斯擺了擺手：“沒必要太過在意，其實你能記住是四夸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而關於你所詢問的問題，我想說的是，任何新粒子的發現都能夠讓我有一種當初希格斯粒子被發現的那種感覺。”
“激動，以及雀躍。”
“所以我對於華國高能物理研究所的發現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送上我最崇高的敬意，來對他們的貢獻表示感謝。”
記者一愣，隨後便問道：“您的意思是認爲希格斯粒子的重要性，和這個含四夸克的呃……隱粲奇異夸克粒子是相等的嗎？但是希格斯粒子賦予了其他粒子質量，應該要更加重要一些吧，對於我們的宇宙來說。”
希格斯笑了笑，並沒有再次糾正記者的錯誤。
他只是頭一歪，反問了一句：“你是上帝的私生子嗎？”
記者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什麼上帝的私生子？”
希格斯一笑：“既然伱不是上帝的私生子，那就不要去妄加揣測上帝，或者說是宇宙的想法。”
“我們的宇宙，由各種我們已經發現的粒子和未發現的粒子組成，缺一不可。”
“就像是我們人類的體內有着200多種不同的細胞，在其中，你能說出哪種細胞沒有用嗎？你能想象得出如果缺少了其中一種細胞後，人類會變成什麼樣嗎？”
“所以對於任何基本粒子來說，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因爲沒有人能夠想象到，缺少了其中的任何一種粒子之後，我們的宇宙會變成什麼樣，是否會當場毀滅。”
“更何況，華國科學家們所發現的這個新粒子，也絕對有着很重要的意義。”
“作爲整個高能物理界第一次發現的含奇異夸克隱粲四夸克的奇特強子，其能夠加深我們對量子色動力學中非微擾效應的理解，並且幫助我們去理解強物質微觀結構，這絕對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聽着希格斯的介紹，前一多半部分，這名記者大概聽懂了，但是對於最後那一句話他就只能表示茫然。
當然記者也不在於聽懂採訪者說的什麼，尤其是對於他們這種科學記者來說。
在懵逼中採訪，在懵逼中結束都屬於常態。
相對於此，他要更加在乎這個新聞中值得挖掘的點。
“您說的非常正確，我對此表示贊同。”
他先是表達了認可，而後便提起了一件事情：“另外，我也注意到在華國高能物理研究所的那篇論文中，專門提及了一位名叫李牧的研究員在那篇論文中的貢獻，尤其是在數學分析上，聽說他們所發現的第一個信號事例，就來自於李牧對上京譜議III實驗數據的分析。”
“也正是這第一個信號事例，才讓他們有了指導，最終做出了這個成果。”
“據我瞭解，這位李牧在數學界早已赫赫有名，其接連證明了數學界的幾個著名猜想，在數學能力上，已經被認爲是下一屆菲爾茲獎最有力的候選人。”
“那麼，我想請問希格斯博士，您認爲李牧的數學能力，對於粒子物理的研究有多大意義？”
聽到這個問題，希格斯的身體都坐直了起來。
他笑道：“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
“我看過了整篇論文，而其中尤其指出了李牧在對實驗數據降噪過程中所使用到的處理方法。”
“如果說他們的發現是令我們的粒子物理學界吃驚的一件事情，那麼李牧所發明的這個數學降噪方案，則是讓我們所有粒子物理學家驚喜的一件事情。”
“對於我們來說，粒子對撞機，就是我們手中的槍支，而這種降噪方案，則是能夠幫我們穩住彈道的配件。”
“但唯獨遺憾的是，這裡面的降噪方案只適用於他們這個實驗之中，還不能實現通用。”
“所以我也很希望邀請李牧來到CERN，幫助我們爲實驗數據設計出同樣優秀的降噪方案。”
“我也相信這是每個CERN研究院們都期待的。”
“實際上，我們也已經給李牧發去了邀請函，希望聘請他來直接擔任研究員。”
“可惜的是，他似乎還沒有回覆。”
記者頓時露出了驚訝：“居然直接聘任他擔任研究員嗎？”
“瞧，你的問題又失去了水準。”希格斯搖搖頭，“你大概是嚴重低估了一位數學天才的含金量。”
“噢，抱歉……”記者連忙道歉。
……
只不過，希格斯口中的數學天才，此時在幹什麼呢？
“還是沒有找到……”
高能物理研究所提供的宿舍中，李牧的面前攤着一大堆的草稿紙。
他們想要尋找的粒子已經被找到了，課題似乎已經解決了。
但不管是李牧，還是研究所裡的其他人都清楚，還並沒有。
因爲他們發現僅僅只是帶一個電荷的Zcs（3985）+，而那個中性伴隨態的粒子，他們分析了再多的數據，也一直都沒有發現其信號的存在。
對於這樣的情況，其他的研究員，包括諸位院士們，都十分的坦然。
因爲他們已經見多不怪了。
要是他們能夠接連發現兩種新粒子，恐怕都要懷疑是不是要把幾年的運氣都給耗完了。
但李牧並沒有放棄。
他這麼久以來，又對實驗數據再度進行了幾番篩查，卻始終沒有發現。
對此，他認爲，一定是有什麼問題存在。
“但現在從實驗數據中，已經找不到有什麼問題了。”
“莫非是現在的理論，存在問題？”
李牧的心中忍不住生出了質疑。
而這個質疑，代表着對標準模型的質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