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的幫助下,“龍鬚溝”解決了心腹大患從此一勞永逸,同時,還安排接受了丁氏繅絲場的“捐贈”,這樣一來,作爲“龍鬚溝”蠶場的大恩人,就要被熱情好客的龍鬚溝人留下,小住幾日了。
這個麼,盛情難卻啊!
也罷,好在這次外出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秀兒,順便再四處看看哈,用他官場上慣用的冠冕堂皇的話說,就是:考察與學習。
若干年前,他就有過一個光榮的夢想,要遊歷祖國的大好河山。
柯寒爲自己的夢想加了個註腳,就是要像乾隆爺那樣瀟灑地四處走走玩玩,無論到哪都必須是那麼的光鮮、牛掰。
眼下時機應該是成熟的,因爲,衙門內的事情有縣委會的委員們操心呢,至於最終把關的決定權,則暫且留給了新上任的縣丞,也就是自己的拜把兄弟、淮縣有名的骨科郎中李筱坤,那可是鐵哥們啊。
淮縣的經濟命脈幾乎就不用擔心,新到手的淮縣金礦有馬大帥和堂兄把持,再者,淮一隊,有可能馬大帥已經在組建淮二隊、淮三隊了,這些嫡系衛隊的同志哥嘛,一個個的勇猛如鱷,由他們分別守護着衙門和金礦,這安全還能是個問題?
至於他不在衙門時的工作,柯寒也有所交代,李筱坤也不是糊塗人,加上縣委會的那些熱心的委員們作參謀,呵呵,什麼事情都OK啦!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上了程序,被柯寒編排好了,穿越來這個大順朝之前,柯寒就是一個程序設計員嘛,故而,這似乎就是重操舊業呢!儘管放心好了!
“偶還要做一個受人敬重的俠客啊!”柯寒很牛叉地想。
像柯寒這樣的年輕人幾乎都曾有過一個武俠夢!從古到今,歷來如此。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呢,不可對外人言的“豔遇”,必須要冠以“意外地”一說,豔遇哇?他曾經工作過的那個美資公司裡的一個名人說過:男人不花?那是廢人!
可遇不可求的機遇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可是個至理名言!爲了這個機遇,柯寒時刻準備着!
現在,秀兒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那麼,剩下的時間就是爲了旅遊了,這旅遊嘛,也不急這一兩天的時間的,這麼一想,柯寒便也爽快地接受了“龍鬚溝”人的熱情邀請,答應留下來小住幾日。
“盛情難卻,嗯,那麼就先住一段時間吧,其餘的再做打算。”他這樣告訴鄒開山,“就一小段時間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卻說這一天,“龍鬚溝”蠶繭場的場主鄒步彩一臉陰鬱地從京都回來,就少言寡語,彷彿是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與從前那個風趣健談的他迥然不同,從他的這個表情上看,一定受到了什麼挫折,大多是因爲事情未能辦好的緣故吧。
大夥頗爲關切地迎上去,不住地安慰自己的老闆。
鄒步彩努力想要使自己鎮靜下來,卻總是難以忘卻自己在京都被騙的事,他幾乎就崩潰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拿來一張協議書來遞給他,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離開‘龍鬚溝’之前,就因爲繅絲場丁勇泉的攪擾,營生便幾近癱瘓了,可是眼下,竟然是紅紅火火,而且,就連那個一直鉗制自己的繅絲場竟然也收歸己有?這怎麼可能呢?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詫異地問鄒開山,一連串地道:“叔,這是怎麼回事?這是真的嗎?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協議上籤好了,那個繅絲場現在已經更名,叫‘龍泉繅絲廠’!是那個大俠幫忙降服了丁勇泉!”鄒開山推開辦公室的窗子,朝正在外面漫步的柯寒努努嘴,對鄒步彩道,“那個大俠就是他!他執意要走的,我費力好大的口舌才留住他,只是,他答應逗留幾日,還是要走的。”
鄒步彩認真地聽着,一個讓他絕處逢生的人,怎不讓他感動呢?此刻,受了打擊的他幾乎就激動得要哭了,但還是費力地忍住了淚,站起身來,就要朝外面走去。
“步彩!”鄒開山叫住鄒步彩,說道,“你是這裡的老總,是個有身份的人,還是我派人叫他自己來這兒吧,”
鄒步彩伸手製止了他本家叔叔的建議,重新認認真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拉開門就走,他要拜會一下這位讓“龍鬚溝”起死回生的好漢、英雄!
……
在員工生活區與宿舍區之間的小路上,柯寒很隨意地走着。
說實話,他也漸漸地喜歡上這裡的一草一木了,原始、恬靜、舒緩、安寧……,偶爾傳來的蛙鳴伴隨着忽高忽低的鳥叫,在充斥着青青草香的和風中,讓人陶醉;清澈見底的湖面,盪漾着漁歌,飄散原野的牧童的短笛,都勾起了柯寒無盡的回憶和遐思。這時,他就如同一絲風,又如一滴雨,完全融入了那山,那水,那草,那樹!
他伸開雙臂,想象着展翅高飛,歡愉地笑着、走着,這一刻,他是悠閒地!
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望着興致勃勃的柯寒,鄒步彩真有些不忍心打攪,他便靜靜地欣賞柯寒如同孩子般地玩耍。
“這樣的境地,若是在21世紀,絕對應該是五星級的度假村呢!”柯寒有感而發,默默地想着,然後,他停止了跳躍,慢慢地走着,並且哼唱着,“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此刻,清新淡雅的空氣中就彷彿飄逸着童年的記憶和想象!使他的心情大爲舒暢。
不遠處,秀兒在向柯寒招手,而守在一旁的那三個丫頭則若有所思地陪着前行,不遠不近地跟着秀兒。這情景,無法不讓人聯想到這是皇后和妃嬪們在陪着皇上玩耍!
……
“大俠!”鄒步彩忍不住還是湊上前去,恭敬地對由幾個丫頭陪着,正在賞花的柯寒叫道,“想不到大俠還是愛花惜花之人?”
柯寒吟哦一聲,掉過頭來,發現竟是鄒老總,他呵呵一笑,抱拳回禮道,“原來是鄒老闆,失敬、失敬了!”
“哎,大俠客氣,鄒某驚歎於大俠的大度胸懷與英雄氣概,有心要結識的!不想卻驚擾了大俠欣賞美景。此處,鄒某多有冒犯了,望大俠恕罪!”鄒步彩拱手施禮,感恩有加,他深情地說道,“這次,多虧了大俠出手相救,才使得咱小小的蠶繭場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大俠如此惠恩,鄒某沒齒難忘!”
“區區小事,鄒老闆不必記掛在心。倒是眼下,那些被損毀了的器具以及桑苗要儘快弄好了,以免影響本季的生產才行!”柯寒很認真地道,“誤一季,就是誤一年啊!另外,繅絲廠那邊,也要抓緊技術的培訓和研究呢。不要天真地指望那個丁勇泉會給你什麼幫助了,他能不在背地裡壞你的事就謝天謝地了,所以,鄒老闆,你的擔子不輕啊!”
柯寒的話讓鄒步彩感動不已,心裡想道:人家這纔是真心實意地幫助咱吶!可不能輕待了人家!
於是,他誠懇地挽留柯寒道:“是啊!想不到大俠還是技術能手?若是能得到大俠的長期指導,‘龍鬚溝’又有何懼?”
柯寒呵呵一笑,連忙謝絕鄒步彩想要挽留的好意,委婉地說道:“其實我也就是一說,對這桑蠶養殖真正是一竅不通的!好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我還有學業未完,不敢耽誤了的。鄒老闆可要體諒啊!”
鄒步彩便有些失望了,但又不能強留,當下就心生淒涼,他頹喪地倚靠着樹幹,勉強笑笑,便不再做聲。
柯寒見了,有些不忍,走過去,躬身對鄒步彩道:“外面的技術能手也是多得很,鄒老闆不妨出個英雄帖,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
鄒步彩拍着腦袋大呼妙計,只要自己肯出價錢,那些原來在丁勇泉手下幹活的人也絕不會守着技術去討飯吧?
柯寒和鄒步彩會意地一笑,二人之間竟然也有了默契。
“大俠!”鄒步彩說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萬望大俠周全。”
“何事如此慎重?”柯寒笑眯眯地問道,爲了減輕鄒老闆的顧慮,繼而又輕鬆地答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當全力效勞!”
“爲了表達我對大俠的敬重和謝意,鄒某懇請大俠答應,在新組建的‘龍泉繅絲廠’也算上一股,大俠只管得空來視察指導一下即可,千萬莫要推辭啊!!”鄒步彩懇切地道,“這樣,大俠仍舊算是咱們‘龍泉繅絲廠’的一份子啊!”
柯寒稍加猶豫,但還是點頭應允了下來,呵呵,只管拿股分紅的美差,沒有理由拒絕的!隨後,他便伸手接過鄒步彩精心準備的一個紅本子,上面用金粉寫就的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還閃閃發光。
柯寒很珍重的捧着那本證書,仔細地看了看,默唸道:“榮譽股東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