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寒卻一臉輕鬆,神情也是怡然自得的樣子,對於大理寺卿的誇讚更是欣然接受。
“子衡!”大理寺卿轉而又調侃起來,他一開口就是一長串複雜的稱謂,“我的督察、島主、礦長、縣令大人!作爲你的曾經的合作伙伴,我現在已無去處,可否也能在你那兒謀得一個閒職啊?”
柯寒當他說的是笑話,便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轉身就對**道:“楊副班長,這個地方現在是誰負責?原來的那張匾呢?還不趕快給大理寺卿換上?”
**有些爲難地往後退縮,膽戰心驚地囁嚅道:“這裡臨時由我負責,那塊匾,被,被人砸碎了,沒了……”
“砸碎了?”柯寒怒吼一聲,對**瞪着眼睛,問道,“是誰這麼大膽?”
**惶恐地搖搖頭,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真心……不…不……知道……”
“你這廝,欠揍啊?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柯寒毫無耐心,他舉起拳頭,逼近**,怒道,“莫不就是你給砸碎的?看我如何不敲爛你這狗頭?!”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也拖着一長串的稱謂,告饒地道:“我的督察、島主、礦長、縣令大人,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他那驚慌失措的樣子,柯寒量定他也不敢說謊,也不再堅持找他麻煩,正待轉身,卻忽地想起小漁夫來。
那傢伙,去找太子,到現在還沒回來,當然,他是不會知道大理寺這個地方的,一想起他一個人在那戒備森嚴的深宮大院轉悠,不免爲自己的粗心安排後悔起來,更有點擔心小漁夫安全了,便對**道:“你,統管大理寺,卻沒能看好這裡的牌子,罪不容恕!現時,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看能否功過相抵,這個,就看你的造化了!”
**忙不迭地擡起頭來,眼巴巴地看着柯寒,問道:“什麼事?求大人明示!”
“帶我一起去找太子,我那新聘的助手小漁夫已經找去了,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想必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了?皇宮大院裡,畢竟我們不熟。”柯寒緊盯着**,認真地道,“這裡,你讓他們幾個照應一下,不要再讓大理寺卿有任何的意外,否則,唯你是問!”
**訥訥地道:“皇宮?這樣,豈不是謀反了麼?”
柯寒不再解釋,直接過去,將**一把拽住,就往外拖。
見這般情形,**也不敢再頂撞什麼了,只得弱弱地道:“我去,我這就陪你去找那太子,不過,我不敢保證就能找到你那助手。”
大理寺卿閉目養神,他知道,柯寒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了,便也省了那份心。靜靜地坐着。
柯寒回過頭去,無聲地朝幾個衛隊成員看了一眼,那幾個人趕緊躬身作揖,並且齊聲喊道:“大人請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大理寺卿的安全!”
柯寒輕哼一聲,這就一躍跳上馬背,讓**在前面帶路,找尋他的助手,新帶的徒弟小漁夫。
不知不覺,就回到了皇宮大院,**告訴柯寒,皇宮分爲前後兩個部分。
來過一次皇宮的柯寒這才知道,前部分稱“外朝”,主要建築有“三大殿”,即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兩側是文華殿和武英殿。“外朝”是皇帝舉行重大典禮和發佈命令的地方。
“外朝”後面部分是“內廷”,也叫“後停”。這一部分的主要建築有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和御花園。
內廷的東西兩側是東大官和西六官,是皇帝處理政務和后妃們居住的地方。
據**的推測,皇太子現在有可能就在東大宮和西六宮,要進得這兩個地方,首先要過錦衣衛的一關,所以,我們得小心一點,不要大意疏忽,因爲,太子身旁的那個李蓮亙得罪的人太多,所以總疑心有人要暗殺自己,除了讓身手不凡的人守候之外,還在各個道口裝了機關!一觸即發。
柯寒聽了這些介紹,抿嘴一笑,淡淡地道:“只怕那麼多的機關,沒能害到別人,反而毀了自己呢,這個,可以忽略了。”
**不敢再多羅嗦,憑記憶,帶着柯寒往東大宮而去。
越過護城河,來到東大宮,雖然還是白天,這裡卻一片寂靜,寂靜得有些怕人。
**壯着膽子往前走,可剛剛起步跨過一道坎,貼着一道牆體往前行走,無意中,就觸碰到了牆體上的一條細細的繩索,瞬間,就有一支利箭從對面的城頭瞭望孔射來,柯寒眼尖手快,連忙一把拉過還在走動的**,不由得沉了一口氣,驚歎地道:“好險啊!這樣,那些閹人、妃嬪們往來,豈不也是危險重重?”
**受了驚嚇,這就輕易不敢跨前一步了。
柯寒心中想道:這般前行,如何才能找到那太子?只怕人還未到,就自己嚇死自己了,豈不笑話?既然安裝了那麼多玄關暗器,那麼,那些經常要路過的妃嬪、傭人,肯定知道如何避開這些暗藏的機關的了!
這樣一想,柯寒就又有了底氣,他一把拉過**,噓了一聲,建議道:“先找到妃嬪傭人的行蹤,捉一個過來,讓她領路,不就免除了風險了嗎?”
**點頭應是,就倚靠着那堵牆,“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
“你就倚靠在這裡等着我吧。哎,帶你過來,真是給自己添了麻煩了!”柯寒將**拉着,躲到一個角落裡,埋怨道,“早知道你這般不頂事,不如我獨個兒來了。”
**紅着臉,不敢吱聲,任憑柯寒如何地責怪,默默地癱坐在地上。
柯寒無比失望地扔下**,一個人繼續往前走去,突然,後面右拐角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朝自己喊道:“當心!後面有鬼!”
柯寒調頭來看,不由得一驚,來這深宮大院裡執行任務的,除了那個小漁夫,還會有誰?當即低吼道:“兔崽子,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小漁夫嘿嘿一笑,伸手往臉上一抹,瞬間就變成了大花臉,柯寒這才驚訝地發現,小漁夫的手上滿是血漬,不放心地追問道:“怎麼啦?你受傷了?”
“沒有!”小漁夫又抹了一把臉頰,解釋道,“那樣,未免也太丟師父的臉了吧?不是我傷了,是我傷了人!”
“哦?”柯寒訝異地望着小漁夫,果然,只見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受損,濺了一些血漬外,幾乎渾身上下都完好無損,便驚訝地問道,“那個太子,被你殺了?”
“被他溜掉了……”小漁夫沮喪地道,“不過,師父,我敢肯定,他還在這裡,因爲,這裡到處都是機關、陷阱,更有地道什麼的,我們在明處,而他在暗處,所以,很容易逃避的。之前,還要和那麼多的大內高手較量。”
柯寒還是認真地盯着他,抱歉地道:“讓你受苦了!”
“沒事!”小漁夫沒有一點委屈的樣子,他大喇喇地笑道,“剛剛追趕那個小閹人,一轉眼,卻就讓他溜掉了,在這個巷口,好像還看到那個人的黑影的,就看到師父您了,呵呵!”
“這裡充滿了險情,對皇宮大院不熟悉的我們,還真得小心了!”柯寒愛惜地看着小漁夫,正要進一步說話,問些關於他看到的一些情形啥的,就聽見“啊”的一聲尖叫,柯寒忽地想起那個膽小的**還在拐角裡歇息呢,情知不妙,跟着大叫一聲,“不好!”,隨後,便拔腳往回跑去。
小漁夫跟着一愣,也追隨柯寒而去,他在後面還不住地提醒道:“師父,小心陷阱!”
拐角裡,**被人用刀頂着咽喉,他絕望地連連搖頭,有氣無力地哀求道:“不!不要殺我!求求你們……”
“賊貨!鬼鬼祟祟地倚靠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和剛纔的那個是一夥的?”拿刀抵着**的是一個小太監,他瞪着血紅的眼睛,望着點頭又搖頭的**,啐了一口血水,罵道,“慫人,熊樣!”
“我是,我也是皇廷內部的人啊,我,我是法政處所屬近衛隊二班的……”**惶恐地盯着那把還流血的尖刀,說話一點也不利索了,其實他就是想套近乎,暫時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眼不轉珠地解釋自己和那小太監就是自家人。
“屁!近衛隊要都像你這狗熊模樣,早就完蛋了!”小太監罵道,然後,舉起尖刀,就往下扎去。
“啊——!”,巷口傳來一聲長長的尖叫。
然而,發出嘶叫的不是**,而是那個小太監,但見他的手腕上現出一塊糊斑,隨之,尖刀也“叮噹”一聲掉落地上。
**瞪大眼睛,看着小太監倒在自己的面前,隨後,面對匆忙趕來的柯寒和小漁夫,滿臉的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