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夜色的掩護,龍牙突擊隊的兩臺皮卡車,順利來到目標地點。
楊奕跳下皮卡車,打開戰術頭盔搭載的夜視儀套在眼睛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這裡是一片空曠的原野,不遠處有一座光禿禿的山脊,山脊腳下是本地最大的一條河流,一直綿延到鄰國腹地。
當然,維和部隊指揮部方面給的情報,將民營企業家一行人失蹤的範圍標定得有點大,需要經過追蹤一系列的痕跡,才能準確定位事發現場。
楊奕打開手腕上的微型移動終端,調閱出黃文傑共享的全息地形圖,尋找最有可能是事發現場的區域。
袁橋在微型移動終端上研究了很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道:“電波,爲什麼這幅地圖上,沒有標定民營企業家一行人視察的工地,在什麼位置?”
黃文傑聳了聳肩,說道:“地圖是我從維和指揮部弄來的,至於爲什麼上面沒有標定工地,我也不知道幾個意思?”
“這都想不明白?”楊奕關閉微型移動終端,沉聲說道:“設想一下,長年處於戰亂的L國,以及政局動盪的鄰國,政府機構還能正常的運轉嘛?”
袁橋一臉恍然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兩國的測繪部門,已經很久沒有測繪更新境內的地圖了?”
楊奕指了指手腕上的微型移動終端,說道:“當然,難道你沒發覺,我們剛剛途徑的小鎮,規模要比地圖上的大得多嘛?”
袁橋不由得苦笑着說道:“維和指揮部這些傢伙搞什麼名堂,竟然弄一副不知道多少年前、老掉牙的地圖給我們?”
楊奕用力一揮手,說道:“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由於這邊局勢太過混亂,維和部隊不能進駐這裡,他們自然不清楚這邊有些什麼變化了!所以,只能使用L國官方,提供的電子地形圖作爲參考依據!”
袁橋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算了,不說這個!隊長同志,標定的事發現場範圍足足有方圓十公里,你打算從哪裡入手呢?要知道,企業家一行人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很多痕跡都會被大風颳過的粉塵掩埋,追蹤起來會更加費勁!”
楊奕盯着袁橋,似笑非笑的問道:“我說指導員同志,你最近是不是訓練太多,把智力都訓練退化了?有電波在這裡,難道還怕弄不到最新的衛星地圖嘛,這樣不就能找到企業家投資的項目在哪了?”
袁橋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滾你的蛋,你的智力才退化了呢!”
黃文傑強忍着笑意,趕忙單膝跪地展開移動終端,通過特製的衛星信號調制解調器,連接軌道上的通訊衛星,從數據庫裡搜素最新拍攝的衛星地圖。
很快,黃文傑打了個響指,說道:“找到了!半個月前剛拍攝的衛星照片,我已經在全息地形圖上重疊座標,共享到內部局域網了!”
楊奕和袁橋同時擡起手腕,打開微型移動終端調出黃文傑共享的衛星照片,整片區域頓時一目瞭然。
楊奕將衛星照片局部放大,很快就在山脊背面找到一處工地,只不過照片並非偵察衛星拍攝,放大後有些失真,看不清楚工地內部具體的情況。
袁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道:“根據工地的輪廓,似乎是在修建一座攔水大壩,用於水利發電!可我就想不明白了,工地正好處於兩國交界的位置,距離最近的城市都有很長的距離,電力輸送的損耗可不小!隨便選擇一個臨近城市的位置修建,起碼也比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強吧?最起碼節約下來的損耗電量,就能賺取更多的利潤!”
飛狐湊了上來,說道:“指導員,你覺得像這麼雞肋的項目,三位民營企業家,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險來視察工地嗎?”
袁橋伸手摸了摸下巴,一臉恍然的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這個項目只是一件外衣而已,下面還隱藏着某種戰略意圖呢!”
飛狐趕忙將手指放在嘴邊,說道:“指導員,這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點穿了多沒意思?”
楊奕並沒有加入討論,而是一直在研究衛星地圖,根據項目工地和失蹤區域的比對,最終確定了三個有可能的事發地點。
當然,楊奕也聽到了袁橋和飛狐的討論,當聽到戰略意圖這個詞語後,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於是,楊奕快步跑到袁橋身旁,擡起手腕指着微型移動終端,說道:“鷹爪,剛纔我大概確定了三個有可能的事發地點,不過現在嘛,其中兩個可以直接斃掉,事發地點應該在這裡!”
袁橋看了一眼移動終端屏幕,道:“說說你的推測依據!”
楊奕有些意外的擡頭看了一眼袁橋,說道:“很簡單,剛纔你們不是提到了嘛,這個項目背後隱藏着某種展露意圖!既然這樣,那麼具體負責實施的關鍵人物,上邊會不嚴加保護?”
袁橋有些茫然的擡頭望向楊奕,這讓楊奕着實有些惱怒,沒好氣的說道:“鷹爪,你在搞什麼飛機,腦子裡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上邊要保護關鍵人物,又不能直接出動無力,那麼最簡單而有效的方式,只能是使用頭頂的偵察衛星!
而企業家一行人,在偵察衛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很顯然事發現場是偵察衛星,無法覆蓋到的地方!而前兩個推測,要麼是在崎嶇的盤山路上、要麼在去往那個小鎮的途中,兩個推測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沒有能避開偵察衛星的障礙物,唯獨第三個推測點有!”
袁橋再次仔細的看了一眼,微型移動終端屏幕上的衛星地圖,訕笑着說道:“呵,還真是這樣,還是你小子腦瓜子靈活!”
楊奕深深的凝望着袁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鷹爪,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走心,但你必須給我儘快調整狀態,不換思想就換人!”
袁橋聳了聳肩,苦笑着說道:“媽的,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昨天聽你透露的消息之後,我這心裡再也無法平靜了!我能心態平和的跟別人談心,以旁觀者的身份給別人指點一條明路,卻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或許,這就是醫者不能自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