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通往控制檯的艙門被打開,一個穿着海員服、金髮碧眼的中年男子探出頭來,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
當看到楊奕他們之後,這個傢伙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朝左側船舷猛竄過去。
“抓住他!”楊奕沉聲說道,鄧全成和鷹眼立即衝了上去。
那逃跑的傢伙跑到船舷旁邊,雙手抓住護欄一躍而起,結果被趕過來的鄧全成捏住腳踝拉了回來,面部着地重重的跌落在甲板上。
護欄高度接近一米五,從上面摔下來滋味絕對不好受,逃跑那傢伙的鷹鉤鼻直接塌陷,鼻血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鷹眼撲倒那傢伙背後,用右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左手一把抓住金色的捲髮,痛得那傢伙‘嗷嗷’直叫喚。
楊奕剛要上前,一個肩上扛着四條槓、金髮碧眼的大鬍子突然衝出艙門,拼了老命朝右舷跑去,速度比之前那傢伙還快。
楊奕閃電般從快拔槍套裡拔出手槍,一發子彈打在大鬍子腳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大鬍子一個急剎車停在原地,頓了一下,又繼續狂奔起來。
“冥頑不靈的傢伙,簡直給臉不要臉!”楊奕調轉槍口又開了一槍,打在大鬍子的腿彎上。
大鬍子猛地撲倒在地,高速奔跑的慣性,讓他趴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腦袋裝在船舷上這才停了下來。
“嗷,混蛋,你這是在謀殺,我一定要控告你!”大鬍子捂住腿彎在地上打滾,滿臉痛苦的用英語大聲喊道。
“先生,我已經鳴槍示警,但你卻不聽勸阻,自己找死能怪誰?”楊奕走到大鬍子身旁,攤開雙手滿臉無辜的說道。
大鬍子被激得差點沒背過氣,因爲過於激動而導致傷口流血加速,白色的海員服褲管,很快被染成猩紅色。
“先生,看來你急需醫生替你止血!但是,我的隨隊醫生,正在下面搜尋那個聲音沙啞的傢伙,如果你配合我的工作,告訴我那傢伙躲在哪?我的隨隊醫生早點完成任務,你就能早點接受包紮止血!”楊奕蹲了下來,笑意盈盈的說道。
大鬍子牙關緊咬,雙手用掐住腿部近心端的血管,試圖讓傷口停止流血。
然而,傷口流血的速度雖然有所緩解,但卻無法完全止住,大鬍子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同時因爲失血過多而感到寒冷,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先生,就算你不說,我們遲早還是能找到那傢伙,只不過多花點時間罷了!可是先生你呢,有時間浪費嗎?以你目前傷口的流血速度,用不了幾分鐘就會陷入失血性休克!”楊奕把玩着伯萊塔92F手槍,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吧,你贏了!”大鬍子嘆了一口氣,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機組供電系統控制櫃的第二扇門,把斷路器是切換到關閉位置!”
“先生,恭喜你成功挽救了自己的生命,你的選擇非常明智!”楊奕滿意的笑着說道,而後在無線電裡用普通話呼叫袁橋:“鷹爪,把機組供電系統控制櫃第二扇門裡面的斷路器,切換到關閉位置就能揪出沙啞男了!”
“消息可靠嗎?”袁橋問道。
“消息的可靠性沒有問題!但是,行動的時候務必小心,如果情況不允許的話,就不要考慮抓活口了!”楊奕沉聲說道。
“我已經說過,一旦找到沙啞男我會就地擊斃,不給他半點引爆炸彈的機會!想讓我們龍牙突擊隊當陪葬品,他連半點資格都沒有!”袁橋自信滿滿的完就結束了通話。
幾分鐘以後,袁橋帶着李東和魅影來到甲板上,與楊奕匯合在一起。
“這麼快就搞定了,還挺順利嘛?”楊奕笑着問道。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沙啞男在被我們幹掉之前,明明有充足的時間引爆炸彈,但是這傢伙拿着遙控器卻不摁下去,好像在主動求擊斃!”袁橋從口袋裡掏出遙控起爆器,在楊奕面前晃了晃,皺着眉頭說道。
“什麼情況?”楊奕同樣皺着眉頭不解的說道。
“這不算什麼,更奇怪的還在後面呢!沙啞男躲藏那間屋子,安全性能堪比太空回收艙,就算引爆炸彈他也能安然無恙!如果這傢伙在行跡敗露的時候就引爆炸彈,我們老早就炸成灰了,哪還能站在這裡說話?”袁橋滿臉後怕的說道。
“難道這傢伙鬧到抽瘋了?”楊奕聳了聳肩,一臉懵逼的說道。
“那是因爲他沒收到我發出的信號,所以不敢引爆炸彈!”大鬍子滿臉痛苦的閉着眼睛,操着拗口的普通話說道。
“咦,你會說普通話?”楊奕滿臉驚奇的問道。
“我們滿世界跑船,會說普通話有什麼奇怪的?”大鬍子滿臉不屑的表情,結果裝十三成功的牽動傷口,痛得嘴角一抽大聲吼道:“噢,混蛋,趕緊讓你的隨隊醫生給我包紮止血!”
楊奕笑着朝魅影努了努嘴,魅影立即上前蹲在地上,拔出戰術匕首劃開大鬍子的海員服庫管,然後非常粗暴的用急救醫用棉花,沾了點酒精擦掉傷口表面的血跡,把大鬍子痛得滿地打滾,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閉嘴!”魅影冷冷的呵斥一聲,從戰術揹包裡拿出戰地急救手術包展開,拿出一把鑷子伸進大鬍子的傷口,在裡面攪動了幾下然後用力一拔,把嵌在骨頭縫裡、已經變形的彈頭取了出來。
“嗷!”大鬍子慘叫一聲,身體猛地抽搐一下便不省人事。
魅影的戰地急救手段,就連已經見慣血腥場面的楊奕,看得都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在心裡暗自替大鬍子默哀三分鐘。
取出彈頭以後,魅影並沒有停止的意思,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把血跡擦掉之後,又拿出一把止血鉗,那大鬍子被打斷的腿部靜脈閉合,然後才用繃帶進行包紮。
“兩個小時之內不能縫合被打斷的靜脈血管,這條腿就算廢了!”魅影收拾好戰地急救包,淡淡的說道。
“大海茫茫,兩個小時根本不可能把他送到醫院,廢了就廢了吧,反正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楊奕揮了揮手,滿不在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