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球過去,順着木製軌道,十個木瓶全部倒下,一老闆模樣的年人微微點頭,又抱起了球。
“這位老闆保齡球玩得不賴嗎!”稍不留意,年人的身旁多了個叼着半截煙的馬臉。
“過獎、過獎——”年人有口無心地應承着,卻幾乎看都沒看對方,繼續抱起了球。
“過你媽個,活得不耐煩了,敢拿屁股和老子講話!”馬臉將煙一甩:“將這老頭轟出去……”
年人身旁數個保安樣的年輕人隨即上前——然而馬臉一個手勢,門後數十大漢或持刀或持棍猛然衝出,幾個年輕人頓時傻眼了……一楞之後,忙不迭地搶跑出去:“我的媽啊,救命啊……”
“叫你屁股對老子,叫你屁股對老子!”馬臉使命地踹着年人,年人發出淒厲的叫聲,然而這絲毫沒有引起馬臉的同情:“砸、給老子統統砸掉,告訴姓吳的,不將徐勝那小子炒了,老子要將他的俱樂部抄個底朝天!”
“老頭子,你也聽着,今後再到這個俱樂部來養老,別怪你爺爺見一次揍一次!”直到年人近乎奄奄一息,馬臉方纔帶領衆人揚長而去:“繼續砸,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外面傳來馬臉瘋狂的罵娘聲。
“木老闆,給我接木老闆!”五樓的一個包房裡,一個滿頭黃髮的青年將電話遞給了一位打扮妖嬈的青年,說他是青年只因爲此人雄性十足,卻花裡花哨,從穿着來看又十足像個女人。
“林老闆嗎,什麼事呢,你好像有點氣不足!”青年雖然說的也是,但極爲生硬。
“我、我被人打了,僱請的幾個保鏢也跑掉了……”隨着話音越來越低,那青年終於知道對方出事了。
“桑,你過去看看……等等,如果是國警察,你自行想辦法離開,老地方會面!”青年交代了幾句,望着被稱爲桑的大步邁出,也帶着衆人緊急出門,但他們走的卻是另外一個方向。
“林老闆,我是木老闆叫來接你的!”被稱爲桑的青年向倒保齡球館的年人介紹了一番後,隨即向前將他架起就走。
“哈哈,老頭你還沒走啊,***,這年頭多管閒事的蠢貨就是多!”馬臉不知何時轉了回來,見到被稱爲桑的青年突然大吼一聲:“把這小子往死裡打!”
一窩蜂般,馬臉身邊的馬崽越來越多,也只片刻的功夫,這保齡球館又圍了數十人。
“打,給老子死裡打!”馬臉一幅跋扈相,眼光裡是兇光,數十人刀棍高舉,已經朝青年人羣撲過來。
“我從沒做過好事!”這當口桑說出的一句話使馬臉幾乎笑歪了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子嚇傻了……”
“噗……噗噗噗……”沉悶的聲音夾雜着陣陣壓抑,馬臉沒看到桑的手腳稍有動彈,但瞬間功夫,衝前方的七八名兄弟卻倒了血泊。
“殺啊!”尚未明白過來的人還繼續前涌着,令人震驚的是,衝的人有多快,對方那種沉悶聲響的節奏就有多快,頂多半分鐘的時間,剛纔還橫行跋扈的數十人神奇般地倒了下去,屍體壓着屍體竟然將整個大門堵住了。
“鬼,魔鬼……鬼啊……”剛纔還橫到極點的馬臉瞬間從狂熱跌到了低谷,強行驅動那幾乎癱軟的腿不要命地向外跑,由於半人高的屍體的阻攔,他連滾帶爬幸運地跑到了門口,等他的馬崽無暇詢問什麼,也慌手慌腳地驅動了發動機——馬臉如今的狼狽相,勝過了任何一次,他不用問也能想像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
“死者共46人,全部刺有龍紋,應該是本市一個黑幫的成員!”刑警隊粱志堅隊長不時彙報,一旁的鐘局長不住點頭。
“從傷口來看,大小一致,死者幾乎都同一時間被殺,而且是一個人一把槍所爲!”樑志堅做着勘定,突然猛地擡頭:“這又有點不大可能,瞬間射出46發子彈,沒有一顆不命目標緻命部位,這是人力所爲嗎!”
“先別忙做結論,取出一顆彈頭看看!”鍾局長意味深長:“奇怪的是46發子彈沒有一發穿透人體,幾乎都是體內爆炸,值得深思啊!”
“當”地一聲,一滴帶血的彈頭跌到了盆裡。
“鍾局,有線了!”樑志堅喜出望外,卻發現鍾局長早已蹙緊了眉頭:“我早就猜到是他們了,只是這死了的46人全是本市大的黑幫成員,他們難道沒有聯繫嗎!”
“那鍾局……您看這案子怎麼處理?”
“要老洪他們來吧,上次那些戴頭盔的劫持人質,多虧老洪將他們壓制了呢,如今他國安局這麼久,不會對這些人還是一無所知吧!”
“是的,鍾局,上次解救人質,全市警力包括特警隊加上解放軍一個團圍剿他們都犧牲了數十人,而那次歹徒頂多也只有100人,活該這些不知好歹的黑幫分子倒黴……”
“這不是黑幫不黑幫的問題,這是46條人命!”鍾局長突然嚴肅道“樑志堅,馬上帶上你的人,前往雷經天那些人渣經常活動的地方,見一個抓一個,我們需要了解內情的人!”不等樑志堅說話,鍾局長又補充道:“還有,馬上去見徐勝,我需要知道他們的訓練狀況!”
尚未等鍾局長走出俱樂部,該公司的吳總已經連哭帶泣走了過來:“鍾局長啊,你可要爲我做主啊……大部分客房都被砸得稀巴爛,無數客人遭到了毆打,客人要我賠償損失,我去向誰討回公道啊……嗚嗚,公安局不能就這樣看着我破產吧!”
“事情會解決的,請吳總先回吧!”鍾局長強自壓抑勸說着吳總。
“怎麼解決啊,砸我公司的歹徒和毆打客人的歹徒全部死了這裡,我這事情還如何解決啊!”此刻那吳總幾乎像個婦女般,呼天搶地起來。
“行了!”鍾局長突然大喝一聲:“那你想怎麼辦,公安局賠你嗎,事情不是已經這樣了嗎!”
“公安局賠怎麼了,要不是你們,我這裡的保安能全部搬出公司嗎,***人都不,我讓誰來制止鬥毆,他們不能不出事嗎,明明是警察做的事,你們到我一個小小的公司搞什麼培訓,我用得着嗎!”到這面臨破產的份上,那吳總也已經不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