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豪華的別墅裡,一個臉腫的跟豬頭樣的男子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着手下送來的資料,正是被江月寒一頓暴打的戴濤。
他對面的位置上,坐着一個年約四十多歲,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
“啪!”一份上面關於江月寒的資料被扔在茶几上。
“還真是湊巧啊,原來是那個小兔崽子。”戴濤腫的不成型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老二,就是這麼個毛孩子,能把你打成這樣,你還真是給我們天星社長臉啊。”坐在戴濤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拿過他扔在桌子上的資料,看了看,淡淡的對戴濤說。
“大哥,我那不是大意了嗎,我以爲那娘們不過是一個女老師,之前我也調查過她了,沒有背景,就沒帶手下一個人去了,誰知道這小子會半路殺出來。”戴濤那晚被江月寒一頓胖揍之後,在地上躺了一個多小時,才勉強站立起來,開車回家,一回來,把手下都給嚇了一跳,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回來變豬頭了。
“,等我找機會抓了那小子,再當着他的面玩他的女人。”戴濤想起江月寒就火大,恨恨的說。
“最近你還是收斂一點,據說已經有人盯上我們了,女人嘛,到處都是,要是爲了個女人丟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中年男人依然是那副淡定的樣子。
“知道了大哥,我會小心的。”嘴上這麼說,可戴濤心裡還在想着怎麼把江月寒先好好的羞辱一番再弄死。
中年男人看着戴濤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輕輕搖了搖頭,暗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自己起家時藉助他們家的財力,自己怎麼會任這樣一個只知道玩女人的白癡做天星的二當家。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天星社的老大,人稱冷麪判官的李勝利。
李勝利,男,42歲,出生一個貧寒的家庭裡,年幼時經常受到別的孩子的欺負,從小就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做人上人,不再讓任何人可以欺負他。
長大一些之後,跟一些狐朋狗友拉幫結派,出來混黑社會,因爲他好狠鬥勇,很快的在家鄉一帶也有了點名氣。
後來到了天驛市,已經覺的自己很厲害的他囂張過頭,得罪了一個幫派老大,被人剁了一根手指後扔在大街上。
那時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他只不過是個井底的蛤蟆,他重新明確了人生的方向,那就是跳出井去。他聯繫了一些因爲打架鬥毆被關進去時認識的獄友,都是些沒有正當職業,心黑手辣,不甘於平靜生活的人。
他帶着這幫人,跑金三角,跑泰國,毒品,軍火,凡是掙錢的生意他都去做,直到在一次毒品交易中被對方黑吃黑,帶去的十幾個人死傷了一半,他所有的家當都賠了進去,只留了一條命,倉皇的從金三角逃回了天驛。
回到天驛的他,又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小子,除了身邊還有些死忠於他的手下。
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們救了當時戴濤的老爹,一個很有錢,但同樣跟戴濤一樣是個只會惹事不會做事的死胖子。
從那以後他們藉助戴濤老爸的力量,主要是金錢,快速吸收人手,組建了天星社,又利用金錢開道,買通了一些的官員,對他們在天驛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短短的幾年內,他就迅速的把組織發展壯大,很快的擺脫了戴濤老爹從經濟上的鉗制,真正的做到了凌駕於這個城市的頂端。
而這個戴濤,就是他老爹當時做爲投資的條件,硬塞進來,一個什麼都幹不成,只會打着天星社的旗號到處欺男霸女的傢伙。
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統一天驛市的黑道。
而且他離這個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整個天驛市大大小小七十多個幫派,已經被他收編的收編,不同意收編的強行吞併,現在只剩下一個還控制着老城區的鳳羽會了。
他之所以被人叫做冷麪判官,就是因爲他這個人不苟言笑,往往一念之間就判定了別人的生死,心狠手辣,不拿人命當回事,再加上他又重新跟金三角,泰國方面開始了接觸,藉助其他勢力的力量,把那次黑吃黑,將自己搞的狼狽不堪的勢力一舉掃除,各種走私的貨物運往天驛市,再從天驛市這個交通發達便利的交通樞紐,運往古龍國各地,從泰國買來的先進武器,使的他在擴大自己的地盤,強行吞併別人的幫派時佔盡上風。
上次他派出了五名殺手,跟蹤着程雙兒,準備將程雙兒殺掉,結果等來的卻是那五個他專門派到金山角培訓過的精幹手下全部斃命的消息,那五個人都是他輕易不會動用的力量,每一個都在金三角打拼了很久,手上都有幾十條人命,殺人如麻,他看過了屍體之後判斷,下手的恐怕是個相當職業的殺手,幾乎都是一擊致命,不知道惹上了哪一路殺神,還是鳳羽會有着深藏不露的高手,於是派了心腹倪堂主帶着自己高價請來的功夫高手,去鳳羽會砸場子,逼迫他們就範,同時打探一下虛實。
結果,功夫高手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當場被打暈,心腹倪堂主更是丟了一隻手,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叫做江月寒的年輕人,而現在他又惹上了戴濤這個小人,可以說是跟天星社已經結下了仇了。
這個人,恐怕不簡單啊。李勝利心中想到,然後帶着手下離開了戴濤的別墅。
李勝利走了以後,戴濤坐在沙發上越想越氣,於是給倪堂主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
倪堂主叫倪漢劍,是最早跟着李勝利打拼的幾個人僅存的一個,平時被李勝利視若心腹,在天星社有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至於戴濤,如果不是看在當初他老爹出錢幫助天星社崛起的份上,恐怕都沒人鳥他。
就連倪漢劍,也只不過是面子上應付一下,真要論真格的,他不給戴濤面子,戴濤也奈何不了他。
沒一會,光頭倪漢劍就來了,看到戴濤的豬頭樣,也是一楞,強忍住心中爆笑的衝動,臉上若無其事的問:“戴公子,找我有事嗎?”
其他的人叫戴濤二老闆,可倪漢劍只叫他戴公子,可以看出他也是打心眼兒裡看不起這個傢伙,不過性格大大咧咧沒什麼心計的戴濤根本注意不到這些。
“倪堂主,你看一下,這小子是不是砍了你一隻手的那個。”戴濤把資料扔給了倪漢劍。
不用看詳細的內容,最上面的那張照片,正是砍了倪漢劍一隻手,讓他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江月寒。
如果不是李勝利攔着,恐怕他早就去報仇了。
“正是這個小子。”倪漢劍咬牙切齒的說。
“看來這小子囂張的很啊,竟然連倪堂主也敢惹,真是不知道死活。”戴濤小小的拍了倪漢劍一記馬屁。
可倪漢劍心裡卻不怎麼高興,合着你的意思是我連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啊。戴濤這一記馬屁,算是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怎麼?這小子也欺負到戴公子的頭上去了麼。”倪漢劍陰陽怪氣的說道。
戴濤個酒囊飯袋沒看出來倪漢劍的臉色有些不對,繼續說:“這小子,前兩天跟我搶女人,我那天也大意了,沒帶兩個人在身邊,被他打了。”
倪漢劍看着戴濤的豬頭臉,心裡鄙視着這個傢伙,就知道欺男霸女,一點正事都做不來,如果不是看你老爹的面子,這個二老闆的位置還能輪到你坐,早是自己的了。
“那戴公子今天叫我來是什麼意思?”倪漢劍不想跟這個傢伙多廢話,當即問到。
“當然是想和倪堂主一起去報個仇了,順帶玩玩女人,這小子的女朋友可是長的很不錯的。”說起楊思雲,戴濤一臉的蕩。
雖然戴濤掛着二當家的名號,可是他手下的人並不多,而且都沒什麼能打的。
看過江月寒那天的身手,又得知他與倪堂主的衝突之後,戴濤自認光靠自己,恐怕是報復不了江月寒,搞不好又被胖揍一頓。
於是他想利用倪漢劍和江月寒也有過節這一點,把他也拉下水,倪漢劍平時管理着幫派裡的大多數場子,手下的素質不是戴濤手下那幫充門面的可以比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倪漢劍有些心動,自己早就想找江月寒報仇,可不知道爲什麼被李勝利攔了下來。
現在有這個傻子當出頭鳥,自己正好可以順帶出口惡氣,如果出了什麼岔子,自己可以全推到這個傢伙的身上。
倪漢劍摸着自己光禿禿的手腕,心中對江月寒的恨意又濃烈起來,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了。
戴濤湊過去,在倪漢劍的耳旁低估了一陣,然後戴濤問:“倪堂主,我這個計劃怎麼樣。”
“不愧是戴公子,這辦法好的很,不過,我這幾天事情比較多,恐怕沒法過去,不如我派幾個身手的好的手下跟着你,等你們事成了,我抽空過去。”倪漢劍耍了花招,這樣就算出事了,自己完全可以說是戴濤從自己這裡借人,自己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
“那也行,放心,我一定會把那小子給倪堂主留着的,到時候還有個小美人可以讓倪堂主一起享用。”說完,兩個人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江月寒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陰謀正在醞釀着,他平靜幸福的生活,即將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