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是誰指派來的,所謂何事?”
文姨平淡的問道,兩人半點隱瞞不敢有,一一招供,說完紛紛口噴鮮血,神色萎靡,面如金紙,文姨再說一聲滾之後,兩人趕緊爬起,慌不擇路的跳窗而逃!
七星宗在這周邊,還是個很有大勢的修真宗派,文姨不想陷入因果糾葛。
對方雖然是被張朗派來刺殺霍東,但此時落在文姨的眼中,卻發現了不同的味道。眼中閃現一絲的無奈與自嘲,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劍指太極圖,繼續嫁接氣運。
待兩人的氣運被完全剝離出本體後,文姨輕喝一聲,旋轉的氣運降落,霎時落在了彼此身上,這一刻,霍東成了宿厄之體,而蘇蕊得以解脫,兩人仍舊昏迷不醒,但以後的命數卻大有不同了。
能甘心爲一個女人這般而爲,霍東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文姨心中有敬意,卻對男女之事早已看透,人生百年,彈指間,她有對大道的敬畏與執着,斷不會對情事浪費半點時間。原本抱有幻想,想要從中窺視大道的一些機緣,而此刻做完卻是沒了任何的興趣,拍了一下手,樓下的年輕女子便走了上來。
“給血娘打電話,接兩人回去吧,我累了休息一會。”
文姨說完上了緣齋閣的三樓。
她精通易數,未卜先知,鐵塔與小八兩人的刺殺,在她看來就是天道對她的懲罰,如果那一刻她有一絲的大意,此刻早已消亡。同時也是霍東轉嫁氣運後,命途忐忑的開始,從此以後,他必定是個麻煩纏身的人,且無休無止,除非跳出三界五行,逆天改命。
但有這一天嗎?
她想要逆轉天道,但到頭來也只是天道的一枚棋子,此刻做的無非也是天道早就設計的一環罷了,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昏昏沉沉霍東就像是睡了幾百年的感覺,渾身很疲乏,努力睜開眼之後,面前坐着的是血娘,一如既往的不食人間煙火般的美麗,眼神直直的看着他,“好點沒?”
“還行,文姨一切都完成了?”
霍東問。
“嗯,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謹慎活着吧。”
血娘深知宿厄之體的坎坷,出言提醒道,霍東點頭,對方站起走了。她也是一個女人,自然不願看到自己心裡的男人,爲了另一個女人,如此的付出,甘心放棄了後半輩子的逍遙生活。
轉嫁完畢之後,霍東不會發現自己的人生有什麼不同,只是以後活着,估計要麻煩頻多了。
他起牀後喝了一杯水,蘇蕊在隔壁自己的臥室內休息,看她的臉色很白,應該是承受了很大的痛苦,這種痛一般的藥物很難緩解的,不過以五湖的資歷,應該能有一些可以緩解的奇妙配方,霍東想罷就走了出去。
誰知剛下樓,還沒上車,嘭的一聲,樓上一個花盆落下,就在他腳邊摔的粉碎!
一步之遙,就要倒黴了!
擡頭朝上看去,有個婆婆一個勁的說着對不起,就住在二樓,霍東撇撇嘴說句沒事,然後上了路虎車走了,剛過一個路口,一輛失控的重卡轟然而止!司機慌的哇哇大叫,最後一剎直接開車門跳了出去!蓬!被一輛旁邊疾馳的賽歐直接撞飛了!
電光火石間,重卡碾壓而來!
霍東閃電般一個急剎飄移,車子扭轉九十度,與重卡擦肩而過!車子的尾部被碰撞的稀爛,堅硬的鈑金就如泥捏的一般!
而這瞬間,重卡已經撞在了對方的水泥牆上,半邊牆直接塌了!車子卡在牆基上,周圍一片慘叫尖叫!牆後還有人驚慌失措的捂着一臉血奔了出來!霍東看在眼裡,不免驚的後背溼透了!
從花盆到重卡,一連的危險擦肩而過,這宿厄之體,果真不簡單啊。
但蘇蕊先前也沒這麼倒黴啊?
霍東自然不會知道,這其中也有氣運轉嫁,造成的天罰成分,他這條命已經被上天看成了是餘孽,自然想要收回。兩次驚魂之後,後面再沒遇到這種情況,霍東找雷公索要了一個藥方,又去藥店買了中藥熬製好之後,才返回了家裡。
牀上的蘇蕊已經清醒了,霍東謊說她感冒了,喂她吃下了藥,然後又讓她躺下休息了。
返回自己房間後,霍東又將寶圖拿了出來,現在這張圖就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霍東想要在死中求生,突破宿厄之體的困境,唯有在這張圖中找到出路。只是一張圖啥也沒有標註,找到寶藏的地點,太難了!龍形山脈根本就是一個謎題。
寶圖的下面,還有一首詩:夕落金光撒,天龍重山生,歸首不知路,凡塵不戀仙。
屁意思啊?
霍東雖然爲了泡妞,當年研究過三百唐詩裝文青,也特麼看不透這首詩到底什麼意思啊?雲山霧繞的感覺!使勁撓撓頭,霍東走到陽臺朝外看去,恰巧天上一架航班飛過,聲音很清晰,依稀能看到空中飛機的影子,頓時心中靈光一現!他有了主意!
不就是龍形山脈嗎?
那麼找架飛機,飛上天朝下看,不久容易找到了?
想到就去做,霍東立馬開始朝外打電話,通過自己的人脈,開始聯繫飛機,只是全東海市有直升機的機構寥寥無幾,除去公安系統,私有的更是極少,想要找到太難了!等電話打完,他自己都快絕望了,沒辦法只能慢慢等消息了。
小八和鐵塔返回紫東山別墅之後,將一切稟告給張朗,對方臉色頃刻變得陰沉!讓兩人退下後,一個人開始思考緣齋閣內藏身的是那位高人?
對方放自己的兩個手下回來,顯然就是給了他面子,不想此事再糾纏下去,以張朗的判斷,對方的修爲絕對在他之上,決計不能再招惹,否則的話就要惹禍上身了。
他是以武入道,深得內家拳的精髓,勁力收發已達入神的境界,但比起以精神力或者玄學破入罡道境界的高手,還是差了很多!本身的優勢也變成了劣勢,就像是冷兵器時代的強者,遇到熱武器時代的強者,壓根不是一個層次的。
即便他能獲取一些機會,近身取對方的性命,自己也定然要有斃命的可能。
霍東的命太硬了!張朗不想再拖延下去,他準備自己親自出山一趟,取了他的性命!吳崖的死已經在外門弟子中傳開了,消息估計很快就能散播到外界,作爲外門管事,他的死一定會引起小範圍的轟動,此事如果不能圓滿畫上一個句號,勢必會影響七星宗的聲譽。
將來他也要受連累,被上層管理者輕看!
就在張朗拿定主意的時候,清修的閣樓門被推開了,然後進來一名身穿簡單服飾的男子,步伐如風,舉止剛硬,一張臉居然與張朗一般無二,就如一個模子內克隆的兩個人,只是臉色神色卻不同。張朗有一股陰柔的氣息,而此人卻與吳崖有些相似,神色如刀如劍,透着冷硬剛毅,彷彿岩石壁畫。
“哥你要回去了?”
張朗臉色變得有些親切道。
“嗯,今晚的飛機,我感覺你最近氣息有些亂,似乎被什麼事纏繞了內心,需要我幫忙嗎?”男子沉聲道。
他是張朗的孿生哥哥張清。
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張朗是二十多歲便踏入罡道境界,資質上乘,乃是江北五龍,而張清則十幾歲就被高人看中領走了,準確的說他剛二十歲就已經是罡道境界的高手!只是此事沒有人知道,張清也不是愛炫耀的人,本身很低調,所以比起來張清更是逆天!
哥倆感情很深,加上是雙胞胎,有些奇異的心靈感應,每次張朗有心事,張清總能察覺,還會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如果張朗需要,張清絕對會鼎力助他!這也是張朗年紀輕輕能混上內門管事的原因,如果張朗說不需要,張清也不會多問一句。
這次張朗道:“有些門內的事,我能解決哥哥,路上注意安全。”
“嗯,務必小心!”
認真囑咐一句,張清轉身走了。
哥倆之間沒有虛頭巴腦的玩意,有一說一,情誼深厚。見哥哥走了,張朗便叫來了下人,爲張清準備一些家鄉的特產帶回去品嚐,他知道哥哥喜歡雄黃酒,喜歡鬆黃餅,還一些地道的滷肉。雖然不值錢,但卻是哥倆之間最真摯感情的表現。
一切做完後,張朗便繼續打坐了。
緣齋閣的神秘人剛救了霍東,他還不便立馬去東海市,要緩和兩天再出手,這也是對那位高手的尊重,不想觸犯激怒對方。
……
因爲威震遠東被市委大力扶持,加上最近東海市出現了一波搶劫金店與銀行的江洋大盜,連續作案,搶劫金銀鑽石以及現金高大數千萬,擊殺三名市民,擊傷五名銀行職員,轟動整個東海市,所以在人心惶惶之下,威震遠東的安保業務,突飛猛進。
公司內部被任大爺培養的二百多名骨幹,都已經成功上崗,一些精銳更是得到了類似白領的優待,在一些公司爲高管當職業保鏢。
霍東通過慕老的關係,在一家民營的驢友俱樂部內,租到了直升機,已經在東海市周邊的山脈上空轉悠了兩天,但絲毫的線索也沒有。霍東沒有灰心,依舊在尋找。
第三天,他吃完早飯便去了俱樂部,上直升機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