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還會精神攻擊？”殺破天大爲驚訝的問道。
馬健堯就站在他不遠的地方。他全身上下籠罩着一層黑色火焰所組成的鎧甲，火焰不斷的跳動，甚至蒸騰起絲絲黑氣，爲他平添了幾分神秘和帥氣。他體內沸騰着，所有的能量以超越極限的速度奔涌，幾乎每一個細胞都被動員活化。現在的馬健堯，完全是一團燃燒的火焰。當殺破天凝視着他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直視着一輪太陽，眼睛有着陣陣強烈的刺痛。
“是又怎麼樣？”馬健堯淡淡的說道，雖然他現在也已經是堪破了規則的領域者，可畢竟是第一次和一個a級龍語者正面交鋒，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作爲聯邦軍政部的第三號人物，殺破天成名已久，更曾經是馬健堯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不過當殺破天處心積慮的將他困在精神壁籠之中，更是不惜以柳嫣來作爲要挾，逼他說出從天地間萃取能量的方法時，兩人就註定了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殺破天輕聲嘆了口氣，“本以爲已經高估你了，可到了現在才知道，估計得還遠遠不夠。作你的敵人，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可惜你已經作出了選擇。”馬健堯目光如劍般刺在殺破天身上，冷冷的說道：“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不是嗎？”
“看來今天我們兩人只有一人能夠走出這裡？”殺破天揉了揉鼻子，笑着說道。
“不錯！”
“那你覺得能夠活着走出去的是誰呢？你還是我？”殺破天突然覺得馬健堯很有意思，貌似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麼有意思的對手了。如果不是命運使然，他還真願意結交這麼一個朋友。
“我！”馬健堯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透露出一股篤定和強大的信心。
殺破天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恐怕我要說抱歉了。想要殺我的人不計其數，可最終死的往往總是別人。”
“總會有例外，不是嗎？”神色一直顯得有些緊張的馬健堯突然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情，而且還向前邁出了一小步。
殺破天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可是他強忍着沒有動。老辣的眼光告訴他，馬健堯只是試探，但若他一動，立刻就會落入被動。和馬健堯硬砰了一下之後，他下意識的已經將馬健堯視作了同級別的勁敵。而到了他們這個層面，不動手則罷，一旦動起手來，那絕對是天崩地裂、翻江倒海，甚至可能將周圍環境和規則能量完全改變。
馬健堯微微一笑，心裡就更有底氣了，嘴裡不無嘲諷的說道：“大名鼎鼎的殺破天，也不過如此嘛，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殺破天臉色微微一變，卻又笑着說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多，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更多。你這種上不來臺面的激將法對我是不起任何作用的。不過我們之間的一戰是勢在必行，你用不用激將法，我都不可能放過你。”
“好啊，我也很期待和你的一戰。”大戰來臨之際，馬健堯不禁沒有緊張，反倒是開始興奮起來。戰力的高低，不光是由所能掌控的能量決定的，還包括實戰經驗和對於能量的應用程度。真正的強者，都是從無數生與死的搏殺中成長起來的，沒有例外！
“你可想清楚了，真不願意和我聯手？”到了此時殺破天似乎還不死心，繼續勸說道：“我們都是從實驗場出來的，應該有着共同的目標和敵人，你難道就不想爲其他受壓迫和剝削的同伴謀求幸福和解放嗎？”
“我說過了，道不同不相爲謀。”馬健堯說道：“我對你宏偉遠大的目標不甚瞭解，可對你的手段卻深有感受。與你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時刻都要小心被你給坑了。”
“哈哈，沒想到最瞭解我的人竟然是你。”殺破天笑了笑，又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別以爲你誤打誤撞的掌握到領域的皮毛，就真成爲領域者了。和我們相比，你還差得遠！”話音不大，卻被他壓縮到了極致，聲波聚焦成針，向馬健堯眉心刺去，而外人聽到的，卻是一聲猶如導彈飛行過程中所發出來的短促而尖銳的嘶嘯。
雖說只是聲波攻擊，卻也包含了規則的力量在其中。聲波經過規則的變化加工，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其威力不遜於精神力攻擊，甚至有之過而無不及。而且更厲害的是，這種攻擊讓人難以抵禦，除非是能夠破解掉其中的規則。
可馬健堯卻是不閃不避，反倒是向着殺破天衝了過來，左手更是簡簡單單的一拳當胸擊來，只是在出拳的剎那，在他的拳頭周圍竟然閃出噼噼啪啪的黑色火焰。而在剛纔的交鋒中，殺破天沒料到馬健堯的地獄火那麼變態，並沒有放在心上，大意之下，險些吃了虧。那時他才駭然發現，馬健堯的地獄火中居然也蘊含着某種規則的力量，而這種規則力量是不爲他所知的。
聲波剛和那黑色火焰觸及到，頓時就像是被海綿吸走的水分一樣，瞬間就不見了蹤跡。而拳頭卻依然猶如迅雷般擊來，除了那跳躍着的地獄火之外，倒沒有多麼大的氣勢和陣仗，反倒是陰悄悄的，幾乎沒有半點聲響。可拳頭所劃過的空間，卻能以肉眼看到出現了一道狹小的空間裂縫，不斷有空間能量從其中溢出來。
兩人雖然默契的並沒有一開始就比拼領域，但舉手投足間，任何一招一式都蘊含着規則的力量。說到底，到了領域者這個層面，比拼的原本就是規則力量，即便是領域，也是由規則力量所構建而成的。但就好比近古時期的核威懾一樣，核武器總是以最終底牌的形式存在，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有人釋放核武器的。
殺破天臉色微微一變。聲波攻擊中的規則力量雖然不值一提，可卻也是規則，本以爲就算馬健堯能夠化解，也多少能夠看出一些痕跡。這就好像打牌一樣，在出牌的過程中不斷的揣摩和觀察對方手中有什麼牌，才能夠打出一手好牌。可聲波攻擊卻被馬健堯無聲無息就化解掉了，彷彿不費吹灰之力，甚至就連馬健堯是如何化解的他都不知道。難道馬健堯對於規則的認知和理解已經超越了自己？
這個念頭纔剛剛生起，卻又被他否決了。自己成爲領域者已經快十年了，而馬健堯總共從實驗場出來都還不到兩年，就算真有什麼特殊的修煉方式，可侷限於時間，對於規則的認知和理解又怎麼可能比得過自己？
不過此時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他左手閃電般探出，輕描淡寫的在馬健堯的拳頭上拍了一下，瞬間只覺得自己拍在了一團熾熱的火焰上，手上立刻被灼燒得冒出青煙，一種猛烈的規則力量更是更是沿着手臂衝入體內，攪得他渾身都不自在，甚至就連不少血液都被汽化。
但馬健堯也沒能好到哪裡去，拳頭上的地獄火頓時像是被水給澆滅了一般，臉上也猛然涌上鮮豔的血色，更有兩道血絲從耳孔中流溢而出。
“規則的力量果然厲害！”馬健堯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笑着說道。雖說他看起來更狼狽一些，但實際上殺破天吃的虧更大一些。這也增強了他的鬥志和信心。老牌a級龍語者又怎麼樣？遲早都會被自己全部踩在腳下。
“你真是會不斷的給人驚喜。”殺破天的聲音有些沙啞，可眼中的目光卻更爲凌厲起來，“你的規則似乎很特別？”
“我是在這個界位洞悉的規則，所以說，這裡是我的主場。”
“呵呵，難怪了！”話音剛落，殺破天衝了上來，兩人立刻纏鬥在了一起。和別的龍語者不同，他們兩人出手都是悄無聲息的，也沒有帶有任何的氣勁兒和能量，可就在這種悄無聲息的戰鬥中，四周的建築和設施，卻在悄然崩潰瓦解，彷彿蒸發了一般，就連半點殘渣和痕跡都沒有留下。
在規則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堪一擊。
殺破天的力量遠在馬健堯之上，然而越是戰鬥他卻越是心寒。因爲他發現，自己幾乎每一下攻擊、每一個防禦，甚至身體內部的能量流轉似乎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而馬健堯的戰技看似簡單，卻無懈可擊，殺破天經歷過成千上萬次的戰鬥，可是在馬健堯面前，卻像是初上戰場的菜鳥，到處都是破綻。要不是他反應夠快，力量夠強，或許現在已經遍體鱗傷了。
纏鬥的人影終於分開，殺破天如標槍般挺立着，嘴角抽動，終於把涌到嘴邊的一口鮮血嚥了下去，說道：“你的確很強，強大到出乎了我的預料！”
“卻在我的預料之中。”馬健堯淡淡的說道，心裡卻並沒有絲毫的輕鬆。他知道，剛纔的戰鬥不過只是前戲，接下來纔是真正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