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一縷危險的感覺將陳放從沉醉中驚醒。
那些漣漪有古怪,平靜的水面在琳妮沐浴時,漣漪應該是四散輻射開來,即使有些微瀾,也該是由湖心處蕩向岸邊,而此時的漣漪卻極其詭異。
迅速將屏幕切換到數字模式,陳放立即看出水下的威脅,平靜的水面之下,潛藏着不計其數的奇異生物,這種生物體型不大,與水母相差無幾,卻是完全透明的,隨着水流改變形狀,圖像方式無法分辨,幸運的是,它們的移動速度不快,又是自湖心處潛伏過來,直到此刻,才移動到琳妮的附近。
大老遠的飄過來,除非是爲了獵食,低等生物可不像某人那麼聰明,懂得欣賞春guang。
要是陳放的**再投入些,佳人恐怕就要香消玉損,要知道,作爲純粹的水生生物,即使移動速度再慢,也不是人類能比擬的。
目前的角度發動遠程攻擊,難免傷及琳妮,而且她也沒有帶護目鏡,無法示警。陳放別無他法,唯有驅動機甲,快速衝向湖岸。
快速行進中,擬態效果很難獲得良好效果,加上湖岸邊長滿茂密的植物,此時也傳出了異動,魚人的行跡當場暴露。
琳妮目睹魚人快速奔來,也感到疑惑不解,等不及做出判斷,爆炸已經發生在身後數米的地方,然後是接連不斷的爆炸,怪物的殘骸變成肉眼可見的碎塊,被爆炸拋向空中,這才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爆炸的區域和頻率來看,威脅已經逼近身邊,而且數量十分驚人,憑射擊不足以殲滅,只能阻止一下罷了,她必須憑自己的努力逃離險地,對付來自水底的威脅,只要衝到岸上就能脫險,可是,此刻的她一絲不掛。
連續的爆炸不但將衣服衝到遠處,而且形成強烈的水流,別說是找回衣服,就算衣服在旁邊,也很難穿到身上,時間也不允許她那麼做。
脫險,意味着赤裸裸的暴露在魚人強勁外窺鏡下,加上超高清晰的顯示屏,能將她身體上最微末的細節都捕捉下來,纖毫畢現,況且,她不知道外窺鏡與傭兵系統的接駁被中斷了。
“笨蛋,你還在猶豫什麼?命比什麼都重要。”轉眼的功夫,蟲族的逼近就到了令人恐怖的程度,水中蟲族的速度雖然不快,數量卻龐大的驚人,從電子聚焦的畫面來看,它們將水面連成了一片,已經在琳妮周圍形成半圈,之所以無法靠近,是由於索倫之眼的狂轟濫炸。此時的射擊已不再需要瞄準,認準方向,隨便射入水中就能擊中它們,不是一隻,而是一片。
琳妮縱使看不到藏在水底的蟲族,也能感受到它們的威脅,此時,爆炸已經從身後轉移到兩側,蟲族正在迅速形成包圍,一旦被困在中間,遠程狙擊將受到極大限制,因爲陳放不敢向淺水處射擊,爆炸形成的水波會將她推向湖心深處。
終於,琳妮開始遊向岸邊,且速度非常之快,猶如魚的迅捷,當她抵達岸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由於她的脫險,抑或是機智的表現,居然讓陳放樂歪了。
倉促之間,琳妮居然找到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雖然遠不足以掩住春guang,但是恰到好處的覆蓋到大腿根部,關鍵部位一樣都看不見。
乾的漂亮!陳放都不由暗讚了一句。、
管知道琳妮在上岸之前,肯定有過春guang外泄的瞬間,無奈他當時忙於射擊,無暇分身,乃至錯失了機會,不過,對於頂尖的數據師來說,無所謂啦。
回到艙內,琳妮的神情冷漠依舊,雪白的兩條玉腿,看的陳放眼花繚亂。
“轉過去。”琳妮冷淡的說道,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證明陳放一定在**,可是如果不是由於**,陳放也來不及救她,而且是第二次救下她,矛盾的事實讓她搖擺不定,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陳放,加上以爲羞人畫面被外窺鏡傳到了傭兵協會的系統,她的心情糟糕到極點。
身後傳來皮革摩擦的聲音,陳放知道她在換衣服,連晶油都準備十五罐,攜帶備換的衣服也不奇怪,乾笑道:“好歹是死裡逃生,你幹嗎要冷着臉?”
過濾結果爲廢話,陳放沒有等到迴應,心虛道:“難道是因爲被我看到你沒穿衣服?”
“謝謝你再次救了我,過去的事就忘掉它,我不想再提。”換好衣服的琳妮回到座椅,卻是無心操縱機甲,同樣是側臥,她將臉朝向艙壁。
機甲動了,陳放開始機械化的獵殺。
背後不時傳來數據版的清脆的響動,琳妮心亂如麻,根本難以入睡,出於對陳放的防範,她也不敢入睡,極度的睏倦卻陣陣襲來,讓她無法保持清醒,就這麼難受的吊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數據版的響聲驟然停下,機甲也隨之停止下來,琳妮剎那間警惕起來,睏倦的感覺一掃而空,身體由於過度緊張,居然有些僵硬的感覺,不過從外表絲毫也看不出來,她仍然靜靜的臥着,一動不動,彷彿熟睡一般。
爲什麼要停下機甲?他一定以爲自己睡着了,他想要幹什麼?前所未有的感覺讓琳妮渾身冰冷,大腦一片空白,那種感覺居然是害怕。
作爲二級傭兵,琳妮不止一次經歷過生死,即使被蟲族包圍,面臨被當作宵夜的厄運,她也無所畏懼,但是此刻,那種感覺確確實實就是害怕。
琳妮不是擔心缺少自保能力,以陳放脆弱的體質,除非是操縱機甲,絕無可能勝過她。她是不知如何處之,難道要殺掉陳放嗎?然後呢?自己又該做什麼?怎麼去拯救兩名同伴,她能做的,唯有漫無目的的獵殺,或者說是生存。
失去夥伴的同時,琳妮也失去主張,她將希望全部寄託在陳放身上,即便無法拯救火牛和霹靂蜂,至少,她還擁有陳放這個合作伙伴。
不止如此,陳放與對她惟命是從的隊友不同,擁有過人的能力和策略,儘管她自己並沒有察覺到,事實上,她已經在依賴她還不能完全信任的男人,再強勢的女人終究是需要一個依靠的,不同之處僅僅在於依靠的程度,依靠的對象,或者在什麼時候需要依靠。
這種時候殺掉陳放,她將失去唯一的夥伴,失去依靠,同時也失去希望。或者陳放並不是想要殺她,不過即使是那種事。以她的個性來說,也不可能任由陳放亂來,合作關係難以爲繼。
良久,讓琳妮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身後,陳放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沒睡,你對我的信任還不到那種程度。”
這是試探麼?琳妮不爲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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