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魯收回了追兵,自然也不會派人堵截,逃跑超乎想象的順利。
安遜率先打破沉默:“好吧,我承認,你們是對的,我就納悶了,你怎麼看出叛軍有古怪的?”片刻後,陳放答道:“因爲叛軍的援兵來遲了。”
安遜鬱悶道:“這是什麼意思,遲到不是更好?”
陳放說道:“我精確的計算出叛軍的援兵趕到的時間,援兵明明該到了,卻不到,我只能懷疑計劃出了問題。”
安遜迷糊道:“光憑這個你就做出撤退的決定?”
陳放斬釘截鐵道:“不管叛軍的援兵到不到,到了預定的時間,我就要撤離,我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對手的失誤上,再說阿圖魯也不可能失誤。”
安遜想了想說道:“說得有道理,不過,我們下次要刺殺阿圖魯就難了。”
沉默了片刻,陳放平靜的說道:“我們沒能力刺殺阿圖魯,放棄吧。”
經過一次對陣,陳放與阿圖魯做出同樣的決定,因爲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的實力,糾纏下去是浪費時間。
安遜立即叫了起來:“你說什麼?放棄!”
陳放冷靜道:“放棄刺殺計劃,我們不是阿圖魯的對手,至少現在不是,即使只有他一個人,我們也沒能力殺他,何況有了這次經歷,他下次的護衛隊絕不止兩百號人,我們還極有可能撞入他的陷阱。”
陳放並不偏執,只是從小接受的教育不同。
外公是個喜歡冒險的人,也將冒險的精神傳給了他。纔不到六歲,外公就告訴他,不要因爲存在風險就放棄嘗試,那會得不償失。然而,喜歡冒險絕不等於愚蠢,外公還說過,要在困境中看到希望,在順境中看到風險,現在他嘗試過了,自己無力戰勝阿圖魯,所以毫不遲疑的放棄。
雙方的實力過於懸殊,這是不爭的事實,刺殺阿圖魯的獎勵被再次提高,很顯然,通過這次的刺殺,傭兵協會重新評估了刺殺任務的難度,阿圖魯的腦袋更值錢了。這是傭兵協會慣用的做法,察覺任務難度過高就提高獎勵,調整到讓高階傭兵動心的程度。
漫長的沉默後,傭兵團接受了這個提議,陳放隨後扔出一枚重磅炸彈:“我晉階了。”
“有這種事?任務失敗也能晉階,而且在傭兵團裡,只有他一個人進階。”霹靂蜂難以置信的大叫。
“很奇怪嗎,傭兵的等階是對能力的確認,與功勳無關,誰規定要完成任務才能晉階?”雖然不願接受,安遜卻必須承認,陳放的能力不弱於他,既然擁有四階傭兵的實力,晉階爲四階傭兵實屬正常。協會只要觀察傭兵的能力,就能判斷晉階與否,陳放在修南星的表現,足以讓傭兵協會證實他的能力。
不過,安遜也悄悄升起一絲怨念,兩人都是爲晉階而來,如今陳放達到了目的,即使刺殺了阿圖魯,也不大可能連續晉階,放棄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他呢,除了撿到幾筆不痛不癢的佣金,一無所獲。
修養一週後,人道主義援助活動宣告結束,回程時,飛船上多出了兩個人,被陸凌雪收養的土著女孩,還有墨蘭。
如今墨蘭的身份是記者,這是她逃離修南星的幌子,也是她今後的工作。
陸凌雪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不僅讓她成爲帝國的公民,還爲她安排了一份體面的工作。而本次救援活動的影像資料,就是她入行的資本。
“如願以償了?”陳放向同樣擠在後艙的墨藍悄悄問道,原本想說聲恭喜,不過心裡有刺的人聽了,更像是奚落。
“可惜你是鎩羽而歸,怎麼樣,與阿圖魯交手以後,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了嗎?有沒有後悔因此欠我個人情?”墨蘭白了他一眼,話中帶刺,女人,終究是記仇的動物。
“修南星之行讓我受益良多,收穫最大的就是最後一次刺殺,你不用時不時的提醒我,欠你的人情我不會忘記。”陳放倒不是虛言,他的目標是挑戰巔峰,與其走狗屎運完成刺殺任務,不如讓他碰到一個真正的對手,何況任務雖然失敗,他仍是晉階了,與完成了任務沒什麼兩樣,陳放突然覺得,傭兵協會的晉階制度還是非常人性化的。
“你到時候別賴賬就好。”墨蘭將目光轉向艙位,隔着無盡的星辰,她彷彿看見了夢想中的傲迦帝國,那是她心目中的天堂。
兩人在後艙的竊竊私語,悉數落在有心人眼裡,男人們是會心的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同時更加對蘇珊的占卜深信不疑,桃花啊桃花。
女人的心態則較爲複雜,琳妮依然保持着沉默,極盡妖嬈的她恰恰因爲這份冰冷,才擁有獨特的魅力,彷彿冰與火的交融。
蘇珊暗笑不止,這才幾天的功夫,又讓這小子勾搭上一個,實際上她很清楚,陳放不是喜歡沾花惹草的人,對那種關係甚至有些生澀,無奈正是他的那份淡然,反而對女人產生致命的吸引,另外,任誰都不會否認他是個優秀的男人。
除了她們兩人,陸凌雪也悄悄瞟了眼後艙,雖然是匆匆一瞥,仍然捕捉到陳放的劣行。出身貴族家庭的她第一感覺就是,陳放是個花花公子,原因很簡單,就憑陳放帝國學院的學員身份,將來必定是風光無限,何況這個傢伙還是特招生,身得湯森博士的青睞,躋身貴族階層是必然之事,這樣的人,與墨蘭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說白了,他不過是玩玩而已。
陳放可不知道和朋友簡單的聊兩句,就能惹來無數的猜想,懶洋洋的靠在艙壁上,不一會就睡了。
陳放沒有跟隨救援團返回帝國,迫不及待的來到傭兵協會,完成了熟練級雙槍的學習,和第一次一樣,與強化體能恢復同步進行。
從技巧來看,熟練級的雙槍技能明顯高了個檔次,與入門級的內容相比不可相提並論,除非是能夠熟練運用雙槍的人,接受訓練收效甚微,或許這就是熟練級教程放在三階才能學習的原因,不過,就算用不上也沒關係,技能訓練的作用不在於讓傭兵掌握技巧,而是通過催眠的方式將教程強制輸入受訓者的記憶,可以在今後的戰鬥中慢慢領悟,反正不會浪費,當然,除非是陳放這種極品土豪,沒有人願意浪費寶貴的功勳值,訓練一時半刻用不上的技能。
陳放的障礙在於體術,熟練級的雙槍技能更加偏向於近戰,並且出現了許多高難度的動作,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近戰動作,他的體質無法完成,目前,只能寄望於體能強化恢復的效果。
第二次強化的效果與第一次相比,非但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好,這個結論讓陳放欣喜若狂,不過他也知道,這多半是他體質長期虛弱,導致首次強化效果稍差,在隨後的強化中,效果會逐漸遞減,這是規律,不可能有人越到後期,強化效果就越好,正如不可能有人越活越年輕一樣,而且,即使強化的效果再好,體質仍然遠遠達不到正常人的程度,不足以支撐他使用別的強化。
要說上次來強化體質的時候,陳放還能做到不急不躁,因爲他不能使用腦域,即使強化了敏捷,力量,在駕駛機甲的時候也派不上用場。可是現在卻不同了,體術哪怕得到一絲絲的改善,都能在駕駛機甲時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他的心情可以用迫不及待來形容。
“別指望我給你做敏捷訓練。朋友歸朋友,不要質疑我的職業素質。你應該清楚,爲什麼體質強化只有在傭兵和少數軍隊使用,它的強度由於人對催眠的接受程度而不同,很難精確的控制,這就造成極大的風險,即便是體制符合要求的傭兵,也有失敗的時候。何況即使過程順利,強度也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你的體質連正常人的水準都達不到,居然敢冒險?強化敏捷可是所有強化中對體質要求最高的一種,接受強化的人必須在力量,柔韌能方面都具有較好的素質。”蘇珊將雙臂抱在胸前,一副愛莫能助的神情,稍微知道底細的人都清楚,她的職業道德是個謊言,換成不熟的人,她纔不管那人體質能不能接受,失敗最多折幾根骨頭,功勳值仍然要扣,錢還是要照收,對她沒有任何損失。
“不止柔韌和力量,還有協調,神經反射。”陳放首先試圖讓蘇珊相信,強化敏捷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決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然後才拋出自己的計劃。
“我明白,你阻止我做體質強化是爲了我考慮,不過你能不能先聽聽我的計劃,我也知道,強化敏捷是各種強化中風險比較高的一種,因爲它實質上包括了許多原本獨立的內容,我的計劃是將獨立的內容單獨強化,這樣就能減小風險,我可以先強化協調,神經反射。”
“你提出的方法很科學,不但降低了風險,效果也一定比直接強化敏捷要好很多。不過我更願意相信,這是爲了說服我使用的花招,你知道這要用多少功勳值麼?”身爲催眠師的蘇珊,同時也在心理學擁有不凡的造詣,當然能看出陳放言不由衷。
“你知道我有多少功勳值麼?”陳放反問,隨手將數據傳到蘇珊的終端。
“你的功勳值的確不少,可是用你的方法強化,很快就會捉襟見肘,當然,這並不是重點,你根本就不能強化,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如果我爲你強化,而且失敗了,你是否準備還會要求第二次強化。” 數據讓蘇珊暗暗吃了一驚,不過,她對陳放的動機更加確定。
陳放對催眠師雖然瞭解不多,但是也知道,凝視他們的眼睛說謊,不被察覺是不可能的,索性認了。
蘇珊嘆息道:“我承認,由於催眠等原因,每次體質強化,傭兵承受的強度都不同,所以同樣的強化一次不能成功,不等於下次也會失敗,不過這都是相對於正常情況來說,你至少要符合體質強化的最低體質標準,你的體質遠遠不如常人,即使重複上百次,上千次,也不見得能成功一次,你的做法簡直就是自虐。雖然我是個催眠師,可是經常幫人強化,對強化的細節多少知道一些,假如你的體質不堪重荷,強化立即就會終止。中途停止的強化幾乎談不上效果,你除了傷痛什麼也得不到,還要白白的賠上功勳值。”
陳放悶聲不語。
蘇珊繼續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你憑什麼能在霍爾星的競賽中脫穎而出,成爲黑馬,即使你把體術強化到三階刺殺系的水準,也不可能有這份成就,可是你就憑一部魚人,手動控制卻做到了,聰明的戰鬥是你的風格,你何必要捨近求遠,非要在體術上和人一爭長短?”
陳放搖頭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勝利,我也不想在體術上和人爭長短,能達到正常水準就滿足了。”
蘇珊想了想,說道:“我對機甲戰鬥是個門外漢,也許你說的不錯,體術太弱成爲你駕駛機甲的瓶頸。不過我仍然堅持,你駕駛機甲戰鬥與別人不同。你不比安遜強壯,也沒有琳妮敏捷,可是你比他們都強。至於你說不喜歡霍爾星的那種戰鬥,擁有高級心理治療師資格的我可以告訴你答案,許多人都和你一樣,對擁有的優勢滿不在乎,喜歡追求沒有的東西,事實卻是,每個人都是有天賦,人無法改變天賦,只能改變想法,喜歡自己的天賦,你就是個快樂的人,喜歡自己的事業,你將是個成功的人。”
陳放笑了笑:“讓你當催眠師太浪費了,你該做心理醫師。”
蘇珊明知這是挖苦,卻全然不爲所動:“我有心理醫師的資格,可是我不喜歡說話,只好轉行了,另外,我始終覺得人在被催眠的時候比較可愛,也比較真實。我們都是外行,何妨聽聽專業醫師的意見。”
陳放知道凡是正常的醫師,都不會同意強化,連忙阻止道:“醫師都是誇大其詞的傢伙,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危言聳聽,不然哪有錢賺?”
話音未落,艾雅的圖像已經出現在數據終端上,雖然不知道蘇珊爲什麼找他,卻把陳放的話聽的真真切切,針鋒相對道:“在我看來,病人也沒幾個是正常的,要麼就是對身體漠不關心,把醫師的囑咐當作嘮叨,要麼就是過分緊張身體,得個小病就疑神疑鬼,你顯然屬於前者。”
蘇珊咯咯直樂,將兩人的難題交給了艾雅。
不等她說完,艾雅就不耐煩的打斷道:“不就是強化體質麼,隨便他好了。”
作爲傭兵協會的醫師絕不囉嗦,病人想死就讓他去死就好了,何況強化體質導致喪命的情形很少,以陳放的體質,很可能在三分鐘內就發生骨折,充其量就是斷掉幾根骨頭,她搞不懂好友何故爲這種小事來問他。
“他是我的朋友,而且現在和安遜還是隊友。”蘇珊含糊的說道,她的朋友本來就不少,何況還有安遜的面子,因此艾雅也沒想太多。
既然是朋友,建議就完全不同了,敏捷強化,開什麼玩笑?她連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沒給陳放,一萬枚雞蛋裡也不可能找到個比石頭硬的,結論就是如此簡單。
作爲專業的醫師,艾雅的建議自然也是專業的,不容懷疑,讓陳放鬱悶的是,這個女人不到一分鐘前還不反對自己強化呢。
傭兵協會的醫師果然與外界不同,另外,陳放也意識到,專業人士需要尊重,得罪她們往往將付出極大的代價,和她們搞好關係則能得到很多實惠。
陳放十分謙虛的問道:“我爲之前的莽撞道歉,作爲朋友,我能問問,以我目前的體質來說,有什麼方法加強體質?”
艾雅也不見外,直截了當的說道:“依我猜測,你很小就感染了病毒,病痛貫穿你發育的階段,按理說,你應該因此發育畸形,想來,你的家境十分優越,才能耗費大量的財富,使用各種手段幫你避免了那種情況,當然,你也爲此嚐了不少苦頭。”
陳放打斷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艾雅翻了個白眼,用朋友的語氣嗔怪道:“我的意思是,你沒有畸形很幸運,儘管你的體質脆弱,只要慢慢恢復,仍舊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陳放愕然:“什麼叫過正常人的生活?”
艾雅直言道:“何必明知故問?我想你也猜到了我的意思,你在病痛中錯失生長的黃金階段,如今已經很難彌補,你的體質不可能恢復到正常人的水準,更別說使用體質強化這種極端的手段,以你的體質,原本就不該加入傭兵。”
聽到令人沮喪的話,陳放反而笑了出來:“可我已經是四階傭兵了,雖然談不上優秀,勉強還算過得去。即使是別的病人,你也該指導恢復的方法,你就告訴我,以我目前的體質,要盡恢復,有什麼方法?”
艾雅認真的說道:“鍛鍊,運動對恢復體質是必須的,體質強化也屬於鍛鍊,不過屬於極端的方式,不適合久病初愈,體質脆弱的你,我建議你先使用平常人的鍛鍊方式,量力而爲。第二是營養,對你來說,充分的營養比任何鍛鍊都更具效果,你錯失了發育的黃金時節,不能因爲缺少營養而影響生長。另外,你的體質由於長期患病導致虛弱,身體在恢復階段需要大量的營養。還有,強化體質恢復對你有幫助,不妨堅持。”
陳放做夢也想不到,對他恢復體質幫助最大的是營養,是吃,而他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啃壓縮餅乾,甚至有一頓,沒一頓的湊合,這簡直就是變相的自殺。另外,他的確忽略了尋常的訓練方式,尋常的身體鍛鍊雖然不如體質強化效果顯著,卻可以根據自身的體質條件制定合適的計劃,正好適合他目前的狀況。
從食物中攝取足夠的營養,說來簡單,卻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據艾雅的介紹,人幾乎無法從日常飲食中獲取所需的全部營養,而不科學的飲食的搭配,還有可能導致營養過剩等問題。當然,對於正常人來說,即使缺乏某些營養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要滿足陳放的特殊要求,就要動一番腦筋才行。
首先,必須犧牲口腹之慾,好在陳放對飲食並不挑剔,當吃單純成爲對營養的攝取,尋找方法就簡單了許多,一種裝在軟管裡的流質食品被推薦給陳放,每餐食用一管不僅能果腹,還
可滿足正常人對營養的需求,作爲不正常的人,陳放每餐最好食用兩管以上。
在過去,這玩意兒是專門爲宇航員提供的,防止長時間滯留在太空,由於飲食單一引起的營養不良,隨着大航空時代的來臨,宇航員職業逐漸消失,這種食品隨之流入民間,生活在偏遠地區或者是星域的人,探險者,都願意攜帶一些當作應急口糧。另外還有些特殊職業也喜歡這東西,比如說傭兵。正規部隊除非是執行特殊任務,一般不使用這種食物,因爲它即便宜,也不便於攜帶。
陳放見過琳妮使用類似的食物,不過艾雅推薦的是高檔貨,除非是嚴重腦殘的傭兵,絕不願意花大價錢買這種東西,初步的估算一下,一管這種流質食物,足夠邀請狐朋狗友找家不錯的餐館大吃三五頓的。
鍛鍊,艾雅推薦的運動方式是跳舞,從她認真的神情來看,這顯然不是個玩笑。
陳放還是嘗試着問了一句:“有沒有別的方法?”
艾雅似乎料到他會問,笑道:“你目前適用小負荷,長時間的運動,使用四十六種簡單的獨立運動,每種運動持續二十分鐘,每天堅持六小時,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不過,我很懷疑你能否堅持下來,但是我推薦去跳舞的人都能堅持下來。”
跳舞和機甲,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事被聯繫在一起,即使笨蛋也能知道,這兩者的差別在於,一個枯燥乏味,一個充滿樂趣。說實在的,每天堅持六個小時的鍛鍊並不簡單,不知情的人一定認爲這麼做的人是個瘋子。
掌握一門技術沒什麼不好,何況,跳舞屬於貴族的必修課,陳放是由於染病才一竅不通,既然遲早都要學的東西,晚學不如早學,沒什麼難爲情的。
陳放首先承認了艾雅的建議,並且表示感謝,隨後若無其事的向蘇珊說道:“我就要一次跳舞的技能訓練?”
沒有答覆,陳放看到蘇珊臉上奇怪的神情。
“有什麼問題麼?”
“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據我所知,協會沒有跳舞的教程。”隨着蘇珊忍耐不住,輕笑出來,艾雅也不禁微微動容,在他們看來,不會跳舞倒不奇怪,有趣的是,有人居然將跳舞和技能培訓聯繫起來,還說的一本正經。
見識過那浩如煙海的技能培訓,陳放總以爲它無所不包,而事實上,協會的教程上的確包含許多與戰鬥無關的教程,可是唯獨就沒有跳舞這一項。
“哦,那就算了。”陳放摸摸腦袋,雖然什麼都沒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要走的意思。
“等等,協會雖然沒有跳舞的教程,我私人可以教你,而且免費,當然更不需要功勳值。”蘇珊顯然不願放過尷尬的獵物,從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裡,陳放也看不出什麼誠意。
“免了吧。”陳放逃之夭夭。
身後,傳來兩個女人的誇張的笑聲。
“蘇珊,你是不是對這小子有意思?”笑的累了,艾雅突然問道。
“爲什麼這麼說?”蘇珊心虛的敷衍。
“我看的出來,你說要教他跳舞是真心的。”艾雅認真起來。
“說不上有意思,和這小子玩的時候感覺很快樂,他是帝國學院的學員,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走不到一起的,放心吧,對這種事我有分寸,倒是琳妮,似乎對這小子動心了。”蘇珊紅着臉辯解。
“什麼?連那個冰凍人也有動心的時候。”艾雅迷人的藍眼睛裡閃爍着奇異的光彩。
“她也是個女人,這麼些年獨自生活,碰到個優秀的男人,動心有什麼奇怪?我看她是認真的。”身爲心理學的專家,蘇珊可不會被琳妮的冰冷迷惑,女人終究是女人。
雖然官方和學院方面都未曾安排歡迎儀式,蜂擁而至的人羣仍是擠滿帝都的官方空港。
救援團近期被人吵的沸沸揚揚,記者們當然不願放過寶貴的機會,何況迎接的隊伍還有衆多實力派的大人物,最搶眼的自然是國務卿大人,站在他的旁邊,與他竊竊私語的則是陸北嚴,此人手握重兵,是真正的實力派人物,也是陸凌雪的父親。另外還有帝國的財務大臣,大法官,議員,等等。
迎接一支救援隊原本不用搞到如此隆重,這叫造勢,誰都希望子女能在媒體上多露面,至少不能輸掉風頭。
隨着救援隊成員紛紛走下飛船,陸北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即便是看到寶貝女兒時,也僅僅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算是給媒體的攝像頭一個交代,倒不是他不疼女兒,陸凌雪前些天第一次和他頂撞,還是爲了個土著的女孩,可把他氣的要死,最讓他惱火的是,在救援隊裡,他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我的女婿呢?你不是說他也在救援隊裡麼?”陸北嚴可不是來爲女兒造勢,他是來看女婿的,陳放的外公則是被他脅迫來的。
倒不是陸北嚴霸道,不給國務卿大人面子,人家將帝國最美麗的女兒許給你外孫,這中途,你那寶貝外孫先是染病成了廢人,隨後又離家出走,鬧的滿城風雨,中途經歷過那麼多波折風雨,陸家半個不字都沒說過,如今人回來了,說是病也好了,婚期將近,人家就是要求看看女婿,這不叫過分吧?誰叫這老頭神秘兮兮的,說到見人就推三阻四,讓人不得不懷疑他那寶貝外孫有見不得光的地方,這一推再推的,可就把陸北嚴給推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