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第二天就是要進行手術了,所以張芽楞在跟隨完劉條進行完所謂的訓練之後,就被徐媛推回了附屬樓,由專門的人進行手術前的調整,比如在去醫院之前就做好除體毛的工作。張芽楞還在一衆男傭人的幫助下洗了一個澡,雖然張芽楞自從參加完那次改變他命運的聚會之後,就一直沒有洗過澡,這麼長時間的奔波加上被暴雨淋透,以及來到楓府這幾天一次澡也沒有洗,身上早就難受不堪了,本來洗個澡是件挺舒服的事情,但是自己光着身子被好幾個男傭摸來摸去就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了,本來舒舒服服的洗澡在張芽楞的眼裡簡直就成了酷刑一般。洗完澡,就開始除體毛,因爲手術的面積很大,難度也很高,所以對手術前的一些處理要求自然也高,這些細節上的東西自然也要精益求精。
張芽楞再一次體會到了這種尷尬的感覺,不過還好,這一次除體毛可就沒有女護士了,連徐媛也是被支走,整個過程全部都是男護士和醫生進行處理的,可憐張芽楞那些剛剛長出來沒多久的體毛又一次被剃光了。
除了這些之外,在飲食上也有了特殊的安排,食物都變成潤腸和好消化的食物,而且肉類變少了,多數都是穀物和蔬菜,而且有醫生給張芽楞講解明天手術的時候需要知道的一些東西,順便做了一些藥物過敏性的檢查。總之一切爲手術成功率服務的事情全部有條不紊的安排妥當,這就是在楓府和在普通醫院最大的不同,在這裡張芽楞將享受到比普通醫院VIP還要好的服務。
張芽楞早早的就準備休息了,儘管即將到來的手術讓他既興奮又緊張,不過爲了能有一個好的精神狀態來迎接手術的,他還是強迫自己進入夢鄉。很快,他就睡了過去,夢見了很多東西,夢見了自己成功的完成了手術,夢見自己強大的可以俯視那個曾經讓自己失魂落魄的人,夢見了自己的父母,夢見了很多很多。
張芽楞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這一覺睡的可真是不短,手術的時間是下午,也該準備準備了,他揉了揉眼睛,發現外面的天氣很糟糕,已經開始下起了大雨,明明昨天天氣預報報的今日晴天,說變就變。
張芽楞對下雨天有些反感,在下雨天心裡總會有些莫名的壓抑,因爲他最糟糕的那個夜晚就是一個雨夜。張芽楞狠狠的甩了甩頭,把腦袋裡不好的想法全部甩掉,手術必須成功,容不得失敗。張芽楞按響了呼叫徐媛的鈴,不是叫徐媛送飯,因爲昨天醫生囑咐過今天的早飯和午飯都要取消了,他按鈴是讓徐媛送衣服過來。
今天按完鈴過了許久,徐媛才小跑着上來,送來了手術需要的病服。徐媛一身黑衣,和平時的黑色工作服還有些不太一樣,頭髮不再像平日裡那樣披在身後或是紮成馬尾,而且盤了起來,顯得異常的嚴肅。徐媛今日的話也非常少,幫助張芽楞穿完衣服,簡單洗漱以後,就把張芽楞扶上了輪椅朝外面推去。
咚,咚,咚,咚……張芽楞剛剛被推出附屬樓,就聽到楓府裡迴盪着悠遠的鐘聲,鐘聲在雨裡久久不散去,讓張芽楞覺得有種很新鮮的感覺,自從來到楓府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聽見鐘鳴。
徐媛打着一把黑色的傘,推着張芽楞朝一輛特殊的救護車而去,張芽楞一眼就認出來這種救護車和他第一天來到楓府時坐的救護車一摸一樣,不過救護車旁邊站着的那些醫生護士一樣的人都沒有穿白大褂,而是反常的黑色,如果張芽楞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黑衣服與徐媛身上穿的是一樣的。
咚,咚,咚,咚……鐘聲一直在響,每間隔十秒鐘左右就敲響一次,每一聲都在楓府裡環繞好久才慢慢消逝,那種迴音聽起來很空靈,久久揮散不去。張芽楞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很悲傷的情緒,雨天,黑衣,鐘鳴,感覺是那麼悲傷,好像是在祭奠什麼東西。忽然,鐘聲突然沉寂下來,不過隨之出現在張芽楞眼前的,是一羣不知從哪裡飛來的白鴿。
在雨天裡是很少能見到白鴿飛在空中的,不過張芽楞很確信那就是白鴿,雨再大也擋不住那白色的身影,在圍着楓府飛了幾圈之後,白鴿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在這個過程中,徐媛停下了繼續推張芽楞的腳步,就停在那裡,目光一直追隨着白鴿,看着那些潔白的身影消失,張芽楞彷彿聽到了徐媛輕輕的嘆息聲。
“徐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張芽楞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這是喪鐘,每當有人離開的時候,喪鐘都會敲響,以此來祭奠那些離開我們的人,這是楓府的傳統,剛剛一共計響了十一下,說明有什麼十一個人離開了我們,放白鴿也是傳統,我來楓府一共只經歷過兩次這樣的事,這次是鐘聲響的次數最多的一次。”徐媛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悲哀的對張芽楞解釋道。
“離開……都是……都是些什麼人呢?”張芽楞有些奇怪,這又不是軍隊,怎麼會一次有這麼多人離開呢?
“都是楓符內部的人員,有些是因爲疾病,有些是因爲和華騰之間的鬥爭而失去了生命,這次應該是和華騰的原因吧,因爲只有這種時候我們纔會換上統一的黑色服裝。”徐媛的語氣有些空洞,她不知道爲什麼總有這麼多人會這樣寧願付出生命來對付一個集團。或許自己將來也會這樣?誰知道呢,不過每當這個時候,徐媛的內心就會無比的悲傷,人的生命在這個時候看起來是多麼脆弱。
“他們……都是因爲……華騰!?”張芽楞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鐘鳴意味着人的離開,更沒有想到這些人都是因爲和華騰之間的仇恨而付出了生命。
徐媛沉默不語,等到鐘聲結束之後,就繼續推着張芽楞朝救護車走去,她不太想在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
在楓符的主樓裡,喬楓背手看着窗外,鍾伯就站在他的身後,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楓總,這件事我們不能再忍了,11個人啊,其中兩個人已經確認死亡了,剩下的9個人在剛剛時候戒指全部傳來了緊急信號,然後就沒有消息了,估計是華騰用什麼辦法抓到了,再向我們示威呢,楓總,再不出手,寒了大家的心啊。”鍾伯說的有些着急,十一個人,這可是這麼多年來楓騰第一次損失這麼慘重。
喬楓沒有說話,還是依舊安靜的看着窗外,他的拳頭卻緊緊的握了起來,十一個人,他的心裡也在滴血,這十一個人哪一個不是他培養信任的心腹?
“楓總……這……”鍾伯有些着急了。
“雪玲是不是還在?”喬楓問道。
“這個應該是,12個人裡面,就只有她的戒指還沒有傳來消息,她應該是沒事的。楓總,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找天雨談談?林雷和吳傑是在李駿雨家裡出的事,而且最近華騰和天雨之間接觸的很頻繁啊。”鍾伯遲疑了一下說道,這些資料都是他一個人收集到的。
“跟李駿雨沒關係,大概是華騰想吞了天雨吧,不用去找了。”喬楓轉過身子,對着鍾伯說道,喬楓敏銳的觀察早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吞了天雨?不太可能吧,那個集團不是和國家合作什麼的麼?我們之前也調查過。”鍾伯曾經處理過關於天雨的東西,當初楓騰也是有打算入股天雨的計劃,都是因爲這個打着國家合作的旗號而放棄了。
“呵呵,你看着吧,華騰想弄的事情,還沒有弄不成的。”喬楓閉上了眼睛。
【下面廣播一條新聞,天雨集團宣佈併入華騰集團,董事會決定推選沈清韻爲新一任董事長,下面即將召開記者招待會……】
一條最新的消息從電視裡傳出,瞬間就佔領了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電視上滾動播出這條消息。
在城郊的一處墓地,青山綠水,只是在大雨之中顯得有些朦朧,李駿雨打着黑色的傘矗立在一個墓碑,墓碑上是一個可愛漂亮女生的照片,露出迷人的笑容。
“雨瑩,等着我回來。”李駿雨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然後帶着身後的幾個男子離開了墓地。
“楓總,剛剛收到消息,天雨被華騰收購了!委派了一個女的董事長,還很年輕,姓沈。”鍾伯快步拿着一些文件跑過來跟喬楓彙報。
“隱忍吧,在需要一些日子,就可以把這些都找回來了。”喬楓嘆了一口氣說道,黎明的曙光就快要驅散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