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公墓是龍城比較大的一塊公墓了,也是距離龍城最近的一個公墓,從張梓雨所在的地方如果要到公墓,做公交車要花上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但是張梓雨爲了節約時間,咬牙選擇了打車前往,這樣的話,只要半個多小時就能到了。張梓雨彷彿感受到了一種被呼喚的感覺,好像自己現在正在朝正確的地方駛去。
隨着風景快速掠過,慢慢也到了公墓的範圍,這邊的羣山基本上已經被開發成了公墓,之前在路上的時候,也給任強發了一個短信,問到了李雨瑩的墓地的具體編號,這樣一會找起來就方便多了,下了車,給了司機錢,然後張梓雨就趕忙朝着李雨瑩墓地的位置走去。今天有不少人都在掃墓,已經接近年關了,不少人都過來緬懷一下親朋。城郊的天有些陰沉沉的,讓人覺得有些壓抑,如果一團亂麻壓在心頭。
即使是公墓,這邊的墓園也是有分區的,自然有普通的區域,也有比較好的區域,不同的區域價格也不一樣,不過這裡總體的環境也是不差,而且也有專門的人管理。李雨瑩的墓地在靠近山的位置,屬於高級的墓區,很快,張梓雨就按照編號找到了位置。墓碑上有李雨瑩的照片,兩旁種着幾顆矮小的青松,墓地被打掃的十分乾淨,而且令張梓雨沒想到的是,在墓碑前還放着新鮮的白色雛菊,難道還有人經常過來看望她麼?是她的親人?還是朋友?
張梓雨佇立在墓碑前,看着墓碑,陷入了發呆之中,或許是墓園的影響,讓張梓雨的心頭也籠罩着一絲悲傷地感覺,李雨瑩的墓碑好像在向他訴說着一個悲傷的故事,可惜張梓雨聽不到,也聽不明白,但是這種悲傷地感覺,卻能夠很明顯的體會到,並且影響張梓雨。
“我大老遠過來,看來也找不到什麼線索啊,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沒有能來看過你,我現在也遇到了麻煩,如果你能幫助我就好了。”張梓雨對着墓碑小聲的說道,算是一種祈願吧。
張梓雨知道這樣說或許只能讓自己心裡好一些,畢竟人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能幫到自己呢,於是對着墓碑淺淺的鞠了三個躬,也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敬意,這地方也是一塊風水寶地,不管生前有多少不甘和悲痛,應該也都可以安息了吧。只是很可惜的是,張梓雨大老遠的趕來這裡,卻沒有任何的用處,不免心裡有些失落。
就在張梓雨準備轉身離開這裡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張梓雨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這突然的一下可是嚇了自己一大跳,趕緊轉過頭去。
幾個穿着黑色風衣帶着禮帽的人站在自己身後,正在看着自己,可把張梓雨嚇壞了,張梓雨還以爲是什麼牛神鬼怪呢,剛剛許完願,難道直接顯靈了?
“嚇死我了,你們是……?”張梓雨拍着胸口說道,出了一身的冷汗,對着幾個人說道,這幾個人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善茬,張梓雨也不知道他們找自己是因爲什麼事情。
“抱歉,剛剛沒有實現提醒你,請問你是小姐的同學麼?”拍張梓雨那個男人立刻抱歉的說道,也知道自己剛剛把張梓雨嚇到了。他們也只是意外,沒想到除了他們之外,還會有其他人過來看看,這才上前來看看的。
“啊……算是吧……你們是?”張梓雨點了點頭,然後反問道。
“我們是小姐父親身邊的人,今天也是來這邊最後看一眼,我代小姐謝謝你今天來看她的好意了。”爲首的一個男人對着張梓雨客氣的說道,幾個人還是比較有禮貌與和氣的,和外面看上去的並不一樣,看來剛剛的那束花也是幾個人放的。
“你們是李雨瑩父親的人?那麼你知道他父親現在在哪裡麼?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他。”張梓雨一聽對方是李駿雨身邊的人,立刻問道,如果能夠找到李雨瑩的父親,那麼就容易多了。
“這個……很抱歉啊小友,這個要求恐怕滿足不了你了。”爲首的人愣了一下,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好像有什麼隱情沒辦法說出來一樣。
“等等,這個人……我覺得有一點點眼熟,你是……你是……你是張梓雨?!天啊,他是張梓雨,這個人是楓騰的張梓雨!”突然,旁邊一個一直打量着張梓雨的人突然高聲叫道,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就連張梓雨心頭也是一驚,被認出來了?這些人是誰?爲什麼會認識自己?那些人也接着打量起張梓雨起來,眯着眼睛仔細的觀察。
“果然,你是張梓雨沒錯吧,不會認錯的,雖然頭髮短了,還帶了一副眼鏡,但是不會錯的。”那個人上前有些無禮的摘掉了張梓雨的眼鏡,頓時,幾個人都恍然,這個樣子果然就是張梓雨,不然不可能這麼像,而且還能找到這裡來。
“不對啊,張梓雨不是已經死了麼?前幾天楓騰還召開了發佈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另一個突然想起來這一點說道,這樣一來不就產生矛盾了麼?
“張梓雨,你還記得我麼?那天在龍城酒店,我和李總是在一起的,我就在李總旁邊,你記得我麼?你知道李總吧?你那天不是和他在一起麼?”爲首的人一把抓住張梓雨對他說道,一邊說一邊還搖晃着張梓雨,已經有些粗魯了。可是,張梓雨仍然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好像對於這些事情絲毫不知道一樣,就像是他們認錯人了一樣。
“你不記得了?不對,你就是張梓雨,絕對不會認錯的,你今天爲什麼要來這裡,是因爲你對李總心中有愧麼?李總死了跟你有沒有關係!你說啊!你說啊!”顯然對於認出張梓雨這件事情,幾個人都比較激動,唯有張梓雨的神色茫然,被爲首的人搖晃着,張梓雨突然腦袋有些刺痛,一幕幕,一點點,都在腦袋裡面閃現,腦袋很脹,很難受,慢慢地感覺什麼都聽不見了,只看見幾個人一臉急切的看着自己,嘴一開一合,自己卻絲毫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一陣風吹過來,帶着輕容的聲音,在張梓雨耳邊不停地盤旋,張梓雨覺得天旋地轉,然後眼前慢慢黑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到張梓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周圍黑乎乎看不清在哪,頭疼欲裂,連動都不敢動,嘴巴十分的幹,想要喝水,嘗試着起身,卻失敗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醫生說你只是有些過度疲勞了,已經給你吃過藥了。”一旁的人感覺到了張梓雨動靜,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說道。
“水……水……”張梓雨現在嘴乾的要命,只想喝一點水讓自己好受一點。
那個人也是起身,扶着張梓雨,給張梓雨拿了一杯水,張梓雨一口氣把一整杯水都喝光了,這才覺得好受了一點點。不過頭疼和昏昏的感覺還是伴隨着自己,說不出的難受。
“之前的事情對不起了,太激動了,你那時候突然昏過去我們也嚇了一跳,本來我們今天晚上已經準備回英國了,上午才決定去小姐的幕前再看一眼的,沒想到如此慶幸能夠碰到你。”那個男人點亮了旁邊的燈,讓房間裡亮了起來,張梓雨這纔看清了這個男人的樣貌,和周圍的情況,這裡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間臥室,旁邊的這個中年男子留着一小撮鬍子,就是今天在墓園的時候搖晃自己的人,應該也是那幾個人中的領頭人物。
“我這是在哪裡?你們又是誰?”張梓雨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沉重無比的問道。
“這裡是我們住的地方,我們是李總李駿雨的親信,當初是天雨集團的一些高管,之後跟着李總一起到國外去發展了,之前又因爲峰會的原因,再次回來了。我和李總一樣姓李,叫我李源就好了。”李源對着張梓雨做了一次正式的自我介紹。
“李駿雨是麼,很抱歉,他已經死了,我視他爲長輩,雖然沒有認識太久,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好人,節哀吧。”張梓雨默默地說道,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裡有些痛。
“我們也大概猜到了這個結局了,那天晚上之後,李總就失蹤了,我們找了,沒有找到,當初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因爲那天李總走之前,跟我們交代了一些事情。不過張先生,先前你怎麼有些怪怪的,出了什麼問題麼?”李源嘆了口氣,然後問道。
“說來話長,之前記憶方面有些問題,不過現在已經恢復了,我都想起來了。”張梓雨淡淡一笑,也許是祈願真的起到了作用吧,張梓雨的記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