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你終於帶着你的接班人來了嗎?”
這時,一個聲音在史仁的右側響起。
史仁趕忙看向這聲音傳來的方向。
因爲,這聲音的主人,分明就是剛纔在石門之外在自己腦海中說話的那個聲音。
當他真的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眼神稍稍變了變。
只見這個男人頭髮略長,幾乎盤在了頭頂,長長的鬍鬚早已經花了白,看起來就是一副常年與世隔絕的樣子。
不過,雖然看起來長時間沒有從這裡出去,但是他的頭髮和鬍子並沒有雜亂,相反,一陣小鳳吹過,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只見他盤腿坐在一個小小的洞窟當中,雙眼之中似是看透了天下的一切一般。
不止如此,史仁還發現,這老人一呼一吸之間十分平穩,自己甚至都無法感知到對方的靈力波動。
這就是鎮守魔祖肉身的史家四老嗎?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史戰天看着眼前的老人,不禁微微一笑道:“史朔,你還是老樣子啊,一點沒有變。”
那個名叫史朔的老人看了一眼面前的魔祖的肉身,微微長出了一口氣。
“六十年了,我們來到這地底的世界也已經六十年了,想要變,可變不了啊。”
史戰天也同樣看向了巨大的魔祖的肉身。
爲了守護這裡,有多少人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呢。
“那幫傢伙已經加緊了步伐,所以,我便帶着下一任繼承者來到這裡,讓他也明白,我史家,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家族。”
這時,史朔將眼神挪向了一旁的史仁。
“你就是戰天的孫子吧?”
史仁趕忙點點頭。
“您就是剛纔那個爲我解除那個聲音的前輩,對嗎?”
這聲音剛纔還在史仁的腦海中迴盪,他怎麼可能忘記。
而史朔則是微微一笑道:“那聲音,那語言,你可曾聽懂?”
史仁搖搖頭。
“恕晚輩愚鈍,沒有聽懂。”
“沒聽懂很正常,聽得到纔是最關鍵的。”
這時,從另一側傳來一個相對尖銳的聲音。
史仁順着聲音看去,一名同樣是盤腿坐在洞窟之中,一副相貌十分憨態的老者,笑嘻嘻的抿着嘴說道。
與史朔不一樣,這位老人的頭髮並沒有花白,不過,他那張黝黑的臉,燕頷虎鬚,鬍子拉碴的樣子,頗有幾分武將的意思。
只見那老者接着說道:“那聲音本是魔祖的低語,一般來說,能聽到魔祖聲音的人,都是必須駐守在這裡的,史戰天,你這個孫子可不能當家主,得到這裡來鎮守魔祖的肉身才是啊。”
史仁一聽,不禁微微皺眉。
他倒不是不樂意鎮守魔祖肉身,實在是這裡的環境早已經與世隔絕,再加上他外面的事情還未完成,如今又多了一個成二婷,你讓他放下前塵往事,像這些老人們一輩子呆在這裡,他可不樂意。
於是,他便打算和對方明說,明確拒絕了的好。
可就在他剛剛張開嘴準備拒絕的時候,一旁的史戰天說話了。
“史楠,你應該知道,自從史敏背叛天師之後,我史家家主之位早已經沒有了人選,歷來都是先有家主平定家族的雜事穩定之後,纔能有人來鎮守魔祖的肉身,如果家族內部都不穩定,那鎮守這裡的人又豈會心安?”
“可是......”
就在史楠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另一側的一名頭髮早已經徹底發白,看起來是最年長的老人突然攔住了他。
“三弟,行了,你就不用再說這些了。”
一邊說着,他也看向了史戰天。
“戰天,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壽命在一天又一天的削減,大限將至只在近十年,甚至就這兩年,到時候我們若死,後繼沒有繼承者,就算你能安定家族事物,到時候整個世界都沒了,家族的那點小事,還有必要嗎?”
面對這位老人的質問,史戰天臉色並沒有變。
“正因爲如此,才顯得我史家已經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所以,我不打算再讓史家的子弟鎮守這裡了。”
此話一出,那位老人和另外一個史仁叫不上名字的獨眼的老人,以及史楠、史朔四人都露出了短暫的驚訝。
而之前說話的這位老者說道:“你說不讓史家子弟鎮守,難道你要讓天師協會來出人嗎?”
“不,我要毀滅魔祖的肉身。”
“毀滅魔祖的肉身?史戰天,你瘋了嗎?”
史楠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史戰天。
千百年來,多少人窮盡一生都無法毀滅魔祖肉身,又豈是他一句話說毀掉就可以毀掉的。
“你應該清楚,我們的父輩、祖輩用了所有威力巨大的方法,甚至用上了導彈都無法將其破壞,你要如何將其破壞?”
“那是因爲我們忘記了本心了,恕我直言,所謂的導彈,恐怕連一些稍微有點實力的惡魔都無法炸死,更何況是魔祖呢,可普通的天師卻可以將惡魔殺死,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讓一個或幾個實力強勁的天師來將魔祖的肉身毀掉呢?”
那名年長的老人將目光投向了史仁後,似是明白了什麼。
“從一進那扇大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你的孫子異於常人,甚至異於當年你帶來的史衛國、史衛星哥倆,我說的對嗎?”
史戰天微微一笑。
“史晹,還是你比較敏銳,沒錯,史仁是同時擁有了史家特殊體質和瞳術的孩子,千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到了我們這一輩出現了,那不就是史家先祖爲了讓我們毀掉魔祖肉身而降下的福祉嗎?”
這時,那個獨眼的老人終於開口了。
“可是,我們連魔祖的一條胳膊都沒有砍下來,你又怎麼能確定這孩子就一定會成爲那個可以將肉身毀滅的人呢?”
“因爲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你怎麼就能斷定他一定不行呢?”
“如果我沒有感覺錯的話,這小子的身體內已經身中劇毒了,而中的毒,應該就是魔祖的血液之毒吧?這樣的人,不化成魔就夠我們燒高香的,還指望他來毀掉魔祖的肉身,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面對這位老人的一連串攻擊,史戰天忍不住皺了皺眉。
“史昧,你還是那麼的極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