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個不死軍士兵,宛如鐮刀一般的鋒銳手臂正在滴血。
陳琛看都沒看祈瑞便走出了營帳,外面則是黑壓壓的一大片靜默的不死軍,遠方血月高懸,下面正是陳琛的陵墓金字塔,顯得格外詭異。
這裡是亞禮得,陳琛的陵墓所在地。
陳琛正在等候着時機,至於永恆七城?
陳琛並不很擔心,永恆七城的防禦能力還是破強的,況且在那裡還關着一個叫劉普的老瘋子。
陳琛蹙眉凝視,伸手去握住了腰間的長劍。祈瑞突然動手之際,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但現在,他感受到了威脅。
喬麗則掃視了一眼已經修築了大半的金字塔,彷彿看見了無數苦難的勞苦奴隸,在鞭笞之下,疲敝至死。
金字塔越大,只能說明死的人越多。因爲奴隸,哪怕是修築期間僥倖活了下來,也會成爲殉葬品。
“準備開始吧。”喬麗輕聲地對身後的幾個牧師說道。
隨即這幾個牧師便翻身下馬,開始佈置陣圖。
而陳索娜也趕緊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各種各樣顏色的瓶瓶罐罐交給諸位牧師,而後拿出拿出一個華麗的法杖,雙手緊握,警惕而又緊張地盯着陳琛的營帳。
她是主動跟來的,雖然喬麗告訴她很危險,但她倔強地認爲自己是喬麗的侍女就應該服侍在喬麗周圍。
這一邊的陳琛雖然不知道這羣人在幹什麼,但並不意味着他會愚蠢地看着這羣傢伙佈置完畢,直接拔出佩劍,向前一揮,命令道:“殺。”
猝然之間,數十個敏捷的不死軍士卒奔襲而去,其承重的身軀踏在沙土之上,飛揚起滾滾黃塵,比萬馬奔騰之勢,有過之無不及。
而喬麗則雙手合十,閉上了雙眼,潔白的光輝縈繞周身,身後凝聚成一對潔白羽翼,身體飄飄而起,滿頭金髮微浮。而後喬麗猛然睜開雙眼,神色嚴肅,伸出一隻手。
陳索娜雙手緊握的法杖微微顫動,陳索娜感覺鬆開,而這個法杖則緩緩地飄入喬麗的手中。
而那些牧師則用各種魔法藥水物品在地上繪製了一個魔法陣圖,而後坐了下去,開始激活法陣,爲喬麗進行加持。
喬麗隨即飛躍而出,直接衝向奔襲而來的幾個不死軍。而雙方剛一寧靜,不死軍便跳躍而起,望去鐮刀一般的黑色手臂揮砍而出。
喬麗在空中那手中法杖輕觸不死軍的手臂,兩種不同神系的力量瞬間迸發出浩蕩光輝,瑩瑩之間,宛如天啓黎明。
陳琛難以直視,伸手遮住視線,須臾之間,光輝散盡。陳琛急切地望去,只見喬麗依舊漂浮於空,而不死軍的士卒則完好矗立在地上。
“上,你們都上。”陳琛急切地喊道。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一個不死軍士卒衝出。陳琛有些驚慌,回首才發現周圍的不死軍全部矗立不動,就和陳琛最初將他們從黃金金字塔裡重新喚醒一樣。
不死軍重新陷入了沉睡。
陳琛心驚不已,他知道,不死軍是普斯羅士的力量之一,而對面顯然也動搖神力。這種對決並不是他一個凡人能夠參與的。
陳琛想通了這一點,絲毫不猶豫,當即轉入營帳,騎上自己的馬,飛速逃離。
果然,我他孃的還是託大了。
喬麗並沒有追擊,或者說她壓根失去了追擊的能力,待陳琛消失在了視野之後,她口中驟然吐出一口鮮血,從空中直挺挺地墜落。
“喬麗小姐。”陳索娜慌忙地跑了過去,扶起喬麗,然而喬麗卻已經陷入昏迷。
……
黑色的浩蕩空間之內,兩個人影走來。一前一後,一男一女。
男的警惕地朝着中央而去,而後者則縮在其後。
“一個乾屍?”說話這人真是史仁,鬆了一口氣。
雖然史仁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醒來時會在這片黑漆漆的空間,但好在正中央有一縷幽光。
“這裡是哪裡啊?”沫兒有些發怵。
“可能是那個黑色金字塔的內部吧?可能是你不小心觸發了什麼機關。”
史仁想了這個一個合理的解釋,說實話在黑沙死地那種莫名其妙的神奇空間裡,再到這個黑漆漆的空間,哪怕再離奇,也稍微能夠接受了。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盯着那個方尖碑,導致自己着了道,我可看得清楚。”沫兒聽到史仁把責任推給自己很是不滿,辯解道。
“行了,先不聊這個。”史仁走到中央的老頭旁邊,問道:“這乾屍可夠醜的?真是難以理解,人都死了還這樣曬乾屍。”
沫兒很是不屑,“據說是可以復活吧?你剛纔說這裡是某位陳琛的墓穴,是真的嗎?”
“我猜的,你都不清楚,我怎麼會知道。”史仁的注意力被這具乾屍臉頰上的一條蟲子吸引了,咒罵道:“臥槽,這尼瑪還會長蟲子嗎?太噁心了吧。”
“咳咳……小友,這不是一般的蟲子。”
“鬼啊。”沫兒嚇得直往後跑
而史仁也是突然被這古怪的聲音嚇了一跳,則直接一腳上去,踹在其頭上,然而這個傢伙紋絲未動。
“嘿嘿,小友還真是活潑啊,年輕就是好。”
史仁很是心驚,他的力量別的不說,好歹也是吸血鬼伯爵。這一腳上去,就不說直接踢爆頭顱,怎麼也得偏一下吧。
“老頭,你那位啊,幹嘛裝神弄鬼嚇我們?”史仁後退了幾步,留出挪移空間,問答。
“他們都叫我劉普,而我也並沒有裝神弄鬼,是你們誤會了我而已。”劉普睜開了眼睛,那一一雙恐怖的眼球讓史仁頗爲不舒服,而劉普則打量着史仁嘴角微微上揚。
“劉普?”史仁一愣,扭頭望向沫兒。
沫兒見是個活人,雖然長得有些瘮人,但也少了些許懼意,說道:“看我幹嘛,沒幾個人見過劉普,上一次這個傢伙出現還是跑去辦一個叫祈瑞的軍閥屠戮了十萬生靈。”
“嘿嘿,莫要再提,莫要再提。”劉普似乎很是高興。
彷彿見沫兒的話當成了對他的讚許之詞,而後說道:“做任何事都是要有代價的,這不,我正在這裡禁閉反思,懺悔罪惡,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