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密室殺人法則
還可以解開無限多個同樣的水泥密室之謎——可以說,這是一個水泥密室謎案的萬能解法。
不論死者狀況如何,房間內怎樣佈置,也不需要任何密道和幫兇,在罪犯只有一人的情況下,它就像一把可以自由出入任何水泥密室的萬能鑰匙。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這個別人不知道的方法已經被她破解了。
“喂,你臉色一定要這麼難看嗎?”張離撇了一下嘴角,“能被罪神選爲第七個帶罪者,應該感到榮幸纔對。”
空氣開始微涼,一白一黑兩輛轎車停在一起,現在的氣氛既劍拔弩張又有點奇怪。
沒想到自己真成了第七名帶罪者,王峰感到莫大的苦澀和羞辱,一時緩不過勁來。
這時,張離又向他走近了一步,語氣變得詭異:“你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帶罪者了,就必須重新思考你的定位,或者乾脆讓我代你說出來吧,你知道那種方法的!你現在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倖存,所以你可以用殺光我們,殺掉全部人來做到!你只要殺掉了我,殺掉了夏雪,再殺掉夏月,就可以換來百分之百的倖存機會。現在只有你手中有槍好嗎?你這樣做大家都會理解。其實你和我是同類,雖然那個過程我會感到快樂,而你會痛苦。”
“你讓我殺掉你們?”王峰的聲音很苦澀。
“對,比如你留着夏月不殺,那你們身上的罪就會搞不清楚,兩個人到時就會一起死,與其這樣,何不也殺掉夏月,反正她馬上也要死的。”
“我本想保護她的。”
“保護她,還有那殺死她之後的痛苦,對你而言都只是暫時的。”張離直視他的眼睛,“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到這一切。另外,我要告訴你,夏月已經不是你之前認識的夏月了,罪已經改變了她。”
“她……怎麼了?”
“她現在正處於一種你無法瞭解的狀態裡。殺了她說不定對她更好。”張離看着他說,“你現在這絕望的表情,就已經如同阿西當時一樣了,你知道嗎?現在你也被改變了,你現在做出任何事都沒關係,因爲你已經不是之前的王警探了。”
“阿西是怎麼被你殺掉的?”
“你在意的是我怎麼離開那密室的,對吧?其實,我當時這麼做只是爲了把夏月誣陷成是罪犯,但沒想到你救出了她。既然已經失敗了,那就索性告訴你吧。當時我並沒有馬上殺死阿西,讓他在那裡塗最後的水泥,塗到靠近地面還有幾塊磚的空隙時,我趴在那裡,用槍口對準了他,來讓他聽命。你知道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擺有很多鏡子吧。這就是爲了避免他不聽話進入死角時我可以射殺他。他那時已經明知自己只有一死,但悲哀的是,爲了能多活最後幾秒鐘,他就像奴才一樣什麼都肯做。等他完事之後,我讓他躺下來,把他兩隻胳膊都脫臼了。然後把鏡子像滑梯一樣搭在洞口,讓他用後背抵住。那洞口離地面大概也就一塊磚的距離,然後我對準他後背扣下了扳機,再堵上磚頭。他倒下了,因爲屍體重力的緣故帶着鏡子貼着牆抹平了水泥。他的肉體在死的那一剎那變成了我塗抹水泥的最後工具。應該沒人會想到屍體的重力在最後也能被利用吧。而之所以要廢掉他的兩隻手,就是爲了要讓水泥看起來不是他塗的。”
“那鏡子前面不是會沾到血,鏡子背後也會留下水泥痕跡嗎?”
“那麼多鮮血就是爲了這個而準備的,那並不是阿西的血,我讓他把血灑在水泥上,倒沒花他多少力氣。而房間裡本來就都是水泥,鏡子上沾到了也沒什麼奇怪的。反正,這就是一個用來玩弄阿西的密室。”
“那王水明的密室又是怎麼回事?他當時可是被綁在牀上,並且房間裡沒有鏡子。”
“我不會什麼都告訴你的。因爲那個密室真的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張離笑了笑。
“我還沒考慮好要不要殺掉別人,但是第一顆子彈應該沒什麼好猶豫的,你是已經做好覺悟了對吧?”
王峰把槍口對準了張離,作爲迴應。
“哎喲,哎喲……”張離裝腔作勢地用手做了一下抵擋的動作,“你誤會了,我剛纔那麼鼓勵你殺死我們,當然只是開玩笑的啦。你知道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別人脫去面具,這比看女人脫衣服還要有意思。”張離又得意地笑了起來,“但是,不好意思,接下來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呢。”
王峰用大拇指把手槍的擊錘扳了起來,意思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別這麼激動嘛,我現在是準備救你的命,你知道嗎?那個可以讓你百分百倖存的bug已經被消除了。”
“呵?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嗎?”
王峰心裡吃了一驚,表面上仍不動聲色。難道張離到現在爲止都只是在耍他嗎?
“從阿西這一輪仍被繼續選中這件事,你就已經可以看出,規則針對bug在不違背自身的前提下有自我修復功能。所以,如果現在你殺死了我們,我保證你活不到下一輪。”
“既然不會違背自身的前提,那麼bug也就永遠存在。”
“你想得太簡單了,對於我們人類的小聰明,罪神並不需要改變規則,只需要稍加註意就行了。特別在有其他人的幫助下,事情更是變得簡單了許多。我這樣說吧,這個bug本身就不完美。”張離做了一個挑眉思索的表情,然後繼續說道,“比方講,我之前在地上埋了一顆地雷——這當然只是打個比方——好了,就當你已經把大家都殺死了,你是最後的帶罪者,你以爲自己就要倖存了。但當你印證錯誤之後,我雖然無法變成喪屍來殺你,但罪神難道不能讓你踩到那顆地雷嗎?也就是說,按‘規則七:罪會隨機引導其他帶罪者來完成殺人行爲,成功率爲百分之百’這一條裡,並沒有說那個帶罪者必然要是活人對吧?”
王峰感覺汗水從鼻尖冒了出來。
“在阿西之前被選中的那輪,除了阿西以外,別人都沒有意識到那條bug,所以他纔會成功倖存。而這一輪情況就不一樣了。我們都知道了那個bug,所以這次我做好了死後也要解決掉別人的準備工作。換句話說,那條bug已經被我人爲地消除了。程序總是難免有bug,但是我這次補丁很及時,不是嗎?”
“你這個畜生!”王峰忍不住罵道。
“別激動嘛。”張離擺了擺手,“我剛纔的說法其實也不嚴謹,也不能說完全把bug消除了。”
王峰走上前,把槍口按在了張離的腦門上,眼看就要扣下扳機。
在這種情況下,張離的嘴似乎天生就無法合攏,仍然保持着他慣有的笑意:“我剛纔的意思是這bug對我本身仍然有用,換句話說,如果是我把你們都殺了,那顆地雷絕對炸不死我自己。因爲根據規則七,罪只能隨機引導‘其他帶罪者’來制裁,自己不包括在內。另外,如果你現在殺了我,你就永遠也不會知道我那顆‘地雷’具體指的是什麼,以及它有多麼恐怖。但肯定的是,它會在某一天讓你支離破碎。怎樣,王警察,作爲帶罪者的滋味還不錯吧?”
在手上有槍瞄準赤手空拳的罪犯時竟體會到了一種複雜的絕望感,對於王峰而言這還是第一次。
張離看起來就像那種無所謂被殺死的類型,只是爲了玩弄他而存在。
王峰做不到這一點,他仍然很想活下去。
他注意到那個戴維尼熊面具的中年女人——也就是夏雪的媽媽——不知爲何一直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她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這突然讓王峰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實。
這個女人之所以要戴着面具,只是爲了害怕被他認出來。
而自己,並不認識夏雪的媽媽。
也就是說,她在自己生活中可能有另外一個身份。
能被他識別出的身份。
王峰仔細地在腦海中搜尋,於是另一個更恐怖的真相開始漸漸地浮出水面。
這時夏雪轉過身子,她的臉頰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有些憔悴。她定定地注視着王峰,好像想說什麼。
這時的夏雪,和王峰腦海中那個中年女人的頭像重疊在了一起。
“原來是你。”王峰這時用槍口頂開張離,走到了中年女人面前,“我一直就在奇怪你是誰,可沒想到我們剛見過面。沒記錯的話,你的名字叫黃依花對吧?”
中年女人雖然沒開口,但身子晃動了一下。
“你見過她?”
就連張離這時也露出疑惑之色。
王峰就像變了一個人,表情既冷靜又冷酷。
“我當然見過,現在一切就說得通了。張離,謝謝你告訴我阿西密室是怎麼回事,不過你就像小丑一樣,王水明的密室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你少在那裡裝腔作勢了。”
“真是非常好的轉變呢。”張離卻冷笑了起來:“我真是欣慰死了……哎喲!我都差點忘了你也是帶罪者這件事了呢。沒有我,你怎麼辦?”
“謝謝你提醒我,但我不需要陪你玩那些規則,這遊戲從現在開始我有我自己的玩法。”王峰把槍口轉向中年女人的胸口,“既然黃依花你是王水明這起事件的幫兇,那麼案件就可以了結了。你的出現不但解開了密室,也告訴了我警局內一定有什麼人是你們的內應,而且他還是個重要角色。怪不得上一輪有六個人被殺死也能夠被掩蓋過去。既然如此,我對你們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存在。所以,張離,你剛纔那些話只是在騙我上鉤,上輪加上這輪一共要死十來個人,在警局那邊也要出一個替罪羊對吧,你們就選上了我。怪不得會讓我去殺人什麼的,也只是在想辦法栽贓我對吧?”
“我雖然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但你說你已經解開了密室?”張離笑了下,“這倒有點吃驚呢。”
“就給我少裝蒜了。”王峰皺起了眉頭,“有黃依花在,你們才能輕鬆製造那種密室,和她比起來,張離你只是個紙老虎罷了,她纔是你們製造出這種密室的鑰匙。因爲她就是局長的朋友,來確定開鑿點的建築專家。她只要把你們逃出去的地方確認爲開鑿點,那密室就真的很完美了。”
然後他不再給張離說話機會,厲聲對黃依花吼道:“我已經確定你就是罪犯了,現在我數三下,你告訴我警局內那個內應的名字。如果你不說,我現在就會射殺你。我說到做到!一!”
氣氛霎時凝重起來。黃依花沒有說話
“二!”王峰繼續數道。
到了這種關頭,黃依花卻只是露出驚恐的眼神,依然沒有說話。
“三!章局長和老李,他媽的究竟是誰!你說不說!”王峰怒聲吼道。
他的憤怒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了解,不會了解他接受不了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會是內應並想害他這件事。
他一生中最受不了的事就是背叛。
更何況這個黃依花是章局長的朋友,並且章局長最後讓他確認了開鑿點!如果自己一旦死了,很可能會被誣陷成殺死王水明的幫兇!這一切原來都是計劃好的!想到這,王峰出離地憤怒。
但在這種關頭,黃依花仍然像啞巴一樣站在原地,只是把頭微微搖了搖。
急怒之下,王峰終於扣下了扳機。
沒有人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王峰第一個射殺的目標竟然是這個中年女人。在這一瞬間,王峰好像恍然看到張離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笑。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人影突然衝出來推倒了黃依花。
變故發生得太快,幾乎所有人都愣了。
但那人還是晚了一步,子彈打在黃依花右肩靠近胸口的位置,立刻就涌出了大量的鮮血。從這情勢來看,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挨槍,她的肩骨有可能被擊穿了。而衝過來的那人不是別人,竟是夏月!
王峰依然舉着槍,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夏月轉過慘白的臉對他嚷道:“夠了!你不要殺人了,把我們都帶回去吧,你不需要殺任何一個人,其實每個人都誤解了規則,嬸嬸不是幫兇!”
在章局長的辦公室裡,老李聽完了沈翎的複述,嘴裡喃喃地說了幾聲“他媽的”。
誰都從心底裡希望不是王峰乾的。
沈翎沒有告訴他們的是——
之所以想到這個解法,是和局裡的那次“恥辱”有關。這次的事件和那次美髮師冤死事件,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相似的。
它們都是在警察進入房間的過程中,讓某個結果發生了改變。
“美髮師事件”是警察在進入的過程中多了個死人。
而這次的連環殺人事件是警察在進入的過程中製造了密室。
只是沒有想到王峰會是幫兇,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嗎?
“我來說下目前的進展,技術科找不到王峰,就給我來了電話,說在王水明的計算機裡找到了點線索,我就去看了一下。”老李的嗓子變得有點沙啞,他突然轉過頭對章局長說,“突然有點憋得慌,想先去廁所裡抽根菸可以嗎?”
“去吧。”
沈翎沒想到章局長竟會答應,老李則面無表情地出去了。
在搞什麼?進展說到一半的時候抽菸?耍大牌嗎?
雖在心裡這樣想,但她也不好開口,只能焦急地等在一邊。
這時她心裡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加重了。
好像是某種直覺在提醒她要小心。
過了一會兒,老李回來了,雖然已極力掩飾,但沈翎還是可以看出他眼圈紅紅的。
“好,接下來我廢話就不說了,直接講重點。在王水明的計算機裡找到了一些郵件,其中包括一封匿名郵件以及他和夏月的郵件往來。”老李把郵件內容簡明扼要地和沈翎說了一遍。
“竟會有這種事情。”沈翎驚訝地問,“這不會有人相信吧?”
“可受害人好像不這麼看。”章局長嘆了口氣,“畢竟每個人的信仰不同。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說呢……”
“問題是這郵件是誰發的?”
大家先沉寂了一下,過了半晌老李開口了:“既然兇手是王峰,那麼發郵件的人基本也是他了。”
老李這時已經把“幫兇”兩個字替換成了“兇手”。
“你是說他想冒充罪神,來主宰別人?”沈翎呆住了,她的臉上露出一種悲涼之色。
不過以她對王峰的瞭解,這種事他確實做得出。
“他媽的!這小子我絕不放過他!他就是警局的恥辱!”老李突然大罵起來。
沈翎想勸他,但只換來了老李劇烈的咳嗽。老李又順手揉了下眼睛。
“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們準備準備走吧。大家一起去。”這句話章局長只會用在捉拿罪犯的場合,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去”了。
“可是現在去哪兒找他?”
應該要說“捉拿”嗎?
沈翎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局長嘆了一口氣:“你們都知道,他是我的愛將,你們會任由自己的愛將孤身涉險嗎?所以我早就偷偷叫人在他的車上裝了一個追蹤器。這件事誰都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有用過。”
更不希望用在這種場合。
這是他的潛臺詞,大家都心照不宣。
顯然大家都還沒有接受王峰就是罪犯這個事實。
路上花了近三個小時,警隊纔來到了這個遠離市區的偏遠城鎮,叫惠南鎮,地處南匯。
說是警隊,其實一共也就兩輛警車。
前面的車上坐的是充當司機的小鄭,和老李、章局長、沈翎四人。
另一輛車上是局裡的其他同事。他們還不知道王峰的事,只以爲這是一次針對最近連環殺人案的特別行動。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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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局長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這麼晚的行動了,這次案件的特殊性不言自明。
所以每個人都做好了今晚不能回家睡覺的準備。
並且更特殊的是,章局長這次沒有聯繫當地警方。因爲身爲警察的王峰已涉嫌殺人,又逃竄到如此偏僻的鎮上,那麼這個鎮的同行也已經靠不住了。
這完全是一次緊急突襲行動。
因爲帶有危險性,所以大家也都有備而來,每個人都配有一把六四式手槍。
單論槍法,一個一個上可能還是王峰的勝算高,但雙拳難敵四手,敵人又在明處。王峰一定想不到自己已經暴露了。
夜色深沉,起到了很好的隱蔽作用,讓他們能不被過往的行人車輛過多注意。此次抓捕行動本身並不難,只是他們無法接受王峰是兇手這個事實。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片空地上,遠遠的看到有兩輛轎車停在一幢私房前。
“就是這裡了!”老李激動地說了一句。
開到近處,其中一輛正是王峰的別克無疑。
沈翎緊張起來,攥緊了拳頭。
局長和老李也都神色凝重。
這時老李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後面那輛車的同事韓斌打來的。
事先章局長吩咐了不要使用對講機,韓斌可能因爲看到王峰的車子而感到奇怪,想詢問一下。
可現在沒工夫多說,老李把電話按掉,同時讓小鄭把車停下。
別克的車門敞開着,裡面沒人。
現在的氣氛顯得有點奇怪。
“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在車裡保護好局長。”老李說完後看了一眼沈翎,兩人同時打開車門出去。
而車裡的小鄭把槍握在了手上。他不止槍法可以,就連搏擊術也在市內聞名遐邇,他曾經多次勇擒歹徒。
再看章局長,他就像一個頑固的老頭,臉上寫着“我不用保護”幾個大字,但總算老老實實地待在了車裡。
他也把槍拿在了手上,隨意擺弄了幾下,好像在顯示寶刀未老一樣。
這時老李打了個手勢,示意韓斌那隊人在車裡待命。
他們現在應該以爲是王峰孤身涉險或者被人劫持了。
他們現在還不需要了解太多真相。
老李和沈翎走上前一看,見地上有不少血跡,應該不止一個人的血。
這讓兩人都有種不妙的預感。
只是血跡延伸到一定的地方就中斷了,可能被什麼東西阻擋了。
從車子停在這裡來看,人可能還在附近。
沈翎向四周眺望了一下,他們所在的是一片荒涼地帶,一眼望去也沒有幾幢民房,沒有一點燈光。只有一幢孤零零的小屋佇立在不遠處,就像一個小倉庫,周圍有片被磚頭圈起來的地方長滿了雜草,是這裡唯一的生機。
沈翎和老李對視了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一起朝那小屋走去。
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草叢附近時,老李看到地上有點異樣。
“這裡的土有問題,似乎被動過。”
沈翎點了點頭,同時,一種異樣的恐懼在她心裡升起。
她猛然回過頭,看王峰的轎車正孤零零地停在那裡,分外扎眼,車門敞開着。
隱約中她似乎看到王峰正坐在裡面。她馬上發現是錯覺,車裡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一股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