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精緻的馬車緩緩駛來,整個馬車用上等紅色木料製成,木料本身帶着一種異香,香味在馬車離得很遠的時候,就可以聞得到。楚雲不知道這究竟是用什麼木料製成的,大概是卡布國特有的一種木料吧。
車的四角綴着流蘇,是那種金黃色的流蘇,顯示着皇家的身份和氣勢。在車窗上,垂下長長的紅色窗簾。布料是一種薄若蟬翼的輕紗。被清風一吹,便飄動起來。
當馬車緩緩駛過的時候,楚雲就站在大街的某一側。楚雲高高的身影,在衆人之中顯得分外顯眼。雖然穿着卡布國平民的普通衣裝,但是清癯清秀的面孔,勻稱而肌肉流暢的線條,高挑而特異的氣質,顯得超凡脫俗,與衆不同。
當公主的馬車和楚雲擦身而過的時候,一陣頑皮的清風,恰好吹起了紅色的窗簾。公主那清秀的、白裡透紅的面孔和楚雲剛毅而清秀的面孔恰好相對,就好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公主那如同葡萄一樣水靈的大眼睛和楚雲堅毅的目光相碰觸的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公主和楚雲的心中一刺。公主忽然臉面一紅,將頭上的黑紗羞澀地遮住面龐。但是卻忍不住多看了楚雲幾眼。在公主的心中楚雲那清秀的面龐、銳利的眼神和高挑的身材已經深深地刻入其中,久久不能忘懷。
馬車緩緩駛過,楚雲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言自語說:“公主的眼睛好像蘇菲一樣。”在馬車駛遠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一個高個子侍衛來到公主的馬車前。公主似乎和侍衛說了些什麼。然後,馬車又繼續向着遠方駛去。
那個侍衛回頭向着楚雲這個方向看來,似乎所看的對象恰恰是楚雲。而楚雲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正在他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大嗓門的侍衛對着小城的老百姓喊道:“今年的年景不好。公主仁慈,決定賜小城居民每人十錢!”小城的居民一陣喧譁,紛紛呼喊,“公主仁慈!”“公主吉祥!”……要知道,現在,十錢,可以夠窮人過上十天半月的,而小鎮裡的居民不少,這也算是一筆數目不小的恩賜。人們紛紛擠上去。侍衛喊着:“到小城的衙門去領取!……”
於是,小城的居民們紛紛向着另一條街的衙門口涌去。不一會,整條街上就剩下了楚雲一個人。
十錢,或者說十萬錢,對於楚雲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所以楚雲邁開步伐繼續向西走去。這個時候,那個高個子侍衛忽然來到了楚雲的身前,對楚雲說:“你爲什麼不去領取那十錢的銀子?”
楚雲擡頭,看了看這個侍衛,說:“我並不是這個小鎮的居民。”
“哦?你是哪裡人?”侍衛善意地問。
楚雲想了想,說:“阿城的。”
“爲什麼來這裡?”侍衛問。
“爲了逃荒。”楚雲依舊如舊應對。
侍衛說:“是啊,聽說阿城在鬧饑荒。那麼你現在靠什麼生活呢?”
楚雲說:“到處流Lang,四海爲家。”
侍衛說:“不容易啊!要不要加入禁衛軍?我可以替你找個差事。”侍衛看着楚雲的反應。而楚雲有些茫然地看着這個自己素不相識的侍衛。——他爲什麼要替我找差事?要知道這可是普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楚雲的心中頓時起了一絲疑雲。
(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