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如同是一潭死水。足可以將一個人溺死在其中。
蘇菲終於打破了沉默。蘇菲說:“既然我們現在已經上了賊船,恐怕,我們已經沒有能力擺脫這個棋局了。我們只能扮演好我們棋子的角色,等候端木銳光這樣的人,把我們擺佈出去,犧牲、或者攻城略地。最後,成爲功臣,或者叛逆。成爲開國的元勳,或者成爲被斬首的犯人。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命運而已。我們已經不具有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
蘇菲說了這些認命的話,然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楚雲忽然擡起頭,說:“要不,我們一起遠走高飛?找一個鄉野的山村,隱居起來,沒事的時候,種種菜、養養雞。也比這般出生入死恐怕來得好一些。”
蘇菲說:“那也是好的。但是,有許多事情還沒有做。我覺得我不應該現在就躲起來,成爲一個逃兵。”
楚雲說:“是啊,既然我們不小心坐了這條船,做一個逃兵又有什麼意思,不妨看一看事態的發展。再說,也許,端木銳光做的是一件值得做的事情呢!”
蘇菲說:“也許,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兩個人又一次沉默了。
楚雲終於擡起頭,說:“我決定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和你在一起。既然,你決定留下,並且幫助端木銳光成就霸業,我也就捨命陪君子了。畢竟端木銳光是你的養父,他是不會害我們的。正是由於他信任我們,纔會和我說這些事情。你說是嗎?”
蘇菲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楚雲的身邊,抓住了楚雲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說:“我們向上帝祈禱吧!”蘇菲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願上帝賜我們以平安!”
這個時候,有人敲了敲蘇菲的門。
蘇菲打開了門,看到了高飛的臉上掛着笑容,站在門口。
“大叔。你有事嗎?”蘇菲平靜地問。
高飛往屋裡看了看,笑着說:“小兩口再說悄悄話嗎?”
蘇菲警覺地看了高飛一眼,只見高飛的笑容裡沒有什麼別的意味。蘇菲的背後竄過一絲冷氣,如果剛纔和楚雲的對話讓高飛聽到了,就麻煩了。“你聽到了什麼?”蘇菲皺着眉頭盯着高飛看。
高飛笑了笑,說:“沒有聽到什麼。難道我打擾了你們?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生氣。”高飛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
蘇菲趕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使自己看起來能夠輕鬆一些。“沒事。你進來坐坐吧。我們也在扯一些無聊的事情。”
於是高飛走了進來,客廳里正好有三個沙發。高飛挨着楚雲坐了下來。
楚雲問高飛,“你有事嗎?高飛。”然後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高飛笑着說:“沒有事就不能來啊?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楚雲笑了一下,說:“當然是朋友。你隨時來都歡迎。再說,這裡是蘇菲的房間。蘇菲一定歡迎你來。”
高飛笑了笑,說:“即然這樣我就不覺得冒昧了。對了。剛纔外面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嗎?那場面簡直太嚇人了。”
楚雲說:“你是說,合成獸逃逸的事情?”
高飛點了點頭,眼睛裡露出一些擔心的表情,說:“是啊。你已經知道了?我剛纔才知道的。因爲我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剛纔到外面走了走,發現到處是武裝戰士的屍體,還有一些怪物的屍體。那些工作人員正在清理這些屍體。我問了問,可是那些工作人員都緘口不言。所以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那些怪物是從哪裡來的?”
楚雲眨了眨眼睛,說:“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問端木銳光吧。也許他是知道的。”
“是嗎?”高飛眨着他狡黠的小眼睛,微笑着看着楚雲。“難道你沒有問端木銳光嗎?你和端木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高飛看了看蘇菲。
楚雲聳了聳肩,說:“我看到那場景,嚇得不輕。就直接躲到了日本樓裡面,還好,那些合成獸沒有追到這裡來。我哪敢穿過戰場到端木那裡去問啊?”
高飛笑了笑,說:“這樣啊。不過,你的用詞倒是很專業,你怎麼知道,那些怪物叫做合成獸的?”
楚雲不答反問,說:“是啊,我也很好奇,這個詞你是怎麼知道的?”
高飛眨了一下眼睛,笑容消失了,說:“我也是從書上知道這個稱呼的,今天是頭一次見到合成獸。看到他們的樣子我也是嚇了一跳呢!”
楚雲說:“我也一樣。是從書上看來的。”
“哦。”高飛顯得很失望,他其實是想問一問楚雲,端木銳光認爲是誰將合成獸放出去的。而且自己扮成楚雲的樣子,他很想知道,端木銳光是不是把楚雲當作了第一的嫌疑對象。高飛知道楚雲在事發以後,去了端木銳光的實驗室,也知道他們之間進行過對話。他非常想從楚雲的嘴裡打探出談話的內容。可是楚雲說話滴水不漏。
高飛用疑惑陰狠的小眼睛瞄着楚雲,心想,難道這個看起來傻頭傻腦的年輕人竟然對於自己有了懷疑?
高飛說:“楚雲,你認爲那些合成獸,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會出現在血月基地?難道……”高飛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難道,血月自己在進行合成獸的煉成?不會吧?”高飛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睛瞄着楚雲的反應。
楚雲說:“怎麼不會,畢竟這種級別的合成獸,可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可以煉成的。一定是端木銳光這種級別的人才可以做到。而且這些合成獸就出現在血月基地。你懷疑是血月煉製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高飛說:“楚雲,難道你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是說,在我面前裝傻啊?”
楚雲用了一個反問句:“難道你知道所謂的‘事情的真相’?”
然後高飛和楚雲對視着,眼神尖銳,他們就這樣對峙着,誰也沒有敗下陣來。最後,還是在一旁的蘇菲打了圓場,說:“這件事,和我們都沒有什麼關係的。我們討論它做什麼。對了,高飛,你喝茶。”說罷,蘇菲給高飛倒了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