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手忙腳‘亂’併爲此付出幾條人命之後,塔克衆人終於恢復了過來。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屍體,塔克憤怒到了極點。
“弟兄們,開始無差別攻擊,啊!”
塔克搶先開火,舉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朝着屋子猛然掃‘射’,其餘人聽得一聲令下,也是紛紛全開火力。
“膽小鬼,快給我滾出來受死,怎麼扔了幾個閃光彈,殺了幾個人你就縮回去了啊?出來啊!”
李雲飛的行動,導致塔克的失態。原因很簡單,自己怎麼說都算是久戰沙場,但現在卻偏偏給個無名小輩來了一次下馬威。但對於塔克的瘋狂表現,還坐在車裡面的希金斯卻是皺起了眉頭。
“該死的,真沒想到找了這麼一幫蠢貨。”
看着外面那瘋狂的攻擊,希金斯的臉極其‘陰’沉。暗罵了一句之後,連忙拿起對講機。
“趕緊給我停火,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的約定?你再這麼掃‘射’,如果連裡面那個‘女’孩也給打死了,我想你是知道後果的。”
外面的塔克聽完希金斯的警告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停火,又是掃‘射’了一番之後才停了下來。
“希金斯先生,我沒瘋呢。我想裡面那個‘女’孩絕對是完好無損,畢竟能從今天那五人小組的手中逃脫,沒點能耐是活不到現在的。”
“你這是在奉承你的敵人嗎?趕緊進行下一步行動,速戰速決!”
通話完畢後,希金斯惱怒地將對講機丟到一旁,用手‘揉’了‘揉’眼角。心裡暗自盤算着下一次應該要換哪支傭兵隊。可就在這時,身旁的車‘門’給人打開,同時有一把手槍已經對準了自己。看到那烏黑的槍口,透着一股死亡氣息,希金斯本能地舉起雙手。
“別開槍!”
出現在希金斯面前的正是從屋內突襲出來的李雲飛,之前製造的‘混’‘亂’爲的就是掩護他能順利地‘摸’到敵人的指揮部。
李雲飛甩了甩槍,示意希金斯往裡坐,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隨手便把‘門’關上。
“拿起對講機,讓你的手下馬上停止前進並原地待命,否則我不介意在你身上開幾個‘洞’。”
看着冰冷無比的槍口,希金斯又氣又急,但也看得出這瘦弱的年輕人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原本以爲安全無比的大後方,怎麼就這麼給人攻陷了呢。真是失策,早知如此,最起碼也得要求塔克他給自己留一兩個安保人員。自己的小命肯定是重要的,可是老大那邊怎麼‘交’待呢。
看着‘陰’沉不定的希金斯,李雲飛用槍抵住他的額頭。
“看來你真的不怕死,那好吧,如你所願。”
希金斯一聽,連忙回過神來,慌張地連連求饒,拿起了一旁的對講機按李雲飛的要求示意塔克停止行動。
“很好,你剛剛救了自己一命。下一步你讓他們卸掉所有武器,然後讓領頭的把其餘人全部反綁雙手,向後前進至這輛車的十米處待命。”
“什麼?!”
“難道你沒聽清楚嗎?我這個人是極其討厭去重複自己說過的話。”
看着抵在自己額頭前的槍口,雖然極不情願,但希金斯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要求。
“塔克,馬上吩咐你的手下,原地解除所有武裝,包括你的。並且由你親自綁住他們的手,走到離我這裡十米處待命。”
“希金斯先生,你這是在開哪‘門’子的玩笑呢?”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你以爲我想啊,我現在給人用槍頂着腦袋,懂了嗎?趕緊照做!”
希金斯用盡全力喊完之後,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椅子上。而塔克這時才明白,自己的這支傭兵隊從明天開始算是正式在傭兵界除名了。開什麼玩笑,任務中目標沒達到,就連自己的主顧都落到別人手裡了,這樣的傭兵隊伍是絕對不會有人要的。
塔克此時暗沉無比,聯想到自己和其餘兄弟們在這刀尖上起舞的日子裡即將終結,心裡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他想過去反抗,但也知道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就算能把在場的人全部殺掉又能怎樣呢?難道得了一時的痛快,就不管從明天開始一直跟在身後的傭兵追殺令嗎?算了,看來只能提前退休,總不能讓大夥跟着自己以後都過着無時無刻給人追殺的日子。
心裡掙扎了一番,塔克終於接受了希金斯的命令,卸掉全部人的裝備後,反綁着雙手來到了指定的地點。
李雲飛看到車外的狀況後,也是大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是對這隊傭兵有些敬意。因爲就算他們現在不是正式的軍人,但曾經是過,從那接受命令到執行命令那份堅決當中就可以看出。
當然,有誰不怕死呢?是人都會怕死,除非不是人。
“你也下車,別緊張,慢慢來。”
雖然事態的發展看似已得到了自己的控制,但李雲飛還是小心謹慎,用槍抵在希金斯的背後,以希金斯的身體爲掩護,向塔克他們靠了過去。
看着李雲飛的靠近,塔克皺了皺眉頭。
“小子,我要知道你的名字,雖然今天是我們輸了。但最起碼我要知道是誰打敗了我們。”
李雲飛一聽,也不含糊。
“我叫李雲飛。”
“好,那接下來你要怎麼處理我們這支野狼傭兵隊?要知道這裡還站着十幾個大活人。”
塔克倒是光棍得很,雖然他也是第一次與李雲飛見面,但卻感覺到李雲飛不是那種濫殺的人。
“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們殺了。現在,列隊!”
雖然塔克衆人各自反綁着雙手,但一聽到列隊口令,早已習慣成自然的反應使得他們快速站隊。
“向左轉!目標,前方的廂式車!”
當塔克的傭兵隊伍陸續上了車之後,李雲飛正想着把車‘門’關上,靠近車‘門’的塔克一腳把‘門’頂住。李雲飛一個錯愕,但隨之一笑。
“怎麼,怕我言而無信,把你們全部關在車裡然後再放火燒車嗎?”
塔克聽了,‘欲’言又止。但一臉的狐疑和緊張將他的內心猜想完全暴‘露’在李雲飛面前。但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
“我倒無所謂,只是擔心我的弟兄而已。”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等我走遠之後,你們再想辦法出來。”
李雲飛說完,不再讓塔克有發言的機會,碰的一聲將車‘門’關閉鎖死。處理完這隊傭兵之後,從懷裡掏出一把戰術手電筒,對着離屋子不遠處的草叢打了個信號。
這是李雲飛跟林燕如約定好的方式,當林燕如躲到地下室之後,會有相連的地下通道通往屋外,從而可以脫離木屋。但一定要等到李雲飛給出這個信號才證明危機已解除。
果然沒多久,草叢中閃出一個嬌小人影,跌跌撞撞地向着李雲飛的方向跑去。只是一路上驚魂未定的林燕如給地上的死屍嚇得尖叫不已。
“李,李雲飛,怎麼路上那麼多死屍啊,我好怕。”
看着眼前這個驚嚇過度的‘女’生,李雲飛心裡也是感到一絲愧疚,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當下只能儘快將她帶離現場。
當李雲飛把車重新開回九十號洲際公路時,天已經開始‘蒙’‘蒙’發亮。驚嚇了一整晚的林燕如雖然心裡忐忑不安,但抵不住眼皮子打架,早已在後排座上找周公安慰訴苦去了。
公路兩旁淨是光禿禿的小山,植被稀少,偶爾能看見一兩棵低矮的灌木算不錯了。李雲飛又是駛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發現右前方有個小山坳。連忙打了方向轉過去。
當車子緩緩停下之後,李雲飛轉身看了看依然熟睡中的林燕如,下了車之後走到後面將車尾廂打開。裡面躺着一個人,正是昨晚給李雲飛瞬間拿下的希金斯。只不過此時的希金斯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是皺‘亂’不堪,之前的意氣風發、神情優雅之勢早已消失盡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