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果然是聰明人,聰明人是不用轉彎抹角。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想把你留在身邊,不過……你卻說錯了一點,我叫你留在身邊,不是爲我效力。而是與我馬仁宗共某大業。”馬仁宗忽然轉過身來,哈哈大笑道:“你看看幾天前?我馬仁宗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在家中,我只是第三子,將來無法繼承父業。來到馬家的一路中,遭遇了馬家嫡系的一路追殺。可是現在……現在呢?哈哈,整個馬家都是我的,我纔是四大世家之一馬家真正的統治者,錢?我有堆積如山的金子,功法?我可以修煉最頂峰的人人嚮往的天級功法?可是……換在以前,沒權沒勢的時候,我有什麼?僅僅這具軀殼而已,實力比我高的人,隨便動動手指就能滅了我,可是現在呢?那些實力通天的強者,見到我之後,一個個如狗一樣趴在我的腳下……”
馬仁宗的那種自豪的笑容,逐漸的凝結,臉上結成的是猙獰,可怕、毒辣的殘忍。
葉羽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傻事,救下的並非一個好的明主,而是一個惡魔。
“如果……有葉公子你協助我?你我兩人共某大業,嘿嘿!什麼四大家族?七大宗門?還不統統被你我踩在腳下?”馬仁宗湊到了葉羽身前,臉色通紅,眸子內充滿的殘忍猙獰。
葉羽被怔住,心中不由得冷笑。他感覺自己真的看錯了他,救錯了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接這個任務,管這種閒事。
本來一個家族之爭,像他這種武者根本沒資格參與,參與者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死。可偏偏頭腦昏花下,還對他下了一個賭注?
如今到好,賭注成功了,換了一個惡魔。
“怎麼樣?葉兄?可否願與我共某大業?只要你願意,我馬家的地級功法,地級元技,乃至天級都隨你翻閱?隨你修煉?”馬仁宗舉起雙手,彷彿整個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哈哈大笑道:“只要你願意,本少爺可助你成爲四大世家之一葉家的掌控者,和本少爺一樣,從一個小小旁系,直接坐到嫡系的位置?”
被這聲音,這目光盯着下。葉羽感覺一陣噁心和可怕。這種人葉羽招惹不起,也得罪不起,因爲他不是一個正常人,是一個瘋子。
真以爲他坐上了馬家家主之位,就可以爲所欲爲?哼!笑話。這個世上高手如雲,能殺他之人,不知存在多少。
“馬少爺,很抱歉。在下對你所說的東西,沒有興趣。告辭了。”葉羽深深看了馬仁宗一眼,失望的轉身就走。
“等一下!”馬仁宗見葉羽轉身離去,再次叫住了他,淡淡的道:“你既然想走,我也不攔你。不過……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救過我的命,我應該報答你。只是,我這個人不喜歡欠下別人的人情。這個你拿着吧!”
說完,馬仁宗手裡拋出了兩本書,朝着葉羽丟了過去,葉羽頭也不回反手向後直接捏在手裡。
“聽說,你缺乏功法和元技。這套功法和元技都是地級的,非常適合你。拿着吧!不過……請記住一點,你葉羽和我馬家,從此再無任何瓜葛。”馬仁宗說完,轉過身去,朝着房間內的方向行走了去。
葉羽笑了笑,這功法和元技,他並沒有丟下,直接送進了空間戒指內。雖然對方的口氣和行爲有些施捨,但是葉羽不在乎。
正是他說的那樣,葉羽和馬家的恩怨還清了。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收拾了一點東西,葉羽直接走出了馬家。感覺,離開這恐怖巨大的宅院的時候,葉羽身軀一陣輕。
權利啊?權利真那麼吸引人嗎?葉羽有些不解,某些人爲了權,連命都不要,某些人爲了權,連親情都不要。還有些人,爲了權,連良心都丟了。
無論是馬家被敗的嫡系,還是馬仁宗。都是那種對權非常看重的人。他們各有自己的目的,各自的利益。
對於另一方來說,對方是邪惡的。
但是……立在身外的葉羽用如今的目光來看,無論是馬仁宗還是馬家嫡系一些人,他們都是邪惡的。因爲正是權帶動了他們的野心。
以前葉羽只是一個懵懂的少年,從未離開過宗門,一個人行走在外,不知人心險惡。可經過了這件事,他感覺自己成熟了很多。
有時,在不知不覺,執着誠懇之下,做的反是一件大錯事。
自己爲了救馬仁宗,保護了他的性命安全,千辛萬苦把他送到了馬家,可是最終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自己爲了他,又殺了多少人?他得到了馬家家主之位後,又殺了多少人?
這……正是因爲自己的出現,導致了那些不必要的死亡,導致了一場血光之災。
如果僅僅馬仁宗被殺,馬家會派出那麼多殺手去送死?馬仁宗回了馬家,會對嫡系下手嗎?會死那麼多人嗎?
離開馬家一刻起,葉羽把這一切都想過了。其他人沒有錯,馬仁宗沒有錯,馬家嫡系沒有錯。錯,就錯在自己,違背的規則。導致了那麼多人死亡。
……
“少爺……”
馬仁宗走進了房間內,剛坐到了椅子上,閉目不由得嘆息一聲。這時福伯卻從後面的布簾下走了出來。
“福伯,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馬仁宗長嘆一聲,與葉羽那些話,以及那種態度,怎是他心甘情願的,他的願望很簡單。只希望葉羽留在身邊。
如今,他的地位越是高,權利越是大。馬仁宗越來越怕死了。可若是葉羽隨時保護他,他可以徹底安枕無憂。
但是,他的期望結束了,葉羽並沒有爲利益所動。
“人各有不同的選擇,少爺也不用自責。葉公子也葉公子的路要走,少爺也有少爺的路要走。只是志不相同罷了。”福伯嘆息了一聲,但依然陪着笑容。少爺變了,變的很快。再也不是那個真誠的少爺了。
何止是葉羽,連這個看着馬仁宗長大的福伯都覺得他變了。變的十分的陌生和可怕。
“福伯,你說的很對。人各有不同的路要走,葉羽和我年紀都還很小,各有不同的選擇。只是……我那些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馬仁宗收斂了那種霸道的神色,轉而是一種以來的少年人的青澀。
福伯嘆息一聲,隨即搖了搖頭。“少爺那些話沒有錯,少爺有少爺的立場,葉公子也有他的立場。如果你們換一個位置,老奴相信葉公子也會這麼說。”
馬仁宗怔住,逐漸陷入了沉思。今日他的行爲,導致了連與葉羽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也曾今後悔過,可是如果繼續以之前那種平輩朋友一樣的交談,他面子何在?他纔是馬家真正的主人,以這種姿態對人?那他還是馬家掌控者嗎?
“好了,此事不用再提了。”馬仁宗恢復了沉穩,甩了甩手,“福伯,馬滔那一系的人怎麼樣了?”
“回少爺,馬滔在臨死前,早就設下了一個陰謀,他把他下面幾個兒子各自分散走,其中叔伯、侄子、侄女乃至妻子、小妾們都設計了一遍。在家族中造出了很多假象。所以……到現在,除了馬滔上面一個叔伯和一個侄女被抓回來外,其他的人捲起家眷以及錢財不知了去向。不過,少爺可以放心,老奴早安排了人手,已經守株待兔,隨時都有可能一網而獲。”
福伯微笑的解釋道。
馬仁宗並沒有怪罪福伯無能,此事要是換是他,也不一定能夠辦好。因爲那個馬滔實在太厲害了,幾乎用了他一個人的性命,拯救了整個嫡系。讓長老團乃至旁系子弟根本措手不及,等到了大家發現時,嫡系的人早逃了。甚至不知去了哪個方向。
……
茫茫的夜色,一望無際。除了天空中閃爍的星光外,大地不見半分動靜,許多的動物也都安靜了下來。
在冬的夜晚裡,一向都是如此。寂靜安寧,就算是妖獸、野獸都很少出沒在這種夜色下。
然而,這冉冉的夜色中。在一條修長如長龍的河流邊。樹林處,在那裡亮起了絲絲的火炬亮光。
葉羽正盤膝坐在火炬面前,絲絲的元力從他全身各處逆轉而行,鑽入了丹田。久久一圈元力逆轉而行之後,葉羽整個身軀也暖和了起來,那些寒氣逐漸的散去。
離開了馬家後,葉羽並沒有在盧州停留,直接向東而行,直到夜色徹底降臨,纔在河流邊落下了腳來。
盧州是馬家的地盤,在這個可怕的家族,可怕的掌控者面前,葉羽真不想繼續呆下去。他毫不懷疑,憑馬仁宗那種性格,只要自己在盧州城內。他隨時都有可能派人前來殺自己。
俗話說,得不到的,那就毀滅吧!以馬仁宗那種性格絕對可以做到。所以爲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發生,葉羽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