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三章 雪恨



我打着呵欠,走入了十六強選手們進行抽籤的會議室中,心裡則在爲現代竟然還在沿用這種古老的方法而感到匪夷所思,我真不懂這種古老的方法究竟有甚麼魅力,值得現代的人仍然在沿用着它。

“雲,你今天來得真早啊。”

首先向我出聲打招呼的是比我來得更早的藍,而我在向他點了點頭後,就找個比較偏遠的位子坐了下來,藍則明顯地呆了一下,也轉換位置坐到我身邊來,試探地向我問道:“你還好吧?”

我向他打了個哈哈,說道:“我看起來象是有事嗎?”

藍嚴肅地點頭道:“我是看不出來,不過卻感覺得到你身上似乎有點不妥…”

“感覺這種東西是靠不住的,所以你還是別擔心我吧,有空倒不如想想你該怎麼應付你的敵人好了。”

“這你倒不必爲我擔心,在和你交手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那你就想想該怎麼應付我吧,別再來煩我了。”

“唷唷,你竟然真的會來參加抽籤啊,我還以爲你通過小組賽後就會懂得知足了。”

又是這個傢伙,他到底要煩我煩到甚麼時候才能心滿意足?

“趙翔,你…”

我伸手把正要發作的藍給阻止下來,同時冷硬地向趙翔說道:“姓趙的,如果你的目的是要挑起我的怒火的話,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的目的成功了,我更要告訴你,我將要你爲你對我所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你最好祈禱你在決賽圈敗在藍的手下,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雖然我的聲音不大,語氣也顯得非常平淡,可是當藍和趙翔聽着我把話說出來時,他們的身體卻也稍稍地震動了一下,而我則倚着牆壁閉目養神起來,從現在開始到比賽期間,我連一絲一毫的體力也不會隨意浪費,因爲我要任意用它來把我所有的對手給徹底地轟下去,誰也不會例外。

我可以感覺到趙翔往我怒瞪了一眼,卻也甚麼都沒有再說的掉頭而去,至於藍則在一旁往我凝視了一陣子後,才淡淡地說了聲:“雲,你可知道你變得越來越可怕了?”

我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

我看藍搖了搖頭,似乎還想說些甚麼,然而負責這場抽籤式的教官卻在這個時候踏入了會議室中,使我和藍之間的對談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那教官先說了一大堆恭賀及勉勵之類的廢話後,才總算宣佈開始抽籤,我比藍和趙翔還要早被叫上去,並抽了個十二號回來,然後我就沉默地坐回原來的位置,等待藍和趙翔抽籤,因爲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會到甚麼時候才能遇上這兩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這時藍被叫了上去,而且也抽了個七號回來,看來我要和他對戰的話,就得等到我倆都進入大決賽爲止了…趙翔是我們三個人中最慢被叫上前的一個,不過當他剛把他抽到的白紙打開的時候,我已經先用精神外遊的方式把他紙上的號碼先看得一清二楚了,讓我知道自己要和趙翔對戰的話,就必須闖入半決賽中了,因爲他抽中的是一張寫着十三的紙條。

算了,反正我本來也打算殺入決賽的,在甚麼時候遇上他對我而言一點影響也沒有。

當趙翔往我這裡看過來的時候,我帶着微笑站了起來,向他說道:“半決賽見。”

驚駭的神情一閃即逝地掠過趙翔的臉孔,雖然他很快地就冷靜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向我說道:“看不出你猜謎的本事也蠻有一套的嘛…”

我在心中冷笑了一下,也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是呀,我也的確沒有想到我會猜到你抽中十三號,剛好就排在我的後面嘛…”

這次我沒有再去看他的反應,因爲我可以肯定他的臉色絕對不會好看到那裡去,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過了一陣子,我才聽到趙翔向教官報上他抽到的號碼,而且正如我所說的是個十三號,讓其它人都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而藍則壓低聲音向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回答藍的問題,除了因爲這種奇怪的事情實在難以解釋外,更因爲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事情,而藍在看了我的反應後,也就知機地沉默下來,看着他的模樣,我突然從心中生起些許愧疚,雖然藍的確曾在我和趙翔交手時沒有即時出手,不過我其實也沒有資格苛求他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守護着我,那我又何必一直以這件事作爲把我們硬生生地橫隔開來的藉口呢?

那我是否應該把眼前的狀況中止下來呢?

不過我要怎麼做?這可不是甚麼容易解決的事情啊…

“那這次的抽籤式就到此結束了,請各位學員…”當所有人都結束了他們的抽籤過程後,那負責抽籤過程的教官就可以喋喋不休地說起一些根本沒有人會注意聽的話來,讓我聽得直打呵欠,誰叫他說的話實在太囉唆了,而我最近又睡得不怎麼好呢?

算了,現在還是先別想那麼多吧,目前還是專心應付比賽比較好,其它的就等這場大會結束後再說吧。

當鬧鐘響起時,早已醒來的我隨手一拍,就把它給關了起來,然後喃喃自語地說了一聲:“今天又是睡不着了啊…”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洗刷一番後,便出門往今天和趙翔進行比賽的第二演武廳走去。

大概是睡眠不足的緣故吧,當我剛走出門外的時候,一道曙光纔剛從天邊浮現,彷佛正準備將這世界照亮似的,但我只往它望了一眼,便低下頭來繼續往演武廳走去,我不喜歡陽光,雖然它能讓人覺得溫暖,不過被它照在身上的我卻覺得非常不舒服,甚至還有幾分厭惡,讓我下意識地想避免自己直接曝曬在它之下,所以我就加快腳步往演武廳的方向走去。

由於學院假期纔不過過了一半,加上天色剛亮,所以在我走向演武廳的路程中連一個人也沒有見到,微亮的天空伴隨着偶爾傳來的鳥鳴聲,再加上那涼爽冷冽的空氣,使學院裡彷佛瀰漫着一種寧靜祥和的感覺,這是一種我從未在這學院裡感受過的感覺,要不是我正在趕路,我還真想停下腳步細細感受這種讓我覺得舒服痛快的感覺。

過了沒多久,第二演武廳已遙遙在望,所以我就放慢腳步,並一步一步地往它的方向走過去。

再過不久,我就會和趙翔在這演武廳裡對決了,回想起當初和他在如馨房內交手的時候,他只用了幾腳就把我踢得以慘敗收場;第二次交手時,我則利用他的大意稍佔幾分上風,從而全身而退,推算起來,在我們倆過去的交手經驗中,我一直屈居下風,只能盡力地爲保護自己而努力。

不過這一切都將會在今天裡改變過來。

雖然趙翔過去和我交手時一直未盡全力,不過我卻也得到了新的力量,一股強大而且還有着未知潛能的力量,單憑這種力量,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趙翔徹底擊敗…

以往的我就是太過忍讓了,纔會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欺負到我頭上來,徒然助長了他的氣焰。

所以我今天就要把這一切全都扭轉過來,我要讓他知道,今天的我再也不是以往那可以任由他笑罵嘲諷的我,而是一個隨時會反擊得讓他潰敗下來的我。

我會讓他深深地感受到這一點的。

絕對會!

這時我已經走到第二演武廳的大門前,然後就站在那兒發了一會呆,才突然往自己的頭拍了一下,同時也在暗罵自己粗心,現在的時間只不過是凌晨五時五十分左右,而每個演武廳都得等到七時正纔會打開,我和趙翔的比賽也得等到下午二時才正式舉辦,我這麼早就到了這裡,那我現在該做甚麼來消磨時間啊?

還是回去睡覺好了。

隨着我把身體了轉過來,我看到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我眼眶裡。

在我的注視下,如馨毫不避忌地站在一棵樹下凝視着我,彷佛就像她和我約定了在這裡相見,而我卻讓她白等了一會似的。

我並沒有爲此而有所感傷,因爲現在的我正因爲驚訝而說不出話來。

雖然我沒有自覺地張開思感來偵測周圍的一切,不過要接近我而不被我發現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要把武技練到摩凱那種程度,纔有可能在這麼短的距離下隱蔽自己的身形而不被我發現。

武技不是能一天練出來的,像我雖然在這段時間內有了長足的進步,更得到了以往我所想象不到的強大力量,不過我的武技依然連摩凱這級數的對手也比不上,所以我可以肯定如馨的武技肯定是她自己努力練習的成果。

唯一讓人覺得心寒的是,在過去的四年中,我和藍竟然對她擁有這麼強的武技修爲一無所知,雖然說她要隱瞞過去的我根本算不上甚麼難題,不過能一連騙了藍四年,這種本事倒是讓我覺得意外了。

對這女孩我只越來越感到恐怖,自從那天以來,她的所作所爲往往能讓我驚訝萬分,也越來越讓我覺得深不可測,根本無法摸清她究竟還有甚麼底牌沒有給打出來。

這時如馨也緩步向我走來,輕輕笑道:“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你也一樣吧?”

“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啊,我只是今天起得早,所以就出來散步吧了,只是沒想到走着走着,竟然會發現你一大清早就出來了,而且臉上還帶着那一張死人臉,所以我就跟過來看看你到底在做些甚麼嘛,那裡知道你只是起早了,也睡胡塗了…”

“起早了?”我苦澀地笑了一下:“我根本沒睡過…”

如馨哦了一聲,顯得有點驚訝地道:“根本沒睡?是太緊張了嗎?”

“這和你似乎沒有甚麼關係吧?”

“我們好久不曾一塊相處了,你就別對我這麼說話嘛。”

“是好久了…久得可以讓我忘記很多事了…”

如馨低下頭去,帶點幽怨地道:“雲,你還在怪我嗎?”

“我怪你嗎?”我搖搖頭笑了起來:“你有甚麼地方值得我怪的?”

“我也猜到會是這樣…”如馨低喃道:“如果你當初就像現在這樣的話,那該有多好…”

“現在說這些又有甚麼用?”

“是沒有用…反正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是的,一切都過去了…”

“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做你的事吧。”說着說着,如馨就展開笑顏往來路跑了回去,然後就像突然記起甚麼事似的轉過頭來向我說道:“對了,我有件事忘了對你說。”

我向她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她才向我說了一聲:“祝你今天旗開得勝。”

她說完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可以從她輕輕踏着舞步的背影中發現她真的很開心,至少我不認爲這種愉快的心情是她假扮出來的,至於我則一直呆立在那兒,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爲止,我才疲憊地坐了下來,腦中則是一片混亂。

誰能告訴我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

時間快到了吧…

望了手表一眼後,正在食堂的我就站起身來往演武廳的方向走了過去,當我走入選手休息室時,早已在裡頭的趙翔就笑着向我說了一聲:“你來啦?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我們現在是準備進行比武吧?”

“當然了,難道你還以爲我們是在郊遊嗎?”

“既然是準備比武,那請你別再以爲自己在參加辯論賽了,難道你不覺得這很煩嗎?”說完我也不理他的反應就找了張椅子坐下,靜靜地在等待比賽時間的到來,我可以聽到趙翔在那兒說了幾句話,不過這可與我沒有甚麼關係,反正那些不外乎一些讓人聽不下去的廢話,我根本不必理會。

重要的是今天這一戰的結果。

爲了讓我今後不會再受到他的騷擾,今天這一戰我不僅非勝不可,而且還要讓他敗得十分難看!

我對這一點有着極大的信心。

“趙學員,謝學員,接下來該由你們上場比試了。”

我可以聽到趙翔帶着笑聲往出口走去,然後在出門前轉過頭來向我說道:“待會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吧,不過你千萬別弱得令我失望啊。”

“你的感言還是留到比賽結束後再說吧,我現在沒興趣聽。”

趙翔這時“哼”了一聲,就往演武場走了出去,而我則慢慢地站起身來,同樣也往演武場走去。

我終於等到這一戰了。

就用這一戰來解決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吧。

“如果兩位學員都已經清楚比賽規則的內容,那我就要開始宣佈進行比賽了。”

我和趙翔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應了一聲“是”,只不過相對之下,他的聲音顯得充滿氣勢,而我的聲音則顯得有氣無力罷了,不過這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所以知道就好,不必太過在意。

這時那些爲了趙翔而癡迷的女學員們開始發出那種彷佛花癡般的尖叫聲來,這除了讓我聽起來覺得有點刺耳外,更讓我想把趙翔痛打一頓的yu望給提高了,只有在這種場面上把他徹底擊敗,那我才能真正地切斷我和他之間那種屈辱的關係,所以我是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

“希望你們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可以讓我們見識一場精彩的比賽,那麼…開始吧!”也許是我多心吧,我總覺得這個教官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帶着幾分興奮,我可以想象他是因爲知道了我和趙翔之間的惡劣關係,加上我在和摩凱一戰時表現出來的特殊力量太過動人心魄,所以纔會讓他用這種興奮的語調來說話,讓我不禁覺得這世上的好事之徒實在不少,真是想想也覺得討厭。

因爲隨着這一聲令下,我和趙翔再度不約而同地往後彈跳開來,拉長了彼此之間的距離,我可以看到那教官因爲我們這

一致的動作而產生幾分驚愕,不過我和趙翔都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個偶然,只不過這種偶然並不會讓我產生任何好感就是了。

不過這也可以說明我的實力的確又進步不少了,否則趙翔應該像摩凱般一開始就向我動手了,那對他而言比較省事多了,而且也可以增添他的威勢,何樂而不爲?

雖然我心裡正在暗暗得意,不過我的架勢卻沒有鬆懈下來,我再也不會犯上次那種因爲架勢崩潰而被摩凱趁勢猛攻的錯誤了,我要確實地以我最佳的狀態來面對趙翔的攻擊,直到我們之間分出勝負爲止。

“你知道你和我之間最大的差距是甚麼嗎?”當我還在小心戒備的時候,趙翔突然向我問出這句話,讓我聽得微微一怔,趙翔已沉下聲調向我說道:“是實戰經驗…”

當他放低聲調來向我說話時,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了一下,好讓我可以把他的話聽得更清楚些,哪裡知他只說了個“是”字,他已是人影一閃,快速地飛掠至我身後,才把他那一句話給完整地說出來。

我想他原本是想來到我背後再對我展開襲擊的吧,其實他說的沒錯,比起他來我的確缺少了那麼幾分實戰經驗,所以纔會被他的話分了心神而輕易地讓他移動到我身後,徒然把一個老大的破綻賣給他,不過他卻也沒想到,一直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我在他來到我身後時,我的身體竟然自動地往後撞了過去,而他也竟然被我撞入懷中,導致他當場被我撞得往後飛退出去,不過我卻沒有把握這大好機會展開反擊,而是轉過身來看着他穩住身形,才帶着諷刺的口吻說了一聲:“我的確是沒有甚麼經驗,只可惜吃虧的人卻不是我,下次有機會的話千萬記得要直接往我臉上猛揍一拳,別再繞到我背後來耍帥了,那隻會把你的速度拖慢而已。”

憤怒的眼神在趙翔眼眶裡熊熊燃燒起來,但其中卻也帶着幾分猶豫,看來是因爲他爲了我剛纔沒有趁他剛纔失利的那一刻展開反擊而感到疑惑吧。

我在心中暗笑一下,在和摩凱交手的那一戰中,我不擅長近身戰的弱點早已清楚地顯露出來,就算我憑一時僥倖而取得多大的優勢也好,最終也一樣只會被摩凱扳回局勢,更何況今天的對手是連續三年擋在摩凱的冠軍路上的趙翔?我可完全沒想過要以短博長地來和趙翔打這一場啊。

不過我這麼做其實還有着其它原因的,因爲我雖然不能和他展開近身博鬥,但要趁他往後退跌的時候以我獨有的特殊能力向他展開襲擊的話,這一點我還是做得到的,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其實是爲了要在他心中留下我自信滿滿的形像,就算不能,也得在他心中留下我不會趁人之危的迂腐形像,反正不管他怎麼想都好,也一樣已墮入了我巧妙地佈下的心理陷阱中。

我把因爲失眠而順便苦思出來的戰略在心中重溫了一遍,得意的心情不由隨之泛上心頭,趙翔的長處在於他強大的近身攻戰能力,而我的長處卻在於不必倚靠武器也能發揮出來的遠距攻戰能力,外加幾分讓人摸不着底的神秘性,只要我好好地利用這兩項優點的話,要打敗趙翔其實並不困難。

我是一定會嬴的!

由於我看起來一直沒有展開行動的打算,趙翔終於忍不住地輕哼一聲,整個人就往我的方向飛撲過來,正如我所預料的,他的行動比起摩凱還快得多了,我連眨眼的動作都來不及做,他的腳已經掃到我臉前,只差一寸就可以掃在我臉上。

也就只差這一寸,他的腳就掃了個空,等他再看過來的時候,我早已到了他後頭一段距離之外,而且還在不斷後退。

我可以從趙翔的眼神中發現他因爲我再次沒有趁他露出破綻的時候展開反擊而感到疑惑,不過不管他怎麼想都好,我也已經可以肯定:他的鬥志已經受到動搖了,對我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現在的問題只在於他的戰意要到甚麼時候纔會如我要求般全面崩潰而已。

其實只要他知道我之所以沒有趁機展開反擊的真正原因的話,恐怕他的鬥志會立刻提升一倍以上吧,因爲我也不是沒想過要趁那機會勾他一腳,打他一拳甚麼的,不過要是我這麼做的話,搞不好我就會立刻陷入和他展開近身戰的泥沼中,更重要的關鍵是:我用來閃避他的技巧其實並不帶有任何攻擊能力。

“風行”-那是我在和摩凱的對戰中領悟出來的一種技巧,首先先把我的意識和風的意識在某種程度上結合起來,再憑着對手行動時產生的風壓而讓我的身體像風似的從高氣壓區流往低氣壓區,從而躲過對手的攻擊,對手的速度越快,風壓也就越高,那我躲開他的攻擊的成功機率也就越高,不過也就是因爲我的意識和風的意識結合了起來,使得我因此而失去完全掌控身體的能力,所以我纔會無法在閃避途中展開我對敵人的反擊,否則我想也沒有多少人能躲得過我的反擊吧。

當初我就是靠它躲過摩凱的攻擊並憑着接下來的領悟而獲得勝利的,而我今天也將倚靠它來取得我在這一戰裡所渴望得到的勝利。

胡思亂想間,我突然發現趙翔已再度展開行動往我追了上來,不過對已經藉着前幾場比賽而徹底領悟“風行”的奧妙所在的我來說,趙翔這種行動無疑是徒然浪費他的氣力而已,根本沒有可能對我造成傷害,事實上,要打敗處於這種狀態的我,方法只有一種,就是摩凱曾用的那種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展開的攻擊,面臨那種沒有帶起多少風壓卻又把力量高度集中起來的拳頭,不擅長近身博鬥而又無法利用“風行”閃避的我是完全沒有和它抗衡的本錢的,不過有了那種操控元素的力量之後,一切又是大不相同了,我想在這世上是沒有人會在見識了我那種力量後還會給我充分的時間運用那種力量對他們展開反擊的。

一切正如我所料地發展下去,雖然趙翔已經用上了快得無法讓人看清的速度對我展開攻擊,然而在我的“風行”之前,他的攻擊和我的閃避恰恰懊地形成一種可笑的場面:此刻的我和他之間並不象是正在用上全力交手的兩個敵人,倒象是經過了無數次排演後而終於在舞臺上表演的一對舞者,一進一退之間搭配得天衣無縫,對一位資深的舞蹈評論家來說,我們此刻的“表演”大概就會是他所謂的藝術的極致了吧。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想到要是我以後在傭兵這一行混不下去的話,大可考慮轉行當個舞者,說不定還會比當個傭兵還要賺錢呢,不過千萬可別讓我碰上那些同性戀的僱主啊…

趙翔那從我臉頰邊擦身而過的拳頭使我陡然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不由暗罵了自己一聲,都甚麼時候了,我竟然還會在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導致我的意識和風的意識稍微分離了一下,纔會差點被趙翔打個正着,看來我接下來得小心一點了,否則我要是真被他打中的話,那我處心積慮地想出來的戰略就得宣告報銷了啦。

只見趙翔往我擺了個假動作,然後才突然挺腳往我下巴踢了上來,不過要是他知道我的“風行”的奧妙的話,我想他應該不會選擇這麼做了吧?畢竟我現在的動作其實全是由風的意識和我的身體操控的,多餘的假動作對我來說根本就連一點意義也沒有。

“趙翔,身爲三屆冠軍的你爲甚麼會連一拳都沒有辦法我這個連續三年及格過關的廢物啊?該不會是你的武技都練到其它地方去了吧?”我一邊向他發出惡毒的嘲笑,一邊趁他憤怒地轉身掃腿時藉着“風行”退了出去,同時也往後急速跑去,我要對他造成一種我終於準備展開攻擊的印像,好引他離開馬不停蹄地趕上來,這時的我並不愁他不會上當,因爲他要真敢不上當的話,我就立刻賞個光球給他,那麼當我再一次使用這種陷阱時,他就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判斷而跟上來了。

不過我看起來並沒有必要這麼做了,因爲趙翔幾乎是沒有半點停留地就往我的方向追了過來,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追近,已經跑到演武場邊緣的鋼壁前的我卻筆直地往上跳了起來,而趙翔則如我預料般因爲受不住衝勢而直接地撞在鋼壁上,然後也就仰天倒在地面。

身在半空中的我拚命忍着想笑的激動,並一腳踏在鋼壁上借力回到地面上,然後向剛站起來的趙翔說道:“呵,我知道你打算在我把…”

“咒文!”

當我正想着該用甚麼形容詞來描述那些話語時,非我的聲音已適時地響了起來,讓我也跟着接下去道:“咒文唸完前那毫無防備的狀況向我展開攻擊吧?不過這是沒有用的。”

“戰場上的事,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弄明白的吧?”趙翔在冷笑聲中擺開架勢:“而且我是一定不還輸給你的,勝利,只會是屬於我的存在!”

雖然趙翔身上正散發出絕不遜於摩凱的強大氣勢,遙遙地把我牢牢壓制着,不過我卻不怎麼擔心,反正只要他一展開攻擊,我就可以利用風壓順利脫身,我現在擔心的只是-我該怎麼向他發動攻擊呢?

當我念動咒文的時候,我的身體也將因爲我的意識完全和那些元素的意識完全結合起來而處於停頓狀況,並失去一切攻守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的我是禁受不住任何攻擊的。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趙翔有機會在我念動咒語時向我展開攻勢的。

而且我一定要製造個讓趙翔無法向我展開攻擊的情況才行。

只可惜…就算是在我利用失眠的機會而想出來的戰略中,我也一樣無法知道該怎麼做到這一點。

隨機應變,這就是我針對這個情況經過苦思幾個夜晚後唯一想出來的方法,雖然不怎麼甘心,不過我還真的不是讀戰略科的料子啊。

趙翔畢竟是曾稱霸三屆蘭古那武鬥大會的高手,在這一刻,他竟然把他的怒氣全給壓抑下來,眼神銳利得就象是隻盯着青蛙的蛇似的,大概只要露出些破綻,就會被他藉着那個破綻把你追打至死吧?不過我不明白他爲甚麼沒有對全身都是破綻的我展開攻擊呢?這似乎並不符合他的作風哩。

非我在這時擔任起解釋員的身份:“太多破綻,有時反而會成了沒有破綻!”

“甚麼?世界上哪裡有這種荒唐的事!”

“我忘了你的武術造詣還不到家,現在向你說這些還真的是太早了。”

“你少開口行不行?我現在可正在比賽當中啊。”

“你很忙嗎?我看不像嘛…算了,我還是先走啦,後會有期。”

“下次出現前可要看清場跋啊!”

隨着聯繫的切斷,我也重新把我的注意力全都貫注在場上,不過卻依然想不到該怎麼對他展開行動纔好,雖然我可以憑“風行”完美地閃避他的攻擊,不過就我想把他打倒的目標而言,只靠“風行”還是不足夠的,要是我無法展開攻擊的話,那我是甚麼都做不到的。

要是有辦法讓趙翔沒有注意到我正在念着那些所謂的“咒文”的話,那就好了。

不過我該怎麼做呢?

“趙翔!”

“加油!”

“你是最棒的!”

“我們永遠支持你!”

“實在是吵死人了!這些人到底懂不懂得甚麼叫做安靜啊?”嘈雜的喧譁聲讓我幾乎就想往觀衆席丟上幾個光球,看他們還敢不敢在那兒大吼大叫。

我煩躁地搔了搔頭,才突然想起甚麼似的把手掩在口前細細沉思着,事實上卻只是爲了要遮掩我的笑容而不被他看穿我現在的心情而已,託那些傢伙的福,我終於有機會不受干擾地念上那被稱爲“咒文”的話語了,只不過我總覺得自己好象是在哪裡個地方聽過這名詞似的,看來等這場比賽結束後,我就得去圖書館搜尋一下資料了,或許我可以藉着“咒文”這個詞而發現我通過“死亡之鎖”後究竟得到的是甚麼樣的一股力量,免得我到了死爲止,都只懂得使用,卻連它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那以後要寫回憶錄時就麻煩了……

不過寫回憶錄的事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畢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該用那種方法展開我的攻擊纔對吧?

“光啊,所有力量的泉源啊,請你迴應我的呼喚,聚集在我的手中,隨着我的意志,化爲我的箭矢,爲我刺穿我的敵人,光之矢!”

當一道光芒從我手中閃現的時候,趙翔終於也發現我的詭計似的臉色一變,然後就立刻往我的方向疾衝過來,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他準備在我把“咒文”唸完之前先在我臉上狠揍一拳甚麼的,可惜的是…當那道光從我手上閃現出來的時候,我的“咒文”基本上已經念得差不多了。

我的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地分別做了個託着和用兩根手指拉着東西的奇怪姿勢,然後我雙手上的光芒也隨着我的姿勢而聯繫起來,在我面前化爲一個讓我覺得非常熟悉的古武器,沒記錯的話,我記得這東西應該叫作弓箭纔對,是種只有收藏家或那些喜歡使用這類古武器打獵的閒人才會去接觸的東西,卻沒想到它現在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手上,真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

雖然腦中依舊還在想着這些雜七亂八的東西,不過我的雙手卻沒有停留地把這武器地前端指着趙翔,在我的印像裡…這武器似乎只要把右手放開的話,就可以向敵人發動攻擊了吧……

我的右手一放,一道耀眼的閃光頓時往前射了出去,我沒有看清楚它有沒有射中趙翔,只知道當這道閃光射在鋼壁上的時候,除了在地面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外,那道鋼壁更是在一陣轟隆聲中被炸出了一個大洞來。

整個演武廳沉默了下來,事實上就算是我,此刻也只能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個被我的招式轟炸出來的大洞,又怎麼能怪其它人呢?

爲了避免演武場上的戰鬥波及正在觀衆席上的人們,以及不讓戰鬥延續到演武場以外的地方,校方除了把觀衆席做得比平地高出四層樓之外,也用了軍用的特殊合金鋼來鑄造這

些圍繞着整個演武場的鋼壁。

在理論上來說,這種裝載用的特殊合金鋼雖然還不足以抵禦現今所使用的高科技武器,我自己就曾在虛擬考試中揮舞死光刀把這種牆轟出幾個洞來;不過要說像我這樣不帶任何武器地把這種厚約幾公尺的特殊合金鋼壁打穿的話,除了那些不人道的生化士兵外,也只有那些就連本校的教官們也不敢輕易招惹的人物纔有本事做到這一點,誠然,在這世界上能擁有這種實力的人的確不少,不過我肯定是這些人當中最年輕的一個。

年輕的實力,強大的力量,看來我往後的未來還真是一片光明啊…得意忘形的我忍不住地就爲這一點而泛起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然後才突然想起一件事:趙翔到了甚麼地方去了?

當我注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知道怎麼躲過我的攻擊的趙翔此刻已跳上半空,正準備向我展開攻擊,看來是準備速戰速決地結束這一場比賽了,畢竟他下次可未必會有那麼好運了。

只可惜的是…就象是我總改不掉自己喜歡胡思亂想的毛病一樣,趙翔同樣也改不掉他那喜歡作出多餘動作的毛病,要是他剛纔是直接地向我展開攻擊的話,原本還在胡思亂想的我搞不好就會因此而捱上幾拳,甚至還有可能因此而輸了這場比賽,可是他偏偏就是要往空中這麼一跳,雖然說能因此而增添氣勢和殺傷力,卻也因此而錯過了對我展開攻擊的最佳時機,實在讓我連笑都不知道該怎麼笑比較好,真是可悲!

算了,他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反正我是不會拒絕他繼續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爲的。

我先是輕輕地退出一段距離外,然後也就再度使用“風行”來應付趙翔的攻擊,我可以看得出他已經漸漸地沉不住氣,顯然他的自傲已隨着我剛纔的那一擊而產生動搖,不過只靠這種程度還是不夠的,爲了要讓他從此再也無法在我面前擡起頭來,我非得要把他的信心徹底摧毀不可,才能清算我和他自從那天開始累積到現在的一切仇怨,不過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他自己當初爲甚麼要總是想盡辦法的把我惹火吧!

我不但要他爲他過往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更要他好好地感受一下,我被他挑起的怒火究竟有多熾熱!

我突然從和風的意識結合的狀態中脫身而出,完全取必身體的自主權的我就趁這機會揮拳猛揍在趙翔臉上,再迅速地往相反的方向退開,我可不想反而被他纏了上來,畢竟那可是非常麻煩的。

趙翔冷哼一聲,再度追了上來,只不知爲甚麼他這次卻只是緊貼着我展開行動,沒有半點展開攻擊的意思,讓我看了不禁有點奇怪,但他既然沒有向我展開攻擊,那我自然也沒有辦法施展“風行”逃開,但要是他就這樣一直沒有準備展開攻擊的打算的話,那我其實也沒有必要施展“風行”的。

不過我就是怎麼都搞不懂,趙翔到底爲甚麼要這麼做?

就在我的背脊碰上鋼壁的時候,這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浪潮般的腿勢從我面前往我直蓋下來,由於我的迴旋空間已因爲身後的鋼壁而大大減少,讓我再也無法憑藉“風行”的能力從趙翔的這一招“狂浪腿”下逃出去。

這是我才終於察覺:我中計了,趙翔真不愧是曾經歷三屆武鬥大會的老將,經驗果然就是豐富得可怕,只那麼短短的一瞬間,他已想出這種把我的閃避能力封殺下來的方法,讓我在一瞬之間跌入了無比難堪的劣勢中。

雖然我們同樣有修練校園裡的特殊戰技,然而和趙翔那以極高的速度把雙腳踢得彷佛真有一片海浪向你涌來似的“狂浪腿”相比之下,我那把力量高度集中在五指上的“邪龍滔天破”雖然擁有一擊必殺的能力,然而用在實戰上的功效卻比趙翔的“狂浪腿”差多了,畢竟“邪龍滔天破”除了擁有比“狂浪腿”稍強的威力外,在其它方面上是根本無從與“狂浪腿”相比的,所以當我發現他在這種情況下用上“狂浪腿”的時候,我的腦中幾乎就是一片空白,不知該做出甚麼反應比較好。

不過不知道該怎麼做可不代表我就會甚麼都不做地在那兒坐以待斃。

我在他的攻擊沾到我的身子前迅速地抱着縮成一團,然後就從地面滾了出去,我想我也許是第一個用這種方法從“狂浪腿”之下逃出去的人吧,因爲當趙翔的雙腳因爲落空而擊在鋼壁上時,不僅趙翔的臉色變了一下,就連身在觀衆席上的學員們和在一旁觀戰的教官們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只要細心察看,我甚至還可以從中發現幾分怒氣和不屑,不過對我來說,身爲一位以生命換取酬勞與地位的傭兵,他是不該在追求勝利的時候選擇自尊的,畢竟當一個人連生命都可以爲了金錢而拋棄的時候,那他就不應該會爲了那些無謂的自尊而拋棄自己獲得勝利的機會。

當時的我還過於年輕,而且也未曾真正受到被人折辱的感覺,所以纔會對尊嚴這兩個字一點反應也沒有,更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人把它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只可惜當我總算明白這一點時,我的雙手已犯下太多已經不能挽回的過錯了……

不管往後的我會怎麼想,現在的我在地面打了幾個滾後便翻身跳了起來,這時趙翔剛好也把他踢在鋼壁上的雙腳猛然施力往我的方向彈來,由於我的精神還不足以穩定得使我可以進入“風行”的狀態,所以對於他借力向我踢來的一腳,還沒站穩的我唯有舉起雙臂硬格下這一腳,卻沒想到他會用他的腳勾在我的手上,再用腳跟往我的頭頂直踹下來。

要是我的頭頂當真被這一腳踹中的話,那我這場戰就絕對不必再打下去了,所以我連忙把雙手往外一分,一方面破壞了他的重心點,另一方面也轉身舉臂擋下這一腳,再借力退了出去,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我和趙翔之間的距離,只要有了足夠的距離,我就可以再度對趙翔展開攻擊了,問題是我究竟該用哪裡一招來展開攻擊呢?總不可能再用剛纔那足以把特殊合金鋼壁打穿的招式吧?

早知就該找個地方把我曾從三個元素那兒得來的“咒文”好好的實驗一下才對,那樣我就可以知道那一招可以用,那一招不能用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就算要動手了也會覺得進退兩難,實在可惡極了,那個向來喜歡說廢話的非我這次爲甚麼就不出來告訴我應該用哪裡一招纔對?實在是氣死我了!

沒辦法了,唯有先取得一定的距離後再說吧。

環顧整個演武場,我不禁又是苦笑起來,這個演武場雖然不小,不過要讓我和趙翔之間保持一段足以讓我發動攻擊的話,感覺上卻沒有甚麼成功的機會,所以我得另外想個辦法才行。

趙翔再度往我緊追過來,看來他在嚐到甜頭以後,就想再來一次了,況且我想他也已經看穿了我不擅長近身戰的弱點了吧。

看着趙翔緊貼過來的模樣,我和摩凱對決時的情景不知爲何突然一一地從我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戰略也就隨着慢慢地在我腦海中成形,讓我終於想到自己該怎麼樣來爲自己爭取到一個可讓我在念“咒文”並不會被打擾的地方了。

我再度往鋼壁邊跑了過去,趙翔則大概是想起自己之前被我騙得撞在牆上的醜態而冷哼一聲,發狠的拔腿往我的方向猛追過來,當我總算跑到牆邊的時候,他也終於來到我身後不遠的地方,兩條腿也往已經往空中跳起來的我發動了他的攻擊。

現在的這種情況還真是有夠奇怪的,我們兩人就在雙方都知道對方會做出甚麼舉動的情況下展開自己的行動,同時也都在想着該怎麼從對方的行動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姑且不論其它,我們在這一點上還真是有夠合拍的。

但我可以肯定,勝利只會落在我的手中,因爲趙翔是絕對不會想到我用上甚麼計謀來對付他的。

眼看着他向我發動了攻擊,原本擺開反擊姿勢的我卻在他的雙腳臨身前再度縮成一團地迎了上去,並在他奇怪的臉色下被震得往上彈了起來,我才突然伸直身體地把雙腳往鋼壁上一踏,借力往上空跳了出去,終於躍至與那道鋼壁的頂端平行的地步。

我的臉上露出了微笑,這下子趙翔可沒有辦法再阻擾我了吧?

“堅毅沉穩的平和大地啊,請你迴應我的呼喚,將你的力量展現在我的眼前,隨着我的意志,凝聚你的威力,化爲重壓將我的敵人釘在地面吧,雙重壓!”

就在我回落地面之前,原本已向上跳起來的趙翔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臉色,然後平時能躍至兩層樓高的他今天竟然還沒躍到一層樓左右的高度就已經往地面回落下去,而且當他的雙腳沾在地面時,他的人更是往地面跪了下去,要不是用雙手支撐在地面的話,我看他搞不好還會往地面僕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是發生了甚麼事,不過我卻知道這肯定和我所念的“咒文”有着莫大的關聯,更可以肯定現在是我繼續向他發動攻擊的大好機會,所以我一落到地面就毫不猶豫地往另一邊衝了出去,直到我發現他已經能勉強地站起來的時候,我纔開始站着念起我的“咒文”。

“自轉不息的風啊,請你迴應我的意志,從四方彙集在我的眼前,依循我的意志,以你的怒吼之姿,將我的敵人牢牢束縛吧,旋風柱!”

這時強烈的風柱以趙翔爲中心而颳了起來,使得好不容易纔能站起來的趙翔登時被這陣風的力量扯得在原地不斷打轉,而且速度竟然還快得讓人難以憑肉眼來捕捉他的旋轉速度,轉眼間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兒轉了多少圈,雖然看起來有點奇怪的感覺,不過我還是先準備發動下一步的攻擊好了。

“響應我的號召而來的光啊,因着我的呼喚而凝聚的光啊,將我的意志化爲你的意志,將我的敵人化爲你的敵人,以你我共同的憤怒,將您的制裁賜與吾之敵人,光之刑罰!”

無數道的光分別地在空中彙集起來,有者化爲光球,有者化爲光柱,有者化爲光環,有者只是一團形狀不規矩的光,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都會在完成形狀後便此起彼落地往身在中央的趙翔撞去,在光和風柱的互激之下,一道又一道的震盪開始引爆起來,就連身在外圍的我也有幾乎被這股氣浪衝倒的感覺,讓我開始對身在其中的趙翔究竟得承受多大的衝擊而感到好奇,反正我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怎麼好受就是了,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我沒有辦法聽到趙翔的聲音,只因他的聲音已全被那強烈的爆炸聲和風聲掩蓋過去了。

“謝雲學員…”在一旁的教官嚴肅地向我說道:“趙翔學員的生命反應已經逐漸被削弱,所以…”

我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你是要我中止攻擊嗎?”

“嗯,我希望你能暫時中止一下比賽,好讓我們確認一下趙學員的…”

我冷冷地笑了起來,作爲裁判的教官們一般上只會在學員的生命反應進入危險狀況時纔會強制中止比賽繼續進行,像這個教官那樣只是說聲“生命反應逐漸被削弱”就想要中止比賽的教官,我倒還真是第一次碰到,難怪他也不會像其它教官般出手中止比賽而只是用請求的語氣來向我說話了:“沒想到就連教官也會對學員抱着私心啊,哦,不,應該說你們從來都不曾把我當成你們的學生,不是嗎?”

那教官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謝學員,請注意你的措詞!”

“對不起,教官,我不答應,要想中止這場比賽的話,就麻煩你用自己的力量來中止這場比賽吧!”

那教官臉色顯得有點難看的往趙翔的方向望去,不置一詞地往後退開,看來他是已經做出決定了。

“攻擊應該也快要結束了吧…”我的思緒還沒有轉回來,趙翔已在一聲怒吼中從中猛衝出來,只是他的樣子還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狼狽啊,原本十分漂亮的一件衣服在那些光的連續轟炸下已顯得破爛不堪,就連頭髮也亂得像堆雜草似的,一把氣喘得比牛還要粗,看來他雖然沒有受到甚麼明顯的外傷,不過體力的確是消耗了不少,這下子我的勝算又多了幾分啦。

“趙翔,別硬撐下去了,憑你現在的身體是沒有辦法再作戰下去的啦…”雖然我估計他的體力大約還剩下一半左右,算起來還比我多上幾分,然而他除了全身都在不斷地打顫外,就連眼神也顯得有點迷茫,看來他雖然沒有受到甚麼明顯的外傷,不過他的身體卻已是破爛不堪,難以久戰了吧,既然勝利已經近在眼前,我可不想任由他棄權離開,所以我用着諷刺的口吻說出剛纔的那一句話,好把他拖住不讓他離開,只是我卻怎麼想都沒有想到他會有這種反應。

“你在說甚麼?”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恍惚地道:“我聽不清楚…”

看來就連聽覺也受到傷害了嗎?看來這一戰的勝負已經可以分得出來了…

“晴朗的天氣,滿座的人潮,愚蠢的趙翔啊,愚蠢的我…”雖然我是在念着些沒有意義的句子,不過聽覺已受到損害的趙翔在看到我又念起句子的時候,他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然後就往我的方向衝來,可憐的他這時候看起來實在慢得可以讓我把他所有的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似的。

當趙翔終於衝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突然往他大喝了一聲,“邪龍滔天破”也終於結實地轟在他小骯上,重重地把他給轟了出去,然後又看他在地面彈了幾下,再也沒有動靜。

取得勝利的我放聲笑了起來,我終於嬴了,而且還是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用武技嬴了這一場比賽,現在的我已經可以想象當趙翔知道這一件事以後,他的表情究竟還有多難看了,而我也可以肯定他將沒有機會雪洗這份恥辱了,因爲我已做出決定,明年的我不會再參加這場沒有意義的比賽了,我要他永遠抱着被我打敗的屈辱活下去。

在場中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我也沒等裁判宣佈結果,就轉身走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我和藍的對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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