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軍長,漆雕軍長?”
“大清早的,你喊冤啊?有什麼事快說。”
“沒事,我就是試試通訊器有沒有故障而已。”
“……”
田澤又將通訊器調到了二頻段,呼叫道:“卡秋莎?卡秋莎?”
“田,你有事嗎?”
“沒事沒事,就是試試通訊器有沒有故障而已。”
“你說話的聲音很奇怪,你在幹什麼呢?”
“我在蹲大號啊。”
“Fuck!”
“喂,大清早的,你能不能不講粗話啊。”
“……”
早餐居然是錢欣雨親自下廚做的煎雞蛋,只是那雞蛋煎得比較糊,焦炭的成分比較重而已。
錢欣雨、田澤和餘靜燃坐在一桌吃早飯。餘靜燃看着黑乎乎的煎雞蛋皺着眉頭,田澤也看着黑乎乎的雞蛋皺着眉頭。似乎再煎一成熟就全糊了,這叫人怎麼吃呢?
研究的毒箭導彈能破開美國的宙斯盾反導系統,卻煎不好一份雞蛋,錢欣雨這樣的女人真的是讓人很費解。
“田澤,最近你忙着訓練,身子需要補一下,我這份雞蛋你把它吃了吧。”錢欣雨將盤子裡的咬過一口的雞蛋夾起來,放到了田澤的盤子中。然後笑盈盈地看着他,等着他吃下去的樣子。
就自己那一份雞蛋田澤都吃得異常艱難,現在錢欣雨居然還把她那一份交給他來吃,這不是關心,更不是關愛,而是報復,甚至是謀殺!
“錢姐,你太客氣了……你最近忙着籌備學術研討會的事情,勞神勞力的,身子也需要補一下,我看你還是自己吃吧,我這裡還有半塊,你也一起吃了吧。”田澤說着就拿筷子夾雞蛋,他不僅要把錢欣雨那份還給她,他還要把他那份一起給錢欣雨吃。無毒不丈夫!
錢欣雨慌忙擡手,用筷子封住田澤的夾送雞蛋的路線。頓時間,餐桌上兩雙筷子你來我往,你攻我擋,竟是打了起來。這樣的場景在許多武俠電影裡時常看到,但人家那都是爭吃的,不是田胖子和錢欣雨這樣玩送吃的。
“田澤,我煎的雞蛋不好吃嗎?”錢欣雨終於用筷子死死地壓住了田澤的筷子。她知道這其實是田澤讓她的,但這並不妨礙她用這種責備的口氣問田胖子。
“好吃啊,很好吃。”田澤昧着良心地道。
“那你趕緊把它吃了。”錢欣雨說。
田澤,“……”
“唔,最近的訓練確實夠苦的,你的身子需要補一下,我這還有半塊,你也把它吃了吧。”一直觀戰的餘靜燃居然也趁機將剩下的半塊靜靜地夾給了田澤。
田澤看了看餘靜燃,想殺人的心都有了,落井下石也不用這麼明顯吧?
吃完錢欣雨和餘靜燃剩下的煎雞蛋,再把自己那份幹掉,田澤發現他出氣的時候都有一種濃濃的油焦味。
吃了早飯餘靜燃就和田澤離開了科學院的家屬區,然後由余靜燃開着她的科魯茲往六扇門總部趕去。
六扇門各個戰隊的探員們早就在操場上練開了。餘靜燃帶着田澤往操場走去的時候,站在三樓辦公室窗口的蘇定山突然從窗戶裡面探出了頭來,叫住兩人道:“靜燃、田澤,你們倆過來一下。”
田澤心中覺得奇怪,跟着餘靜燃又向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緊閉着,餘靜燃伸手敲了敲門,蘇定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進來吧。”
餘靜燃這才伸手開門,田澤也跟着她的腳步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坐着三個人,一個人高和體型都足以用“巨人”來形容的老頭,一個蘇定山,還有一個身材微胖的老頭。這三個人裡面,田澤就認識一個蘇定山。進門的時候,他的視線也不由落在了“巨人”的身上,並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個巨人一樣的老者就是六扇門的負責人之一,龍武。這些天一直在暗中觀察田澤,田澤卻並不知道他的存在而已。
還有一個算是不速之客,他的朱千凝的二叔朱永貴,京城警察廳的廳長。
其實也不算不速之客,朱永貴找到六扇門的總部,所爲的自然是昨晚發生在銀宇大廈的事件。只是這一點,田澤還是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兩個人自打他一進門,他們的視線就不曾離開過他的身體。
龍武的眼神彷彿具有一種洞察人心的力量,透徹、威嚴,讓人不敢直視。朱永貴的眼神卻彷彿是一條毒蛇,想要鑽進田澤的身體裡,挖出所有的秘密。總之,無論是被龍武瞧着,還是被朱永貴瞧着,田澤的感覺都很不自然。
餘靜燃這時啪地立正,“餘靜燃向龍部長報告!首長好!”
“你是定山的徒弟,也就算是我的徒弟,客氣什麼,一邊待着去。”龍武笑着說。
餘靜燃微微地笑了一下,回頭看田澤的時候卻瞪了他一眼。
田澤這纔回過神來,也啪地立正,字正腔圓地道:“田澤向龍部長報告!龍首長好!蘇首長好!”頓了一下,他又看了朱永貴一眼,“這位首長也好!”
朱永貴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陰狠的神光,但掩飾得很好,他笑了笑說道:“田澤,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啊。你隻身救出了我國重要的科學家錢欣雨教授,現在又被蘇部長看中,成了六扇門之中的一員。”
六扇門在華國是一個非常隱秘的部門,出了少數幾個領導之外幾乎沒人知道它的存在。但朱永貴是京城警察廳的廳長,京城是華國首都,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所以他這個廳長知道六扇門的存在是一個例外,也是唯一一個例外。
“你們瞧見了吧,我說這小子滑頭,他就像一隻泥鰍。”蘇定山笑道:“田澤,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龍武,想必你已經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我就不多說了。剛剛和你說話這位是朱永貴,他是京城警察廳的廳長。”
聽到“朱永貴”這個名字,田澤背面有立刻聯想到朱千凝或者朱東炬,不過他心中卻生出了一種不妙的感覺,一個警察廳的廳長跑這裡來幹什麼?根據他這幾天的訓練和學習,他已經瞭解了許多關於六扇門的東西,比如,就他這樣一個持有鷹級警徽的六扇門探員,朱永貴這樣一個廳長是沒法調動他的。甚至,他辦案有需要的時候,朱永貴這個廳長還必須配合他,給予他力所能及的方便。
“是這樣的,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朱永貴說道:“昨晚銀宇大廈遭到不明槍手襲擊,死了一些人,爲了不給社會造成不穩定的影響,我已經通報上級,將事情冷卻處理。因爲一些很特殊的原因,田澤,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衝着我來的?這傢伙誰呢?”朱永貴一說來由,田澤的腦瓜子就飛快地開動了起來,他心裡一邊暗暗地思索着原因,面上卻一臉的和氣,他笑着說道:“朱廳長說笑了,你隨便問,不管我方便不方便,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呵呵。”朱永貴笑了笑,“謝謝你的配合。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和凌青是什麼關係呢?”
田澤想都沒想,“她是我女朋友。”
“據我所知,襲擊銀宇大廈的槍手認識凌青。襲擊開始之前,那個女槍手曾經給銀宇集團的集團主席朱千凝打過一個恐嚇電話,說只要改傷害凌青,她就會殺了朱千凝全家。田澤,你認識這樣一個女人嘛?這是我的第二個問題。”
“不認識。”田澤搖了搖頭,心中卻忽然想到了漆雕婉容。
“根據我們警方掌握的情況,你和朱東炬在花容城有些誤會,爲了凌青,你開槍射傷了朱東炬的保鏢唐山。唔,說到這裡我要告訴你一下,那個功夫很厲害的唐山昨晚已經被那個女槍手殺了。鑑於我們所掌握的情報,我們甚至有理由懷疑這件案子和你有脫不開的關係,你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你再想想,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朱永貴看着田澤,用審視的目光。他仔細觀察着田澤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企圖挖出他的秘密。
田澤卻還不避諱朱永貴的審視的眼神,他笑了笑,“朱廳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如果參與其中,你只要有證據,你立刻就可以抓我。我相信蘇部長和龍部長也不會攔你,我這個人相信法律,也遵守法律。你要我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我問你,你要什麼答案才能滿意呢?”
“你……”朱永貴爲之氣結,想他堂堂一個警察廳的廳長,而且還是首都警察廳的廳長,曾幾何時有人在他面前用這種調侃挪揄的口氣跟他說過話!
“還有,朱廳長問了兩個問題,我也問朱廳長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田澤說道:“我猜,朱廳長一定認識朱千凝和朱東炬吧?或者,那對姐妹倆是你的晚輩?你們是一家人?”
“放肆!”朱永貴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爆發了,“我是朱千凝的長輩又怎麼樣?長輩就不能查案子了嗎?田澤,我老實告訴你,你和這件案子有脫不開的關係!今天當着龍部長和蘇部長的面,你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田澤卻是牽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他冷笑道:“你是廳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有證據就大可以抓我,沒證據你抓我,你就是知法犯法,濫用權力。還有,朱東炬在花容城對我女朋友下藥,綁架我女朋友,並意圖強.奸,如果不是我營救及時,我女朋友就被他毀了。你這麼有正義感,你怎麼不去抓他?有人要殺你們朱家的人,你跟着就跑來找我,你有病啊你!”
“你、你……”朱永貴的一張臉青一下紅一下,差點就被氣得吐血了,他指着田澤,“龍部長、蘇部長,這個人我要帶走。”
龍武端着茶杯,輕輕地呷了一口茶,沒說話,臉上也沒人會表情。
蘇定山卻微微笑了笑,“老朱啊,你火氣不要太大嘛。田澤是六扇門的人,你要抓他可以……證據呢?”
“好、好!”朱永貴已經明白了蘇定山的意見,連說了兩個好字,轉身就走。
要是有證據,他就帶幾百特警過來抓人了,又怎麼會只帶一個司機就過來了呢?
出了門,回頭看了一眼,朱永貴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陰狠的笑意,“別以爲有龍武和蘇定山罩着你你就能反天了,暫時不能對付你,我還不能對付一個孤兒院的院長嗎?我們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