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爆炸的沉悶響聲中,火光噴射之中,白色拱門轟然斷裂。白色拱門之中的黑色漩渦忽然爆裂。那一瞬間,白色的光消失了。但衆人的視線卻被黑色的光所遮掩,什麼都看不見。
一縷陽光忽然照射了下來,黑色的光幕被驅散,眼前的景物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充滿各種戰鬥痕跡的泥土地面,變成廢墟的禪室,它的碎片散落在各處,一些瓦礫甚至飛到百米之遙的地方。
然後,田澤看見了橫七豎八躺在禪室廢墟之上的人。
“那是……漆雕婉容!”餘靜燃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一個女人,驚呼地道,然後她向漆雕婉容衝了過去。
不僅是漆雕婉容,在那些橫七豎八地躺在禪室廢墟之中的人裡面還有卡秋莎和蘇菲婭。她們一個有着金色頭髮,一個皮膚黝黑,非常容易辨認。除了革命軍的三個主要的女人,還有一些普通的革命軍戰士。不管是誰,都奄奄一息,沒有動靜。
田澤也衝了上去,他心裡非常擔心,如果漆雕婉容死了,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以後的事情了。在他的心裡,他對漆雕婉容其實有這一種很隱晦的情愫,他把漆雕婉容當成他要超越的目標,一方面他又因爲接受了漆雕婉容的種種教導和保護而產生了依賴的情感,還有,一點點男女之間的曖昧因素。
如果一個男人對漆雕婉容這樣的女人都沒有一絲感覺的話,在她那性感至極的身材面前都還能保持淡定的話,那麼這位仁兄就真的該去泌尿科看看醫生了。
以前田澤從來沒有發現他的心裡居然還隱藏着這樣的情感,直到這刻,不知道漆雕婉容是生是死的時刻他才忽然發現。這種情愫就像是一種病毒,飛快地在他的身體和靈魂裡蔓延。
餘靜燃將漆雕婉容摟在懷裡,伸手在她的鼻孔間探了一下,跟着就驚喜地道:“她還有呼吸!”
田澤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還活着,這太好了。
胡玥婷和水清麗也分別檢查了卡秋莎和蘇菲婭的情況。
胡玥婷跟着也激動地道:“她也沒事。”
“她也沒事,只是非常虛弱。”檢查蘇菲婭的水清麗說道。她是一個習慣將內心的感受隱藏起來的女人,所以她的心裡明明很激動,但面上卻顯得很冷靜。她也是田澤所有的女人之中最悶騷型的一個。
革命軍的三個重要的女人都沒事,田澤的心情終於好轉了起來。他點了點頭,蹲在了一個普通的革命軍戰士的身邊,伸手在那個革命軍戰士的頸動脈上觸摸了一下。他的神色頓時僵了一下,這個革命軍戰士的血液已經不再流動。他移到了另一個革命軍戰士的旁邊,這一次他沒有再像剛纔那樣蹲下去觸摸那個革命軍戰士的頸動脈,也沒有伸手到那個革命軍戰士的鼻孔前去試探,他用他的聽力去聽那個革命軍戰士的心跳和呼吸。他很快得到了結論,這個革命軍戰士已經死了。
這樣的結果讓人難以接受,但仔細去想它卻又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漆雕婉容、卡秋莎和蘇菲婭都是能力者,生命力要比普通人類強悍幾倍甚至十倍,她們對於極端生存環境下的忍耐能力也遠超普通的革命軍戰士。沒有水和食物,她們三個能活下來,但那些普通的革命軍戰士卻不能。
除了漆雕婉容、卡秋莎和蘇菲婭,所有的普通的革命軍戰士都死了。
田澤剛剛獲得了一場勝利,幹掉了四個毀滅者戰士,幹掉了毀滅者軍團的中將佳美公主,還摧毀了時空之島,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革命軍的犧牲是如此地慘重。
“他們……都死了嗎?”明知道結果,但餘靜燃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田澤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他們都死了,但我不會讓他們白死的。你們帶着漆雕婉容、卡秋莎和蘇菲婭離開這裡,治療她們,我還有最後一點事情要做。我做完了我要做的事情,我會與你們會合。”
“好吧,你小心一點。”這一次餘靜燃沒有要求和田澤一起行動。她知道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她根本就幫不上田澤什麼忙,而漆雕婉容、卡秋莎和蘇菲婭卻必須要離開這裡,接受治療。她們都是革命軍的種子,她們必須活下去。
胡玥婷和水清麗雖然心中擔憂田澤,但她們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用實際的行動來回應了田澤。胡玥婷將卡秋莎攙扶了起來,然後蹲下,將卡秋莎背在了背上。水清麗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她將卡秋莎背在了背上。
密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從內宮的方向。皇宮的警衛已經展開了行動,他們人數衆多。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內宮的各個角落裡,出現在內宮周圍的樹林裡。他們已經截斷了餘靜燃她們離開的道路。
田澤看着那些逼迫過來的警衛,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意,他說道:“我會爲你們製造離開的機會,不要和他們戰鬥,他們由我來對付。”
三個女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你們先留在這裡,三分鐘之後開始行動。”田澤說完,探手一招,另一支威力堪比坦克炮的未來槍械就飛到了他的手中。還有第二支發射電網槍彈的槍械,他也沒有忘記,將之招來,連同他搶到的那一支一起背在了背上。
現在,他的身上就有了四支來自未來的槍械。有了它們,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他討厭複雜的東西,就連爲革命軍戰士報仇的事情也不例外。
轟轟!田澤衝殺之前開了兩槍。槍口所對應的內宮建築頓時倒塌了一大片,火光、石塊、瓦片,還有皇宮警衛隊警衛的殘肢斷骸以及一些無法辨認的亂七八糟的碎片,它們在爆炸的一瞬間在陽光之下爆開,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宛如一幅重口味的油彩畫。
慘叫的聲音,驚呼的聲音亂成一團。
殺紅了眼的田胖子忽然衝了上去,一顆顆威力堪比坦克炮彈的槍彈飛射了出去,擊中的地方無一不支離破碎。
看似人多勢衆,佔據了絕對優勢的警衛隊在持有未來槍械的田胖子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他們的槍械之威力相差天遠不說,更讓他們絕望的是,無論他們藏在那裡,田澤都能看見他們。無論他們用什麼充當掩體,在威力堪比坦克炮彈的子彈面前,那都如紙板一樣脆弱!更何況,有着幾百年歷史的東瀛皇宮,根本就沒什麼堅硬的掩體可言。
轟隆隆、轟隆隆!爆炸聲不斷響起,歷史悠久的東瀛皇宮在暴力的面前顫抖與破碎。精銳的皇宮警衛也變成一具具屍體,一塊塊無法辨認的血肉。殺紅了眼的田澤卻沒有一絲憐憫,說過之處建築摧毀,活人全部幹掉!
三分鐘的時間轉眼過去。
餘靜燃沉聲道:“走!”
三個女人各自揹負着漆雕婉容、卡秋莎和蘇菲婭向田澤殺出的血路奔跑。這個時候每一秒鐘都彌足珍貴,就連沒經過什麼專業訓練的胡玥婷也表現出了讓人驚訝的潛力,她雖然跑在最後,但也沒有拉下多少距離。餘靜燃和水清麗清楚她的實力,也可以控制着速度,不讓她掉隊。
一路奔跑,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還有各式各樣的屍體和讓人噁心的殘肢斷骸。她們已經看不見田澤的身影,但卻還能憑藉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確定田澤的方位。他正向神殿衝去。
整個皇宮都亂成了一團,來參加天皇生日酒會的賓客紛紛逃竄。皇宮外圍的普通遊客也驚恐地向皇宮外面逃竄,只要是可以離開皇宮的道路,那就有倉惶奔逃的人。這個情況對餘靜燃她們三個有利。在跑出內宮範圍之後,她們混進了逃離皇宮的遊客羣中,順利地出了皇宮。
根本就沒有警衛來制止她們,因爲那些警衛也倉惶逃竄,恨不得離那個惡魔一般的胖子至少一萬公里的距離。誰還顧得了她們三個呢?
剛剛跑出皇宮,一輛黑色的豐田商務車就停在了三個女人的旁邊。車門滑開,坐在駕駛室裡的柳月叫道:“快上車!”
時空之島被毀之後通訊的信號就得到了恢復,柳月已經知道了所發生的一切。餘靜燃也在逃出皇宮的過程之中聯繫了她,她這邊也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餘靜燃、水清麗和胡玥婷上了車,車門關上,柳月猛轟了一腳油門,豐田商務車便竄進了車流之中。
天空上出現了好幾架阿帕奇攻擊型直升機。機身之上不是美軍的標誌,而是東瀛掌握的的膏藥標誌。但更爲貼切的形容卻是,它看上去像女人大姨媽來後用過的衛生棉。擁有這個徽記的國家和民族曾經給東亞各國帶來慘痛而極其沉重的災難,但是現在,一個來自華國的胖子卻正做着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用雷霆的手段摧毀着他們引以爲傲的東瀛皇宮!
古老的華國有一句話非常有哲理,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現在,這句話應驗了。
“去藏匿點!”飛奔的商務車裡,餘靜燃說道:“將漆雕婉容她們安頓下來之後,我們得想辦法接應田澤!”
“東瀛自衛隊已經採取行動,我們也得抓緊。”停頓了一下,水清麗忽然向天空上盤旋的阿帕奇武裝直升機比了一下中指,她咧嘴說道:“幹他丫的!”
田家的男人在發瘋,田家的女人也在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