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搏殺,每一秒鐘都驚險萬分。無論是田澤也好,還是蔣翼、吳莉和聶雲飛也好,只要犯下一個錯誤,那麼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聶雲飛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了一棵樹上,那棵碗口粗的樹木被他的身體活生生地撞斷。他掉落在了地上,然後爬了起來。凹陷下去的胸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起來,恢復原狀。那情景就像是一個蔫氣的籃球被打氣筒注入了空氣一樣。
毀滅者在改造的過程之中注入了生物金屬,他們的骨骼即便是被碾碎了,也能很快復原。就創傷修復的能力而言,田澤在狂化的狀態下雖然也有類似的能力,但他一旦結束狂化,那些創傷又會顯現出來,所以他的創傷修復能力是一種臨時性的能力,根本就不不上毀滅者的創傷修復能力。不夠,他的能力是天然進化而來的,而毀滅者的卻是後天改造而來的,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聶雲飛的情況,田澤在躲避蔣翼和吳莉的夾擊之中早就收在了眼底。他很清楚他現在的情況,他雖然突破了三個毀滅者戰士的三角形獵殺圈,但處境依舊很危險。就毀滅者戰士的抗擊打能力,以及創傷修復的能力而言,就算不他們不直接幹掉他,就用車輪戰術和他打,也能把他活生生累死。
飛速奔逃之中,田澤的眼角的餘光落在了聶雪嫺的身上。雖然他不願意接受,但卻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失去她這個人質了。前有聶家的追兵,後有三個毀滅者戰士,在兩面夾擊之下,他自顧都很困難,哪裡還有能力帶走一個人質呢?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再需要聶雪嫺這個人質了。
吳莉忽然從側面閃現,手臂一擡,造型怪異的槍械就鎖定了田澤。然而,就在她扣動扳機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了田澤的嘴角居然有意思冰冷的笑意。他在笑什麼呢?
轟!吳莉扣動了扳機,劇烈的爆炸聲頓時炸響,但卻不是高爆的子彈射在了田澤的身上,也不是地上或者樹木上,而是槍身的自爆!
爆炸的衝擊波將吳莉的身體掀飛起來,向後撞去。她的右臂無力地垂搭了下來,在身體騰空後飛的同時棉繩一樣摔擺着。顯然,劇烈的爆炸炸斷了她整條右臂的骨骼。如果不是先進的二代單兵戰甲提供了強大的防護,她的右臂會被活生生地炸斷!
“你以爲用槍就能幹掉我嗎?死吧!”田澤向她撲去。
造成剛纔的槍支爆炸的,是田澤的意念力能量。他忌憚吳莉手中的那支威力堪比大炮的槍械,就在吳莉再次瞄準他的時候,他忽然有了一個戰鬥的靈感,他的意念力能力既然無法穿透毀滅者的二代單兵戰甲,但卻可以凝聚成一團,堵住槍口,只要吳莉一開槍,她的子彈就會在槍膛之中爆炸,爲什麼不那麼做呢?
蔣翼和聶雲飛及時切斷了田澤的追殺吳莉的路線。蔣翼和聶雲飛本來也已經掏出了一樣的造型怪異的槍械,但剛剛發生在吳莉身上的事情卻又讓他們不敢再向田澤射擊。
一擊得手,田澤轉身就開跑。
吳莉從地上彈身站起,棉繩一樣垂搭在腰側的右臂發出一竄詭異的響聲,她的右臂就在那詭異的響聲之中緩緩地擡了起來。恐怖的創傷修復能力!這也是田澤也跑的原因,三個毀滅者,他重創一個,但另外兩個卻會給那個受創的毀滅者提供保護,他們能在極短的時間裡恢復正常,這樣打下去,不等三個毀滅者戰士出手幹掉他,他自己都會被累死。
不過,那個用意念力能量堵住槍管的戰鬥靈感卻是非常有用的,這讓他不用再顧忌三個毀滅者手中的威力恐怖的槍械,他的壓力也就小了許多。
幾條軍犬迎面撲來,帶着讓人厭惡的吠聲。
聶家的追兵已經進入了視線,衝在最前面的是嚴鬆極及其帶領的鐵血戰隊。還有好幾十個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個個身穿黑色戰鬥服,臉塗油彩,殺氣騰騰的樣子。
“大家快逃啊!有赤軍的恐怖分子!”田澤大喊道,一邊避開與聶家追兵正面接觸的路線,在雙方面前的緩衝地帶橫向飛奔。
“幹掉他!”嚴鬆終於看見了飛奔的胖子,大喊了一聲,一邊端槍向田澤射擊。
剎那間,幾十支突擊步槍噴出火蛇,子彈雨點一般向田澤逃跑的方向飛去。幾隻追着田澤奔跑的軍犬沒有被田澤幹掉,卻被自己人的流彈擊中,轉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那裡還有人!”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
一梭子子彈頓時射向了剛剛追上來的蔣翼、吳莉和聶雲飛。幾顆子彈射在了蔣翼的身上,子彈被二代單兵戰甲彈開,沒有火花,甚至沒有半點聲音。
“聶總隊!”嚴鬆忽然看清楚了聶雲飛的臉,跟着又吼道:“停!不要開槍!”
蔣翼擡起了手中的槍,聶雲飛卻按住了他的手臂,嘴裡也冒出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不要。”
槍聲終於停下了。
嚴鬆激動地向聶雲飛跑來,他有很多話,但看着聶雲飛那張熟悉卻又讓他感到陌生的冰冷的面孔時,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聶雲飛也沒說話,他轉身離開,向聶雪嫺走去。他將聶雪嫺抱了起來,由始至終都面無表情。
“哈哈!聶總隊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他沒死!”嚴鬆終於還是吐出了心中想說的話,激動無比的樣子。
當初他選站了聶雲飛的陣營,背叛了他的師父龍武,如果聶雲飛死了,他的前途也就完了,但是現在聶雲飛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前途就又大放光明瞭,這能不讓他激動嗎?
“帶我妹妹回去。”聶雲飛將昏迷的聶雪嫺抱到了嚴鬆的面前。
“聶小姐她……”嚴鬆的首要任務就是解救聶雪嫺,現在聶雪嫺就在他的面前,他卻不敢相信聶雲飛就這樣將這麼大一個功勞送給了他。
“她沒事,只是昏迷了。”聶雲飛說。
“那好,我讓人送聶小姐回去,我和你一起去追捕田澤。”嚴鬆說。
“送她回去,親自,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聶雲飛冷冷地道。
嚴鬆愣了一下,跟着說道:“好吧,我立刻送聶小姐回去。”
“我們走吧。”聶雲飛將聶雪嫺遞到了嚴鬆的手中,然後向田澤逃遁的方向走去。
蔣翼和吳莉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跟在聶雲飛的身後,默默地向前走去。
“聶總隊,要我將你回來的消息告訴蘇部長和龍部長嗎?”嚴鬆想起了什麼,高聲問道。
聶雲飛頭也沒回,“當然,我回來了,他們應該知道。”
嚴鬆笑了,聶雲飛回來了,這不僅是一句話,更是一種強勢的態度。聶雲飛沒死,他回來了,那就意味着聶家的龐大的政治派系沒有倒臺,那還意味着在六扇門裡,蘇定山和龍武依舊還要看他的臉色!
嚴鬆又想到了田澤,那可憐的傢伙,他現在除了像只老鼠一樣躲起來,他還能幹什麼呢?與權貴鬥,而且是華國頂級的權貴,他也配!
此刻的田澤,是飛一般的田澤。他在森林之中奔跑的速度足以用風來形容。他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擺脫聶家勢力和三個毀滅者的追捕,第二個就是找到胡玥婷,將她帶離這片危險的區域。
將三個毀滅者引到鐵血戰隊和特種兵的面前,他本指望雙方會有一場混戰,而他則趁機渾水摸魚,但混戰卻沒有發生。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聶雲飛一露面,嚴鬆肯定是不會向他開槍的。現在看來,黃燦果然是想控制聶雲飛,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會是些什麼秘密呢?
“難道黃燦是想改造了聶雲飛之後,然後再利用聶家的勢力幹掉我嗎?不可能,這是多餘的。聶雲飛本來就和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何須他這麼做呢?而且,處在未來世界政府毀滅者軍團上將的高位上,他需要聶家的那點勢力嗎?不可能……可是,如果不是想利用聶雲飛來對付我和革命軍,黃燦的目的是什麼呢?”一路狂奔,田澤循着胡玥婷殘留在森林裡的氣味,一邊也在思考着這樣的問題。
黃燦的目的就是未來世界政府的目的,漆雕婉容說過,毀滅者的大腦之中有着和主神相聯繫的裝置,也就是說,包括黃燦本人,操控毀滅者戰士的實際是主神。那麼,每一個毀滅者戰士所看見,所聽見,所經歷的一切對於主神來說,那都是如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身所厲!
“我的天啊,難道……無形之中,我已經和主神有過交集了嗎?我是它想幹掉的人,我兩度和毀滅者戰士交手,它已經摸清楚我的實力和套路了吧?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想到這裡,田澤的身上不禁冒出了一片冷汗。
主神是革命軍也是田澤的最終極的對手,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田澤現在對主神一無所知,而主神卻已經相當瞭解他了,這不就意味着在未來的交戰之中,他處在非常糟糕的劣勢之下嗎?
胡玥婷殘留在空氣之中的氣味越來越濃了。
飛快掠過一叢灌木,進入視線的是一處懸崖。站在懸崖上可以看見遠方的燈火,還有平整的良田。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他卻知道胡玥婷躲在什麼地方。
“不、不許動!”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充滿緊張的感覺。
田澤回頭,露齒一笑,“你的衣服本來就破了,這麼還藏灌木叢裡啊?”
女人一聲嚶嚀,哭泣着撲到了他的懷中。
“我跑到這裡就沒路了,我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我好緊張,好害怕……答應我,以後不要讓我一個人躲起來好嗎?”胡玥婷哽咽地說道。
田澤的嘴裡含混地應了一聲,然後他的手蓋住了她的裸露在空氣之中的翹臀,沒有絲毫的布料去遮掩,它是那麼的嬌嫩和富有彈性。
“我們接下來去什麼地方?”
“回京城。”田澤說,他看着遠方的燈火,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去、去京城?”胡玥婷吃了一驚,“全城都在通緝我們,我們去那裡幹什麼?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田澤揉捏着她的如雪翹臀,“首先,我得找點布把你的小屁屁遮掩起來,難道你不要嗎?”
胡玥婷愣了一下,將羞紅的臉頰深深地埋進了田澤的胸間。
這個男人,難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人或者事能讓他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