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澤,聶總隊長找你,讓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嚴鬆說道。
“沒說什麼事嗎?”田澤問道。
“沒說什麼事,你去了就知道了。”嚴鬆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嚴鬆越是和氣,田澤就越覺得不安。他覺得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是壞事情來臨的預兆。
田澤跟着嚴鬆向辦公樓走去。柳月跟着就放下了手中的狙擊槍,跑去找餘靜燃了。胖子得罪了聶雲飛,被聶雲飛抓住了小辮子,本來就懷着目的空降而來的聶雲飛豈有不大做文章的道理?這個時候,必須要找餘靜燃幫一下胖子了。
柳月很着急,路過草地的時候卻看見漆雕婉容還坐在那裡發呆,卡秋莎依然旁若無人地練着她的瑜伽。她輕輕地哼了一聲,心裡不滿地道:“虧你們還是田哥舉薦進入六扇門的人,都這個時候了,你們不但不幫忙,還給他添亂!來歷不明的女人果然靠不住!”
就在柳月走後,漆雕婉容忽然站了起來,她說道:“卡秋莎,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跟我跑兩圈吧,很久沒活動了。”
“好的。”卡秋莎跟着就行動了起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漆雕婉容和卡秋莎就在操場的跑道上跑動了起來。兩個女人並不是空手跑步,而是各自扛着一根重達五十斤的圓木進行負重跑步。這樣的總量,就算是那些男人都不敢輕易嘗試。一時間,兩個女人頓時成了操場上的焦點。
就在漆雕婉容和卡秋莎還沒跑夠一圈的時候,田澤已經來到了聶雲飛的辦公室裡。讓田澤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蘇定山和龍武居然也在聶雲飛的辦公室裡。他一進門,兩個老人和聶雲飛的視線都齊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龍武和蘇定山的眼神一如往常的平靜,從他們的眼神和神色間根本就看不出他們的內心的想法。倒是聶雲飛的內心比較容易看出來,他很生氣,他很不爽。
“田澤向兩位部長、總隊長報告!”田澤敬了一個軍禮。
帶人過來的嚴鬆也給三人敬了禮,也沒說話,轉身就離開了。龍武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臥蠶一般的濃眉微微地皺了一下。他似乎已經看出了一個苗頭,那就是假以時日,他一手帶出來的弟子嚴鬆肯定會站到聶雲飛的陣營之中。任何有野心及會把握機會的人都會做這樣的選擇,畢竟跟着聶雲飛肯定要比跟着他更有前途,更有利益。
“蘇部長和龍部長都在這裡,我就直話直說了。”聶雲飛開門見山地說道:“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田隊長根本就沒有帶隊的能力。這不是因爲他說了什麼頂撞我的話,更不是因爲我們之間有什麼矛盾,我只是就事論事。我坐在總隊長這個位置上,我就要承擔我必須承擔的責任,所以,我明知道兩位老部長很看重田隊長的能力,但是……我還是要這麼說。”
在來之前,田澤就已經猜過了好幾種可能,他認爲最有可能出現的一種可能就是他之前在語言上頂撞了聶雲飛,讓聶雲飛丟了面子,聶雲飛把他叫來是要批評他一頓,找回面子。或許還有可能扣他工資,給個口頭警告什麼的。但是他錯了,他完全沒想到這傢伙會腹黑到這種程度,對於之前的事情半字不提,卻如此着急地要免他的職!
“那個,龍部長和蘇部長有什麼看法呢?”聶雲飛看着兩個老部長。
“呵,我沒有看法。”蘇定山說。
“我也沒有任何看法。”龍武搖了搖頭說。
兩個老狐狸,沒有任何看法,那就是沒有任何意見,那也就變相地告訴聶雲飛,你剛纔說的話我們甚至都沒聽見!
聶雲飛的嘴角輕微地抽了抽,顯然是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田澤的身上,淡淡地道:“田隊長,我這個人講究公平與民主。我當着你的麪點明瞭你的缺點,說你能力不足,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田澤機警地看了蘇定山和龍武一眼,卻發現兩個老鬼仍然面無表情,個個都故作高深的樣子。他心裡暗罵,都什麼時候了,這兩個老傢伙難道也不給個暗示嗎?
“田隊長,難道你沒有話說嗎?你不說也可以,那我就替你說了吧。”
“等等。”田澤打斷了聶雲飛的話,“還是我自己說吧,這種事情怎麼敢牢你總隊長的大駕呢?”
在這種場合下被搶白顯然是聶雲飛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但他卻隱忍了下來,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好吧,你說吧。”
“嗯,那我也就直話直說了。”田澤說道:“總隊長把我叫到這裡來,當着兩個部長的面,要免我的職?”
“你沒有那份能力,自然不能留你在那個位置上!”
“總隊長,你這話未免太有失偏頗了吧?你說沒能力,我田澤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這樣的人要是沒能力的話,這六扇門裡有能力的也沒幾個了。”
聶雲飛冷笑道:“哼!你以爲你是誰啊?沒你地球就不轉了嗎?”
“你不要着急嘛,你聽我慢慢說給你和兩位部長聽。你老是這樣激動地打斷我,你讓我怎麼說話啊?”
聶雲飛頓時氣結,毫無疑問,在他的一帆風順的人生之中,還從來沒有遇到田澤這麼一個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物。
“好吧,我就說說我的能力。在花蓉城的時候,我們華國的最總要的科學家錢欣雨教授被東瀛赤軍綁架,情況非常危急,蘇部長親自參與了那次行動。你問問蘇部長,如果沒我,能救回錢教授嗎?”田澤斜眼看了一下蘇定山。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定了,如果蘇定山這個時候不幫他說話,他就向蘇定山的寶貝女兒蘇小妹下黑手。誰說師父的女兒不能泡不能碰?沒那回事兒。
“確實,沒田澤,那次任務不會成功。”蘇定山淡淡地說道。
田澤笑了笑,“那我再說第二件,我護送錢欣雨教授去烏克蘭參加學術研討會,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刺客,錢教授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了吧?這事龍部長知道,不信你問問龍部長。”
龍武也說道:“是啊,你小子機靈,那個刺客在手掌上覆了毒膜,如果不是你發現得早,錢教授已經遇刺了。還有,你後面的工作也做得很好,消滅了東瀛赤軍的一個戰隊。那一次,你給我們六扇門長了臉了。”
“這些其實都是小事,不足以說明我的能力。就說這一次吧,我們華國的衛星系統遭到數字王國的恐怖襲擊,如果不是我幹掉了未來旅客,還有前面的絕望主婦……恐怕我們到現在還沒破案吧?”
“是這樣。”蘇定山說。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龍武說。
聶雲飛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完全看得出來,田澤、蘇定山和龍武是合起來在他的面前演戲。不過,這樣的反應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也早有應對之策。
“田隊長,我看過你的資料,我知道你的英雄事蹟,可那是你作爲戰士的能力,而不是你作爲領導的能力。我承認你是一個非常優秀非常出色的探員,但我不認爲你是一個合格的隊長。別的就不說了,僅僅憑我觀察的這段時間裡,我就發現你連一個最基本的主持訓練的工作都做不好,你難道還認爲你有領導手術刀戰隊的能力嗎?”
“當然有。”田澤說。
“你……你的臉皮還真厚。”
“我的臉皮要是不厚,就不會半路跑來摘別人辛苦培育出來的果實了。”田澤說。
聶雲飛怒極反笑,“兩位部長,你們也看見了,他這是什麼態度!六扇門需要的是精誠合作,宛如鐵板一塊的團隊,而不是英雄。他有什麼領導的能力?他推薦的兩個探員更離譜,一個整體坐在那裡發呆,一個更加囂張,居然在訓練時間裡練瑜伽,但我們六扇門是什麼地方?美.體館還是健身房?不信你們兩位看看吧,那兩個外來的探員在幹什麼!”
聶雲飛起身,大步走到窗戶前,一把推開了窗戶。不過,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他認爲卡秋莎和漆雕婉容還在做着之前的事情,一個練瑜伽,一個發呆,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漆雕婉容和卡秋莎都扛着一根圓木在操場上跑步,揮汗如雨。讓他驚訝的是兩個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選用了重達五十斤的圓木,而那是強壯的男性探員都不敢輕易嘗試的重量!
蘇定山和龍武恰到時機地出現在了窗戶左右。
“沒練瑜伽啊。”蘇定山自語地說。
“也沒發呆啊。”龍武說。
聶雲飛陰沉地退了回來,“田澤,是你讓她們進行負重訓練的嗎?你知道我叫你來是說她們的事情嗎?你早有準備是嗎?”
一連串的問題,咄咄逼人的架勢,還有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的火氣,田澤卻只有一個簡單的回答,“總隊長,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聶雲飛看着田澤,忽然笑了,“很好,很好,田澤。看來是我看錯了,那好吧,今天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是我的錯誤,我跟你道個歉,就這樣吧,你下去吧。”
這樣的反應有些出乎田澤的意料,他愣了一下,看了蘇定山和龍武一眼,隨即立正敬禮,然後轉身離開。
在門口田澤看見了柳月和餘靜燃,兩女都是一臉凝重的神色。他其實早就知道她們在門口偷聽了,只是在那間辦公室裡他只有裝作不知道而已。
柳月和餘靜燃也沒出聲說話,跟着田澤穿過了走廊,進了樓梯。
“你這傢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餘靜燃打了田澤一下,就在田澤停下腳步對她笑的時候。
“你沒看見聶雲飛當時那個表情……我忍不住啊。”田澤又笑了。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知道他的目的。”餘靜燃嘆了一口氣,“他是在爲他上位做準備,你想,如果你成了六扇門的掌門人,但你的手下卻是前任的,你能放心嗎?”
柳月插嘴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他是要一個個把隊長都換成是他的人,你是第一個。”
“我好欺負嗎?”田澤反問。
餘靜燃和柳月對視了一眼,兩女的浩眸之中都難掩恨鐵不成鋼的失望之色。這個胖子,難道他的政治是零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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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棺材裡的秀才紅包~~~~~~~~~~~~但你好歹寫句祝賀的詞吧,你竟懶惰如斯?鄙視你啊。還有野鶴道人銀彈黨人的慷慨打賞,不知道你看不看得見這段話語。最後說一下xuejctebud妹紙的問題,哦……公子……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