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澤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張病牀上了。雪白的牀單,雪白的被子,還有雪白的天花板和牆壁,一切都是白色的。如果不是身上還有疼痛的感覺,如果不是還有呼吸,他都以爲他這是到了天堂了。
窗外的夜色朦朧,高樓上的霓虹燈在閃爍,散發着夢幻般的燈光。夜幕下的城市,交織着夢想與慾望。
看着窗外的夜色,田澤將整個事情都回想了一遍,但可惜的是,他最終還是無法知道他究竟是被漆雕婉容敲暈的,還是被凌青的奶給捂暈的,以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知道了。當然,就昏厥的原因而言,他希望的是後者。
凌青在哪呢?
趙峰和他的同夥們又在哪呢?
田澤很想知道這些,他掙扎着從牀上坐了起來。他跟着就發現他的手腳都被纏成了糉子,厚厚的紗布裡還散發着濃濃的藥水味道。這樣的狀態,他根本就無法下牀。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就在門口停了下來。
田澤心中一動,暗道:“肯定是凌青吧,我救了她,她怎麼也得來感謝我一下吧。她要是提出以身相許的過分要求……我要不要矜持一下,假裝不答應呢?”
沒有敲門,來人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大眼薄脣,纖腰隆臀,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的長頭髮用一塊紅色的紗巾簡單地束着,長長的髮絲柔軟地披散在她的肩頭和背上。她的上身穿着一件大紅色的棉布襯衣,下身着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腳下是一雙羅馬高跟涼鞋,整個人都洋溢着一種青春活潑的氣息。
這個女人的外貌年齡看上去最多三十歲,但田澤卻知道,這個女人的實際年齡是四十歲。因爲,這個女人是他媽,楊開慧。
就田澤的長相和楊開慧站在一起,沒人會相信田澤是她生的。首先,在遺傳基因方面胖子沒有繼承楊開慧半點優點。其次,就外貌年齡而言,楊開慧更像是胖子的姐姐,隔房的。
“幺幺,你怎麼坐起來,快躺下。”楊開慧讓田澤睡下,一邊將手裡提着的一隻保溫餐盒放在牀頭櫃上。
幺幺,這是母親叫自己孩子的暱稱,每個人都有當幺幺的時代,但最多五六歲就沒人叫了。楊開慧溺愛田澤,一叫就是二十二年。
二十二歲的幺幺,毫無疑問的個老幺幺。
“媽,你怎麼來了?”田澤隨口說了一句,人卻乖乖地躺了下去。他知道,他要是不躺下去,楊開慧一準會一個爆慄彈在他的額頭上,或者把他的耳朵抓住擰一圈。
“我怎麼不能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媽能不來嗎?”楊開慧一邊嘮叨,一邊熟練地打開餐盒,用勺子勺了一勺雞湯,吹了一下又遞給了田澤。
田澤負責喝雞湯,楊開慧負責餵雞湯和說話,娘倆配合很默契。
雞湯很快喝完,田澤的耳朵都快受不了的時候,凌青忽然走了進來。她的手裡提着果籃,很詫異地看着楊開慧和田澤。
“那個,門沒關……我就走進來了。”凌青解釋道。
楊開慧愣了一下,忽然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一手接果籃,一手去拉凌青,“哎呀,你就是田澤的女朋友吧?快來坐。”
“不是……你是……”凌青俏臉生暈,猜測着楊開慧的身份。
“她是我媽,楊開慧。”田澤慌忙介紹。
“伯母?”凌青愣了一下,她實在不敢相信楊開慧這樣的美女居然會生出田澤這樣一個長得很“隨便”的兒子,而且,就年齡而言,楊開慧看上去也不過三十歲啊,怎麼可能有胖子這麼大的兒子呢?
“哎,真乖。”楊開慧卻當凌青叫她,臉上笑開了花,“你就是田澤的女朋友吧?你們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事也不告訴我。”
“不是……我其實是……”凌青很尷尬,她和田澤才相處幾天呢,怎麼就成田澤的女朋友了呢?
“媽,你不是說要去交電費嗎?”田澤提醒地道。
“交電費?我昨天才交了啊。”楊開慧一點也不開竅。
“那就去交水費。”
楊開慧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腦門,“啊哈,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你們聊,我去交水費去了。”
不開竅的老媽終於離開了。關門之前,她還比劃了一下凌青的飽滿雙峰和渾圓挺翹的臀,然後向田澤伸出了大拇指,讚美兒子的眼光和泡妞的能力……幸好凌青是背對着她的,看不見她的小動作。
病房裡就只剩下了田澤和凌青。
田澤看着凌青,凌青也看着田澤,沉默之中有一絲奇怪的氣氛在滋生,在蔓延。
凌青還是那麼性感漂亮,緊身的鉛筆褲完美地勾勒出了翹臀的曲線,熟透了的桃的形狀。上身一件白色短袖襯衣,一雙豐碩堅挺的白峰將襯衣高高地頂了起來,撐衣欲裂的感覺。襯衣的下襬紮了一個簡單的蝴蝶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小腹,還有嵌在小腹上的圓潤可愛的肚臍。
田澤忽然回想起了在建築工地上的一幕,他被凌青的奶壓住,那綿軟而富有彈性的白峰,那馥郁的奶香,還有那觸電一般的酥麻的感覺……不知不覺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貪婪了起來,被子裡也悄悄搭起了一頂小帳篷。幸好凌青看不見,不然他就得尷尬死了。哪有見人家一次就硬一次的道理呢?
“看什麼呢?”凌青明知故問,白了田澤一眼。沒有責備的意思,有的只是風情萬種的風韻。
田澤嘿嘿傻笑了兩聲,“沒看什麼……你沒事吧?”
“我沒事,幸好你肉多,我砸在你身上並沒有受傷。”
田澤,“……”
“你也真是的,你知不知道那樣做很危險?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救不了我,而我卻能砸死你?”凌青一屁股坐到了牀邊,一邊說話,一邊從果籃之中取出一顆蘋果,然後用擱在牀頭櫃上的水果刀熟練地削了起來。
田澤又傻笑,“我沒想那麼多,我當時只是想,我不能讓你死。”
凌青的手僵了一下,看着胖子,眼神灼灼地道:“胖子,你這是……向我表白嗎?”
田澤的心臟都快生出翅膀飛出來了,他呆呆地看着凌青,愣了半響,終於鼓足了勇氣說道:“我……”
“吃蘋果。”凌青忽然將一塊蘋果塞進了田澤那張大的嘴巴之中。
田澤,“我……咔嚓……咔嚓……”
“我喜歡含蓄的男人,看一眼就能讓我明白他的心意,能讓我心醉的男人。”凌青笑着說道:“有些東西,說出來就不美了。”
那你還要我表白?田澤很鬱悶地想着,難道每個成熟的御姐都有調戲小受難的癖好嗎?而滄桑的感情史,豐富的社會閱歷,以及成熟的身體和心理……都是御姐黨的資本?
“湯姆•克魯斯知道嗎?”凌青問。
田澤想了一下,“知道,演《碟中諜》的阿湯哥嘛,很著名的。”
凌青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了一個嫵媚的笑容,略有些羞澀地道:“少女時代,我曾幻想過他會成爲我的情人。”
田澤,“……”
這不是變相地拒絕人嗎?胖子的心充滿了哀傷,他敢和郭德剛比帥,和洪金寶比身材,但卻不敢和阿湯哥比任何東西。他和人家,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男人啊。就像是時下里那些仙俠小說裡描繪的那樣,他現在的境界最多才是金丹期,但人家阿湯哥卻已經是飛昇的天仙了……這能比嗎?
田胖子幽怨地看着凌青,他覺得她就算是要拒絕他,也應該等他出院以後吧?現在就來這一套,未免太傷人了。
這時凌青忽然湊嘴在田澤的臉上親了一口,嫣然一笑,“不過,阿湯哥那樣的男人也會變胖的吧?”
田澤,“……”
凌御姐是在太會作弄人了,先把人引到表白的方向,然後例舉一個全世界公認的白馬王子超級大帥鍋,把你和他做比較,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打擊你,然後突然來一個峰迴路轉,親你一口……你就會覺得,在她的心裡,你其實比阿湯哥那樣的男人更出色,更有地位。
田胖子呆呆地看着凌青,胖胖的臉頰上還留有餘香。他忽然很想撲過去,將凌御姐壓在身下,揉扁她的大胸脯,用手掌狠狠地抽打她的翹屁屁……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但他一動頓時就牽扯到了傷處,疼得直喘氣。
“上帝對於色狼,總是會及時地降下懲罰的。”凌青笑了,她知道胖子剛纔的動作是想幹什麼。
塗抹着奶油的香嫩蛋糕就在眼前,不但不能吃,還被蛋糕塗臉作弄,田澤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實躺着,我給你揉揉腳。來的時候我問了醫生,他說你的腿只是軟骨受傷,多按摩一下,促進血液循環會好得更快。”
“這樣不好吧……”胖子漲紅了臉。
凌青卻沒理他,伸手就掀開了被子。
被子下面是胖子的腿,一二三條腿。左腿和右腿膝蓋上纏着紗布,雙腿之間的那條腿高高地挺立着,將一條三角內褲高高地頂了起來。不可否認的是,胖子的外表雖然長得很隨便,但他的這條腿卻生得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因爲即便是被布料中遮掩着,卻也能透露出不凡的氣勢。
凌青頓時呆了一下,旋即俏臉生暈,她輕輕地啐了一口,“呸……下流……”
我哪下流了?我哪下流了?我哪下流了……胖子很想說這話,一萬遍。
但最終從胖子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凌姐……我看……還是不要了吧……”
凌青卻伸過了手去,輕輕地捏着田澤的小腿。
她的柔荑柔若無骨,手指光滑細膩,田澤被她捏得很舒服,飄飄欲仙。他看着凌青,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頸上,那處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白皙嬌嫩。他偷偷地將她的脖頸上的皮膚和她領口下的皮膚做了一下比較,他驚訝地發現,兩處的皮膚居然一樣細嫩。這個比較的結果讓他很想在凌御姐的脖子上親一口,但他動彈不了。
凌青的柔荑一路揉捏,很快就從小腿捏到了大腿。她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因爲她發現,她只要碰到胖子的敏感的地方,胖子的第三條腿就會動一下,充滿了侵略性。她甚至開始擔心,那猙獰的傢伙,會不會突然戳穿布料跑出來呢?
胖子的東西越翹越高,凌青的螓首卻越來越低垂。
她不敢看胖子,更不敢看胖子的雙腿之間,她尷尬得要死,她羞窘得想鑽地縫,她的俏臉紅得像三月裡的熟櫻桃……但她卻又想給胖子按摩,讓他早點好起來。這是很矛盾的心理,但她卻還能堅持下來。比起胖子爲她做的,她做這點又算的了什麼呢?
雖然這讓胖子佔便宜……
但姐認了,姐願意。
田胖子笑了,他眯着眼睛看着垂着螓首給他按摩大腿的凌青,他越看越像凌御姐像他的老婆了……
不是我老婆,她幹嘛給我按大腿呢?
時間的沙粒在指縫間緩緩流逝,胖子的快樂也緩緩地攀升。凌青的手指彷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每一下觸摸和揉捏,都帶給他觸電般的酥麻快感。他的男性特徵,也越來越不安了……
他甚至驚恐地認爲,要是再這麼按摩下去,他會被凌青這妖孽給按爆了。
“我明天再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凌青結束了按摩,給田澤蓋上被子之後逃似地離開了病房。
“喂?不要走嘛,我還想問你一些事情呢。”田澤捨不得凌青走。
凌青卻似沒有聽到這句話,也沒倒轉回來。她是真的害羞了,羞不可抑。她決定回去躲進被子裡,然後用雙腿把枕頭夾住,翻滾一百八十次……
“你是想問她知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嗎?”漆雕婉容的聲音從窗戶外面傳來。
田澤遞眼就看見了穿着護士服的漆雕婉容,這女人難道不以詭異的方式出現,她就渾身不自在嗎?
“你什麼時候來的?”田澤有些擔心,他剛纔和凌青的曖昧的一幕被這個女人偷看了。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田澤,“……”
“放心吧,我什麼都沒看見,包括凌青給你按摩大腿的事情也沒看見。”
田澤,“……”
“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我打暈了趙峰和他的手下,也打暈了凌青,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用記憶消除器抹除了他們的記憶。現在這個案子,已經由你所在的城南分局接手了。只是,你的那個廖局長和郭東對外發布的破案經過時,根本就沒提到你。”
田澤,“……”
胖子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的麻煩人生才僅僅是開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