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澤和水清麗繼續監視曾寶林的時候,在曾寶林身邊的四個同夥突然向四個方向走去。其中一個正好向田澤和水清麗這邊走來。田澤和水清麗都感到非常奇怪,不過向這邊走來的金髮男子並沒有刻意看着田澤和水清麗,這說明他並沒有發現田澤和水清麗在監視他們。
幾乎是擦肩而過。
水清麗按捺不住心中的緊張,幾乎就要動手了,卻被田澤一把將她拉到了懷中,一口吻在了她的櫻脣上。
“唔……”水清麗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卻還沒等說出一句話來,田澤的舌頭就伸進了她的口腔之中,纏住了她的丁香小舌。這是什麼情況?但無論是什麼情況,水清麗心中的動手的念頭已經蕩然無存了。一種曼妙的感覺傳來,蔓延過她的每一根神經,她的身體也變得柔軟了起來,彷彿沒有骨頭。更離奇的是,她的手環抱住了田澤的那僅比水桶細一點的腰肢。
金髮男子走了過去。
田澤鬆開了水清麗,對她笑了笑。四周的好奇的目光也移開了。這一幕如果是發生在華國境內,那肯定是很驚人的一幕,但這是在美國,當衆接吻就算不得什麼了。在別人的眼裡,田澤和水清麗或許是一對熱戀之中的情侶,剛剛做成了一大單生意,喜不自禁的情況下就親吻了對方。
讓田澤回味無窮的卻是,水清麗的嘴脣很然柔軟,她的舌頭很香甜,溼潤且綿軟。
“你……”水清麗的蘋果臉紅透了,眼神水汪汪的,情感亂糟糟的。
田澤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只是在制止你犯一個錯誤。
水清麗知道田澤的動機是制止她出手,並轉移那個金髮男子的視線,但被田澤如此熱吻了一下,她卻覺得非常吃虧,心中自然也是又氣又惱了。她瞪了田澤一眼,“你給我記住,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會找你算賬的!”
田澤苦笑不已。她明明很爽對吧,剛纔還情不自禁地抱着他的腰,爲什麼事後還要找他算賬呢?再說了,他這可是爲了完成任務!
“爲什麼啊?你知道原因的。”
“爲什麼?這是人家的初吻!我長這麼大,除了我爸親下我的臉頰,還從來沒有別的男人能親我,更何況的……你的舌頭都伸進我的嘴裡來了!”
“……我那不是爲了更逼真嗎?”
“讓你去演一具死屍的話,你會不會真的去死呢?”
田澤,“……”
有些時候與女人講道理,那真的是自討苦吃。田澤搖了搖頭,將視線移到了那個剛剛走過去的金髮男子身上。就在這時,那個金髮男子走到了一個交易臺前,突然拔槍,一槍就射殺了交易員。
砰砰砰!兩外三個方向的曾寶林的幫手也射殺了三個交易員,快速控制了交易臺。
“都給我趴下!雙手抱頭,不然我射爆他的頭!”一個金髮女郎突然在人羣之中用英語大聲喊道。她從風衣之中抽出了一支烏茲衝鋒槍,對着天花板就是一陣掃射。
田澤和水清麗頓時吃了一驚,兩人都沒想到,曾寶林居然還有第五個幫手!
兩個保安從安全通道之中衝了出來,拔槍,但還沒來得及射擊,就被那個金髮美女掃倒在地。兩個保安的身上七八中了五六槍,沒穿防彈衣,他們的鮮血從彈孔之中涌冒出來,眨眼間打溼了他們的身體和一大片地板。
“我再說一次,最後一次,統統給我趴下!我數三聲!”金髮女郎叫囂地道。
混亂的人羣開始按照她的指示趴在了地上,雙手抱頭。
一個亞裔男子離門口最近,他選擇了逃跑。趁着金髮女郎下達命令的時候,他突然轉身向門口衝去。
噠噠!兩聲槍響。金髮女郎手臂一橫,兩槍點射。一槍命中了亞裔男子的後腦勺,一槍命中了他的後背心。
亞裔男子的後腦勺被活生生地掀掉了一塊,腦漿和血液迸射了出來。他的身體轟然撲倒在地上,滑了兩米遠才停下來。他再也沒能爬起來,抽搐了兩下之後便永遠地靜止了下來。
“我們該怎麼辦?”水清麗有些緊張地道。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順利通過安檢,她和田澤都沒有帶槍進來。如果她的狙擊槍在手上,或者哪怕是一支普普通通的五四手槍,她也不懼眼前這幾個恐怖份子,但問題是,她手裡沒槍。
“按照她說的做,不要輕舉妄動。”田澤說,然後他又抓住水清麗的手,很嚴肅地道:“無論是什麼情況,請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水清麗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光,心中的緊張一掃而空,跟着田澤便趴在了地上,將雙手抱在了頭頂上。
田澤的視線落在了曾寶林的身上。
四周的人都趴在了地上,就曾寶林和他的五個同夥還站着。這六個人之中,又屬手中沒有武器,僅提着一隻電腦包的曾寶林最爲顯眼。
“可以開始了,曾。”金髮女郎大聲說道:“警察最多需要五分鐘就能趕到這裡。”
“五分鐘的時間足夠了。”曾寶林說。說完,他想一個無人的交易臺走去。到了交易臺,他打開了他的電腦包,從裡面拿出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來。隨後,他將他的筆記本電腦接入交易臺,十指在鍵盤上翻飛不停,手速快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整個過程,田澤都看着曾寶林。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一個華國大學生,怎麼就能變成數字王國的恐怖分子呢?此刻從曾寶林臉上表現出來的鎮定和冷酷,無論是哪一點都和他之前的身份,他的年齡不相符。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呢?
猜測,永遠得不到答案,就算勉強得到了,也有可能是錯誤的。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唯一的途徑就是將曾寶林抓捕,審問他,然後從他的口中瞭解這一切。但是現在的情況卻變得極其複雜了。五分鐘後紐約警方會包圍這裡,說不一定美國的反恐局CTU也會參與進來,那個時候,曾寶林能逃出去嗎?
如果曾寶林被紐約警察抓捕,或者被CTU抓捕,那個時候要再想抓捕他回華國,那就非常困難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趴在地上的田澤心急如焚。
柳月的聲音忽然從微型通訊器裡傳來,“發生什麼事情了,田哥,我聽見了槍聲。”
田澤壓低聲音道:“曾寶林有五個幫手,我們漏掉了一個。他現在佔領了紐約證券交易所,開槍的是他的一個同夥,白種女性,手持一把烏茲衝鋒槍。兩個保安死了,一個交易員死了。目前還不清楚曾寶林還有沒有別的同夥。”
“該死的!他怎麼能這麼做!”柳月的聲音。
“通知餘隊,讓她按兵不動,警察很快就會包圍這裡。”田澤說道。
“餘隊已經知道了,她會做出安排的……等等,餘隊要和你通話。”柳月的聲音。
餘靜燃的聲音跟着就從微型通訊器裡傳了出來,充滿了擔憂和焦急的意味,“田澤,你們找機會撤出來。紐約警察傾巢出動,就連CTU也出動了精銳特工。曾寶林和他的同夥沒有辦法活着離開那裡。”
“知道了,通話結束。”田澤說道。
在這種情況下,說越多的話就意味着更多的暴露的危險。從柳月處瞭解到了一些情況,然後從餘靜燃那裡接到了行動指示之後,田澤就主動中斷了通訊。
“撤退?”水清麗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餘隊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我們現在除了幹掉這幾個恐怖分子,我們能出去嗎?”
剛纔的通話,水清麗也有聽見,但她對餘靜燃的指令感到無能爲力。
田澤說道:“再等等,警方和CTU的特工會解救人質,那個時候我們就能找到機會。”
“那曾寶林怎麼辦?就這麼放棄的話,我不甘心。”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的。”田澤說道。他的視線,再次鎖定在了曾寶林的身上。
五分鐘的時間轉眼過去,曾寶林還在那個交易臺上操控着他的電腦。因爲是趴在地上的關係,田澤無法看見他在用他的電腦幹些什麼事情。
還沒等曾寶林幹完他要做的事情,刺耳的警笛就從外面傳了進來。趴在地上的人質出現了一點小小的騷動。金髮女郎又向天花板開了一槍,怒斥道:“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就宰了他!”
誰也不懷疑她有殺手的勇氣和能力,此刻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就是證明。在這種情況下,誰敢冒犯她呢?騷動在槍聲之後很快就靜止了下來,所有的人質都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敢有絲毫妄動。一個膽小的黑人姑娘不停地流淚,卻不敢哭出聲來。一股黃色的液體從她的穿着黑色超短裙的雙腿間流出來,她竟被嚇得尿了出來!
很快,從外面又傳來了巨大的螺旋槳轟鳴的聲音,顯然是有直升機在低空盤旋。只是不知道那架直升機是紐約市警察局派來的,還是CTU派來的。不過無論是哪一方派來的,此刻恐怕都有一個狙擊手端着狙擊槍瞄準着這個地方。
天上地下,所有能逃走的路線已經被切斷。
田澤的視線從曾寶林的身上移開,轉移到了另一個交易臺上。在那裡,一個亞裔恐怖分子已經結束了他在電腦上的操作。他從交易臺下抽出了一隻黑色的金屬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一件炸彈背心,以及一支突擊步槍。
田澤的腦袋跟着轉向了另一邊,在他的視線之內,兩外另個金髮男子也做了相同的事情,結束在電腦之上的操作,然後從交易臺下的儲物櫃之中取出一隻黑色的金屬箱,取出武器和一件炸彈背心。
田澤的視線做了最後一次移動,隨即他就鬱悶地發現,第四個在交易臺上操作的壓抑男子更過分。他的金屬箱之中裝的不是炸彈背心和武器,而是軍用級別的定時炸彈!
田澤的心中意沉,這些傢伙難道都沒有打算活着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