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黑炭,再飛快點,我要感受你的極限飛行。”楊森吸氣收腹,緊貼在紫驪的背上,兩臂摟緊它的腹部,兩腿夾得更像,像章魚一樣貼在它的背上。
從離開山洞開始,一直是現在的速度,時速度大約2000公里左右。他也曾懷疑這是它的極限速度。不經意間他看到了紫驪的眼神。它的眼神告訴他,2000公里的進速度,絕不是它的極限。
在平民之中,它是最高頂尖的了。如果紫系天馬的極限時速只有2000公里,紅系和橙系之流的天馬極限時速是多少呢?1000或是1500公里?金系和皇系呢?是3000或是5000公里?
紫驪突然長鳴一聲,雙翅振動頻率加快。身體微微傾斜,速度明顯增加。潮溼空氣,從耳邊呼嘯而過,發出刺耳的厲嘯聲,颳得他雙頰隱隱作痛,短髮直立,似要離體飛去。
他只堅持了60秒,渾身肌肉疼痛無比,骨骼都快散架了,不敢再堅持,拍拍紫驪的脖子,讓它放慢速度,時速保持在300公里左右就可以了,降低一點,離地面的距離不要超過1000米。他要靜靜享受高空娛樂,並趁機尋找西門樂六人。
他在谷底呆了一天多,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山中又來了什麼人。一旦和西門樂他們衝突,大地長老有自保之力,西門樂五人就慘了,稍不小心,必將屍骨無存。
紫驪放慢了速度,直線下降,離地面的距離保持在1000米左右,遊山玩水似的慢慢飛行。它高興,楊楊森比它更高興,坐直身子,試着站起,小心直立在馬背上,俯視山野,感覺完全是另一種境界。
不管是高大的樹木,或是奇峰嶙峋的山石,一切都在他的腳下,顯得渺小而朦朧,雄偉氣勢,蕩然無存,高大形象,無影無蹤,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了。
事實上,他清楚的知道,什麼都沒有改變,只是站他的位置改變了。看待奇峰或是樹木的角度不同。內心的感受也不同。觀山如此,生活的其它的事情,如果換一個角度看,心境或是結局,會不會截然不同呢?
他站在馬背上想了很多,越想越亂,仰天長嘯,拋開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平復心情,振臂吶喊,瘋狂享受高空飛行,高空吶喊,高空發泄,高空娛樂的樂趣,從不同的角度體驗玩的妙趣。
山野空寂,他的嘯聲傳得很遠,十里之內,清晰可聞。他的嘯聲未落,西北方向大約1000米處響起憤怒的尖嘯聲,憤怒之中夾着無奈和悲切,顯然遇上困難了,而且是大困難,聽聲音,應該是男人。
“黑炭,有熱鬧看了,我們過去看看。”楊森躬身坐下,傾斜身子趴在紫驪的背上,吩咐它儘快趕到出事地點。
紫驪輕嘯一聲,羣峰迴響,此起彼落,剛寧靜的山野,一片喧囂。百鳥附和,萬獸狂呼,大有獸中皇者駕臨之勢,王者之氣,彰顯無遺,震懾萬千生物,威風凜凜,氣勢非凡。
15秒後,紫驪飛到出事地點的上空,不等楊森吩咐,主動下降,和地面保持大約500的距離,確保楊森可以看清地面的情況。
楊森側身探頭,俯視打量地面的情況,發現是兩個陌生男人和一個女人打鬥。從體形看,女人有點像恐怖女的雙胞胎僕人之一,可是,爲何只有她一個人呢?攣手雙胞胎,形影不離,另外一個呢?
他拍拍紫驪,吩咐它飛到側面,他要看清女人的面孔。紫驪振翅橫飛,繞到女人的正面,再次下降,離地面大約200米距離,扭頭看着楊森。楊森嗯了一聲,表示可以了。
他歪着腦袋打量女人,看清她的面孔反而呆了。除了體形之外,這個女人和恐怖女的雙胞胎僕人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她的年齡至少超過30歲了,她的實力似乎不在雙胞胎僕人之下。
楊森嘴角浮起一絲苦澀,出來隨時轉轉,無意就碰上一個鬥皇級。兩個聯手的男人全是鬥尊級,實力比大地長老更恐怖。他們聯手對抗那個女人,明顯處於下風,女的實力如何,可想而知,至少是黑氣二段以上。
他趴下身子拍拍紫驪的脖子,輕聲問,單打獨鬥,它能不能打贏那個女人?紫驪先是點頭,接着不停的搖頭。楊森大致明白它的意思,如果女人盡了全力,實力僅限於此,它有把握戰勝。反之,它也不清楚了。
“喂,你們能不能停一下?”楊森看了近兩分鐘時,發現女人不像兇狠之輩,兩個男人也不像壞人,爲何要死生相搏呢?萬一其中有誤會,打到分出生死才停止,事情就麻煩了。
紫驪似可以控制身體四周的氣流,沒有驚動他們。他們三人都不知道空中來了不速之客。聽到空中有聲音,三人同時擡頭,看清楊森的面孔,三人同時困惑了。他們都能衡量楊森的實力,絕對是鬥師能量,可是,他爲何能駕馭第一神獸天馬嗎?而且是天字級的。
“你們不必驚訝,也不要問我的來歷,我只想知道,你們爲何要生死相博,其中是不是有誤會?”楊森拍拍紫驪,一人一馬再次下降,離地面100米距離停止。
女人的嘴比兩個男人快,她搶着說,兩個男人當中的一個偷了她的祖傳之物,另一個是竊賊的生死之交,一直和他狼狽爲jian,做了很多類似這樣的事情。她千里迢迢追到天馬山,好不容易找到竊賊,可他抵死不承認,一直叫冤。
又是祖傳之物,不會和青華有關係吧?楊森心靈一動,細細打量兩個男,目光鎖定左邊那個,莫測高深的問,他是不是叫青山?而且是青石國青家的人?
“你,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青山雙頰微微變色,凝氣戒備,緊張後退,憤怒說,他真的沒有偷青家的《鳳鳴九天》曲譜,全是一場誤會。
當天夜裡,他發現一個黑影向從密室方向出來,他擔心黑影曾經潛入過密室,趕緊向密室衝去。奇怪的說,他剛衝進密室,青家的護院有一半到了密室門口,異口同聲的指責他偷東西,有幾個人還動手打他。
他感覺不妙,好似上了別人的當,當然不會束手就擒,無奈之下,他打傷了三個護院,趁着青家的高手沒有出現之前,他逃出了青家,發誓要找到陷害他的人。
幾經周折,他終於找到線索,發現真正偷《鳳鳴九天》曲譜的人進了天馬山。如果他的直覺沒有錯,《鳳鳴九天》裡面一定有什麼秘密,這個秘密一定就在天馬山。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爲了抓他,青家不但出動了少主青華,當代主母鳳舞也出去了,還千里迢迢的追到了天馬山。沒有洗清他的冤屈之前,他不能死,所以纔出手反抗。
開玩笑吧?楊森差點從馬背上跌了下去,嘴裡一陣乾澀,細細打量鳳舞,發現她的面孔和青華和三分相似。由此說明,青華的五官長相更像她父親。可青華今年22歲了,按年齡算,鳳舞至少有四十六七歲了。看她的容貌,像三十歲左右的少婦一樣。
未來岳母當面,楊森卻不知道如何面對,此事的實情如何,他所知不多,青華和鳳舞一口咬定青山偷了《鳳鳴九天》曲譜,卻沒有任何證據。青山打死不承認,說他是被人冤枉了。如果沒有青華夾在中間,他當然不會管閒事。
問題是的,青華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兩次向他示愛了,第一次他斷然拒絕了。第二次沒有明確接受,卻也沒有當面拒絕,有默認的意思,不管是恩情或是愛情,他必須管管這“閒事”。
楊森打定主意,委婉說,既然雙方各執一詞,相持不下,爲了避免傷和氣,甚至是鬧出人命。不管他們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誰是誰非,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儘快找回失去的《鳳鳴九天》曲譜。
從這點看,他們有共同的目標,甚至有共同的敵人,假設青山的話是真的,他們的共同敵人就是偷《鳳鳴九天》曲譜的人。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如果他們互不相讓,生死相搏,萬一偷《鳳鳴九天》曲譜的竊賊另有其人,最後誰吃虧?
說到底,他們都是青家的人,不到最後關每次,絕不能生死相搏,鬧出親者痛,仇者快的大笑話,也許真是一場誤會。在這個前提條件下,他們可以暫時合作,共同追查竊賊。
爲了表示自己的清白,青山應該定一個時限,如果在時限之內沒有抓到所謂的竊賊,他必須承擔一切後果。在時限之內,青家的任何人不得抓他,卻可以一直跟着他,監視的同時儘量協助他,希望可以找到真正的竊賊。
“我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你又憑什麼插手青家的事。”青山眼神閃爍不定,對他的朋友鐵剛遞了一個眼色,小心向樹林邊緣移去。
“青山,如果你再次逃走,就說明你心虛,不打自招。”楊森發出刺耳冷笑,輕蔑的說,如果有把握可以快過天字級天馬的追捕,就放心大膽的逃,反之,最好老實一點,按他說的做。
“年輕人,你是誰,爲何要這樣做?”鳳舞完全明白楊森的意思,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不希望看到青家的人自相殘殺,可她想不明白,楊森爲何要幫她?
“這個……伯母暫時不要問,將來自會明白。”楊森很想說明他和青華之間的關係,轉念一想,他無法確定青山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如果青山真的偷了《鳳鳴九天》,知道他和青華的關係後,肯定不會就範,一定會拼命反擊。
“小屁孩,你忘了這是叢林,天馬再快也不能在林中飛行。”青山冷笑一聲,元能提至極限,縱身射進樹林,邊他的生死之交鐵剛也不管了。
“此地無銀三百兩,青山,你是不打自招,如果你能逃走,我不但不再追你,反而會幫你阻止青家的人,協助你逃跑。”楊森仰天長嘯,拍拍紫驪的脖子,沉聲說,3秒之內追不上青山,以後就不要跟着他了。
紫驪觀看樹林情況,密集程度一般,沒有特大的樹木,仰天長嘯,化作黑色電光射了過去,遇樹撞樹,逢人踏人。鐵剛成了第一個倒黴蛋,反擊的念頭都沒有升起,慘叫一聲飛了出去,張嘴連連吐血,倒地之後不停掙扎,卻沒有能力爬起。
青山聽到鐵剛的慘叫,知道事情不妙,趕緊向樹木密集的地方奔跑。紫驪認主以來,這是第一次接受指令,絕不能任敗。怒嘯一聲,速度提升至極限,比流星劃空更快,用強橫的能量摧毀前面一切樹木,張嘴咬住青山的左肩,扭動脖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