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麼……
說實話,這種時候,關月彤真的很想柔弱地點頭痛哭一場。
但被白易摟在懷裡,她卻很堅強地搖了搖頭,貝齒咬在失血的櫻脣上:“我…我沒那麼嬌氣,但是就憑現在的醫療條件,你有治療的辦法麼?”
白易當然有。
不然他也不會被山裡的各種彪悍牲口追殺的滿山野跑最後還能一瘸一拐地逃回道館了。
可是用力道正骨的方法,實在太特麼疼了!
沒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那酸爽痛楚到極點的感覺!
就算是對白易來說,那種經歷也是少年時期爲數不多的噩夢。
尤其是望着關月彤原本白皙此時卻被淤血腫起的光瑕皮膚,他實在是下不去手啊!
何況那些老中醫手裡,雖然確實會正骨的手法,但卻不是立馬見效的狠招。
而白易從小在老頭子跌打磨練中成長,就算現在醫術高超也只會藥到病除的狠招啊!
把錯位的骨骼硬生生掰回原位,光是想象一下就讓人毛骨悚然。
但現在,白易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揹着關月彤,又是下山的路,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證一路沒有顛簸踉蹌,到時候難保情況不會惡化,況且送到醫院治療,以現在坑爹的西醫眼光來看……
無非就是送到手術檯,然後麻藥切膚,就算治好關月彤也要半個月不能下牀。
更不用留給懷中的女人一道以後再也不能穿短裙的手術刀疤。
“你知道正骨吧,如果真能接受,就點頭答應,如果實在忍不了,我現在就揹你下山。”
當聽到正骨兩個字時,本就俏臉慘白的關月彤很畏懼的倒抽一口涼氣,身爲醫生,她當然聽導師說過正骨!
所以她面對那酸爽撕心的痛楚,自然比旁人要害怕很多倍。
“正…正骨,你把我送到醫院不好麼?”
原本悅耳輕靈的婉音中儼然帶着猶豫害怕的哭腔。
“然後留下一道刀疤,你是醫生,醫院手術
後遺症什麼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別的不說,你以後還怎麼穿漂亮短裙啊?萬一變成單身剩女怎麼辦?”
“那…那不是還有你這個冒牌男友麼!”
白易聞言,不由一嘆,寵溺安慰地輕揉着關月彤凌亂的青絲,低喃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貧嘴,真搞不懂你們女人的心思。
好了,沒多疼的,大不了你掐我,我陪你一起疼怎麼樣?”
“不要。”
美眸被淚漬映的溼潤懵懂的關月彤就這麼躺在讓她感覺微暖堅毅的懷裡,盯着那張英俊絕倫的臉龐,喃道:“本姑娘可不想這時候還恩將仇報的掐你~”
實話說白易忽然升出種把這女人扔到山裡自求多福的坑爹心情。
都這時候了,你還搞什麼小清新的文藝範!真以爲愛能戰勝一切忘記疼痛啊!
而且你丫的指尖明明已經掐在我肉裡不可自拔了好不好?!
“相信哥的醫術,絕對和小時候打針一樣一點都不疼的。”
“……你撒謊的時候真的很笨哎~”
被微微顫抖的玉指戳了戳腦袋,望着白皙額頭上已經佈滿冷汗的關月彤,白易雖然臉上輕笑,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那輕微變形的腳腕。
不能再拖下去了。
要知道關月彤一直在忍受着刺骨的痛楚,要不是自己還能陪她說說話,恐怕早就意識模糊暈倒了吧。
嘲諷的是,到現在爲止還沒一個人下來幫忙。
“呵呵,那幫傢伙應該超過我剛纔的位置了吧,唐大小姐……你離勝利又近了不少吧?”
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白易不再猶豫,翻轉自己懷裡的柔軟身子,卻沒想被一隻蔥玉般白嫩的玉手死死拽住。
明明,已經疼到呼吸都顫抖不止,明明,已經痛到櫻脣的輕笑都顯得難看。
爲什麼,還要這樣?
“討厭鬼…我還是很害怕,怎麼辦?”
“不怕,有我在,沒什麼可怕的。”
話音落畢,白易在那光瑕
如玉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語氣溫煦到令周圍的空氣都黯然失色:“如果害怕疼的話,就咬住我的脖子。
紅糖水什麼的都弱爆了,老公陪你一起疼纔是男人該有的表現!”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婉音已經低柔到難以聽清,那雙水靈的美眸也微微閉眯,但關月彤仍舊很聽話的,櫻脣輕抵在白易的脖頸上。
“咯崩!”
少女光瑕如玉的骨骼在山林中發出一聲令人疼惜的脆響,彷彿驚動了棲息在樹間的鴛鴦。
關月彤那如珍珠般皓白的貝齒咬在白易那堅毅乾淨的脖頸上,好似又留下刻骨銘心的印記。
“啊……”
“啊……”
兩聲痛呼,驚得滿臉倔強賭氣爬山的唐欣都不由停下了腳步,怔在原地。
而白易,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緊緊依偎在自己懷裡的身子,能如此微涼柔弱。
柔到自己必須要去保護圍繞。
弱到自己一生要去遮風擋雨。
良久過後,陽光明媚的山林中才恢復了平靜……
而渾身大汗淋漓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才互相不捨地掙脫了對方的懷抱,關月彤的俏臉已經恢復了幾分血色,也充斥着羞澀的潮紅。
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裡,兩人的確像極了在野外搞什麼情趣過後的恩愛情侶。
然而白易在安撫好關月彤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看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媽蛋,這麼深,你屬狗的啊!
這讓哥以後怎麼見人,就這一生的印記不得被小刀他們嘲笑到滿地打滾啊!
“我說…咱下次能不能輕點?就算那啥也沒你疼的這麼誇張吧,怎麼感覺最後受傷的人好像是我一樣。”
“哼,你剛纔還說老公陪我一起疼呢,現在就喊疼抱怨啦?逞英雄!”
望着嘟着櫻脣嗔怪自己的關月彤,白易頓時笑了,有心情嬉鬧調笑,看來沒什麼事了…
既然這樣,反正四周無人,做些情侶該乾的羞羞事情豈不是快哉?
(本章完)